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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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軍校生們反應過來迅速反撲之時,&bsp&bsp宋漓幾人同時飛身後退,這幾天幾人對付過無數小隊,清楚自身的短板,協同作戰間也有了不小的默契。

    他們在力量和軀體強度上比不過別人,&bsp&bsp那就不要比。

    正好他們有輕身術,&bsp&bsp在速度上有優勢,&bsp&bsp不如規避近身戰,&bsp&bsp選擇對他們更有利的遠程戰,&bsp&bsp風箏對方。

    四人靈狐一般在森林中跳躍,&bsp&bsp一邊拉開雙方距離,&bsp&bsp一邊時不時從樹上扯下樹葉,&bsp&bsp靈力注入樹葉中,&bsp&bsp柔軟無害的葉片瞬間變為鋒利的小刀,裹挾著淩厲的氣勢,&bsp&bsp一片片飛向身後追逐的軍校生。

    樹葉如雨點般從前方飛來,&bsp&bsp眾軍校生起初沒當回事,直到一片葉子擦過臉,&bsp&bsp割斷一人發絲。

    “我靠,這又是什麽東西?”

    “這樹葉竟然割破了我的衣服!什麽鬼!”

    眾軍校生目瞪口呆,腳步都滯了一滯。

    他們都注射過基因藥劑,軀體變得強悍有韌性,&bsp&bsp這些葉片並不能損傷他們的皮膚,&bsp&bsp最多割破衣服留下淺淡的白色劃痕。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此感到震驚。

    如果他們都是一群普通人,那這一片片樹葉,此刻便是奪命的利器!

    先是那踏水無痕甚至超越鍾朝寒的“輕功”,&bsp&bsp現在又是這神奇的化葉為刀的手法,&bsp&bsp要不是肯定這些人沒有異能,&bsp&bsp也沒有注射過基因藥劑,他們都忍不住懷疑對方其實是一群偽裝菜雞的s級大佬了!

    “宋氏古武真的有這麽強嗎?”這一刻,眾軍校生心中都不約而同浮現出這個想法。

    如同聽見他們的心聲,前方一少年回過頭來,笑嘻嘻道“這一招叫飛花摘葉哦,一片花瓣一片樹葉,也能成為我手中的武器。”

    飛花摘葉同樣是宋溪教給他們的招式,原本必須古武修煉到極致,勁氣外吐才能施展。現下幾人能用靈力,也就沒有了限製。

    “小心了,劍來——”

    少年靈巧地一邊蹦躂,一邊喊著左一聲劍來,右一句看劍,手指翻動,葉子飛得歡快極了。

    後麵追的軍校生被他嚇得一會兒小心髒一跳,這些葉子雖然不能傷人,但也會痛啊!

    領頭的軍校生眼見局勢落入下風,節奏都被對方掌控,頓時停下腳步道“樓蕭!出手!”

    他們也不是沒有準備就來的,一名軍校生應了一聲,當機立斷抬手,光芒湧現。

    下一秒,前方飛奔的四人頓時感覺身上驀然一重,李識博正往一棵樹上蹦,蹦到一半便從半空掉了下來。

    四人飛快對視一眼,這是異能!

    “是力場異能!”南尋語速飛快。

    顧名思義,力場異能可以控製一塊範圍內的力場,重力、摩擦力等等,對方控製了他們身邊的重力,所以他們才跳不起來,每走一步腳下都像有千鈞重。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軍校生迅速追了上來。

    “怎麽辦?”李識博爬起身問。

    宋漓冷聲道“既然這邊是力場範圍,他們要淘汰我們肯定也得進來,那就打一場吧。”

    力場控製大都是一片區域,而不是固定的某個人。從他們四個都被拉下來看,這片區域還不小。

    四個人中,宋漓向來是最好強的那個,她從小便與父親切磋,一日一日戰意越盛,像前幾天那樣運用技巧獲勝能接受,但她還是更喜歡正麵對抗。

    她其實與鍾朝寒很像,都是那麽地不服輸。

    果然,隨著對方靠近,走過一個界限後,軍校生們的腳步也陡然慢了下來。

    “上!”宋漓一聲冷喝。

    ——“接下來,為師教你們一招,陣法。”

    與此同時,四人的耳內驀然傳入宋溪的聲音,明明雙方隔著幾百米的距離,這聲音卻清晰地仿佛就在耳畔。

    清冷威嚴的女聲快速說道“元寶向前走三步,李識博向左兩步,宋漓向右三步,南尋在幾人身後兩步掠陣。”

