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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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奉雲完全無法想象向來體弱多病的太子能夠踢飛兩百多斤的李圓,並且還踢斷了李圓的肋骨。
於是在遊奉雲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咳嗽了一聲道“詳細說來聽聽。”
安海作為在遊奉雲身邊侍奉了幾十年的內侍,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來了興致準備聽完全過程,立馬讓跟著太子出去的暗衛進行詳細匯報。
在遊玉歲踢飛太後的親侄兒李圓後,遊玉歲便捂住自己的心口沒有等李圓爬起來就立刻暈倒,嚇得他身邊的霍西陵方寸大亂,連跟在太子身邊的兩名東宮守衛也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沒有等他們答應過來,李圓就被踢飛了出去,還沒等他們來得及驚訝太子竟然有這般神力的時候,太子他就倒下去了!
“你們知道你們打的是誰嗎?我是南安侯世子,是當今太後的親侄兒,你們惹了我,小心你們的腦袋!”李圓仗著自己的身份在長安向來是橫行霸道慣了的,如今被人直接踢飛,肋骨那裏疼得直抽氣,他也要在奴仆的攙扶下站起來放完狠話,好讓這女扮男裝的小娘子知道自己惹了什麽人!
“太醫!太醫!快去叫太醫!”霍西陵將那頭戴帷帽的少年抱在懷中,顯然已經是方寸大亂,一雙猶如寒星的眼睛變得猶如餓狼一般,隨時會將李圓給撕碎。
李圓被這眼睛一瞪隻覺得涼意從背脊骨升起,仿佛他在霍西陵眼裏已經是個死物了。
這個時候李圓又聽見霍西陵喊太醫,這才反應過來霍西陵懷裏戴著帷帽的少年身份應該不一般。
直到這個時候,遊玉歲帶出宮的兩個守衛拿出了東宮令牌,讓一片混亂的環境安靜下來。
“太子在此,爾等休要胡作非為。”身材高大健壯的守衛拿出象征太子身份的令牌大聲嗬斥道,在場的眾人紛紛愣住,就連李圓身後的奴仆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霍西陵懷裏的人竟然是太子!李圓瞪大了眼睛,他看向了一旁的季霜想問你怎麽不告訴我?
季霜也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一批皇城守衛,在那手拿太子令牌的東宮禁衛的指使下按住了李圓。
“你,意圖謀害太子,帶走!”
李圓聞言覺得不可思議,斷了肋骨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我是太後的侄兒,你們不能帶走我!”李圓大聲呼喊道。
然而這是直屬皇帝的衛隊,根本不會在乎什麽李家的張家的,直接就把人押走了。至於李家的奴仆想要救李圓,但看見衛隊寒氣森森的兵刃以及那渾身的煞氣,有膽子也不敢了。
而躺在霍西陵柔弱裝暈的遊玉歲聽著周圍的動靜,心裏想的卻是他的好父皇果然在他身邊放人監視著他,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身邊全是他父皇的人就不會讓他父皇起疑心。
並且,受了委屈還可以第一時間送到他父皇的麵前。遊玉歲活了十幾次可算把他爹看明白了,兒子內鬥可以,但是別人想要欺負,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本事。所以,李圓就自求多福吧。
遊玉歲一邊想著一邊疑惑,他怎麽還沒有徹底昏過去?按道理他就應該昏啊!
而在宣德殿中,皇帝遊奉雲聽完了居然生出了詭異的欣慰感,不得不說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就在這個時候,宣德殿外的宮人來報太後前來,遊奉雲這才壓下心中那份詭異的欣慰感起身迎接自己的母後。
太後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現在即便老了也是風韻猶存,眉宇間帶著幾分難過和哀愁,看了就叫人心疼。
太後這是來為自己的侄兒李圓求情來了,早一些時候,太後的三弟南安侯得知自己的兒子被皇帝親衛抓了之後便急匆匆地進宮求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太後為自己的兒子求情。
南安侯跪在太後身邊痛哭流涕,一邊說著自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一邊說著自己與太後小時候的情誼,同時又說自己這些年的艱辛。
太後聞言雖然嫌棄自己這個三弟的兒子老愛闖禍,但是李圓畢竟是自己弟弟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弟弟絕了香火。再說李圓和太子這事可能還存在著誤會,於是太後便厚著臉皮來到了宣德殿。
“母後怎麽來了?”遊奉雲臉上帶著笑容道,但是在看見太後臉上的神色後他的嘴角便瞬間拉平了。
“陛下,哀家的三弟就這麽一個兒子啊。”太後抹著眼淚說道。
“所以呢?”遊奉雲看著麵前的女人神情平靜地問道。
太後看著自己兒子的臉色心頭不由一跳,雖然遊奉雲是她生的,但是她從未摸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心裏再想什麽?但想著自己三弟的可憐模樣,以及李圓被太子踢斷了肋骨在牢房裏躺著,太後覺得自己說什麽今天也要讓遊奉雲將李圓從牢房裏放出來。
“圓兒他現在還在陰冷潮濕的牢房裏躺著,他還斷了肋骨,沒有太醫給他診治,明明是太子踢斷了他的肋骨,陛下不罰太子卻讓圓兒受罰,這是什麽道理?”太後哭哭啼啼地說道。
下一刻,遊奉雲眼皮輕輕一抬,他靜靜地看著他的母後問道“所以,在母後看來太子與你的侄兒孰輕孰重,孰親孰遠?”
