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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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李縣令知道自己完了,他放在裏麵的賬本被人拿走了!
“你知道今天有什麽人進過我們房間?”李縣令從床底爬起來抓住一旁站著的李夫人道。
“哎呀,你做什麽抓我,你身上全是……我的新衣服!”李夫人忍不住尖叫道。
李縣令知道是跟麵前愚蠢婦人講不清楚了,直接找來屋子裏的下人詢問。
隻見伺候的婢女麵對盛怒的李縣令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今日除了夫人午休外和伺候夫人的兩個婢女外,沒人再進過這房間。”
李縣令麵色沉了下來,他對身邊的管事道“去把那兩個婢女給我找過來!”
“是。”管事立刻帶著兩個奴仆下去了。
很快,那兩個在李夫人午休時伺候的婢女被壓了過來,她們神情驚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一走到跟前,兩個婢女便開始磕頭求饒。
“我問你們,你們在屋子裏做了什麽事!”李縣令沉著一張臉問道。
兩個婢女跪在地上慌亂道“我們什麽逗沒有做啊,老爺我們什麽都沒有做啊!”
李縣令眼神發狠,他道“看來是不可能說實話了!來人,給我……”
沒有等李縣令將話說完,李夫人從房間裏掐著腰走出來扔了個茶杯砸在李縣令的身上,隨後便開口罵道“好你個李老三,這麽大的官威耍給誰看?自己東西掉了不去找,反而來教訓我一手帶出來的兩個小丫鬟。”
“我養出來的人我最清楚明白,是斷不可能行偷盜之事的!”李夫人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嚇到哆嗦的兩個小婢女,“你們伺候我這麽多年,我自然是信你們的,起來。”
兩個小婢女就這李夫人的手相互扶持著站了起來,隨後李夫人看著麵前的李縣令道“哼,就你丟的那東西,我這兩個侍女都不屑於碰,清清白白的一雙手怎麽能被你那馬尿玷汙了。”
“你!”李縣令聞言氣到心梗。
隻見李夫人立刻一個眼刀甩了過去,然後道“你什麽你?”
“我……”
“我什麽我?”
“……”李縣令已經被氣到說不出話來了。
隻見李夫人露出嫌棄的神色道“一身尿騷味站在這裏也不知道去洗洗。”
說完,李夫人對自己的兩個婢女道“阿花阿果,走,我們去隔壁院子休息一晚。”
話音落下,李縣令便看著自己夫人帶著兩個小婢女揚長而去。
那一刻,李縣令是真的快氣得喘不過氣了。
一旁的管事見此忍不住道“老爺,夫人說得對,你要不要去洗洗,我去盤查進過院子的所有人?”
“就這麽辦吧。”李縣令開口說道,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去找被他關在李府角落裏的“謝檀”了。
而在另一邊,暗衛把偷來的賬本放到遊玉歲麵前,遊玉歲和崔宴俱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拿走,拿走!”遊玉歲後仰著身子捏著鼻子道。
一旁的崔宴也不由用衣袖遮住口鼻,看來是對這賬本格外嫌棄了。
“他怎麽能這麽惡心。”遊玉歲皺著眉頭道記。
把賬本藏在放夜壺的地磚下麵,也不閑用的時候惡心。
“殿下看吧,還要確定這是不是真賬本。”崔宴如此道。
“不要不要,拿走拿走,我看不懂賬本。”遊玉歲渾身寫滿了拒絕。
崔宴也很無奈,隻得把賬本放在一旁散味兒,然後讓人拿烈酒來對著這簿賬本噴灑了一番,做了一個簡單的消毒。
此刻坐得老遠的遊玉歲開口向一旁把賬本偷出來的暗衛道“暗衛中可有會看賬本的。”
遊玉歲想的是直接把這件差事塞給遊奉雲的暗衛來辦,反正遊奉雲的暗衛肯定個頂個的忠心。
但是遊玉歲沒想到的是,這個暗衛在可疑地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暗衛中沒有會看賬本的。”
遊玉歲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口問道“你們暗衛不是號稱什麽都會嗎?”
