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章 1986年,那是一個春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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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戰者號事件剛過去兩三個月,蘇聯那邊又發生了一件比較震驚而恐怖的事情。
    1986年4月26日淩晨,蘇聯建設於烏克蘭北部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內,發生了自人類打開潘多拉魔盒以來,最嚴重的核災難事故。事故起因是核電站工作人員進行的一次計劃不周密的例行測試,總工程師和操作員在核電站不適合進行測試的情況下,違反流程對核反應堆進行了一係列不當操作,最終導致設計本就存在缺陷的四號核反應堆發生爆燃事故。
    爆炸當場將反應堆上方重達1000餘噸的屋頂炸飛,堆芯中的石墨等大量具有極高放射性的物質拋灑至廠房外部和附近的屋頂上。核放射物質隨著大火燃燒的煙霧從爆炸缺口噴湧而出,這些放射性塵埃的威力是扔在廣島和長崎兩枚核彈總和的100倍……。
    這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核事故。外泄的輻射塵隨著大氣飄散到蘇聯的西部地區、東歐地區、北歐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烏克蘭、白俄羅斯、俄羅斯受汙染最為嚴重,由於風向的關係,據估計約有60%的放射性物質落在白俄羅斯的土地。此事故引起大眾對於蘇聯的核電廠安全性的關注,事故也間接導致了後期蘇聯的瓦解。
    蘇聯解體後獨立的國家包括俄羅斯、白俄羅斯及烏克蘭等每年仍然投入經費與人力致力於災難的善後以及居民健康保健。因事故而直接或間接死亡的人數難以估算,且事故後的長期影響仍是個未知數。
    意外發生後,馬上有203人立即被送往醫院治療,其中31人死亡,當中更有28人死於過量的輻射。死亡的人大部分是消防隊員和救護員,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野外中含有輻射的危險。為了控製核電輻射塵的擴散,當局立刻派人將135,000人撤離家園,其中約有50,000人是居住在切爾諾貝利附近的普裏皮亞季鎮居民。衛生單位預測在未來的70年間,這些居民中,因為受到5–12艾貝克輻射而導致癌症的人,比例將會上升2%。
    當時各大媒體對切爾諾貝利的報道也是連篇累牘,一度成了街談巷議的重要話題之一,大家都在關注這切爾諾貝利救援進展,而在那些日子裏,經常被人們提起的幾個故事讓張不倫一直記憶深刻。
    事故發生後,第一批衝上去的是消防員,爆炸後僅僅幾分鍾,核電站的消防員就趕到現場進行滅火。
    一位剛剛結婚的消防員就趕赴切爾諾貝利,親身參與了針對反應堆主體的滅火行動。然而,與妻子再次見麵的時候,他已經身處隔離醫院了。
    消防員的身體、皮膚、內髒器官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腐爛。他的妻子回憶說:“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讓人沒有時間去思考,更沒有時間去哭泣”。
    與病人接觸過的衣服、手提包、錢包和鞋子,全都變成了輻射源。“你以為他能活著嗎?他接受了1600倫琴的核輻射(400倫琴的輻射就已經足以致命)。坐在他身邊,就像坐在一個核反應堆旁邊。”
    消防員死後,被裝進一個玻璃紙做成的袋子裏捆好,然後放進一個木棺材,接著用另一個袋子把棺材套起來,再放進一個密閉鋅製的棺材裏,埋進莫斯科的一處墓地,最後鋪設水泥磚。
    那位消防員的妻子雖然懷著身孕,卻一直照顧著隔離醫院的丈夫。在丈夫去世後,她生下了一個女孩,嬰兒看起來十分健康,四肢健全。然而,她一出生就被診斷出患有肝硬化和先天性心髒病,肝髒內含有高達28倫琴的低放射性物質。出生四小時後,嬰兒死了。
    核反應堆附近擁有巨大的瞬間致死輻射,人員根本無法靠近,而這項工作隻能由直升機從上空來完成,但反應堆上空的缺口同樣擁有致死輻射。
    從4月27日開始,蘇聯年輕飛行員們開始了一場英勇的“自殺式”搶救。
    飛行員們駕駛直升機在幾乎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盡可能的逼近反應堆上空,將硼沙一次次向反應堆中投放。
    反應堆上空的輻射劑量是致命量的9倍,每飛一趟,飛行員們都會全身刺痛、大汗淋漓、嘔吐,即使這樣有些飛行員一天飛了33趟。
    勇敢的飛行員駕駛直升機一共飛了三千多架次,最終將5000噸沙子扔進了反應堆的開口。
    撲滅反應堆燃起的熊熊大火後,還得對裸露在外麵的含有極高放射性物質的碎片進行清理。
    總共有超過五十萬人參與了切爾諾貝利的清理工作。他們中最多的是軍人,此外還有司機、礦工、建築工人、各行業的專業人士。他們被稱為“切爾諾貝利清掃者”。
    軍人中有些是從阿富汗的戰場上剛剛下來,卻馬上被派去切爾諾貝利。一開始被告知隻需要去二十幾天,結果一去就是半年。
    他們沒有專業防護地暴露在輻射之下。最先進的機器人都會因高輻射發生故障的反應爐屋頂,他們赤手空拳去清掃,因而得了一個“綠色機器人”的稱號。
    他們渴望成為英雄,為國家英勇奉獻,這是大多數人的本能。但同時這也是一個通往地獄的恐怖任務。
    有參與清掃任務的士兵回憶道:“我們的任務就是清理事故現場。我們首先在下麵清理了一天,然後又爬到反應堆的屋頂繼續清掃。我們帶著鐵鏟到處走。我們把那些竄到上麵去的人叫做“鶴”。機器人在這裏根本無法作業,在超高輻射下,它們的係統完全崩潰了。但是我們能夠照常工作。我們為此而感到驕傲。”
    三年後,去執行任務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病了,有的死了,還有的精神失常,最終自殺了。
    “我們回到了家中。我脫掉了我在那裏穿過的所有衣服,然後把它們全都扔進了垃圾桶。我把我的帽子給了我的小兒子。他很想要這頂帽子。我給他之後,他一直戴著它。兩年後,醫生對他作出了診斷:他的大腦裏長了一個腫瘤。”
    而當這位士兵後來每一次追問自己:如果曆史重演,我還會不會去?最後他卻還是依然堅定的說:“這個決定永遠不會改變!決不改變!別人不去,我去!”
    針對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這場規模龐大的救援行動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實上,隨後的數年時間裏,救援一直在不間斷的進行著。由於輻射,平時1個人1小時的工作量,在切爾諾貝利要60個人才能完成。
    僅1986到1987年之間,就有24萬人參加了救援行動,前前後後數年時間參加行動的軍人和專家達到60萬人,甚至還有數萬平民也自願參與進來,這幾十萬人的健康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損害。
    救援是悲壯而令人敬仰的,實際上,這幾十萬明知輻射危險卻仍然願意犧牲自己去解決掉切爾諾貝利問題的人,他們都是蘇聯人的英雄,更是全人類的英雄。
    後來的張不倫一直有個觀點,每個國家都有危難的時候,但隻有真正偉大的國家,才會湧現出無數英雄!
    1986年春天國外的兩件事,震天駭地,聲勢極大。但對於張不倫家而言,和中國千千萬萬普通家庭一樣,這些也隻是關注的新聞熱點而已,自己的日子還是要好好過的,比如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