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 1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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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琛在聞到空中的向導素後,倏地看向顏布布。
    顏布布靠在他懷中,依舊沉浸在自己講述裏,表情也時憂時喜地非常生動,看上去沒有半分異常。
    “王穗子他們這幾天肯定也沒有好好休息,在到處找我們。你估計他們找到哪兒來了?會不會也到過查亞峰,隻是沒想到咱們在崖底?”
    顏布布半晌沒等到回應,便用肩膀撞了撞封琛:“你覺得呢?”
    他抬頭看向封琛,不由微微一怔。
    封琛也正看著他,目光和神情都有些奇怪。
    “你在看什麽?”顏布布摸了下自己臉,又轉頭四處張望,“你是發現什麽了嗎?不可能還有喪屍吧?你是——”
    封琛捏住他下巴,將他腦袋轉回來麵對自己,目光在他臉上來回逡巡。
    顏布布愕然地半張著嘴,含混地問:“怎麽了?”又再次去摸自己的臉,“是我的臉很花嗎?”
    封琛鬆開他下巴,手掌覆上他額頭,問道:“你沒發現身體不對勁?”
    “身體不對勁?沒有什麽不對勁啊……”顏布布剛說完,眼珠子便轉了轉,立即變了神情,虛弱地往封琛懷裏倒:“我好不對勁啊,我身體在開始發熱,心裏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確實不對勁,肯定是結合熱了……”顏布布說著說著聲音變小,神情也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他從封琛懷裏慢慢直起身,和他對視著。
    封琛又問:“感覺到什麽了嗎?”
    顏布布沉默兩秒後囁嚅道:“我好像真的,真的有些熱……”
    “真的有些熱?”
    “是啊,這次是真的有些熱,哈哈。”顏布布幹幹地笑了兩聲。
    封琛卻沒有跟著笑,隻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顏布布呼吸漸漸急促,聲音也開始發緊:“真的不舒服,好奇怪啊,好奇怪的感覺。你摸摸我,我好像真的發燒了。”
    他將封琛的手再次按回自己額頭:“怎麽樣?是不是在發燒?我覺得心裏好像燃——是真的跳得好快,砰砰砰……你聽到了嗎?”
    封琛沒有說話,也沒有取下那隻手。顏布布和他離得很近,視野範圍內隻能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下,下巴上也掛著一顆晶瑩的汗珠。
    “哥哥,我沒騙你,剛才我確實是撒謊了,但是現在,我,我——”
    顏布布不知想到了什麽,剩下的話陡然收住,一邊急而短地呼吸,一邊瞪大了眼睛。
    “還沒想到嗎?”封琛收回放在顏布布額頭上的手,低聲問道。
    他的聲音和平常不同,既沙啞又低沉,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顏布布隻覺得耳朵也開始燙熱,身體被引發了一陣戰栗。
    “想,想到了。”顏布布道。
    封琛將他下巴托起來:“想到了什麽?”
    顏布布被迫仰望著他,有些不確定地問:“結合熱對嗎?是結合熱嗎?”
    封琛定定看了他兩秒後才回道:“對,是結合熱。”
    顏布布怔住了。
    他雖然一直都在盼望著結合熱的到來,但盼了這麽久,結合熱似乎已經成了件遙不可及的事情,隻是個他隨時掛在嘴邊的名詞。
    可沒想到,它就這麽猝不及防地來了。
    顏布布剛想說要不要再確定下,萬一是生病了呢,就覺得小腹突然騰起一股熱浪,以洶湧之態在身體內迅速蔓延。
    他有些驚慌地去抓封琛,但身體卻軟軟地沒有力氣,一直往前傾,栽到了封琛懷裏。
    “哥哥,哥哥……”身體內這種陌生而奇異的感覺讓顏布布心慌,伸手揪緊了封琛的衣襟,忙不迭喊他。
    封琛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發根也被濡濕,語氣卻非常溫柔:“沒事,別怕,別怕……”
    “我不怕,我就是有些慌。原來是這種感覺啊,我先感受一下……哈哈。”顏布布短促地笑了聲,又立即皺起了眉。
    “怎麽了?”