    元寶聞言毫不猶豫飛身上前,手持一根粗壯的長藤條當做武器。

    宋漓站在右側,手裏握著一根筆直的、被削成長劍樣式的木劍。

    南尋和李識博打鬥較差,兩人位於人數比較少的左側與後方。

    ——“此陣名為五行飛甲陣,南尋為陣心,元寶為陣頭,保持陣型,聽我指揮。”

    五行飛甲陣,搭配五行靈根最佳,如今四人中元寶為土,宋漓為金,南尋為水,李識博金火,隻差一個木靈根。

    恰好這裏又是森林,空氣中滿是濃鬱的木靈氣,算是稍稍彌補了一些缺陷。

    從宋溪的聲音響起,到四人歸位,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軍校生才剛剛接近幾人。

    “他們這是做什麽?”軍校生看不懂陣法,隻見那四人背對背圍成一個三角形,三人在外,一人在內。

    到了力場中,信號槍也不好使了,畢竟就連子彈也會受到力場限製,射程大大降低。

    軍校生想也不想丟下信號槍,直接飛撲上去。

    五人剛在各自的位置站定,靈氣在體內一運轉,頓時便感覺周圍靈氣流動加快,無形的靈氣在身周湧動,匯成一股氣流,一股腦往他們身體內鑽。

    狂風席卷,刮起飛沙走石,枯葉漫天。

    往日裏修煉時靈氣像溫和的小溪,如今卻仿佛決了堤的河水洶湧而來,每個人的體內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勁兒。

    “怎麽起風了?”一位軍校生還沒意識到問題,奇怪出聲。

    同時響起的,還有另一道聲音。

    ——“元寶,左前三步,出。”

    元寶身形魁梧,又練過多年古武,修仙後也不曾懈怠一分一毫,他的體質原本便比得上級,如今修煉到練氣七層更上一層樓。

    胖胖少年一旦認真起來,一身溫和盡斂,周身氣勢磅礴。

    他大步上前跨出三步,正好迎麵便是迅猛撲來的五名軍校生,少年手中長鞭掄出一個巨大的弧形,猛地向前橫掃。

    ——“土為地,厚德載物,其力千鈞。”

    軍校生並未將他們的反擊放在眼裏,因此躲也不躲,綠色長藤重重擊在幾人胸口,頓時一股巨力順著長鞭襲來,五人齊齊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倒飛出去。

    ——“宋漓,右前兩步,出。”

    宋漓實力是四人中最強的,即便不用靈力,速度、力量、強度都比得上b級,更何況如今還用了靈力。

    少女眉眼豔麗,神情卻冷若冰霜,恍若清晨時掛著露水的白玫瑰,嬌豔中透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傲。

    在她前方,是整整六名b級軍校生,其中三人正要抬手釋放異能,異能散發出的光在掌心若隱若現。

    ——“金為器,其勢如虹,銳不可當。”

    宋漓手中長劍顫動,眨眼間,木色長劍便向前刺出數十近百次。

    一秒鍾過後,六人手腕齊齊被長劍刺中,每人都感覺自己的雙手瞬間麻痹,仿佛千萬根針紮入一般。

    ——“李識博,繼續丟你的葉子。”

    李識博的輕身術用得最好,飛花摘葉準頭也最高,這家夥似乎天生便擅長拉仇恨和耍陰招,手裏抓著一把葉子,灌注靈力往軍校生身上一個勁丟。

    那些葉子讓人煩不勝煩,不躲打在身上難受,一躲就會被宋漓和元寶抓住破綻反打。

    李識博的定位既是騷擾,又是牽製。

    ——“南尋,將你的靈力籠罩在同伴身上。”

    南尋被眾人保護在陣後,受到的攻擊最少。

    這個陣型並非一成不變,四人各自踩著陣眼,一個人動便意味著四個人動,哪一方人多宋漓與元寶便頂上,她的位置位於陣心,也最安全。

    外界的攻擊源源不斷,不僅有純粹的物理攻擊,還有各種異能。

    ——“水為盾,包容萬物,以柔克剛。”

    無形的水靈力流轉過全身,在四人體外化為一個透明的防護罩,所有落在他們身上的異能和拳腳隻在防護罩上打出一圈常人看不見的漣漪,隨即便消散無形。

    軍校生們詭異地發現,他們對這四人的攻擊好似不痛不癢,不管是異能,還是近身攻擊,對方四人都好像沒事人一般。

    雖然也有他們不敢下狠手、有所收斂的緣故,但這也太離奇了!

