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陰司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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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沿著巷道走了好多個支礦洞也未見異常,除了幹燥還是幹燥。

    “飛飛,咱們下礦井之前你有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呀,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一路過來路邊的冬青什麽顏色?”林楓若有所思。

    “黃色的呀,”陳飛飛不加思索地道,“不對,開始是綠色的,快到陸平才變成黃色的”

    “嗯,”林楓點頭道,“不光井下幹燥,地上也幹旱呀,而且還隻在陸平範圍內。”

    “你是說此處有隻旱魃”陳飛飛捂嘴吃驚。

    “外界對旱魃所傳甚雜,你知道旱魃是什麽嗎?”林楓問道。

    “不就是能引起幹旱的鬼嗎?”陳飛飛似乎也不大明白。

    “不是鬼,是僵屍,一種高等級僵屍”林楓回道。

    《正一盟威符籙》中記載,魃,異變女僵者,可化生前樣貌,居處旱百裏,食果蔬五穀,也可吸人精氣。林楓對陳飛飛,進行科普掃盲。

    “怎麽這個送風口沒有管道,”陳飛飛指著巷道側上方的一處通風口突然說道。

    這處通風孔顯然比別處的通風孔口徑要大的多,先前看見的通風孔都是隻有煙筒粗細的pv管道,而這處孔洞卻比水桶還粗。

    “內壁有磨蹭的痕跡,”陳飛飛將頭燈光亮聚焦孔洞內壁。

    “上去看看,”林楓提氣縱身躍到孔洞口,孔洞容納一人剛剛好,待林楓向上爬行了一段後陳飛飛也提氣縱身追了上來。

    由於孔洞有一定的坡度,所以攀爬並不費力,爬了一段時間後赦然在一邊生出一個平行的大洞。而上頭的原孔已窄,還能看到內套的p5管。

    橫向生出的洞內要寬敞許多,人都可以直立行走。漸行漸寬闊,又前行約五百步,前麵漸漸顯露出一處古宅模樣的建築。

    此時古宅的朱漆大門緊閉,裏麵隱約有絲竹聲傳出,林楓輕輕挑開門栓,眼前的景象今二人吃驚不小。

    此處古宅從外看不甚雄偉,但內部卻異常闊綽,弧形的穹頂鑲嵌著巨大夜明珠組成的日月星辰,流彩浮雲。院落內花架連縱,四處擺放著盆栽青蔥綠植,蔓爬藤蘿。

    樂音之聲是從二進處一房舍傳出,穿過月亮拱門二人來到那處精舍前止住腳步。這間精舍門框中並無門扇,隻是懸掛了流光溢彩的珠玉垂簾,透過縫隙,隱約看到一曼妙身姿的女子在絲竹笙樂下翩翩起舞,流雲水袖時而像平湖碧波;時而又似滔天巨浪。

    “貴客請進,”感知到門外來人,精舍內樂音戛然而止,一媚惑女聲嫋嫋傳來,同時珠玉垂簾向兩邊分開。

    屋內一女子身著緊身獨袖衫,紅綠披帛繞身飄揚,身材凸凹有致,左臂環佩丁鐺,高挽花髻,細腰纖纖,飄裙及地……好一個絕色飛天。

    “真人駕到,奴家未出門遠迎,還請二位贖罪。”那女子微微躬身做個萬福說道,顯然她早就察覺到二人到來。

    “小姐不必多禮。”林楓和陳飛飛也躬身還禮,不管對方是何妖物,但人家禮數周全自己也不能失禮,而且他也不知對方年齡身份故此就以小姐相稱,“我們二人是華夏國捕快,因搜尋失蹤人員誤闖到這裏,還請小姐恕罪。”林楓直接說明身份和目的。怕對方不明白國安局是啥就直稱捕快,反正意思差不多。

    “奴家己羅敷有夫,那裏還敢以小姐自居,還是叫我的名字秋無霜吧,”女子淺笑道,“你們要找的人是他們吧。”

