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祥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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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村一處狹小的院子裏,一陣金光閃爍,出現了一大堆的人影。

    冷風透過窗框襲了進來,江不覺深呼一口這裏的空氣,緊皺的眉頭的也於此刻舒展。

    “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梁衡秋稍稍站穩,茫然看著四周的一切,詫異地說道“這裏便是顧村?”

    他回頭則是不可置否點了點頭,推開門窗徑直走了出去。

    梁衡秋見此,也是忙著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這顧村究竟有什麽奇特的地方,竟引得多防勢力齊聚這裏。

    江不覺走到庭院,徑直來到了院中的一口井,望著井內之水卻是皺起了眉頭。

    “怎麽有什麽奇怪的?”梁衡秋環顧四周,發現這庭院裏唯一好玩的也就隻有這口井了。

    沉默片刻,江不覺緩緩說道“這本是一口枯井,我在的五年內,無論多大雨,這口井內都不會有一滴水。”

    正在這時,卡夫卡帶著桌卡走了進來,道“兩位,既然已經進入顧村,那我等也自當告辭,以免給兩位惹上麻煩。”

    江不覺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挽留之意。

    之前合作是因為他們有合作的基礎,而今進了顧村,那合作基礎自然也就不再重要,那也就沒留下他們的必要。

    而後,卡夫卡帶領著一眾蠻族戰士趁著昏黑夜色翻牆離去。

    “現在我們要幹些什麽?”梁衡秋扭頭問道,這裏地方她也是頭一次來。

    看了一眼天色,江不覺扭頭道“在這裏我是東家,那我就帶你好好逛逛,吃吃我們這裏的特色美食--麵皮。”

    梁衡秋卻有些狐疑,小心問道“豬頭你怎麽了?自從回到這裏,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事實上,她的感覺並沒有錯。回到這裏的江不覺,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就算身上有再重的擔子,也能喜笑顏開。

    畢竟,隻有在家一個人才能無所顧忌,肆意開懷。

    ……

    老樹昏鴉,冷風蕭瑟,穿堂而過的秋風裹挾著雨點撲打著搖曳的油燈火光。

    “誒,這天氣也不知道啥時間是個頭啊!”阮籍習慣性摸著自己的那一小撮山羊胡,悵然歎了口氣。

    換下新的燈油,阮籍像往常一樣注視著村口的那顆枯樹,猶如高僧入定一般一動也不動。

    忽而,他豁然睜開雙眼射出一道精芒,略顯灰白的眉頭頓時揚起,走回了廚房,一陣刀落聲陣陣響起。

    不久,江不覺便帶著梁衡秋走了進來,熟練的給自己倒茶,完全沒當自己是外人。

    梁衡秋眉頭顰蹙著說道“豬頭,你這不給店家說下?”

    江不覺欣然一笑,輕呷一口熱茶,意猶未盡的說道“這還用說嗎,阮叔?”

    阮籍低頭也不去看他,爽朗笑道“那是,小覺來吃自是不用付錢。”

    “阮叔?”梁衡秋頓時明白了,也不再說著什麽。隻是心中仍然驚訝,驚訝江不覺自回到這裏的表現。

    在她眼中,江不覺以往是個不苟言笑,心中始終謀劃著什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雖然由於自己原因,他漸漸笑得多起來。

    但是在外人眼裏,江不覺仍是一個不善言語的高冷之人。

    江不覺顯然不知道梁衡秋心中的驚訝,隻是說道“阮叔,來兩碗麵皮,讓九妹也嚐嚐我們這裏的美食。”

    “得嘞!”阮叔同樣笑得很開心,手下快刀斬亂麻,道“小覺你這最近才回來?去長安了?”

    “嗯,路上耽擱了些時間。”聞言,江不覺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阮叔,你這些年整天望著門口那枯樹,瞅出花來沒?”

    阮籍手中刀聲頓時一停,望著那村口枯樹眼眸深處有微光泛動了一下,道“那要是能瞅出花來,早就瞅出花來。”

    “小覺你還小,你不懂,那是情懷。”

    又是這句話,江不覺頓時苦澀一笑,不過他並沒有反駁,而是看向了房簷之上的一圓形銅鏡,問道“阮叔,我看這麵鏡子已經五年了,就連我院子裏那把銅鎖都生鏽了。怎麽,你這銅鏡還是這般光亮?”

    “不如你將他給我,讓我拿它重新打一把銅鎖可好。”

    那銅鏡不過巴掌大小,鏡麵光潔,照人須發畢現小,光亮至極。每當他從鏡下路過,都會由衷被人暗中窺伺的錯覺。

    “討打。”阮叔語氣雖是冷厲的斥喝,但卻麵目和善的端著熱氣騰騰的麵皮上來,而後緩緩道“那銅鎖課可動不得,是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正低頭扒拉著麵皮的梁衡秋一聽,頓時抬頭望著那銅鏡,不解道“既然是不祥之物,為何還留著它,最起碼要取下來吧。”

    阮叔嗬嗬一笑,摸著那一小撮山羊胡,道“這可使不得,這銅鏡可是風水之物,動了銅鏡壞了風水,那可是會是招來禍事的。”

    江不覺抬頭看了一眼,隨後便繼續悶頭扒飯,嘟囔著說道“阮叔,你別摸了。摸了五年,也不見那撮山羊胡再長出來。”

    “你這家夥,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我沒教你?”阮叔笑罵道。

    麵皮,一絕佳美食,可爆炒,可涼拌,真可謂是居家旅行畢吃之物。

    每當他外出歸來之時,總歸是要來此吃上一碗麵皮的。對他來說,家鄉的味道便是這麵皮的味道。

    見兩人大快朵頤之後,阮叔笑嗬嗬的問道“這位姑娘,你覺得小老兒的手藝如何?”

    梁衡秋餿了一聲,還在回味剛才那味道,意猶未盡的說道“阮叔,你這手藝真是絕了,我從未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阮叔聞言,頓時樂不可支,笑著說道“這就好,這就好,比起之前那小子好多了,居然說我做的難吃。”

    “那小子?”梁衡秋心生疑惑,難道在這之前還有人來過顧村?

    “就是紀清,那小子什麽都好,就是對麵皮無感,真是暴殄天物啊!”江不覺叼著一根牙簽在一旁說道。

    “就是,那小子幸虧沒來,否則我定打斷他的狗腿。”

    說著說著,阮叔略做停頓,笑眯眯的看向梁衡秋道“姑娘既然你如此喜歡吃麵皮,又和我家小覺關係好。”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小覺帶女子回家,你正值豆蔻年華,我家小覺也不差,不如……”

    江不覺一聽,頓時頭大,一把拉住梁衡秋逃離了這裏,“阮叔,我們有事先走了。”

    阮叔望著那兩人的背影,不由老淚縱橫,呢喃道“年輕就是好,也不知道當年她怎麽樣了?”

    被拉著的梁衡秋,回頭無意間又瞅見了那銅鏡,不由問道“銅鏡掛在房簷上,不怕別人拿走或觸碰,壞了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