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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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心巧親自帶著袁珍珠去的書院,作為本地最大的地主豪商,吳采薇這個麵子還要給的,主要是人家兒子生的好,新出爐的解元。

    麵對袁心巧說想讓侄女跟先生學習。

    吳采薇笑說,“我從開始教學生時就定下的規矩,不論貧富,不論貴賤,隻要通過我的考試就能成為我的學生。”

    “雖然我今年並沒有招學生的打算,但既然是周娘子親自過來說,我也可以網開一麵。”吳采薇說,“等我擬好試卷,袁小姐做完試卷即可。”

    袁心巧沒想到她都親自來了還要經過考試,她看一眼袁珍珠,有點擔心她會不會做不出來,袁珍珠的奶娘知曉自己姑娘在家的情形,雖然早早開了蒙,但也隻是認識幾個字,要說飽讀詩書,引經據典,那是萬萬不能的。

    “小姐年紀小,家裏教書的先生也不十分嚴厲。”奶娘隱晦的表示說,“這錦上添花的事,還請先生行個方便。”

    “為何男子讀書就是正事,女子讀書就是錦上添花?”吳采薇說,她最恨就是女子讀書隻為了裝點門麵,一樣的聖賢書,是半點都沒進腦子,“字不問男女,既然能識字就要明理。”

    奶娘有些訕訕。

    袁心巧想說那要不就算了,其實也是因為周時雲在書院十天才回一次家,若是能把袁珍珠弄進書院就能多見幾麵。

    既然吳采薇不好說話便算了,雖然周家有錢有權,但是也不能欺壓到讀書人身上。

    “沒關係的姑母,我可以試試。”袁心巧說,她看向吳采薇還自帶一股傲氣,“我在京中的老師也是家喻戶曉的名師,就連大官的女兒都是她的學生。”

    “我承蒙她教學多年,怎麽能在外墮了她的威名。”

    吳采薇倒是對她這份傲氣十分賞識,笑著隨意寫了幾題給她,袁心巧先還信心滿滿,越寫到後麵越是心虛,字她都認識,但是出自何典故,有何寓意,她根本不知道。

    於是幹脆將筆一摔,“先生看不起我,不想收我做學生直說就說,為何故意刁難我,讓我難堪?”

    說罷撲到袁心巧懷裏嚶嚶哭泣。

    “這是何意?”吳采薇說,“這些題隻是我去年招生考卷的一部分,何來故意為難?”

    “她出的題目我都沒見過。”袁珍珠說,“我就不信時雲表哥能做出來,行風表哥還差不多。”

    “如果周行風隻有這些本事,那這個解元他考不到。”吳采薇說,有傲氣卻無實力支撐,沒能力答題不承認自己無知反而倒打一耙,吳采薇想,這樣的人不配當她的學生。

    “小孩子走到哪都被捧著,一時露怯有些慌不擇言,先生莫怪。”袁心巧摸著袁珍珠頭說,“先生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題目出簡單些可好。”

    “說起年幼,我有一弟子,去年考學的年紀正和小姐一般大。”吳采薇說,“免得娘子說我誆你,去請十一過來。”

    甘小棠正和師姐們學習怎麽壓香餅,她對這一技藝沒多大興趣,所以就有些走神。

    “認真點學。”岑意如提醒她,“若不是先生世家出身,這些東西旁人想學都學不到。”

    “世家?”甘小棠笑說,“還以為回到魏晉那種門閥當道的時代,咱們要生在那時候,要沒生在世家,可沒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過。”

    時代在進步嘛。

    岑意如正想說她,侍女在門外說了些什麽,大師姐招呼甘小棠,“先生叫你過去會客廳,快去吧。”

    甘小棠蹦蹦跳跳的去了會客廳,看見有眼生的客人在才低眉斂目,學著端莊走法。

    “我這學生還小,還有幾分天真爛漫。我這是學堂,又不是庵堂,故也不十分拘著她。”吳采薇笑說,“那邊案上有一張試卷,你去把它寫完。”

    “是。”甘小棠乖順過去,隻見她看了一會題就開始寫,行雲流水,心中有數。

    寫完後又拿著試卷過來,呈給吳采薇檢驗,吳采薇拿過來一看後笑說,“這和你當初的答題不一樣?”

    “十一以為先生拿舊題考驗是想檢驗學生這一年來學習有沒有長進。”甘小棠乖順回道。

    吳采薇將試卷遞給袁心巧,“若是娘子不相信這題目是去年的考題,我還可以拿她去年的試卷給娘子看,正考的時候,題目可有這樣的三倍。”

    “誰不知道她是你學生,題目都是你教過的,會也不稀奇啊。”袁珍珠氣道。

    “珍珠。”袁心巧看了一眼袁珍珠,不要說了,越說越丟臉。

    她看向甘小棠,“這位小娘子如此鍾靈毓秀,讓我瞧了好生喜歡,好像從前見過一樣。”

    “我瞧娘子也有幾分麵善,就跟我小時候見過的仙女姐姐一樣。”甘小棠歪著頭說,她當然認出來這就是周時雲的娘,周員外的妻子。

    “可不是見過嗎?”春芳眼睛厲害認出甘小棠來,笑說,“小娘子兩歲的時候,讓你娘帶過來給我們娘子請過安呢,就在楓樹村的宅子裏。”

    袁心巧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屠戶家的小娘子,是個有福氣的姑娘,我記得她一來時雲就會說話了。”

    “是呢。”春芳說,“她和小少爺同一天生的。”

    甘小棠後來問過周時雲,他當時怎麽見了她就願意開口說話了,周時雲說他看她害怕留在周府當丫頭才開口的,果然很善良。

    甘小棠有些尷尬的傻笑,“我卻不太記得了。”

    “不好繼續稱呼她為屠戶家的小娘子。”吳采薇說,雖然甘小棠從未為自己父親的職業傷神自卑,但是這般靈秀的小娘子,生下來就是金玉,微塵難掩其光。

    “她親哥哥這次中了舉人,她家也能說書香門第了。”

    “是的,七郎就是你哥哥吧。”袁心巧感慨道,“我當初果然沒看錯,你娘是個有福氣的,生的兒子爭氣,生的女兒也這般靈秀。”

    “娘子謬讚了。”甘小棠說。

    袁心巧說她今日來的匆忙,也沒什麽好東西給她,褪了手上一對南瓜鐲給她,“得空到家裏來,這個小妹妹隻比你小一歲,初到江陽來沒什麽玩伴,你來陪她玩可好?”

    甘小棠看向袁珍珠,比她小一歲就是比周時雲小一歲,啊,青梅竹馬的小表妹啊。

    袁珍珠方才丟了好大一個臉,作為對照組再看甘小棠就十分的不喜,再加上姑母十分喜愛她,還說和時雲表哥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偷偷翻個白眼。

    她才不跟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