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兩萬營養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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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吐!”遊玉歲盯著顧太師道,&bsp&bsp“這是孤親手包的。”

    雖然這個親手包的粽子,隻有餡是遊玉歲親手填的,其餘全都是霍西陵做的。

    顧慎聞言無法隻得強行將口裏的鹹肉粽子給咽了下去,&bsp&bsp這對於吃慣了甜粽的顧慎來說無異於是要了他的老命。

    一旁的謝意見此偷笑,他就知道太子會包鹹肉粽子給他們,&bsp&bsp這老東西還執意要來東宮要說法,這不強行吃一嘴自己不喜歡的鹹肉粽子。

    這麽一想,謝意心情好極了,&bsp&bsp再加上手裏的粽子是遊玉歲親手包的,他隻覺得自己吃到了人間美味。

    在顧慎將那一口鹹肉粽子咽下之後,&bsp&bsp他就準備把手裏剩下的粽子放下。

    然而遊玉歲卻是看著顧慎道“太師怎麽不吃呀,是我包的不好吃嗎?”

    說完,&bsp&bsp遊玉歲便用你要是不吃完我就要鬧了的表情看著顧慎。

    顧慎見此心頭不由一橫,初次見麵是懶散高傲冷漠的太子殿下去哪裏了?這個臭小鬼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定是謝意那老頭和霍西陵這個臭小子把人寵成這樣的!

    “怎麽,&bsp&bsp我不吃的話,太子殿下是不是要教訓老師了?”顧慎放下粽子板著臉問道。

    “孤怎麽敢。”遊玉歲垂眸給顧慎倒了一杯茶,讓他把嘴裏的肉粽味給壓下去。

    顧慎一杯濃茶下肚,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隨後,&bsp&bsp他放下茶杯看著遊玉歲道“去給為師包一個蜜棗豆沙餡的甜粽子來,&bsp&bsp別整鹹肉粽了,&bsp&bsp我吃不慣。”

    “不可以,&bsp&bsp東宮隻允許肉粽子的存在。”遊玉歲反對包甜粽子。

    顧慎嚴肅道“我是你老師。”

    隻見一旁的謝意拍桌子道“顧慎,&bsp&bsp別為老不尊,&bsp&bsp還拿老師的身份壓別人小孩,&bsp&bsp真閑得慌,&bsp&bsp把這些個肉粽子全吃了。”

    聽到肉粽子,&bsp&bsp顧慎瞬間戴上了痛苦麵具,&bsp&bsp然後道“罷了罷了,我也就隨口說說。”

    謝意滿意了,有自己剝了一個粽子吃。

    而遊玉歲則是讓小廚房給顧慎做了一碗酒釀圓子,勉強消解了他沒有吃到甜粽子的憂愁。

    等謝意和顧慎兩個人吃完,他們兩個是互相扶著走出東宮的,腰上的腰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緊了幾分。

    遊玉歲看著自己祖父和老師一同離去的背影道“他們該不會隻是來蹭飯的吧。”

    一旁的霍西陵……很有可能,但是他們可能更多的是想要找個理由來看你。

    就在這個時候,福寶帶著崔宴走了過來,遊玉歲立刻看向他們二人道“有結果了嗎?”

    此前福寶已經帶著崔宴去了他的私庫,現在出來想必是有結果了。

    “進去再說,殿下不是包了粽子嗎?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的。”崔宴笑著道。

    遊玉歲聞言便和霍西陵進了房間,福寶則是留在外麵守門。

    當房門關上,遊玉歲便看向崔宴道“如何?”

    隻見崔宴打開自己的藥箱從裏麵取出了一隻精致小巧的博山爐來,然後放到遊玉歲的麵前道“毒就下在這上麵。”

    遊玉歲看著這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博山爐一時渾身冰冷,這隻博山爐曾經放在他睡覺的內室中伴他度過了許多歲月,卻未曾想到居然是害自己身體病弱不堪的元凶。

    “殿下,沒事,我在這裏。”霍西陵握住了遊玉歲的手道。

    從霍西陵那裏傳來的體溫讓遊玉歲的身體勉強回溫,他看著崔宴道“怎麽下的毒。”

    隻見崔宴將博山爐揭開,然後指著上麵的山形蓋子道“有人將毒淬進了裏麵,隻要殿下日日燃著熏香,這毒便會一點點侵入您的身體,直到最後藥石無醫命喪黃泉。”

    “難怪。”遊玉歲低頭用手摸著自己的心口。

    難怪自己有好幾世都是病弱而亡,那麽找出這個殘害自己的元凶,他就可以逃過二十而亡的命運了嗎?

