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銀甲將軍,趙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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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的錘子不停地揮舞,激起一陣沙塵,陳杉翻滾了幾圈,用腳一把踩住對方的錘柄這才將對方的連環攻勢停下。

    陳杉也不會給對方機會,抓準時機,踩住錘柄借力用力一把跳起,朝準那人的喉嚨揮舞過去。

    那人不慌不忙,一把抓住陳杉手握匕首的手,把他猶如一個小雞仔一樣丟出。

    陳杉的身體連著撞倒三名胡人才停下來。

    那人的摔技讓陳杉腦子一片空白,被他砸中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不是有他們墊背,陳杉估計得當場暈厥。

    盡管如此,那人沒有給陳杉任何反應的機會,輪起大錘朝著陳杉砸過來。

    就在這時,隻見一杆銀色長槍從遠處襲來,“當”地一聲將那人的大錘挑開。

    陳杉定眼望去,隻見那人身穿銀色鎧甲,護肩上的虎靈活現,擋在陳杉身前將他護在身後。

    胡人士兵見狀將他團團圍住,隻見那銀色鎧甲將軍甩出手中長槍與對方展開廝殺。

    那銀槍柔似銀龍,在他的手中耍的虎虎生風,配合靈敏的步伐很快將包圍住他的胡人士兵一個個解決。

    “帖帖木爾,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銀甲將軍手持銀槍,對著手持巨錘的胡人說道。

    兩人不愧是領兵人物,帖帖木爾的鐵錘一寸短一寸險,銀甲將軍的長槍則是一寸長一寸強。

    兩人迅速廝打在一起。

    銀甲將軍借著輕靈的步伐,躲過帖帖木爾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帖帖木爾見狀,丟出鐵錘,被銀甲將軍用銀槍挑開。也正是這一瞬間,帖帖木爾原地跳起,對著銀甲將軍側麵伸出一腳。

    銀甲將軍在情急之間,一招回馬槍打在帖帖木爾身上。

    經過二五一十個回合精彩搏鬥,帖帖木爾一把拿起地上的鐵錘直擊銀甲將軍。

    銀甲將軍眼看著那一米多長的大鐵錘在眼前揮舞,連眼睛也未眨一下,隻見他一躍而起,步步生風,一腳點在鐵錘上借力用力一腳踹在帖帖木爾的腦門。

    帖帖木爾吐出一口鮮血便倒地不起。

    銀甲將軍看著不知死活的帖帖木爾,他暫時放鬆了警惕。

    也就這一瞬間,地上的帖帖木爾掏出一把手弩,對著銀甲將軍射出一箭,箭頭帶著破風聲直擊銀甲將軍。

    銀甲將軍放不及防下側身一躲,原本直逼心髒的努箭穿過了他的護肩。

    銀甲將軍吃痛之下拿起銀槍就要結束帖帖木爾的生命,誰料對方用盡力氣彈地而起,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刺向他。

    銀槍雖說一寸長一寸強,近距離之下就會顯現出弊端。

    眼看就要躲不過,一個黑影從一旁竄出擋在帖帖木爾的必經之路上。

    這個黑影正是陳杉,他見狀立馬撲了上去,帖帖木爾高大的身體直接撞上陳杉,兩人一同倒地。

    帖帖木爾整個人將陳杉壓倒在地,有氣無力地說了一通鳥語,隨後便沒了氣息。

    陳杉猛然睜開雙眼,血色的殘陽照射著大地。

    馬匹的嘶鳴聲、震天的喊殺聲、瀕死的哀嚎聲充斥著他的耳畔。

    帖帖木爾那強壯的身體將他壓倒在地,鮮血沿著盔甲滴落在他的臉龐,模糊了他的視線。

    “小兄弟,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銀甲將軍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努力想扭轉過頭去看,但陳杉辦不到。

    驀然,壓在他身上的人被提了起來,身著將軍銀甲的人,當著他的麵,將帖帖木爾的頭顱割下高舉。

    “敵將!帖帖木爾!已被我軍斬於馬下!”