    而對方的攻擊落在他們身上,卻不是一般的難受。

    宋漓的木劍刺在哪裏,哪裏就是一陣刺痛,若刀割針紮。

    元寶的長鞭力道大到古怪,幾個人合力都扛不住。

    那飛樹葉的李識博更是欠揍,葉子四麵八方飛來,讓人防不勝防,還經常往人下三路打,打在皮膚上就火辣辣的疼。

    不過短短十分鍾,十八個軍校生便有十七個被打翻在地,每當有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空著手的南尋便趁機補上一信號槍。

    信號槍射中便意味著淘汰,即便還能站起來打,規則也不允許。

    所有軍校生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輸。

    他們也不會知道,從頭到尾,與他們戰鬥的從不隻有四人。

    還有一人坐在遠處,卻遊刃有餘操縱著全局,冷靜下達一項項指令,如同最高明的指揮官,帶領自己的部隊將強大的敵人逐一擊潰。

    軍校生中唯一幸存的一個人,便是那控製力場的樓蕭,男生站在遠處,瞧見這邊的情景,一臉見了鬼的驚恐表情。

    呆怔了好一陣後,見宋漓四人將注意力轉到他身上,男生驀然醒過神來,大叫一聲頭也不回轉身就跑。

    一開始,他是想去抓那兩個拖油瓶當做要挾,就和最初計劃的那樣。

    他已經深刻意識到,太上小隊這四個人很難對付,絕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弱。

    可當樓蕭一轉身看向山洞,卻見原本坐在那的兩人不知何時不見了,原地隻剩一截空蕩蕩的枯樹幹。

    “我靠,怎麽沒人,那倆跑得這麽快?”

    他急急抱怨了一句,回頭便見四人追了過來,頓時心下一跳,火燒屁股似的飛奔向遠處的樹叢。

    樓蕭跑了,宋漓幾人也沒追,因為他們一停下來脫離陣中,便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長途跑了幾百裏般,手腳酸痛無力,經脈裏的靈力也幾近枯竭。

    唯一好點的便是南尋,卻也沒好太多。

    “不用追了,就讓他回去,也好給他們報信。”宋溪依舊坐在山洞前,笑著衝四個徒弟招手,“來,好好休息一會。”

    徐羽書從遠處收回目光,視線轉移到身旁的少女身上,眼底縈繞著濃濃的疑惑。

    樓蕭逃走前那一聲嘀咕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明明就在這裏,從頭至尾都沒離開過,樓蕭為什麽會說沒人?

    是他理解錯了,還是樓蕭真的看不見他和宋溪?

    還沒等徐羽書想出個所以然,那邊四人已經走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激動,這是他們第一次和軍校生正麵對抗,還以多勝少贏了他們!

    “師父,我們贏了!你看到了嗎!我剛剛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李識博語氣得意洋洋,猶如考試得了第一名回家向家長尋求誇獎的孩子,尾巴翹得老高。

    “看到了,你們做得很好。”宋溪不吝誇獎,注視著徒弟們的眼神溫和又欣慰。

    宋漓舉起有些顫抖的手問“小妹,我感覺手腳酸痛,這是正常的嗎?”

    宋溪解釋道“是正常的,你們去打坐恢複吧。五行飛甲陣還缺了一位,等補上那一位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

    五行為金木水火土,缺了一木。木為生,萬物生長,主複蘇治愈。

    南尋語氣震撼“師父這個陣法是什麽呀?真的好厲害!我本來還以為會輸呢,沒想到我們竟然贏了!”

    李識博“對,我也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這個什麽陣這麽強!”而且總覺得,師父好像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她到底還會多少東西?

    “還有剛才那個聲音,師父你是怎麽做到的,這也太神奇了吧”

    四個徒弟都滿眼好奇看著自己,宋溪微微一笑道“陣法你們可以理解為陣型,就像三角形比四邊形穩定一樣,不同的陣勢能發揮不同的效果。陣法就是一門研究陣勢規律的學問。至於聲音更簡單了,將聲音凝成一線傳輸出去就能做到。”

    “原來是這樣!”幾人越聽心下越激動,師父懂得這樣多神奇的招數,他們以後也能變這樣強吧?