    “……不知道,就……難受……也說不上難受。”
    顏布布的視野逐漸變得模糊,隻知道封琛正看著自己。而他像是浸入了一池溫水,身體在氤氳水汽中從緊繃到鬆弛,整個人慢慢軟下來。他鼻端也聞到封琛身上的好聞味道,像是最醇厚的酒,讓他腦子昏沉,從微醺到濃醉。
    “哥哥,我結合熱了,我……我結合熱了。”顏布布身體止不住地輕顫。
    封琛的鼻尖在他臉上輕輕觸碰,鼻息撲打在他肌膚上:“……我知道。”
    顏布布的皮膚在這刻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敏感,隻覺得被封琛觸碰的地方像是被螞蟻爬過似的一陣陣酥麻。他越來越緊地貼近封琛,將整個身體和他緊密貼合,慢慢蹭動著,卻依舊覺得不夠,覺得他們還是離得不夠近。
    “哥哥……”他有些焦躁地喊著封琛,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
    “我在,我在這兒。”
    封琛的聲音依舊平和,和顏布布的焦躁截然相反。但顏布布的手撫到他臉上時,發現手掌下的肌膚和自己同樣灼燙。
    顏布布將自己嘴唇往上湊,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道:“我知道,你已經,已經欲火焚身了。你要撲上來,撲上來把我撕成碎片,再,再吞吃入腹……”
    封琛這次卻沒有反駁,隻用同樣不穩的聲音呢喃:“是的,我已經要燒起來了。”
    顏布布雖然和封琛之間已經貼得很近,卻還是在往他懷裏擠壓,像是想將自己整個人嵌入他身體裏。
    他看見封琛的頭發像是淋了雨似的潮濕,有幾簇搭在額頭上,露出下方那雙漆黑的眼睛。
    封琛的眼神看著有些陌生,裏麵是顏布布沒有見過的凶悍與攻擊性。但他的聲音卻非常溫柔:“你做好準備了嗎?”
    顏布布的意識越來越昏沉,隻啜泣著胡亂應聲:“準備好了,你快點把我撕成碎片,撕成一條一條的……”
    顏布布話音剛落,就覺得世界突然顛倒,人就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被封琛籠罩在了身下。同時腦中嗡地一聲,封琛的精神力直直闖入了他的精神域,強勢而霸道地席卷整個空間,將他的每根精神觸須都纏繞其中。
    封琛灼熱的氣息撲打在顏布布臉上,那同樣灼熱的吻也緊跟著落下……
    顏布布覺得用語言無法描述出這個過程。
    他的視野裏是頭頂的那彎月亮,看見它在劇烈搖晃,晃得似乎就要從天上掉下來。
    但他又覺得自己被封琛纏繞著,攜卷著,身不由己地飛進了一片綠茵地。他和封琛在那片綠茵地上空糾纏、追逐,他的每一根精神觸須都被封琛的精神力緊密纏繞,那觸感讓他幸福得不住戰栗。
    他身處的世界在不斷變幻。綠茵地時而變成一片沙灘,沙粒如同金子般閃著碎光。旁邊的蔚藍大海裏,一條條海豚騰空而起,發出歡快的鳴叫聲。
    他有些受不住那巨大的愉悅,覺的自己像是要在無盡快感中死去,便逃遁般地紮入海裏。
    但封琛的精神力緊跟而上,不允許他逃脫,強勢且溫柔地在海水裏將他箍緊,再齊齊飄向水麵……
    他仿佛又一直攀高,直到攀上空中的一架彩虹橋。
    他在彩色的雲朵裏穿行,想躲起來,躲起來喘口氣。但他發現封琛的精神力沒有跟上來時,卻又趕緊轉頭,急急衝回去……
    ……
    薩薩卡被封琛切斷了精神鏈接,正背著比努努在崖底慢慢前行,散步在鋪滿月光的小路上。
    它突然聽到遠處有某種動靜,破碎得不成調,便停下腳步豎起了耳朵。比努努也直起身體,疑惑地嗷了一聲。
    薩薩卡想過去,但小路卻始終隻朝著另外的方向。它看著麵前的濃濃黑暗,聽出那些聲音代表的並不是危險後,終於還是順著小路繼續溜達。
    月光這麽好,還是帶著比努努散步要緊。
    ……
    顏布布後麵失去了意識,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山洞裏。身下是鋪得厚厚的青草,身上什麽也沒穿,隻搭著封琛那件破破爛爛的外套。
    他揉著有些腫脹的眼睛,想出聲喊哥哥,但發出來的聲音卻嘶啞得自己都聽不清。
    麵前陡然湊過來兩隻大大的腦袋,比努努和薩薩卡都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顏布布轉著頭看四周,沒有看見封琛,便啞著嗓子解釋:“我沒事,沒生病,哥哥呢?”
    話音剛落,就見封琛從洞口翻了進來。他隻穿著一條長褲,褲腳掖進軍靴裏,兩條腿修長筆直。他上半身就那麽赤裸著,露出緊實有力的肌肉,隻是那原本光滑的皮膚上,布滿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抓痕。
    封琛手裏還端著木盆,對上顏布布的視線後略微一怔,接著便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又飛快地看回來,如同平常般那樣問道:“醒了?”
