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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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陵聽到遊玉歲的話一臉茫然地看著遊玉歲,&bsp&bsp他道“陛下不是走了嗎?為什麽還要穿?”
隻見遊玉歲看著霍西陵歪著頭道“你是不喜歡孤的衣服?”
想當初,遊玉歲的那些舊衣服可是被霍西陵全部妥妥帖帖地收在他的箱子裏。
“沒有。”霍西陵飛快否定,但是耳朵卻是飛快的紅了,&bsp&bsp顯然也是想到了之前的那件事。
“既然沒有,&bsp&bsp還不快去穿。”遊玉歲用裹著紗布的手指戳了戳霍西陵的臉頰道。
霍西陵輕輕握住遊玉歲的手指被他的模樣可愛到了,&bsp&bsp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去穿這件出爐銀色的衣裳。
“我去換衣服。”霍西陵從福寶的手上將遊玉歲的衣服接到手中後對著遊玉歲道。
“好。”遊玉歲點頭。
等話音落下後,霍西陵便抱著衣服走到了木石屏風後麵,遊玉歲不由撇了撇嘴,不是絹素屏風看不見人影。
而屏風後的霍西陵則是脫下了他身上的黑衣,&bsp&bsp拿起了那件出爐銀色的衣裳,淡淡的淺粉仿若桃花的花瓣,柔嫩又無害,上麵還可以聞見梅花香氣,正是遊玉歲常用的熏香氣息。
霍西陵吸了一口氣然後將這叫顏色柔嫩的衣裳往身上套,&bsp&bsp最後又穿上了搭配這件衣裳的緋紅外袍,&bsp&bsp現在霍西陵已經不想看鏡子了,這樣顏色的衣服,&bsp&bsp天底下恐怕隻有他的太子殿下才穿得好看了。
遊玉歲沒有等多久,&bsp&bsp霍西陵便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氣質冷硬的銳氣少年顯然和這身顏色柔嫩的淺粉衣裳十分不搭,&bsp&bsp一出來就讓遊玉歲忍不住笑出了聲。
“殿下還笑。”霍西陵無奈地看著遊玉歲道。
霍西陵覺得自己穿著這一身衣服就像是偷穿了哪個姐妹的衣服一樣,和他自己分外不搭。
而遊玉歲卻是道“西陵,&bsp&bsp笑一笑。”
“笑起來說不定好了。”遊玉歲勸道。
說不定,霍西陵笑起來能夠融化他周身冷硬銳利的氣息。
霍西陵沒辦法隻能讓自己努力笑起來,結果就是從不搭變成了搞笑。
遊玉歲笑得更歡了,&bsp&bsp他以為霍西陵穿上這身衣服能夠像個紈絝子弟,&bsp&bsp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效果。
下一刻,&bsp&bsp霍西陵伸手捏了捏遊玉歲的臉道“殿下開心了就好。”
從知道先後是被人謀害而亡後,遊玉歲臉上便沒有什麽笑意,鬱鬱寡歡的模樣讓霍西陵看得心疼。
遊玉歲愣住了,然後看著霍西陵道“謝謝。”
下一刻,霍西陵把遊玉歲抱在懷裏道“我想先皇後一定不希望看見你如此。”
遊玉歲將頭放在霍西陵的懷裏應了一聲,然後忍不住向霍西陵問道“你知道你姐姐的死因後……”
“自然是恨不得撕下長公主的血肉。”霍西陵抱著遊玉歲眸光黯淡。
他姐夫為了躲避長公主遠駐長安,他一人留守長安,知道真相後,他恨不得親手殺了長公主以祭他姐姐的在天之靈。
然而,他這麽做了便是將他姐夫和邊疆的將士置於危險之中,他隻能慢慢積蓄力量扳倒長公主,讓長公主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現在的遊玉歲和最開始的他一樣,心裏隻有仇恨,恨不得讓自己的生命都為複仇燃燒。
“但是殿下,人生中不止仇恨一件事。”霍西陵開口道,“你還有外祖、表哥,還有……我。”
不能讓生命全部為仇恨燃燒,至少要看看身邊的人。
“孤知道,孤知道……”遊玉歲喃喃自語道,即便生命隻有兩年了,他也想和外祖表哥以及西陵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西陵當初也是這麽想的嗎?”遊玉歲轉過頭看向霍西陵。
霍西陵聞言垂眸道“是。”
遇見遊玉歲之前,他被長公主逼得宛如喪家之犬,心中隻有仇恨,可是遇見遊玉歲之後,除了為姐姐報仇,他也想好好地活著,讓太子殿下和他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和姐夫再回姐姐的故鄉看一次夕陽。
現在,他們複仇的目的很快便要達到了,李家李太後以及長公主都會跌下深淵。
“所以殿下,仇恨並不是唯一。”霍西陵摸著遊玉歲的頭發道。
遊玉歲點頭,他知道,他隻是死過太多次了。
“西陵,我喜歡你。”遊玉歲開口道。
不會再想著把你帶進自己的陵墓了,他更希望霍西陵活得比他還長還久,能夠看完大景所有的景色,等到霍西陵老到走不動了再來陪他。
