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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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玉歲立馬決定擺爛,堅決不給遊奉雲任何壓榨自己的機會。而且遊奉雲突然提娶妻的事,遊玉歲猜都不用猜是因為大皇子和三皇子開府娶妻後便會進入朝堂,為了維持平衡,遊奉雲這個玩蹺蹺板的大師又開始了他的製衡之術。
遊玉歲心裏冷笑,想把他拖進戰場,沒門,他回去就生病。
“太子以後可要專心政事,為朕分憂。”在遊玉歲因為偷懶而整出的瓊林宴後,遊奉雲在他的身上看見了才華。
作為惜才第一人,遊奉雲才不會放任太子躺在東宮當一個閑人。
必須給他上朝,哪怕什麽事都不做,就聽著,提一下想法也是好的。
遊玉歲聽見自己好父皇的話心裏想的是下次一定,嘴上說的卻是“父皇如此看重兒臣,兒臣一定肝腦塗地竭盡全力盡心盡力殫精竭慮…………才能夠不負父皇的期望。”
不知道為什麽,遊奉雲聽了遊玉歲四個字四個字成語往外崩的話覺得頭疼異常。
他覺得遊玉歲是故意的,但是當他低頭看見他那體質柔弱的兒子雙目含淚一副不負期望的模樣,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遊奉雲盯著底下的太子覺得要一個身體多病的人強行上朝似乎有些過意不去,最後讓一旁的安海取了一些玩器擺件送到遊玉歲手中。
“宮中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盡可以問賢妃去要。”遊奉雲大方地開口說道。
他是不心疼這些東西,至於賢妃心不心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遊玉歲當即被感動得不能自已,表示自己一定盡心盡力,但是心裏想的卻是錢可以收,活不能幹。
遊奉雲十分滿意遊玉歲的態度,心裏想著太子性格再怎麽變,都還是那個有君子之風的太子,果然是他的好兒子。
然而遊奉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子前腳剛回東宮,後腳便有人來報太子病了。
遊奉雲……
正在批閱奏折的遊奉雲神情嚴肅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他開始懷疑遊玉歲是不是在演自己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太子剛接完上朝聽政的旨意,下一秒回到東宮就病了。
宣德殿之中,檀香嫋嫋升起,帝王不發話,宮人們連呼吸都不敢稍微重一些。
片刻之後,遊奉雲開口道“安海,叫太醫院的院判親自去為太子看看,務必查出這次生病的原因。”
遊奉雲到底是當年奪嫡走過來的勝利者,隻是一瞬間便對遊玉歲生出了懷疑,便毫不猶豫地讓太醫院的院判為遊玉歲仔細檢查身體,探明病因。
若是遊玉歲真的在裝病,遊奉雲有些頭疼,他也不可能真的處理了他。
最後,他看著自己書案上的奏折,心裏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若是裝病,這幾天的奏折便讓他處理吧。”遊奉雲開口說道。
安海聞言低頭,忍不住在心裏道,這哪裏是懲罰啊,怕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此刻,東宮之中,遊玉歲依舊是一副病弱蒼白&ap記模樣,躺在寬大的床榻上緊閉雙眼,額頭微微浸出細微的汗珠,讓人一看便覺得他病得很重。
這一次,第一個叫來的太醫依舊是崔宴,他已經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麵了,心裏已經毫無波瀾了。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守在床榻邊的霍西陵卻是少了幾分驚慌失措,難道是知道太子在裝病了?崔宴忍不住挑了挑眉。
“崔太醫你來了,快來看看吧。”福寶公公一見到崔宴便立刻迎了上來,親自領著崔宴到遊玉歲的床榻邊。
輕薄的紗幔被宮人撩開,香爐中雪中春信的氣息慢慢散出,冷冷的梅香落在內室之中格外顯得躺在那張寬大床榻上的太子殿下孤寡清冷。
崔宴按照老規矩給遊玉歲把脈,果然,又是裝病。
隻不過太子殿下的臉色太過蒼白,閉目時的氣質太過易碎,若不是親自把脈,恐怕劍經驗豐富的老太醫都會被忽悠過去。
為了將經驗豐富的老太醫徹底忽悠過去,崔太醫拿出了自己的銀針準備施展自己的絕活。
福寶公公看著崔太醫手中的銀針心中鬆了一口氣,每次崔太醫紮完針,太子就會很快醒過來,這次看來也是如此了。
當銀針插進遊玉歲一個個穴位,原本強壯有力的脈象被逆轉,瞬間變得虛弱無力起來,但若是想要探查虛弱的原因卻是無從下手。
一刻鍾後,崔宴取下銀針,用烈酒和細布輕輕擦拭銀針。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寡言的霍西陵開口請崔宴借一步說話。
躺在床上的遊玉歲眼皮微微一動,他的小霍要和崔宴說什麽呢?
