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子午淨身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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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貴一愣,立刻心中暗暗感激張道長。

    不愧是後世的真人!

    同時他心裏也頓時一警。

    張道長為何不親自教導他子午功,是考驗?還是什麽?

    要是他這些日子太過急躁,恐怕就沒了這後續的傳功,可能正是因為他一步一個腳印,不驕不躁,才會被看重……

    馬師傅不知道白貴心中的想法,不緊不慢,學著一般讀書人的說話語氣,一字一頓道

    “張道長傳給你的八部金剛功是動功,而子午淨身功是靜功,一動一靜,合乎陰陽之道,兩者互為君輔,隻有八部金剛功,練出來的菁華存不住,若是隻有子午淨身功,也存不了多少……”

    他這是道明了二者的關係。

    子午淨身功是全真的內丹法,屬於靜功,是真正的傳承所在,一般不會輕易傳人。他也是祖上得了機緣,被全真高人傳下,自此和龍門派淵源極深。

    但這不意味著八部金剛功不重要了!

    兩者一表一裏,缺一不可。

    隻不過大多數的人無緣見到真正的內丹法,隻能練一練八部金剛功,但練出的菁華存不住,也就散了。

    而內丹法就是以人身為鼎爐,凝練精、氣、神,在人體內部結寶丹。

    外功是鼎爐!是藥材!也是薪火!

    “子午淨身功的‘子午’指子午二時的靜養之法,從時辰來說,子時是陰衰陽盛之時,午時是陽衰陰盛之始,故雲子午與坎離相合,為練功靜養最佳之時。”

    “而淨身,就是洗盡鉛華始見金的意思……”

    馬師傅慢聲說道。

    他雖然是個粗人,但架不住他師父和師弟都是秀才,平日裏也學了一些知識,再說這子午功是他的家承武功,是必須會的,若是一字一句說錯,稍微錯了一點,遭殃的可就是自家子孫,萬不敢大意。

    所以他才會文縐縐的來上這麽幾句。

    說完子午淨身功的意思之後,他開始了真正的傳功。

    真傳一句話!

    假傳萬卷經!

    丹法之祖書來自東漢魏伯陽所著的《周易參同契》,後來葛洪著《抱樸子·金丹篇》說“餘考覽養性之書……莫不以還丹、金液為大要者焉。然則此二事,蓋仙道之極也。服此而不仙,則古來無仙也。”

    內丹一詞見於許遜的《靈劍子》,“服氣調咽用內丹。”

    後來有鍾呂道統,鍾是鍾離權,也叫漢鍾離,漢鍾離就在萬壽八仙宮點化呂祖,傳呂祖丹道。到了宋時,有扶搖子陳摶傳自鍾呂丹道,弟子張伯端及後世弟子石泰、薛道光、陳楠、白玉蟾為全真南宗。後重陽祖師王重陽稱自己承繼鍾呂道統,開創全真北宗……

    傳功完畢。

    簡簡單單數百言,字字珠璣。

    馬師傅深吸一口氣,說道“子午淨身功,又叫子午奪命功,意思就是修煉此功,是在和閻王爺搶壽命……,我是沒怎麽感覺到的,隻是將此功用在了刀法上,修煉有所成,能夠以氣禦刀,但也僅限於手中三寸之間……”

    他立刻彌補了自己話中的漏洞。

    以氣禦刀不假,可最多也隻能在手中的三寸之間,有些華而不實,但有時候,這一招也能出人不意。

    “謝師父傳功。”

    白貴有著過目不忘的天賦,將馬師傅剛才傳授的子午淨身功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在了腦海裏,一字不差,又有百伶百俐天賦,理解力超群,可以說,在講授的時候,已經理解的七七八八了。

    “現在也到子時了,你試著運轉一遍。”

    馬師傅望了一眼天色,剛剛傳來更夫的打更聲,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有身體數十年形成的生物鍾,對此十分靈敏。

    “是。”

    白貴點頭稱是,閉上雙目,盤腿打坐。

    默念功法,周身慢慢的開始放鬆,冥想到了無邊無際的太空之中,不時就似乎感到了一滴又一滴的甘露,形似荷葉凝露,從頭頂徐徐而下,進入身中,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將全身衝洗幹淨……

    他今日練刀渾身的疲憊感驟然消失了一大半,身體比原先稍稍強健一些。

    不愧是洗盡鉛華!

    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麽馬師傅和孩哥的武藝比平常人高出一大截,就是日日不輟練習子午功,有了此功消除疲憊,練刀就能比常人多練上幾個時辰。

    雖然說練習武功講究個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需要日日練習,但真的日日練習,是會將人練廢的,這期間也需秘製的藥浴等等,修養得當,等身體愈合鍛煉後產生的傷勢,才能確保身體不受暗傷。

    有了此功,至少能省下不少的藥浴錢。

    等過了一會,白貴見再無甘露垂下,也長長舒了一口氣,將口中的廢氣排出。

    “你練習八部金剛功有一些時日了,所以練習子午功才會收益這麽大……”馬師傅笑了笑,又說道“日後修煉此功,就是日益寸進,再無今日這般酣暢淋漓了。”

    八部金剛功就像是積累薪柴,而子午功將此燃盡,洗盡鉛華。

    “是,師父,徒兒日後必定勤習不墮。”

    白貴心中閃過一點小失望,他還以為每天都有這麽多的“甘露”,不想隻是這麽些天的積累,不過他也隻是失望一小會,又重新振奮起來了。

    別人修不到的,他不一定修不到。

    “今日時間已晚,你就在這間屋子歇息吧,我去和孩哥擠擠。”馬師傅從炕上一躍而下,披著破皮襖子,夾著他那關山刀子,趿著鞋,走了出去。

    深夜,睡覺認床,白貴睡的較淺。

    等到了一兩個時辰,就聽到屋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群人騎著馬走了。

    這處院落是在城外,所以無需忌諱能否騎馬。

    馬師傅也走了,是被袍哥兄弟叫走的。

    前些日子就已經告別過了。

    見馬師傅走了,走了有段時間了,估摸著一兩刻鍾頭。

    白貴也出了屋,他看了看主屋,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能夠確定是走了。

    這間屋子是臨時租的,不怎麽值錢,或許也和袍哥有著暗裏關係,等時候到了,屋主就自個過來了。

    不用他操心。

    白貴打了井水,洗了把臉,就出了庭院,騎著他那匹半大的黑馬,趁著天未明,也準備回師範學堂。

    省城南郊,現在是夏忙,農曆六月下旬,也到了刈麥的時日。

    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麥客從他身旁路過。

    這些麥客大多三四十歲,膚色黝黑,很明顯是那種曬黑的膚色,背部微微佝僂。收割麥子,是由東往西逐漸成熟,南麵的比北麵先熟。若是同一時刻熟了,也就沒了麥客這種職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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