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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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腫辛見薛雨馨與陳杉神情親密,心裏卻是又嫉妒又害怕,他一直沒有摸清陳杉的來路,而且這個陳杉行事出人意料,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實在是拿捏不準。

    他急忙叫道“陳杉,你如此咄咄逼人,難道真當我江南商會怕了你不成?你們薛家還想不想在江南一帶混,你可要想清楚了。”

    “好一個江南商會。”陳杉冷眼一掃四周,哼道,“薛家乃是江南商會之一員,方才受人欺壓,除了劉大姐外,卻有誰站出來為薛家喊過冤說過話?人皆有私心,這一點我無話可說,也不能要求諸位什麽。但今日這姓張的卻要借著江南商會的名頭欺負薛家,那說不得便要好好看看這江南商會的會長,卻是怎樣一副嘴臉了?”

    那劉舒淇卻是站了起來道“陳杉兄弟,我劉舒淇支持你。”她望了江南商會眾人一眼,怒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死絕了嗎?人家都這樣欺負到我們薛家頭上,欺負到咱們江南同僚頭上,你們還縮著頭當烏龜,虧你們的老婆還忍受的了。換了老娘,早就一腳蹬開了。”

    劉舒淇那性子那嘴,說出話來便是打機關槍,在座的江南商人知道她的脾性,粗炮筒子一個,再加上心中有愧,竟然是無人敢於反駁。

    薛雨馨緊緊拉住劉舒淇的手,感激地道“謝姐姐為小妹說話了。”

    張腫辛見陳杉步步緊逼,急忙道“陳杉,你要做什麽?”

    陳杉陰森笑道“張公子,忘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話麽?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不聽勸解,那就要付出代價。”

    張腫辛見他來勢洶洶,便要閃身逃走。陳杉右手猛出一拳,卻被他僥幸躲去,陳杉嘿嘿一笑,左拳卻是飛速掄起,迅雷不及掩耳,重重砸在他的麵門上。

    張腫辛這肥頭大耳的體格,哪裏是陳杉這種喜歡打架的對手,這一拳被揍得頭暈眼花,半邊臉腫成了饅頭,還多了一個熊貓眼。

    拳打腳踢,陳杉大大地出了口惡氣,心裏舒爽無比,兩地會長被他揍了個遍。媽的,拳頭才是硬道理,讓你們這些狗東西欺負人。

    掃了眾人一眼,陳杉哼道“天下生意天下人做,莫要說誰欺負主誰。我們薛家一向與人為善,卻不是懦弱。若有人因此以為薛家好欺負,那便是瞎了他的狗眼。”

    大廳之內一時噤若寒蟬,在座的都是商人,追逐的是利潤,耍嘴皮子搞小計謀都有一套,卻從沒見過這般野蠻靠拳頭打出來的,便再無人敢小看薛家。

    躺在地上的張腫辛怒道“陳杉,我定要稟報程大人,好好治你的罪。”

    陳杉不屑地笑笑道“有本事就使出來,我也不怕你。”

    薛雨馨卻是站在陳杉身邊,正色而又堅定地道“張公子,你若要告官,盡可以衝著我來。”

    “就是他,就是他。”那李掌櫃帶著一隊兵丁急匆匆地衝了上來,指著陳杉道,“就是他,竟敢毆打我們會長與江南商會會長,在座的諸位都是證人。”

    那幾個兵丁不由分說便要來拿陳杉,薛雨馨卻是緊緊地拉住陳杉的手道“你們快放了他,要抓抓我。”

    這個老婆,我又要被她感動一次。陳杉心裏特別幸福地笑了笑,還沒說話,卻聽門外有人大聲唱喏道“當朝丞相,李善長李大人到!”

    在場的江南江西兩地的商戶們卻在瞬間沸騰了起來。這年頭,經商的地位低下,與官場的交往極其有限,如今這當朝丞相李善長到場,更是為這些經商的人們大大長了麵子。

    這個李善長,來的還真是時候啊,陳杉對著薛雨馨笑了一下。

    薛雨馨聽到是李善長到來,心裏先是驚喜,後麵卻又擔心起來,就算李善長李大人來了又怎麽樣,即便是他欣賞陳杉的才華,但他也是朝廷命官,這眾口一詞的指責陳杉,他能偏袒的了麽?