就在他想睜開眼睛的時候,霍西陵和崔宴已經走去了外室。
遊玉歲……好吧,不聽就不聽,反正自己問霍西陵,霍西陵也會告訴自己。
而在另一邊,霍西陵則是直接開口了要如何才能夠治好遊玉歲的病。
跟著霍西陵出來的崔宴愣了一下,然後作為聰明人的崔宴很快反應過來,霍西陵可能知道遊玉歲這次生病是裝病,其實根本不知道遊玉歲沒病,甚至很強壯,強到能夠和麵前的霍西陵五五開。
畢竟哪個病人能在怒氣之下一腳踢飛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怎麽想也不可能。
崔宴看著麵前目光懇切的霍西陵有些欲言又止,他想問陪在太子身邊這麽多天你就沒把過太子的脈嗎?
接著,崔宴又想起,太子不是在被他改脈象就是在被他改脈象的路上,就算霍西陵會武功又怎麽樣,摸到太子時而強壯時而虛弱的脈象隻會更迷惑吧。
崔宴同情地看著這個被太子殿下騙得團團轉的半大少年,然後勾起嘴角道“有一方法可以延長殿下壽命,隻不過那東西在突厥,受突厥王室供奉。”
隻見霍西陵抬起頭來,眼睛裏露出凶狠的光芒,他看著崔宴道“那我就去替殿下搶過來。”
為了讓殿下長命百歲,他什麽都可以做,既然突厥有他想要的東西,那麽他便為太子殿下劍指突厥。
崔宴聞言笑了起來,突厥有沒有這玩意兒他不知道,但是突厥連年騷擾大景邊境,陛下對突厥也不滿很久記,想必過不了幾年,陛下可能便會對突厥用兵。
他才不是在騙少年人,他這是在激勵少年人建功立業。
“如此再好不過。”崔宴笑著說道。
話音落下,安海公公便帶著大量補品和太醫院的院判走了進來。
福寶公公見此連忙迎了上去,他問道“安公公怎麽來了?可是陛下有旨?”
安海聞言指了指身邊的太醫院院判道“陛下聽聞太子回東宮後便生病了,特意派院判前來為太子診脈。”
其實是陛下懷疑太子是不是在裝病特意派人來摸太子的底。
福寶聞言高興道“太子殿下剛剛醒了,院判大人,請。”
說完,福寶便將二人帶進了內室。
此刻遊玉歲已經在宮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正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水,太醫院的院判看著遊玉歲這幅模樣忍不住皺眉,他感覺太子的氣色比自己上一次來診脈時還差。
“請殿下將手腕伸出。”太醫院院判開口說道。
隻見一隻纖細的手腕顯露在太醫院院判眼前,然後他便聽見床上的太子殿下咳嗽著道“勞院判費心了。”
下一刻,院判的後搭在遊玉歲的手腕上,隻見脈象虛浮無力,宛如遊絲,又見遊玉歲麵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在經過望聞問切後,院判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出病因。
最後,太醫院院判隻能把還留在太子宮中沒有走的崔宴叫來。
“崔太醫,太子這次生病的誘因你可探出來了?”太醫院的院判虛心問道。
即便他已經六十歲了,學醫幾十載,早就成了院判,可是在崔宴麵前依舊是不能比,崔宴的天賦實在是太驚人了。
知道遊玉歲完全就是在裝病的崔宴……這要他怎麽解釋?
而一旁的遊玉歲又開始輕聲咳嗽了起來,崔宴便開口道“太子殿下本身身體孱弱,咋聞可以上朝聽政心緒難免不會激動,因此傷了心脈,這才大病一場。”
一旁的安海公公和太醫院院判聽得一愣一愣的,而崔宴卻是神情嚴肅十分可信的模樣。
坐在床上用咳嗽來遮住自己憋不住的笑聲的遊玉歲真的想說,崔宴,人才啊,你不應該在太醫院,而應該在鴻臚寺搞外交,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沒誰了。
崔宴說的太子病因有毛病嗎?沒毛病。
太子就是在聽聞自己可以上朝聽政的消息後病了的,的確是心情太過激動所致。
而太醫院院判在聽聞崔宴的話後又替遊玉歲把了一下脈,然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殿下還需靜養,萬不可心緒激動,不能太高興也不能太生氣,隻有這樣才不能有損身體。”太醫院院判道。
遊玉歲表示自己懂了,隻要有人罵自己他就往地上倒就行了。
最後,找出病因的太醫院院判帶著安海公公走人,而要去向皇帝交代太子病因的安海公公卻有些頭疼,這要他怎麽說。
最終,宣德殿的帝王率先開口問道“可探清太子這次病因了?”