    遊玉歲閉目,他想著太一宮見過的那名巫者,想到他對自己命運的預言,一時間他也不能確定。

    而霍西陵則是看著遊玉歲,他想問遊玉歲你在難怪什麽?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什麽事嗎?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當初在東宮中上香和打理博山爐的宮人。”崔宴將這隻淬了毒的博山爐放好後說道。

    “孤知道了。”遊玉歲道,“孤今日便讓福寶找到此人,好撬開他的口舌,讓他交代出幕後之人。”

    “那就好。”崔宴開口說道。

    說完,崔宴便將這隻博山爐裝進了藥箱然後對遊玉歲道“殿下不介意我把它帶走吧。”

    “放在你那裏更好,免得他們銷毀證物。”說完,遊玉歲便決定讓福寶找一隻一模一樣的博山爐放在私庫中。

    “那殿下,臣就先告辭了。”崔宴說完便退出了遊玉歲的房間。

    接下來,守在門口的福寶便聽到了遊玉歲的傳喚。

    “夜裏,你和西陵便一起去抓人審人吧。”說著,遊玉歲輕輕吹了吹手中的熱茶然後道,“東宮裏的那間暗房,怕是已經落灰很久了吧。”

    “是。”福寶公公聞言應道,“奴才必定為太子殿下抓出那隻老鼠。”

    夜裏,香爐裏雪中春信的氣息散出,淡淡的梅花香縈繞在整個屋子中。遊玉歲躺在床上卻是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睛,究竟是誰想害他?

    直到月上中天,霍西陵才一身黑衣地從窗戶外翻了進來。

    遊玉歲聽到動靜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開口問道“可抓到人了?”

    霍西陵將身上的夜行衣褪下,免得衣服上濕氣帶給了遊玉歲,等他脫完夜行衣隻剩中衣後這才走到遊玉歲的麵前道“殿下,我們去找人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在東宮宮人被全部換掉的那天晚上死了。”

    “殺人滅口。”遊玉歲攥著手裏的被子開口說道。

    “人死了,這條線索便斷了。”霍西陵低著頭道。

    “也不一定,那條沾滿毒藥的絲帕是燕王妃給崔宴的,想必燕王妃也是吃了這慢性毒藥。”

    “而能給燕王妃喂這毒的隻有遊玉衣和皇貴妃。”遊玉歲低著頭,長發披散,輕聲低語道。

    “你說是皇貴妃或者燕王下毒。”霍西陵眯著眼睛道。

    “不一定。”遊玉歲開口說道。

    “燕王和皇貴妃還沒有那個腦子想到將毒淬在博山爐上,殺我於無形。”遊玉歲抬頭笑著道,“不一定是他們。”

    “殿下。”霍西陵伸手輕輕撫摸著遊玉歲那一頭猶如綢緞一般的長發,“不想笑,可以不笑。”

    話音落下,遊玉歲愣了一下,然後淚水便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落了下來。

    霍西陵將他抱住,任由他將自己的中衣全部哭濕。

    等到懷中人的聲音慢慢變小之後,霍西陵低頭一看,原來遊玉歲已經哭累睡著了。

    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遊玉歲泛紅的眼皮,然後下床讓宮人送來熱水為他擦拭臉頰。

    “殿下,好夢。”

    說完,霍西陵便替遊玉歲捏好被角,他自己卻是朝那張許久沒有睡過的睡榻走去。

    有些事,他必須要知道,雖然那是夢,但是他也可以從中窺到太子殿下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是夢,霍西陵又到了皇宮,這一次是夜晚的皇宮,皇宮之中殺伐聲震天,長階之上躺滿了屍體,漢白玉的石階上被塗上了一層鮮紅。

    霍西陵以為自己又來到了鬼麵將軍的戰場,可是他沒有看見鬼麵將軍的軍旗,還沒等霍西陵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他眼尖地看見長階的盡頭站著他的太子殿下。

    此刻的遊玉歲發冠歪倒,黑色的長發散亂的披散在身後,形容有幾分狼狽,但是他的身姿依然挺拔,持劍而立的模樣依舊有這一過儲君的威嚴。

    三皇子遊玉扇穿著盔甲站在遊玉歲的對麵麵色難看,他看著遊玉歲道“太子二哥,你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不如投降。”

    說完,遊玉扇便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的屍體,誰也不能想到手不能提的太子在此刻爆發出那麽強的殺傷力。

    “投降?父皇不在宮中,遊玉扇你與齊王謀反篡奪皇位必遭天譴不得好死!”遊玉歲怒斥道。

    遊玉扇聽得麵紅耳赤對自己的手下的軍士道“愣著做什麽?殺!”

    話音落下,幾十名手持長矛的士兵圍了上去,然後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名穿著縹碧色衣衫的少年。

    霍西陵聽見利器刺穿□□的聲音,他想以身相替,然而他在夢中終究是一抹幽魂,他隻能看著遊玉歲在那一刻臉上露出極致的痛苦,然後長矛再被扯出,又被捅穿,如此反複。

    “夠了!夠了!”霍西陵大聲喊道,無法阻止的悲劇讓他感到痛苦不已。

    少年在最後一次長矛從身體中抽出後倒在了漢白玉的石階上,淺色的衣裳,白色的石階,到處都被他的鮮血染紅,像是盛開在身上和身下的豔麗牡丹,可偏偏卻是他的命澆築的。

    那一刻,霍西陵死死地盯著遊玉扇,今日之仇,他要百倍千倍地報回來。

    隨後,雷聲響起,傾盆大雨從天落下,衝散了地麵上的鮮血。那時,帝王平叛的軍隊終於趕到,隻是宮中已經成了一片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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