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之小醜,艾爾波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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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海遙遠的另一邊,洛姆帝國近海海域的某座火山島上。
“這種地方居然還有黑市真是聞所未聞。”
少女拉緊那如大海一般湛藍的鬥篷,一步一步走在燒得焦黑的土地上,前進了一段,她停在一個高點環視起周圍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簾的滿眼的焦土和隨處可見的赤紅熔岩,一條顏色略顯不同的路蜿蜒盤踞在上麵,天上籠罩著火山灰,這導致空氣的質量異常的差,同時也讓太陽從這裏看變成了赤紅色,甚至附近的海水都被燒開了,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和水蒸氣。
這是一座火山島。
“很多環境極端的海島上都有黑市的艾爾,前麵就是了。”
從跟在少女身邊的男性的口中可以得知少女部分的名字,那語氣中帶有幾分寵溺,由此推斷“艾爾”並不是全名而是愛稱。
“嗯。”
少女以稍顯冰冷的聲音應答,隨即轉身繼續前進,前方已經可以清晰看到路的盡頭,一個山洞,那是一個黑市的入口。誰這麽有病在這種地方建黑市?
與少女同行的男性在守衛麵前出示了一張黑色卡片,守衛看過後打開了大門。這個黑市除了所在位置奇怪外與其它黑市沒有任何不同,無論是叫賣聲也好,慘叫聲也好,汙穢的聲音也好,或者其它嘈雜到不堪入耳的聲音、氣味什麽的,總之是一個非常惹人反感的地方。
兩個人並排順路前進著,她們的目標是某處預約好的某個物資商,途中每當有男人以下流的眼神看向少女都會被一直保護少女的男性以殺氣嚇退。
最後,有驚無險地找到了物資商“預約的物資準備好了嗎。”少女直入主題,貨單連同貨款一齊“框”得一聲砸在了桌上。
錢袋滿當當得裝滿了金幣,而那張貨單上密密麻麻羅列著各種物資的條目。
“洛姆商隊的貨已經準備好了,這就叫人送去。”
這個物資商看起來骨瘦如柴弱不禁風的樣子,雖然那張臉看著不像善茬,但是意外的老實,甚至沒有黑市其他商人那樣的油嘴滑舌,這樣的人是怎麽在黑市立足的?
“呼……這樣一來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物資問題了,是這樣吧格魯特哥哥?”
“在外少叫真名艾爾波尼亞,萬一碰上仇家就麻煩了。”
“明明哥哥也叫了我的全名。”
“……好了好了快走吧。”
兩個人的交談聲音很小,也很短暫,聽起來更像是為了緩和緊張心情的打趣。同時從這段對話中得知,少女名叫艾爾波尼亞,男性叫格魯特,她們是兄妹關係。
兩個人一起離開黑市,同一時間,黑市的另一個出口駛出一個馬車車隊,車上滿滿當當載著貨物,那些正是艾爾波尼亞訂購的物資。
“這地方真有夠熱的……希望別出現什麽奇奇怪怪的魔物。”
“這種高溫環境不可能的,這種環境除了龍族沒有哪個魔物受得了。”
“但願是這樣。”
艾爾波尼亞和格魯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天原路返回船隊停泊的地方,那是這座島唯一一小塊海水溫度正常的海岸,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塊是正常的。
兩個人沒有著急上船,車隊要走大路,到這裏還有一會,加上搬運貨物也需要時間。她們坐在焦黑的沙灘上靜靜看著遠處的海平線。
這一帶的海域沒有風,海麵平靜得連一點漣漪都找不到,而陽光撒在上麵就像是撒在一麵巨大的鏡子上一樣被全部返射了回去,這裏很安靜,沒有走獸,沒有飛禽,甚至連海鳥都沒有一隻,隻有熔岩冒著泡“咕咚咕咚”的聲音。
“奇怪……”
“怎麽了?”
“這次任務是接應世界薔薇號並帶路對吧?”
“對,哪裏有問題?”
“我是刺客誒,為什麽會被指名派來外交任務?‘暗夜小醜’這個名字加上這個麵具可是有很高識別度的,如果引起對方懷疑豈不是更糟?”
“嗯……上麵或許有上麵的道理吧,趁這個機會能出海玩玩你不開心?”
“能出海當然開心,可是我總感覺不太對勁……”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上麵的事我們也無權過問。”
“又是‘無權過問’,這樣下去遲早會把我往死路逼……”
“你真的在意的話……那天隱約有聽到他們提到‘datura’,那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格魯特總是這樣,前麵還說著怎樣怎樣不行,緊接著就自己犯了那個錯誤,在艾爾波尼亞麵前。
“那個單詞是曼陀羅的意思。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嗯?”