“回陛下,太子是太高興了,傷到了心脈才病倒的。”
遊奉雲……
以後高記興的事還多著,總不能次次都病倒吧。
很快,太子因為能夠上朝聽政高興得傷到了心脈病倒的事情傳遍了皇宮,大皇子遊玉衣對這件事本來是氣憤遊奉雲對太子的偏愛,但是當他聽見太子因為這件事高興得病倒時忍不住嗤笑出聲。
“一個病秧子,怕是有福也沒命享。”大皇子一邊抄著手裏的論語一邊刻薄地說道。
還有三日他就要大婚,他就可以走出這座宮殿,然後去挽回自己的形象。
“殿下才是天命之人,等殿下大婚之後一定可以在朝堂之上大放光彩。”從小跟著遊玉衣的小太監連忙拍著馬屁。
遊玉衣冷哼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算是對小太監的這句馬屁滿意了。等到他去了朝堂,靠著外祖的幫助一定可以做成幾件大事,讓父皇扭轉對他的印象。
就在大皇子一派雄心壯誌想要在朝堂上幹出一番大事業的時候,遊玉歲聽見自己因為太高興傷到心脈的事情被傳得滿天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殿下?”一旁照顧遊玉歲的霍西陵開口問道。
“是誰傳的?”遊玉歲咬牙切齒道,因為太高興病倒,這傳出去他還要不要臉啊。
霍西陵不由低頭輕笑道“殿下生氣了?”
遊玉歲聞言伸手彈了一下霍西陵的額頭道“知道你家殿下生氣了,怎麽還不快來哄。”
遊玉歲滿身寫著快來哄我,不哄我就一直不高興下去。
“殿下,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霍西陵將遊玉歲抱在懷裏給人順毛。
遊玉歲雖然身形高挑,但身子卻十分瘦弱,被霍西陵抱在懷裏也不顯得突兀。
遊玉歲在霍西陵身上嗅到了自己送給他的桂花香,這有效安撫了他的情緒。
“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遊玉歲趴在霍西陵的懷裏開口問道。
“宣德殿。”霍西陵開口回答道。
聽見崔宴瞎編的病因隻有東宮的人和宣德殿的人以及那位太醫院院判。
東宮的人大部分是今上的人,但是東宮規矩很嚴,在福寶和謝令的管理下沒人敢把東宮的事情往外說,而太醫院的太子是向來不對外透露宮裏主子的病情,所以隻有宣德殿,並且還有可能是奉了遊奉雲的旨意才往外說。
遊玉歲聽完十分無語,至於嗎?
果然,帝王都是十分小心眼的,遊玉歲用裝病回敬了遊奉雲強塞的上朝聽政的權力,而遊奉雲在派太醫過來探查出遊玉歲是真病了以後,不能處罰他,隻能傳傳太子因為能夠上朝聽政高興得傷了心脈的丟人消息給遊玉歲添添堵。
遊玉歲將頭埋在霍西陵的懷裏道“他就不怕把我再次氣病嗎?”
“那豈不是更丟人了?”霍西陵反問道,隨後他將遊玉歲抱緊道,“殿下,我希望你一生永無疾病之苦。”
遊玉歲微微愣住,可是他最多隻能活三年,霍西陵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好了,夜已經深了,西陵不陪孤睡覺嗎?”遊玉歲霍西陵的大腿上笑著說道。
“殿下!”霍西陵耳朵有點紅。
“快睡吧。”遊玉歲起身睡到了床鋪&ap記最裏麵。
從溫泉山莊回來之後,遊玉歲便一直和霍西陵睡在同一張床上,那之後霍西陵再也沒有做過噩夢,而常常因為輕微動靜驚醒的遊玉歲也能夠一直睡到天亮。
等霍西陵在遊玉歲的身邊躺下後,這張寬大的床再也不顯得遊玉歲冷清孤寡了。
“殿下。”霍西陵輕聲喊道。
“嗯。”遊玉歲輕聲應了一聲。
“明日休沐,我想回一趟將軍府。”霍西陵開口說道。
遊玉歲聞言睜開了雙眼,作為太子舍人,霍西陵是有休沐日的,並不需要像福寶一樣每日跟著他。在這之前,霍西陵從來沒有提過休沐一事,而遊玉歲也一直樂得霍西陵跟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
此刻,遊玉歲的內心是震驚的,原來自己和遊奉雲沒什麽兩樣,他居然壓榨了霍西陵這麽久!
而且!霍西陵都還不生氣!