    “嗯。”顏布布從鼻腔裏哼出軟軟的一聲。
    封琛神情未變,但耳朵突然就爬上了一抹紅色。
    他走到顏布布身旁坐下,將盆裏浸泡著的布條擰幹,搭在他眼皮上:“冷敷一下,你看你眼睛腫得就和桃子似的。”
    顏布布卻將布條往下拉開,露出那雙像是含著水的眼睛:“……可是這樣就看不見你了。”
    他的聲音又甜又膩,讓封琛不知想到了什麽,耳朵上的紅色往下蔓延,一直染到了脖頸上。
    “不準拿掉,要給眼睛消腫。”他有些倉促地將那布條扯上去,重新蓋住顏布布的眼睛。
    眼睛上冰冰涼涼的,顏布布覺得非常舒服,便沒有再去扯。
    他想側身麵朝封琛,但才動了下身體,渾身就是一陣酸痛。連帶著某個部位被扯動,更是滋味難明,便發出了一聲痛呼:“哎呀……”
    “哪裏不舒服?”他聽到封琛有些緊繃的聲音。
    “哪裏都不舒服,是被你弄的。”顏布布雖然看不見,卻也在指點著自己的身體部位,嗲聲道:“這兒,這兒,這兒,特別是這兒,全是被你弄的……”
    “你們倆出去打隻變異種,等會兒我就要做飯了。”封琛握住顏布布的手,轉頭吩咐比努努和薩薩卡。
    “嗷!”比努努指了下洞壁,那裏躺著它和薩薩卡昨晚捕到的野狼變異種。
    封琛沉聲道:“一隻不夠吃,還要一隻。”
    比努努:??
    待到兩隻量子獸離開山洞後,封琛便揭開顏布布身上的衣服。昨晚他給顏布布擦洗身體時沒看清楚,現在是白天,洞口光線明亮,那白皙肌膚上的大團淤青就特別明顯。
    顏布布眼睛上還蓋著布條,卻知道封琛在看著自己,於是不待他詢問便委屈地道:“我渾身都疼,難受死了。”
    “嗯。”封琛隻輕輕應了聲。
    “全是你弄的!”
    “嗯。”
    一陣窸窸窣窣後,顏布布感覺到封琛將什麽汁液塗在自己身上,冰冰涼涼的,酸痛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封琛解釋道:“是一種草藥,學名叫做地耳草,我看山壁上就長著一些。將地耳草的汁液兌在水裏,會緩解肌肉的酸痛。你記住地耳草的特點,它們的葉片很小,就像指甲蓋似的……”
    封琛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垂眸看著自己胸肌,那上麵正覆蓋著一隻手,在他皮膚上慢慢滑動。
    封琛的視線順著那隻手往上,看見那條皓白小臂上青青紫紫的淤青團,目光變得有些暗沉,低聲問道:“是誰才在說自己難受死了?”
    “我啊,我難受死了,渾身都疼。”顏布布那隻手又滑到封琛腹部,在那結實的塊狀腹肌上來回移動,聲音卻依舊很委屈:“疼死了,都是你害的。”
    封琛神情有些無語:“怕疼就別亂動。昨晚也是這樣,又求饒又哭的,卻又不準我——”
    他的話卡在嘴裏,顏布布卻明知故問:“不準你怎麽了?不準你怎麽了?”
    封琛沒做聲,但瞧著顏布布身上的痕跡,既懊惱又心疼,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四處摸索,隻仔細專注地給他塗抹地耳草汁液。
    “其實吧,疼歸疼,但也是很舒服的……”顏布布的手四處作亂,順著他腹部一路往下:“咦?好精神啊,被我抓住了吧……哈哈。”
    他前一刻還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這一刻卻發出得意的沙啞笑聲。封琛眉心抽了抽,將那隻作亂的手握住,拿開:“老實點,別動來動去的。”
    “現在叫我老實了?昨晚你怎麽不老實?你不老實夠了就不準我不老實?”顏布布說完一串拗口後,意猶未盡地感歎:“哥哥,我覺得昨晚你都不像是你了,像是另一個人,特別是把我反過來按住的時候——”
    “閉嘴!”封琛有些倉促地打斷他的話,“怎麽什麽話都能說出口,一點都不知道臊呢?”
    “我臊啊,我可不好意思了。”顏布布抬手捂著臉,聲音卻從指縫裏溢出:“真的,昨晚你掰著我的臉不準我看月亮,非要我看著你,那時候我其實是有些臊的。我給你說,當時你的汗水都滴在我胸膛上——”
    “閉嘴!是不是要我用布條把你嘴堵上?”封琛又出聲打斷。他整個上半身都是一片紅,反倒顯得那些抓痕不那麽明顯了。
    “好吧,那我不說話了。”
    顏布布保持安靜到封琛替他上完藥,又伸手要去揭自己眼睛上的布帶:“我看看你,看你身上有沒有傷,我也來給你全身抹藥。”
    “沒有!”封琛連忙將他手按住,“我不需要你給我抹藥,你就多敷一會兒,眼睛腫得就像蜜蜂蟄了似的。”
    顏布布嘟囔著:“你為什麽不讓我給你上藥?你昨晚可不是這個樣子,我記得我都爬走了你又把我抱回去,我想逃都逃不掉……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啊……”封琛仰天長歎。停頓幾秒後,突然又笑了起來。!hsy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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