    林楓順著女子的眼神看到身側靠牆放著一排三足木凳,約有十七八個男人正坐在木凳上朝這邊張望,雖有困惑之色卻無生命之虞。

    “我倆找的就是他們,敢問秋夫人他們因何來到此處?”林楓覺得這名叫秋無霜的女子雖然不似凶神惡煞,但身上氣息迫人心神。

    “極陰而陽,”林楓確定這女人是旱魃無異。陰氣極重的旱魃會導到周圍產生大量陽氣,所以才會導致方圓百裏大旱。

    “想必真人已看出我的身份了,能容奴家述說其中原由嗎”?秋無霜沒有回林楓的間題徑直說道,“你想的沒錯,我就是旱魃”。

    “夫人能如此說,其中當有別的隱情是吧,”林楓不是傻子,他能看出秋無霜對他們並無驚懼之意。

    “奴家雖為魃,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修行兩千年,隻為一世情。”秋無霜輕輕說道。

    “請秋夫人盡道其詳”,林楓和陳飛飛都覺得秋無霜是個有故事的魃。

    “我來說吧,”一道洪亮的聲音過後,三條人影憑空出現。

    “之道,”一聲悲呼,剛才還穩如泰山的秋無霜失聲撲進一白衣書生懷裏淚水滂沱,口中喃喃低語,“兩千年了,地藏王菩薩沒誆我,你果然來了。”

    “林兄弟我們又見麵了,”說話的居然是白無常謝必安。

    “兩位兄長怎會來到此處,”林楓疑惑發問。

    “兄弟好豔福啊,恭禧弟妹魂歸本體。”一向不喜歡說話的黑無常範無救打趣說道。

    “兩位兄長好。”陳飛飛心中暗自歡喜,連忙作個萬福向二無常問侯。

    “這位是?”林楓看著白衣秀士問黑白無常。

    “陰司判官呀,”白無常道。

    “謝大哥,判官不是右手拿判官筆左手拿生死薄一身大紅袍嗎?”陳飛飛好奇地問。

    “弟妹你說的那是陰律司的崔鈺崔判官。”謝必安給二人‘科普′,“陰司共有四位判官,除了崔判官還有任職賞善司的魏征魏判官,著綠袍;任職罰惡司的鍾馗鍾判官,著紫袍;再就是我們麵前這位陸之道陸判官,任職察查司。”

    林楓算是弄明白了,這陰司四司各司其職,如同當世的公檢法三個部門,既相互依存,又互不幹涉。

    眼見眾人眼巴巴看著他們,陸之道和秋無霜羞澀分開,特別是秋無霜,眼神再也無法從陸之道身上移開。

    “林兄弟,今天雖是初次見麵,但常聽他倆提起你,聞名不如見麵,幸會,幸會。”陸之道拱手對林楓說道。

    “陸判別怪兄弟,我以前以為陰司隻有崔判一個判官,招呼不周多有怠慢,還請兄長治罪。”林楓說話味道也跟著跑偏了。

    “行了,行了,別酸了,我還等著聽陸判和陸嫂的故事呢。”陳飛飛聽說秋無霜在此為愛守侯了兩千年而大為感動。

    “文帝劉恒時在渭河邊有個小鎮,”陸之道開始娓娓道來,“在小鎮東頭住著一陸姓人家,雖家境不算富裕日子卻也過得去,陸家小兒子從小就聰明伶俐,機智多謀十七歲那年考中舉人,在府衙做文書。”

    在小鎮西頭有一大戶人家,姓秋,是渭河一帶有名的鄉紳,秋家家大業大,還專門把小姐無霜送去學天竺舞蹈飛天舞。無霜不僅貌美如花,而且心靈手巧,歌舞女紅樣樣精通。

    陸之道和秋無霜是遠房表親,二人自小相識,隨著年齡的增長二人相互愛慕。雙方父母也都同意二人的關係,準備過個一二年就為二人完婚。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秋家因富遭人忌,被誣為同綠林叛軍有染,無霜父母被判斬立決,斬首示眾與菜市口,無霜也被充為歌伎,專為達官貴人表演歌舞。

    由於四處奔走為秋家申冤,陸道之被革了縣衙文書一職,但他並沒屈服繼續上告申冤,後被暗殺於渭河邊,恰逢地藏王菩薩路經此地,見其剛正不阿,才情高絕。便將其魂魄帶回陰司。

    秋無霜被充歌伎後因貌美異常被一州官看中欲納為小妄,無霜那能應從,她已覺出懷上了陸之道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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