    銀甲將軍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胡人士兵看到銀甲將軍手上高舉的頭顱,所有人都麵露懼色。

    胡人士兵的士氣瞬間潰敗,第一個人丟下武器向後跑去,就像多骨諾米牌一樣,越來越多的胡人士兵朝遠處跑去。

    這場戰鬥,勝利屬於漢人一方。

    陳杉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他隻覺得肚子裏有條龍在翻滾。

    剛開始那會還不會覺得如此難受,應該是當時殺紅了眼。

    就在這時,一張大手從身後拍了他一把,惹得陳杉“哇”的一聲把今天吃的幹糧都給吐了出來。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吐著吐著就習慣了,小兄弟,來,喝口水。”

    陳杉一把從那人手中奪過來水袋,往嘴裏灌了一口水,也不知道這水是從哪裏裝的,裏麵全是泥沙。

    又惹得陳杉把水都給吐了出來。

    “哈哈哈,小兄弟,看你身手不錯,第一次上戰場吧?”

    陳杉回頭看去,就看到銀甲將軍正對著他露出笑容。

    此人麵容黝黑,但是看著還算幹淨,一張中年男子的麵容,一定要指出有什麽特殊地方的話,就是此人的眼眶上有一道與眼線形成十字的刀疤。

    陳杉緩了好一會說道,

    “這的確是我第一次上戰場,這都是活生生的人呀。”

    銀甲將軍坐在他身旁,喝了一口水袋裏的水。

    “第一次殺人都這樣,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吐的比你厲害多了。”

    “看你的穿著打扮,應該不是我們關內的人,卻能說的一口流利的我族語言,你是從哪來的?”

    陳杉不是第一次被問這樣的問題,剛被馮奶奶救下那會,東叔就問過這個問題,對於這個解釋,他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借口。

    “原本我是中原人士,因為父母前往西域經商,所以我才穿著外族的服飾,隻是為了在外能夠更好的交流。”

    銀甲將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道,

    “原來如此,可是西域那邊的人,我也沒見過有你這種服飾的,更何況那邊還就行剪頭發的習俗嗎?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可隨意剪去。”

    陳杉心裏一慌,東叔問這問題的時候可沒問頭發,他急忙查閱腦海中飛記憶,說道,

    “可不是嘛,異族人擺布了留發不留頭的法令,這不,一氣之下我選擇了回國,我才不受外族人的氣。”

    銀甲將軍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是別國的探子呢!”

    “那些異族人就不是咱們待的地,回家也挺好的,咱們歡迎你回家。哎喲……”

    銀甲將軍的舉動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吃痛之下可以看到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陳杉急忙關心道,

    “你沒事吧,這箭還插在身上,得趕緊拔出來消毒才行。”

    銀甲將軍罷了罷手,表示自己沒問題。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回去用燒紅的鐵烙一下就好了,我沒這麽金貴。”

    陳杉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用燒紅的鐵烙一下這是什麽操作,也太不專業了。

    雖說這樣的確可以止血,在現代戰爭中也常有士兵用火藥來止血的操作,但那都是情急之下沒辦法的辦法,後續的感染也會要人半條命。

    銀甲將軍看著陳杉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忍不住發笑。

    “哈哈哈,小夥子,剛才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叫趙禦,你喊我趙大哥就行,你叫什麽名字。”

    陳杉挺起胸膛,習慣性地向他伸出了手。

    “趙大哥你好,我叫陳杉。”

    趙禦愣了一下,看著陳杉伸出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杉似乎也發覺到自己的舉動不對,這個年代還不流行握手禮,他急忙改成抱拳打了個哈哈。

    “不好意思,在那邊習慣了。”

    這番舉動又惹得趙禦哈哈大笑起來。

    “難怪我說怎麽這麽別扭呢,這樣看著才順眼。”

    “那我就叫你小衫吧!小衫,你怎麽在這,你是迷路了嗎?”

    陳杉全身一震,他這才回想起來,他的身上還肩負著一群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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