就在霍西陵以為遊玉歲不肯放他走的時候,隻見遊玉歲突然開口道“孤給你準三日假。”
霍西陵愣住,他要三日假做什麽?將軍府早就被長公主占據了,他這次想要回去也是為了將自己東西全帶走,尤其是他滿月時抓鬮抓到的那塊玉佩。
他想將那塊玉佩重新雕刻一番,做成長命鎖的模樣,然後送給殿下。
遊玉歲看著愣住的霍西陵深感自己的惡劣,於是立馬開口道“不夠嗎?孤再補償你百金。”
霍西陵聞言眯了眯眼睛,然後翻身將遊玉歲壓在身下道“殿下是為什麽要補償我呢?”
遊玉歲突然被麵前侵略感極強的少年壓在身下一時間呆呆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漂亮到鋒利的容貌在眼前放大,如寒星的眸子裏全是他的影子,這讓遊玉歲感到無比的滿意,仿佛這個人的心裏是裝著他的。
“殿下還沒有回答我。”霍西陵看著發呆的遊玉歲道。
隻見遊玉歲伸出手輕輕勾著霍西陵的下巴道“長本事了,竟然敢質問孤了。”
“嗯?”遊玉歲歪著頭道,“是想滾下孤的床嗎?”
遊玉歲的鳳眼微微上挑,眼瞼下的淚痣殷紅如血,他看著霍西陵的眼神帶著不容拒絕,語氣也冷傲了起來。
“我沒有。”剛才侵略感極強的少年氣勢瞬間弱了下來,然後小小聲地說我沒有。
“躺好,不要壓著孤。”遊玉歲道。
“哦。”霍西陵乖乖躺好,與遊玉歲隔出了一段距離。
遊玉歲……
最後,遊玉歲無奈歎氣道“過來抱著孤。”
“好!”霍西陵的聲音中帶著少年人的興奮。
果然殿下最寵他,才不會和他生氣。不過殿下既然給了他三日的時間,那麽這三日的時間也不能浪費。上一次瓊林宴承了殿下情的學子,是否也應該選擇站位了。
就這樣霍西陵抱著遊玉歲睡過了一晚,然後到早上的時候就被遊玉歲無情拋棄,隻能自己默念清心咒。
等到辰時之後,霍西陵便帶著遊玉歲之前的賞賜的千金向遊玉歲辭行,然後登上出宮的馬車往大將軍府而去。
半個時記辰後,躺在窗邊臥榻看話本的遊玉歲突然開口道“西陵,抱我去外麵的躺椅上曬太陽。”
“殿下,霍舍人已經回家了,您看,您要您的表兄我抱嗎?”謝令捧著處理好的文書走進來躍躍欲試道。
遊玉歲麵無表情地拒絕道“我不要。”
“好吧,殿下有事叫我。”謝令無奈道。
本來還以為可以抱一抱太子然後回家和家裏人炫耀一番,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你是太子詹事,不要做這些雜事。”遊玉歲忍不住開口道。
隻見謝令默默地看著他,然後道“殿下,東宮有事給我處理嗎?”
自從拒絕從宣德殿送來的奏折後,職責是協助太子處理文書的謝令的確是沒多少事幹。
“那就不要出現到我麵前礙我的眼。”遊玉歲用手中的話本遮住自己的眼睛道。
謝令……被狠狠地嫌棄了呢。
這一天白天,遊玉歲叫了霍西陵的名字無數次,果然習慣是非常可怕的,他已經被養成了依靠霍西陵的習慣。
天黑了,隻見遊玉歲趴在窗戶前道“西陵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福寶公公“要不我們明天就把霍舍人叫回來?”
然而遊玉歲卻道“孤不能言而無信。”
說給三天假就給三天假,絕不打折,他才不要像他父皇一樣。
“所以,我決定。”遊玉歲看向福寶和一旁當木頭人的謝令道。
決定什麽?福寶和謝令滿頭問號。
“明天去大將軍府。”遊玉歲開口說道,“孤真的不能沒有西陵,離開了西陵,孤覺得孤會活不下去。”
福寶聞言感動道“殿下與霍舍人感情真好。”
謝令……謝謝,有被膩歪到。
而在另一邊,霍西陵待在自己在大將軍府的房間裏已經完成了長命鎖的雕刻,摸著玉石做成的長命鎖霍西陵露出了笑容。
他一樣殿下能夠喜歡這把長命鎖,並且這把長命鎖能夠將殿下鎖住,讓殿下長命百歲,一生無憂。
最後,霍西陵將長命鎖放好,吹滅房間裏的燈燭睡去。
這一次,離開了遊玉歲的霍西陵又開始做夢,隻不過這次夢中的地點不是他熟悉的皇宮,而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鬥獸場。
一邊的籠子裏關著的是餓了三天的老虎,一邊的籠子裏關著的是臉上全是疤痕與膿水並且一隻腿骨折了的少年,而那個少年熟悉得讓霍西陵心驚。
在哨子聲響起的那一刻,兩邊籠子被同時打開,餓了許久的猛虎毫不猶豫地撲向了對麵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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