    李善長身著一身藍色的官服,臉上帶著些許微笑,清瘦的麵容中隱隱藏著些威嚴,緩步踱了進來,後麵還跟著方才見過麵的青州府尹以及大小官員數十人。

    “參見丞相,參見諸位大人。”錢會長急忙恭敬行禮道。

    “學生張腫辛,見過丞相,見過諸位大人。”張腫辛也行禮說道。

    任誰都知道,這李善長昔年便是皇帝身邊的第一謀臣,如今更是大梁朝的國柱,掌管著天下大計,是皇帝最為信賴的人。隻要得到他的青睞,飛黃騰達定然指日可待。

    “諸位同僚,快請免禮。”李善長點頭笑道,扶起諸人。

    眾人起了身,李善長就看見那二人腫著的豬頭臉,吃了一驚道“二位會長,這是怎麽了?”

    錢會長更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嚎道“丞相大人,你可要為我作主,為我江南江西兩地的商會作主啊。”

    張腫辛也是一咬牙,也是跟著錢會長跪下道“請大人為學生作主。”

    李善長驚奇道“二位這是怎麽回事,快請起來說話。你二人執掌兩地商會,乃是商戶之龍頭,這是怎麽了?”

    錢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大人,都是那薛家的,不守規矩,就是那個叫陳杉的人。”他又肥又粗的手指朝陳杉一指道“不僅侮辱我兩地商會,更是當眾毆打我與張公子以及我商會手下多人,實在是辱盡天下客商,還請大人為我們二人作主啊。”

    陳杉聽得心裏暗罵,這個胖長真無恥。老子明明才打了你們兩個,被你一說,卻變成打了一堆人,無恥至極,這裏這麽多人,我一個人哪裏打得過來。

    李善長嗯了一聲,看了陳杉一眼,又對那二人驚道“錢會長的意思是,這位小兄弟一人毆打了你和張公子還有你商會中許多人?”

    錢胖子也不管這麽多,咬牙道“正是,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李善長道“莫要著急,老朽將事情問個清楚,定然秉公直斷。錢會長的意思是說,這個叫陳杉的人,毆打了錢會長、張公子還有這許多人,那便是他一人群毆了你們諸位,是也不是?”

    “是,是,是……”錢會長急忙叫道“在場的諸位會中兄弟,皆是可以作證的。”

    “一人群毆多人?”李善長疑問道,走了兩步到了陳杉身前,笑了一下道“陳杉小哥,這幾位說的可是實話?”

    陳杉還未說話,薛雨馨卻已經開口道“丞相大人,今日之事乃是因我薛家而起,與陳杉無關,萬般禍責,皆由我一力承擔。”

    李善長看著薛雨馨道“你便是薛大小姐麽?”

    薛雨馨行禮道“正是小女子。”

    李善長望著她歎了口氣道“像,像,真是像極了。”

    薛雨馨迷茫地望了李善長一眼,不知他此言何意。

    李善長一歎道“薛大小姐,你娘親英年早逝,我是她的故人。”

    薛雨馨愣了一下,這李善長大人稱自己為自己娘親的故人,似乎竟認得娘親,這卻是哪裏說起?

    陳杉卻是略知一點,見薛雨馨發呆,便輕輕碰了她胳膊一下。薛雨馨一驚,急忙恭敬行禮道“我娘親未曾與我提起過您,請丞相大人原諒小女。”

    李善長慨然歎道“薛大小姐你莫要奇怪,老朽與你娘親昔年也曾有些交往,對她的聰明才智甚為佩服。昔年與她京城一別,遙想已是二十餘載。今見故人之後,卻是相見不相識,直叫人感懷不已。”

    薛雨馨一聽這李善長大人竟然與自己母親有交情,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不求他偏袒,但求他公正無私。

    李善長微微一笑道“薛大小姐,你雖是故人之後,但今日這事,既是有人告了你薛家,老朽卻也不能偏袒,唯有秉公辦事,小姐莫怪。”

    薛雨馨急忙道“小女子亦無他求,但求大人公正無私,心願已足。”

    那兩個胖子,一聽那薛雨馨竟是丞相大人故人之後,也是大吃了一驚,待見到李善長似乎沒有偏幫之意,這才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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