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一顆紅塵種(求全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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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

    秦王府張燈結彩。

    因長安朝廷在這近兩年的時間內,減免雜稅,體恤黎民,加上此次秦王府大婚,沿途撒的喜糖、喜包不少,長安百姓亦是同喜。

    另外白素貞和小青在這段時間也是多行善舉。

    大家都是知事的,都念著恩。

    舉城同樂。

    不過雖說全長安的百姓都高興不少。

    但這畢竟是娶側妃,不是正兒八經的娶正妃,所以規模有限,僅在秦王府內進行操辦,沒上升到更大的程度。。

    成婚這件事,白貴已經駕輕就熟。

    到了日暮時分,和眾臣飲酒作罷,他走進了婚房。

    洞房花燭。

    白素貞嬌靨如玉。

    兩人走了一遍婚禮流程。

    坐到喜塌。

    “夫君,若是有朝一日,你對我恩寵不在,而奴家又在一件事上騙了你,你待如何?”

    “畢竟這天底下沒有容顏不老的舊愛。”

    “隻有新歡仍舊。”

    羅衫半褪之時,白素貞遲疑了一下,望著眼前這個令她心癡的男人,問道。

    她暗中所指的事情,自然是她的真身這件事。

    不過她已入仙道,以前的真身早已化作道身。她現在的樣貌亦是真正的血肉之軀。

    但人妖殊途……。

    仙道的修道士和人間的帝王,怎麽看,也難以牽扯到一起。

    然而她盡管擔憂這等事,卻又不可能向白貴道出真相,隻能以這等模棱兩可的話語,前去試探白貴。

    “愛妃……,你說笑了。”

    白貴隨手拿起桌上的銀壺,&bsp&bsp喝了一口酒水,接著說道“你現在是新歡,&bsp&bsp我自會給你許下山盟海誓,&bsp&bsp可倘若若幹年後,&bsp&bsp你為舊愛,這山盟海誓……我若為鍾情之人,&bsp&bsp自會遵守,若為薄情人,複為新歡言。”

    “年年歲歲花相似,&bsp&bsp歲歲年年人不同。”

    他搖頭,笑道“白小娘子若是以事瞞我,罪小的話,我可以原諒,既往不咎,&bsp&bsp可若是罪重……,&bsp&bsp天家無私事,&bsp&bsp我治理一國,&bsp&bsp為萬民之表率,自不會輕饒之。”

    這些話看似白貴說的公允、義正嚴詞,&bsp&bsp可事實上,&bsp&bsp白素貞問的是私事,而他卻換了一個維度去回答了這一件事,用君王國事搪塞。

    實則……避而不談!

    未到最後一步,白貴不會輕易許諾。他雖然喜歡廟算,喜歡陰謀,喜歡陽謀,&bsp&bsp但他卻是一個重諾之人。

    同時,&bsp&bsp君王一諾,一言九鼎。

    那麽……仙人呢?

    守諾即為立信!

    今日你可以毀諾,欺騙其他人,那明日呢,後日呢。凡人不過短短百年,尚且知道守諾立信走的更遠,更輕鬆,因為這是遵守社會契約。而仙路漫漫,歲壽難計,若不知守諾,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bsp&bsp最後難免道隕。

    所以輕諾、毀諾之事,&bsp&bsp不能為之。

    至於白貴此刻“欺騙”白素貞他為凡人,這隻是仙家的算計。怪,隻能怪白素貞法力淺薄,看不穿白貴的真身。但若是他出口,立了諾,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背信棄義之徒,人人唾棄。

    “是奴家失言了。”

    白素貞聞言,致歉道。

    一個成熟的君王,絕對會對私事、公事分的很明。現在她不知白貴為金丹真人,隻以為他是凡夫俗子,未來的明君。

    明主這般回答,再正常不過。

    公是公,私是私。

    “白小娘子,不如我們弈一次棋如何?”

    白貴指了指婚房一角的玉製棋盤。

    這是秦王府,哪怕再簡陋,也比一般的富戶規格要富麗堂皇的多。婚房亦是不小。而弈棋是士大夫之雅樂,基本上但凡有人入住,圍棋基本都是會配給的,有一定的配給製度。哪怕不用。

    “弈棋?”

    白素貞微怔。

    穀<spa>  她還沒聽說過……凡人成婚還有這等習俗。

    “不錯,弈一盤棋。”

    “如今時間尚早,不著急入睡就寢。”

    白貴笑道。

    雖說白素貞仙姿佚貌,玉容有若仙妃。可他早就已經到了不識妻美的程度,再說,也不必著急這一時半刻。

    此刻他提及弈棋,自不是什麽興趣愛好,做這煞風景的事。

    而是給予白素貞指點。

    他入紅塵,操縱國事,有若深山執棋人,閑雲野鶴,信手執子。

    身在紅塵,而心不在!

    但白素貞即使在山林潛修時間遠比他長,可白素貞看不破紅塵,識不破迷津,入了紅塵成了紅塵人,並入了情劫。空有一身法力,卻沒有運使這一身法力的心性。

    金丹大道,性命雙修。

    而白素貞這異類成道,縱使走的是仙家路子,可心性比白貴這等修煉金丹大道的人,相差甚遠。

    白素貞隨白貴坐在了棋桌圓幾上。

    “奴家不太會下棋,還請夫君勿怪。”

    捏著棋子,白素貞猶豫了一下,頗有些不好意思道。

    弈棋,她自然是會的。

    可與白貴這老道之人相比,就差得遠了。

    “白小娘子隨著自己心意下就行……”

    白貴輕笑一聲。

    兩人弈棋。

    白素貞執黑子先走。

    白貴緊隨其後,隨意落子,並不在意一時勝敗。

    很快,這一場棋便下了一盞茶時間。

    越下,白素貞越是柳眉緊顰,走一步,就要揣思不少時間。

    時間流逝。

    少傾,白貴贏了這一盤棋。

    “白小娘子,你太過著眼棋子本身了,不妨試著跳出來,看全局。”

    他道。

    然而重開第二盤,白素貞又輸了這一局。

    “奴家下不過夫君。”

    白素貞搖頭,喪氣道。

    她在棋盤中,甚至動用了法力進行推算,可白貴這等國手,又豈是她靠法力能贏的。法力不可能將她變成下圍棋的高手,隻能讓她推算起來,比以往少些錯漏。

    “隻是一時雅趣罷了。”

    “白小娘子,不必太過在意。至少比剛才,你的弈棋水平得到了長進。”

    白貴收斂棋子,寬慰道。

    他修行的功法是龜山策,乃是占卜之道的功法,而後聖胎又是龍龜身負河圖。

    可以說,他哪怕不動用法力,在弈棋這一道上,都能輕易勝過白素貞。

    不過勝敗並未放在他的心上。

    他的主要目的是借助此次弈棋,在白素貞的情劫中種下了一顆“道種”。

    這顆道種無痕無跡。

    是白素貞心性的一顆種子。

    隻待白素貞勘破紅塵事,便可花開,助她更易度過成道之劫。

    “時候不早了。”

    白貴看了眼天色,牽著白素貞的素手入了婚房。

    準備再栽種一顆道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