    唯獨徐羽書聽得雲裏霧裏,他隻當這幾人在交流古武招式,倒也未深想。

    眾人交談間,天空很快落下接應飛車,將十七位被淘汰的軍校生接走。小組賽規定每人被淘汰後不得離開,所以他們一直待在原地。

    上飛車時,那名領頭的軍校生看向太上小隊幾人,心服口服道“你們很強,宋氏古武也很強。”

    李識博嘚瑟極了“這還用你說?我很強,我知道。”

    對方“……”

    “恭喜太上小隊淘汰我要拿第一小隊、林間風小隊。”人接走後,廣播如期響起。

    森林之中,所有聽見廣播的人都下意識抬起了頭,看向天空。

    綜合大的隊伍裏,被人圍在中間一看便是團隊核心的少女道“軍校圍剿他們失敗了,太上小隊比我們想得更強。”

    她的神情罕見有些凝重,似乎遇見了什麽大難題。

    “往年我們都是第二,今年怕不是要落到最後一名吧?”少女身旁一人說出她的心聲。

    周南音瞥了那人一眼,“閉嘴。”

    對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出聲了。

    過了會兒,到底是見氣氛太過沉悶,還是忍不住開口,試探問“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太上小隊?”

    “去送死嗎?”周南音直白道。

    連軍校都贏不了太上,她不覺得他們能贏。

    男生摸了下腦袋,說“先不出手,等軍校那群人和太上鬥,他們都是四枚寶藏,而且鍾朝寒和宋漓之間有恩怨,必定會對上,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周南音思考了一陣子,很快改口道“走,去找太上。”

    茂密森林中的某處,樓蕭站在鍾朝寒麵前,仔細向他訴說方才的戰鬥過程“太上那群人太邪門了,真的,他們能將樹葉摘下來,像射箭一樣射出去,打在身上火辣辣的,還找不到傷。”

    說著,他還撩起衣服展示自己被打過的胳膊。

    那胳膊白白嫩嫩,看不出絲毫傷痕,很讓人懷疑這不是他隨口扯的借口。

    “他們很強,非常強,我們十八個人都打不過他們四個。”

    話音剛落,旁邊傳來噗的一聲悶笑。

    幾人聞聲轉頭,便見紅發少年使勁抿著嘴,那嘴角卻怎麽壓也壓不住地直往上翹。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想笑,可是你說的真的太好笑了,噗哈哈哈你們十八個,十八個,還都注射了基因藥劑,打不過人家四個沒打基因藥劑的,噗哈哈哈哈哈哈……“

    被人發現了,越人玄君幹脆也不裝了,抱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即便周圍的軍校生都用死亡視線看著他,他也當做沒看見。

    他真的不想笑,可這就像十八個壯漢打不過四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還跑回家向家長哭訴告狀。

    “哈哈哈哈我不是嘲笑你們真的,我就是忍不住,這難道不好笑嗎?哈哈哈哈唔唔唔——”

    紅發少年猖狂的笑聲消失在冰封的嘴裏。

    越人玄姬下意識去看鍾朝寒“我們還是低估他們了,鍾朝寒,接下來怎麽辦?”

    少年麵容冷峻,沉默了片刻,他看向樓蕭“所有軍校隊伍都叫過來,他們隻有六個,我們還有上百人,跟他們打車輪戰。”

    越人玄姬總覺得不安,猶豫道“要不我們去找綜合大?周南音那裏還有兩塊,隻要拿到我們也比太上多。”

    鍾朝寒轉身,嗓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不,我要他們輸。”

    山洞前,盤膝而坐的少女忽然抬首,看向一個方向。

    “師父,怎麽了?”

    宋溪靜靜揣摩了一番方才那冥冥之中的預感,輕笑道“來了。”

    宋漓眸光一動“是鍾朝寒?”

    小組賽第五天,終於要對上了嗎?

    “嗯。”宋溪沒說太多,站起身對弟子們道,“我們該走了。”

    剛走一步,她腳步一停,轉眼看徐羽書,“徐羽書,你留在這裏吧,等結束後我們會再回來。”

    徐羽書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跟上去也是累贅。更何況雖然還沒拜師,但宋溪在他心中也已經是師父,師父說的話當然要聽。

    “好,你們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們。”

    李識博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道“兄弟,等我們拿第一了就來接你!不會忘了你的!”

    宋溪也叮囑他“自己找個地方藏好。”

    少年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淺笑,恰如潔白的梨花綻放,細小而動人“好。”

    太上宗幾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森林裏,被濃濃綠意掩蓋。

    望著結伴離去的五人,徐羽書默默想,很快,他也能加入進去的吧?

