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聘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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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爺子愣了，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那根頭發絲，又看了看那怒極的顧老太太。
這這這
他狡辯哦不，他解釋能不能行？
“你聽我說”
“你說，我聽。”
出乎意料，顧老太太壓著火，打算聽顧老爺子狡辯，但聽不聽得進去，就由不得他了。
你說我聽？你聽聽這話，帶著怒氣，他還敢說？
“這個那個她吧”
顧老爺子哼哼唧唧了半天，就吐出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聽的人一陣煩躁。
“行了，別說了，我都知道了。”顧老太太不想在甜寶麵前訓斥顧老爺子，便道:“甜寶，讓你嫂嫂重新給你梳一下，等會就去吃飯。”
“娘你不吃嗎？”淚珠還含在淚眶裏的甜寶，囁囁問道。
顧老太太似血液直衝腦海，你看看多聽話多懂事的閨女。
她壓著怒火趕緊把閨女哄出去了，再不出去她火就真的壓不住了。
年輕時候的顧老太太是個厲害的，隻不過跟顧老爺子成親後，便收斂了很多，一心隻有相夫教子。
安靜許多年，怕是某人已經忘記被她揍的情景了。
甜寶乖巧的跟大嫂出了門，剛出走沒兩步，就聽到房門一關，身後傳來一聲嗷嚎聲。
姑嫂兩人對視一眼，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屋內，秦雪又把甜寶的頭發梳的整潔，頭上挽著兩個小揪揪，看著十分俏皮。
姑嫂倆回到了餐桌上，顧家其他人聽到聲音就想往書房走去，卻被甜寶攔了下來。
“娘說，要跟爹好好談談。”娘就是說要跟爹好好談談，才把她推出來的。
顧家人一聽這話，也不管書房傳來的嚎叫聲，依舊若無其事的吃著飯。
一直到顧家人都吃完飯老半天了，顧老太太才微喘打開房門，邊出門邊將卷上去的袖子放了下來。
甜寶一看娘出來了，連忙跑上去，拉著手往餐桌上帶。
“娘，給你留了飯，快吃！”
說著便要去端茶倒水，卻被顧老太太一把撈了起來。
顧老太太撥開甜寶額前的碎發，看著還紅著眼的甜寶，心裏卻覺得打輕了。
“乖閨女，坐這裏陪著娘吃。”
“好！”
另一邊，一瘸一拐的顧老爺子扶著牆走了出來，站在外麵的顧家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去幫忙攙扶，隻因他們都知道，爹明知自己手藝不行，卻偏偏還要去幫小妹梳頭，瞧把小妹疼的眼淚直晃晃。
顧老爺子心裏苦，顧老爺子沒處說，顧老爺子很是難過。
顧老爺子仰天長歎，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
大兒媳婦秦雪於心不忍，想起小姑子叮囑的話，無視自家男人的目光，悄悄走到公爹身邊，小聲道。
“爹，廚房裏有小姑子給你留的吃的，在鍋裏還溫著呢，快去吃吧。”
“小姑子說，你若不吃，她就不原諒你了。”
顧老爺子原本打算餓著自己，算是自我懲戒，可一聽到閨女還想著他，他覺得愧疚了，尤其是記得方才閨女頂著雞窩一樣的腦袋走出去，頓覺更加愧疚。
可甜寶到底能猜透自家爹爹的心，威脅一下，比什麽都管用。
顧老爺子一頓飯吃的有些難受，配上甜寶特意準備的靈泉水，竟然連痛意都消退了很多。
可顧老爺子不知，今日早上發生的荒唐事，已經被撰寫成急書，加急遞往京城。
晌午過後，隔壁村的柳西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就告訴自己大哥在石頭村遇到的事情，一開始他還很忐忑。
他們家隻有他們兄弟兩個，他大哥剛成親那年，村裏鬧饑荒，他們一家子不得已逃出了村子，一路乞討來到了這裏。
可惜，老娘是個福薄的，還未等他們孝敬，就已經去了，而大嫂半路被人用一塊餅哄跑了，大哥至今未娶。
柳西說完後，低著頭站在一旁，大哥柳東眉頭一皺，沉思不語，他抬頭看向柳西，目光中帶著幾分冷冽。
“你去人家家裏了？”
“是！”柳西咬著牙，去人家家裏本就是他悄悄去的。
“你還去問人家一個奶娃娃了？”柳東聽到自己弟弟跑去人家家裏問一個三歲孩童如何上山，就頓覺丟人。
他怎麽會有這麽丟人的弟弟？
“是”柳西頭低的更甚。
柳東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要不是自己有傷，他非得好好教育一番不可。
“你說說，那小丫頭是如何說的？”當長工他是不想的，總不是自由身，不如當獵戶來的輕鬆，可近幾年獵物難尋，眼見吃不上了，若真如那小丫頭所言，當長工也不是不可。
柳西又將那日甜寶給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柳東聽。
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
柳東沉著臉，撇了一眼柳西，啞著聲音說道:“這等好事，我們不能獨幹，你問問六子他們願不願意去，還有虎子他們，若是都願意，我們等會就去石頭村。”
“大哥！我們都願意去！”
柳西還沒有回答，身後卻傳來一陣洪亮的應答聲。
柳西扭頭看去，原來是六子和虎子他們，仔細看了看竟有十人之多。
他扭頭看向大哥，眼神詢問:這會不會太多了？
柳東看了看眼前的一群兄弟，冷聲道:“方才你們都聽見了吧？”
為首站著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子，一聽這話立馬呲牙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昨日去石頭村，他也跟著去了，去做長工他是樂意的！
“聽見了大哥！”
“看你們樣子，都是同意去了。那有言在先，我們是去做工，不論主家多麽厚待我們，都不能做出狼心狗肺之事，若是被我知曉，那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了。”
眾人點頭應道。
柳西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借了輛牛車，拉著柳東朝石頭村走去。
一群壯漢步伐輕快，約摸一刻鍾就來到了顧家門前，此時顧家大門敞開，柳西探頭往院子望去，發現有兩個奶娃娃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