他希望,重生可以在這一世終結,他已經得到足夠多了。
家人、愛人、朋友他都得到了,不久之後他母後死亡的真相也會大白於天下,公道也會被他討回來,害死他和他母後的人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再也沒有什麽可以遺憾的東西了。
“西陵,要好好活著,陪著我。”遊玉歲笑著說道。
“好。”霍西陵笑道,他還要帶殿下去他出生和生長的地方。
這一夜過後,遊玉歲的情緒明顯正常了許多,讓崔宴都忍不住瞠目結舌。
“你給他喂靈丹妙藥了?”診完脈的崔宴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向身邊的霍西陵開口問道。
“沒有。”霍西陵道。
崔宴搖了搖頭,若是沒有靈丹妙藥,殿下怎麽可能從之前要死不活的模樣恢複過來。
這個時候,遊玉歲開口道“西陵,這幾日我想去上早朝。”
李家已經在開始查燕王混淆血脈的事情了,再過幾日便會出結果了,遊玉歲猜十有李家會在朝堂之上對遊玉衣發難。
提前幾日去上朝,到時候免得顯得自己是專門去看熱鬧的。
“好。”霍西陵自然是遊玉歲說什麽那就是什麽了。
崔宴被這兩人之間的氣氛甜得牙疼,恨不得立刻消失再東宮之中。
當遊玉歲決定每天上朝之後,他天天早起出現在宣政殿,讓遊奉雲都感到驚訝,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的太子居然連續好幾天來上朝了!
而普通大臣看著遊玉歲一連好幾天出現在早朝上心裏直犯嘀咕,難道又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太子連續上早朝不缺勤,是意味著什麽事要發生嗎?
然而朝堂局勢十分穩定,帝王也身體健康思緒清晰,甚至吊打年輕人,怎麽看也像是沒事發生的樣子啊。
就在朝堂中的大多數人以為沒事發生的時候,這一天早朝,一名禦史直接站了出來參燕王混淆皇室血脈!
這句話無疑是個驚雷直接炸醒了大早上起床人還沒醒的大臣們,他們紛紛盯向說出這句話的禦史。
混淆皇室血脈?難道燕王不是陛下的親生兒子?
這樣想著,部分大臣驚恐地看向遊奉雲。
陛下!難道你被綠了!
遊奉雲的臉色也很黑,誰他媽被綠了啊。
一旁已經在早朝上連續打了好幾天哈欠的遊玉歲也清醒了過來,好戲開始了。
隻見蘇相率先出列道“張禦史,你休要血口噴人,先皇貴妃侍寢時間和懷孕時間皆有檔案可查,哪裏來的混淆皇室血脈?”
遊玉歲覺得蘇相反駁得很好,可是對方並不是對燕王的血脈產生懷疑,而是對燕王還未出生的孩子的血脈產生懷疑。
正如遊玉歲想的那樣,那位前來告狀的禦史當即反駁道“臣並不是對燕王的血脈懷疑,而是燕王楊側妃肚子裏的孩子產生懷疑。”
“據燕王府的下人說,楊側妃從未與燕王同過房,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來的?”張禦史擲地有聲地問道。
“這說明楊側妃與他人私通,並且燕王知情,還故意隱瞞,這不是混淆皇室血脈是什麽!”張禦史繼續大聲問道。
蘇相見慣了這種禦史告刁狀,隻笑著反駁道“你沒有證據,隻憑著這三言兩語就想汙蔑燕王,真是其心可誅!”
蘇相的話音落下,寒門官員紛紛附和。
“蘇相說的是,隻憑空口白牙便想汙蔑燕王,未免太過異想天開。”
而那張禦史卻是不慌不忙道“臣今日敢來參燕王混淆皇室血脈,自然是因為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說完,張禦史便看向遊奉雲道“還請陛下允許臣帶人證上來。”
話都說到這裏了,在場的任何一個都知道這是有備而來的。
而蘇相更是心跳如擂鼓,難道他們手裏真的掌握了什麽證據。
坐在龍椅上的遊奉雲更是頭疼不已,誰能知道一個不注意,早朝變公堂了。
“準。”遊奉雲最後開口道。
一盞茶之後,長安城一處醫館的老大夫被帶上了宣政殿,看見這麽多王公貴族以及高高在上的帝王,老大夫嚇得腿打哆嗦。
“參見陛下,陛下長樂未央。”老大夫行禮道。
就在眾人不清楚張禦史為何要讓一個大夫當人證的時候,就見張禦史開口向跪在地上的老大夫道“燕王妃死後的第一日,你可有去燕王府出診?”
“有。”隻見老大夫掏出一份出診記錄,“都在這裏麵寫著呢。”
眾人一看,燕王妃去世後的第一天,這位老大夫果然去過燕王府。
“那你是去燕王府看什麽病?”張禦史問道。
“是替燕王看不舉之症。”
話音落下,群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傳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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