“我們會殺人、易容、製作機關、審訊犯人……”麵前的暗衛一臉認真地向遊玉歲匯報著一個暗衛應該會的技能。
是的,他們什麽都會,就是不會看賬本,你叫他們女裝勾引男人都可以,看賬本沒學過。
遊玉歲聽著對麵的暗衛用機械的聲音跟報菜名一樣和他說暗衛會什麽技能的時候不由一陣頭疼,於是他連忙開口打斷。
“停停停,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識字吧。”遊玉歲問道。
“識的。”暗衛回答道。
“去把這本賬本抄一份給我們。”遊玉歲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賬本道。
“是。”話音落下,暗衛帶著賬本快速消失在遊玉歲的眼前。
那本賬本被帶走後,遊玉歲覺得自己能呼吸了,連忙叫人將放過賬本的桌子給抬走了。
“嬌氣。”崔宴直接道。
隻見遊玉歲理所當然地道“孤是太子本應嬌氣。”
就在此時,一名原本盯著李縣令的暗衛突然出現在遊玉歲麵前道“李仁已經發現賬本不在了。”
遊玉歲聞言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然後用銀簽子撥弄著麵前的燭火道“還挺快的。”
隻見遊玉歲對崔宴道“你明早便對那些人,孤夜裏驚悸而醒,夢見惡鬼追逐,惶恐不安,需要神佛庇佑,請諸位與孤前往金雲寺上香。”
遊玉歲又將自己前往金雲寺上香的理由改了改,讓理由更加充分,讓人拒絕不得。
“就麻煩崔太醫陪孤演這一場戲了。”遊玉歲開口說道。
“我陪殿下演的戲還少嗎?”崔宴微笑,隻怕消息漏出去,最擔心的是蹲在山裏等候命令的霍西陵。
聞言,遊玉歲不由輕笑。
此刻,李縣令已經洗了一個澡換好了衣服,他走出來的時候家中的管事還在審問下人。
這些下人中沒有人承認自己偷了李縣令的東西,管事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個結果來。
“老爺,你看……”管事看著走出房間的李縣令欲言又止地說道。
李縣令眉頭一皺對管事直接說道“不用查了,我出去一趟。”
此時,李縣令便直接往關押著“謝檀”的院子裏走去。
被李縣令當記謝檀關著的遊玉扇並沒有嚐試著逃跑,一來是因為他身上有傷,不方便逃跑,二來是因為他相信李家的部下很快就能找到他。
就在遊玉扇準備在這裏混幾天的時候,李縣令忽然推開了他房間的大門。
“謝少卿果然是好手段啊,一招假意投誠放低了我的警惕心,今日便將賬本也偷了出去!”李縣令看著躺在床上的遊玉扇冷笑著開口說道。
說完,李縣令便走到了擺放著筆墨的書桌前,隻見上麵的紙空白一片,他讓遊玉扇寫的奏書一字未寫。
“看來謝少卿早就猜到了今日,不然我讓你寫給朝廷的奏書也不會一字不寫。”李縣令身心陰冷無比,仿佛某種蛇類。
遊玉扇也很無奈,和兄弟們進學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全撲在了學武上,字差不多認識就行了,至於什麽公文,全部都是幕僚幫著他寫,何須他親自動筆。
他沒有寫李縣令交代寫的奏書,實在是他一個字都憋不出來,沒寫過的東西要他怎麽寫。
“哼,謝少卿你根本存心在捉弄我,從沒想過與我等合作!”李縣令走到遊玉扇身邊陰森森地說道。
遊玉扇整個人頭皮發麻,直接快速反問道“若是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偷出你的賬本,那我為何不走,非在這兒等著你來。”
李縣令注視著遊玉扇,仿佛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隻見遊玉扇開口道“父……陛下身邊有一批暗衛,會不會是這批暗衛也跟著來了,你身邊的泄露了口風,賬本這才被偷了去。”
“不可能,沒人知道我藏賬本的地方,也根本沒人會想到我將賬本藏在那個地方。”此時,李縣令心裏已經有幾分信了遊玉扇的話。
謝檀和太子是表兄弟,到時候太子登基,謝檀獲得的殊榮和權力遠比辦成一樁貪汙案大,李縣令認為隻要不是傻子就都會選擇和他合作。
既然不是謝檀的人拿走賬本,那麽是誰偷走了他的賬本,難道陛下真的留了一手,派了暗衛前來?
遊玉扇見李縣令陷入沉思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幸好他胡亂編造的話將李縣令糊弄了過去。
還沒等李縣令想個明白,府中突然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接著又放棄了鞭炮,整個李府變得鬧哄哄了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李縣令走出院落,抓住一個四處敲鑼的下人道。
“老爺,我們正在找你呢。”
“太子驚懼而醒,夢到有惡鬼追逐,崔太醫讓我們敲鑼放鞭炮驅逐惡鬼,現在崔太醫正在安撫太子殿下,你也快去看看吧!”
話音落下,李縣令忙不迭地往太子院落跑去。
屋子裏燈火通明,太子殿下披著外袍靠在崔宴的身上,他麵色蒼白,整個人憔悴無比,額角甚至還有細密的汗珠,看起來剛剛從噩夢之中驚醒過來一般,
李縣令見此連忙對半坐在臥榻上的遊玉歲行禮道“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隻見遊玉歲抬眸對著李縣令招了招手道“李縣令來得正好,孤正好想問你大陽縣附近有什麽寺廟比較靈驗。”
遊玉歲臉上的神色顯然後怕不已,帶著劫後餘生的放鬆和對未來的擔憂。
李縣令絲毫不懷疑太子經曆一場駭記人的噩夢,但是方圓幾十裏內的寺廟隻有一處金雲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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