“這……”太後愣住。
隻見遊奉雲不緊不慢地說道“母後,我希望你記住,朕的皇子才是您的親孫子,為了個外人讓朕責罰您的親孫子這樣不好吧。”
太後聞言睜大了眼睛,外人?一瞬間,太後的心墜到了冰穀。
太後想要反駁李圓是她的親侄兒,怎麽會是外人,可是對上遊奉雲的眼睛,太後才反應過來,李家即便是自己的母家,可是他們終究不姓遊。
而太後在看見遊奉雲冷硬的表情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情求錯了。
隻見冷漠的帝王開口道“南安侯教子不嚴,罰奉半年,南安侯世子攻擊太子,剝奪世子之位,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太後聞言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連忙道“二十杖,怕是會讓圓兒落下殘疾!”
隻見遊奉雲不以為意地說道“今日他們敢對太子不敬,若不受到責罰,是不是下一次他們就敢對朕不敬。”
遊奉雲的話說得漫不經心,太後卻知道皇帝這是在維護皇權,太子是儲君,帝國的接班人,若是明麵上對太子不敬,那就是對皇權不敬。
太後覺得自己說不得什麽了,隻能匆匆離去,讓人交代行刑的人不要下那麽重的手。
在太後離去後,遊奉雲看著窗外的天空向身邊安海問道“你覺得朕的幾個皇子都如何?”
安海聞言立馬回答道“幾個皇子都是人中龍鳳,與陛下肖似。”
遊奉雲聞言冷哼了一聲道“太子昏倒,讓人送一些補品去太子宮中吧。”
“是。”安海應道。
東宮之中,遊玉歲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蒼白柔弱,仿佛隨時會破碎。
福寶公公看著這一幕焦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霍西陵死死地盯住遊玉歲的臉頰,害怕自己會錯過遊玉歲醒來的那一刻。
而被叫過來的崔太醫則是平靜地診脈,太子的脈搏強勁,強壯得能夠打死兩頭牛,可是他不能說,還要幫太子掩護,而且就算他說出去,憑太子這幅模樣也不會有人信他。
“崔太醫啊,你可診出了什麽結果!”片刻後,福寶焦急地問道。
隻見崔宴將遊玉歲的手腕放下解釋道“太子身體弱受,因為受到刺激,一時氣急攻心才暈了過去,沒事,我紮兩針就好。”
話音落下,崔宴便取出銀針為遊玉歲紮穴。
崔宴的這一套針法是為了幫遊玉歲遮掩才用的,紮完之後七天之內任由誰來診脈都是脈象虛弱氣血不足之像,免得遊玉歲被其它太醫診脈的時候露出了馬腳。
很快,針施完,崔宴取下遊玉歲身上地銀針道“再過一會兒,殿下便會醒了。”
聞言,霍西陵和福寶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此時霍西陵也有空問崔太醫,太子殿下如此柔弱的身軀為什麽能夠踢飛一個兩百斤的胖子。
崔宴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始睜眼說瞎話。
“太子之前服用了一根五百年的人參,氣血充足,沒有得到釋放,這一次踢飛南安侯之子全是那根人參發揮了極大的效果,現在氣血已失,太子便昏迷了,不過這也是好事,多餘的氣血釋放出來才不會衝壞太子殿下虛弱的身體。”
一旁沒暈的遊玉歲聽著崔宴的話隱隱約約覺得哪裏不對,最後選擇沉默,反正他就應該是體弱多病的。
“接下來,我開張藥方給太子殿下,你們記得監督殿下好好喝藥。”崔宴取出紙筆道。
遊玉歲聞言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崔宴道“能換成食補嗎?”
“不能哦。”崔宴微笑。
“殿下,沒關係,我陪你一起喝藥。”霍西陵握住遊玉歲的手道。
遊玉歲……那你可不可以直接幫我把這些藥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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