    當進入森林那一刹那,五個人猶如放飛的鳥兒重回天空,這裏沒有其他人,也沒有監控,大家放肆地在叢林間跳躍飛馳。

    南尋一邊跑一邊道“師父,我們在森林裏發現一棵小樹,整體都是銀白色的,很奇特,樹上還有一條小銀蛇在守著,你要去看看嗎?”

    “嗯?走去看看。”

    宋溪原本也沒目的地,隻是方才那山洞都被對方發現了,才打算換個地方,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而且南尋的描述讓她想起一種天材地寶,修仙界有種銀靈寶樹,通體銀白無暇,猶如純銀築造。

    實際上它也的確似木非木,說是靈木,更像一種可生長的金屬。

    銀靈寶樹能夠結果,果實倒沒什麽作用,吃了隻能增加靈力,它有用的是根莖葉,融化根莖葉加入到法寶或是煉器材料中,可以大幅度增強法寶的屬性。

    總之,是件好寶貝。

    五人很快便順著記號來到那小樹邊,宋溪剛走近銀色小樹,樹上便閃電般竄出一條小銀蛇,銀蛇頭顱高昂,雙眼緊緊盯著她,嘶嘶吐信,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宋溪微微挑眉,隻看了一眼便確定道“這是銀靈寶樹。”

    至於這蛇,大概是吃了銀靈寶樹果實催生的靈獸,小蛇實力不高,才不過堪堪築基水平,想來是發覺遇見了勁敵,才慌忙跑了出來。

    李識博好奇問“是寶貝嗎?”

    “嗯,是寶貝,很不錯的寶貝。”剛好她馬上就要金丹,到時候便能煉器,有銀靈寶樹便可事半功倍了。

    “那咱們開挖?”南尋從儲物符裏摸出鏟子,一臉躍躍欲試。

    元寶問“這小蛇怎麽辦?”

    宋溪隻想了一秒鍾,便說“帶走吧。”

    說起來,她還沒試過與靈獸結締契約。

    一般修士找坐騎或是靈寵就會簽訂契約,這種契約是掌控者與被掌控者關係。還有一種是同伴契約,約定互為夥伴,生命共享。

    末法時代,靈氣消散,靈物也逐漸走向消亡,什麽靈獸根本見都見不到。

    一百年前,宋溪到各個深山老林尋找靈氣濃鬱之地,曾在長白山深處見過一隻有靈性的猴子。

    那猴子是山裏的猴王,年紀不知多大,身上的毛發都白了。

    它的巢穴也是山裏靈氣最濃的地方,大概知曉她因何而去,老猴並不歡迎她,驅使著猴群趕她離開。

    宋溪也不想做平白搶人道場的事,不久便走了,又過了幾十年,她偶然想起那隻老猴,再次前往長白山,卻再也沒見到它,猴群也有了新的王。

    活了這麽久,宋溪隻使用過一次契約。

    記得那年她一百三十七歲,師父去世幾十年了,小小的宗門裏隻剩她,還有院子裏的紅梅樹。

    每年冬天,紅梅樹都會開花,可那年第一場雪落下來,它的枝頭載滿了雪,卻不見花葉的影子。

    事實上,從她三十幾歲開始,師兄便再也不曾出現在夢中。

    師父臨死之前用蒼老的聲音請求宋溪,若有朝一日,師兄有難,希望她能搭救一把。

    師父以為宋溪沒見過師兄,怕她對他沒同門之情,他老人家不知,那夢中的人影,默默陪伴了她幾十年。

    第一次在古籍上看到關於契約的記載,宋溪便問過師兄,要不要與她簽訂契約?

    師兄溫和地告訴尚且年幼的宋溪,他是樹妖,若簽訂契約,便會紮根在她神識中。天地靈氣日益減少,一旦得不到靈氣補充,他便會汲取她的神魂之力為生。

    他拒絕了她,隻因不想傷害她。

    得不到對方同意,契約便無法成立。直到那一年冬天,梅樹枯萎,宋溪翻遍古籍找到方法,強行與他結契。

    從此,她的神魂中便生出了一棵梅樹。二人相依為命,同生共死。

    回憶到這裏,宋溪回頭看四個徒弟“你們誰想要這條小蛇?隻要與它結契,往後它便能當你的夥伴。”

    她這一生,有一位生死與共的夥伴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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