第十五章 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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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霖覺得今天自己的心情就像坐了一輛過山車,起起伏伏,最後以書法般的一撇,撇出了萬裏山河的暢快。
她高興地給自己貼了一張麵膜,坐在沙發上,準備想辦法調查一下雙雙的情況。
忽然,門口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這麽晚了,又是在酒店,柳江霖頓聲警覺。
她沒有出聲。
她擔心是有人不知道從什麽渠道知道了她住在這裏的消息,一旦出聲,讓外麵的人確認她在裏麵,就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脫下拖鞋,踮著腳,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後麵。
“咚咚”,敲門聲忽然又響起。
這一次就響在她眼前,她嚇了一跳。
“是我。”門外傳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聲音。
她一愣,心中下意識地湧出一陣驚喜。
竟然是宋時雨。
柳江霖馬上又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堅決不讓自己的表情泄露出一點驚喜來。
她打開門,麵無表情地把雙手抱起,抱在胸前。
“你想幹什麽?”
宋時雨搖頭“我沒有想幹什麽,是她找你。”
邊斯語小心翼翼地從旁邊露出來腦袋,說“柳柳,我崴著腳脖子了!”
柳江霖頓時愣了以下。
她下意識的反應是邊斯語的助攻這麽快就開始了?
她用眼神詢問邊斯語。
邊斯語一隻手抓住柳江霖的胳膊,強調“我是真的崴了腳脖子了,一隻老鼠從我腳邊竄了過去,我嚇了一大跳,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還把腳脖子給扭了。”
柳江霖這才反應過來,邊斯語這並不是裝的。她莫名覺得羞恥。看到邊斯語和宋遲同時出現在她房間門口,她下意識地以為邊斯語是故意借扭腳之名,把宋時雨給她帶過來了。她心裏麵還在想,邊斯語這彭友當得夠義氣的。原來是她想得太多。
“進來吧,你這怕老鼠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好?”柳江霖故意沒有去看宋時雨,也沒有關門,扶著邊斯語走了進去。
邊斯語不時抽冷氣。
宋時雨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柳江霖扶著邊斯語在椅子上坐下,問“要去醫院看看嗎?”
“應該隻是崴了一下,讓我先緩緩。”邊斯語說,“現在使不上勁兒,一使勁兒就痛。”
柳江霖問“那你今天怎麽辦?也不能開車了,是給你叫輛車送你回去,還是在我這裏湊合一晚上?”
邊斯語搖頭,說“我這個樣子是回不去了,上樓都難,收留我一下吧。”
柳江霖哦了一聲,蹲在地上,檢查邊斯語紅腫起來的腳踝,問“你這是不是先應該噴一點噴霧?看著還挺嚴重的。”
邊斯語問“你這裏有嗎?”
柳江霖“沒有,我去買吧。”
這個時候,宋時雨終於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了。
“我去吧。”他說。
柳江霖直到這個時候,才願意順理成章地看向他,點頭,說“那就麻煩你了。”
客客氣氣的。
宋時雨去了。
邊斯語立即坐直了,眼鏡仿佛可以放出激光一般的閃亮,說“柳江霖,我夠不夠意思?”
柳江霖狐疑地看著她“你裝的?”
“我腳都腫成這樣了還裝!”邊斯語說,“我是受傷了第一時間借這件事把他帶到你麵前來了好嗎!”
柳江霖“誰讓你帶過來了?”
邊斯語冷笑“裝,你繼續裝!”
柳江霖不吭聲。
邊斯語嘖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宋遲回來了,買了一袋子的跌打損傷的藥,有藥膏,有噴霧。
柳江霖對這些藥似乎都很熟悉,挑了個噴霧出來,還有些嫌棄似的,說“買這個就夠了,買這個多幹什麽。”
宋時雨解釋“我也不知道哪個管用。”
柳江霖沒說話,對邊斯語說“把腿伸出來。”
邊斯語充滿懷疑地問“噴這個靠譜嗎?”
柳江霖說“我這三部打戲拍下來,給你治一治腳脖子崴傷還是綽綽有餘的好吧。”
邊斯語就不說話了。
柳江霖是演員。之前拍打戲,沒有任何一部打戲沒讓她受傷,最嚴重的一次,直接進了醫院。在這方麵,柳江霖確實有點“久病成醫”的意思。
柳江霖給邊斯語的腳脖子噴了三圈,“行了,先這樣,明天看情況,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邊斯語歎氣,說“這才新年第一天,就崴腳,我這運道不行啊。”
柳江霖“呸,多大的人了還迷信這個。”
宋時雨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就像一個多餘的人。
他猶豫了一下,說“那我先回去了。”
柳江霖站起身,重新看向他,點了下頭,說“今天多謝你了。”
“客氣了。”
宋時雨端詳著柳江霖的臉。她應該是卸完妝了,沒有一點妝,素麵朝天,白白淨淨,像一隻剛剝了殼的雞蛋。他想起她躺在他身邊,睡醒時分,陽光飽滿得像汁水,滿溢出來,將他們兩個人所處的房間填滿。她距離他很近,很近,近在咫尺。
那個時候,他可以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依戀地親吻、相擁。
“我先走了。”宋時雨掩飾性的挪開目光,說。
他真的走了。
柳江霖站在原地沒動,一直等宋時雨離開房間,把門關上。
“別看了,人都已經走了。”邊斯語開口說。
柳江霖對邊斯語說“你很煩。”
邊斯語咧嘴笑,說“你男朋友人確實不錯,我在停車場那麽遠的地方尖叫,他也不知道是我,但估計以為是哪個女性遇到危險了,就跑了過來,很有正義感。”
柳江霖糾正道“不是男朋友,是前男友。”
“很快就要變成男朋友了。”
“誰說的?”柳江霖說,“我沒答應。”
邊斯語翻了個白眼,說“在我麵前還有什麽好裝的,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似的。”
“先不說這個,你再幫我調查一下那個雙雙。”柳江霖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她懷孕了,說是懷的柳誠誌那家夥的。”
邊斯語吃驚地瞪大眼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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