“不,那不是普通指曼陀羅花,是指馨瑪爾的王宮刺客星輝datura,難道那個人在世界薔薇號上……”
“哦~那不就是你的同行了?”
“不不不,那個人對我來說算得上前輩了,黑道上沒有人不知道這個稱號。”
“好了這個話題就到這吧,該走了。”
格魯特見貨物已經基本都裝上船,打斷了話題。
剛剛還暢聊的兄妹二人馬上又冷寂下來,她們一言不發得跟著水手回到船上,縱使周圍再如何忙得熱火朝天這兩個人的氣氛還是冷得過分。
商隊重新起錨揚帆,駛離了這座炎熱的火山島,可不曾想沒離開多遠就遇到了麻煩。
“啊……啊啊啊啊啊!!!”
“哢……嘎吱,砰!嘩啦~”一連串的聲音都證明一艘船被什麽東西攔腰折斷拖進了海底,尋聲看過去,原本應該有一艘船的地方空空如也,隻剩下一些碎木板和空木桶飄在海麵上。
沒一會那個地方從水下飄上來一抹赤紅,那是血,很顯然被拖下去的水手已經不可能有人生還了。
“海獸?魔物?”
艾爾波尼亞在船舷邊死死盯著海麵,她展開的感知領域隻能感知到水下有個什麽東西,但無法確定具體是什麽,直到一聲巨大的水聲響起,一根觸腕從水下擦著她的鼻子筆直得竄出來。
“吼噢噢噢噢哦哦哦嗚!!!!”緊接著,體型堪比一座小山的章魚怪扭動著八根能輕易撕碎船隻的粗壯觸腕,怪吼著冒出水麵。
“赤紅色,是精英種克拉肯。”
“我能處理,哥哥去休息吧。”
“啊~啊~小心點海戰不比陸戰。”
格魯特提醒了幾句然後轉身走進船艙,那個背影怎麽看都感覺不太對。
“吼哦哦哦哦哦!!!”
很快克拉肯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攻擊,觸腕猶如參天大樹一般倒下砸向艾爾波尼亞“僅僅一隻精英種不成威脅。”
艾爾波尼亞雙臂一揮,小臂外側的刀刃展開伸出,兩片反射著寒光的月牙形刀片猶如一把剪刀“哢嚓”一下剪斷了砸向她的觸腕。
“喝啊!”緊接著她一個後空翻躍起,靠慣性甩動雙腿,一記倒掛金鉤“砰咚!”地一聲踢飛了那條比船還大的觸腕。
“吼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
感受到疼痛的克拉肯縮回被砍斷的觸腕,轉而把其餘七條觸腕全部揮向艾爾波尼亞所在的那艘船上,頃刻間整艘船都被遮天蔽日的陰影籠罩。換做普通人的話早就嚇昏過去了吧?
“赫萊化。”
“滋滋滋……”滾滾白煙從艾爾波尼亞的鬥篷下大量噴出,那些白煙聚集在她的背後凝聚成了隻有骷髏骨架,半身的怪物。與此同時艾爾波尼亞的身體變成了半骨質半氣態的怪異形態。
“序幕·開場~誒嘿嘿嘿~嗬嗬嗬嗬~”
艾爾波尼亞的身體逐漸分散開附著到那骨架上,她戴的麵具戴在骨架的頭上,融了進去。她說話的方式變得瘋狂,像個小醜一樣尖笑著。
此時,她隻是輕輕揮動幾下雙臂,分離出來的煙霧重新組成一道道彎刃飛出去,這一次的威力更強,七條觸腕眨眼間全部被切成碎塊落入海中變成了魚食。
“吼!!”
觸腕全部被斬斷,克拉肯怕了,它開始下沉嚐試逃跑,奈何體型太大根本逃不走“哎呀哎呀~真是無聊的玩具,誒嘿嘿嘿嘿……嗬嗬嗬嗬……啊!哈哈哈哈哈!!!!”
艾爾波尼亞狂笑起來,隨著她的雙手並攏,白煙被壓縮成一團噴了出去,就像是過度壓縮的魔力塊那樣。顯而易見的結果,克拉肯因為被射穿腦袋而死,屍體沉下海底淪為了其它海生生物的餌食。
“哈欠~”
解決掉精英種克拉肯,艾爾波尼亞解除赫萊化轉身打著哈欠走進船艙。那副悠閑的樣子就好像在說“剛剛有發生什麽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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