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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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泊自天地縱橫卷中脫出,果不其然看見離安真君和他三叔排排坐,手中各自捧著茶盞,麵前四色攢盒擺著,好不悠閑。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副場景,秋意泊還是被一股無名怒火衝上大腦, 燒得眼睛發燙。
    就是那種很明確的知道但凡有什麽問題他三叔和離安師叔必然會立刻進來救他,但他就是很生b
    要是泊意秋在就好了,要是泊意秋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夠理解他為什麽發火……
    秋意泊咬了咬嘴唇的內側,他張口道∶"三叔,離安師叔,我或許叫那邪修的幻術影響到了,還請見諒——三叔,打昏我。"
    秋臨與抬眼斜睨著他∶"倒也不必如此。"
    秋意泊握緊了拳頭,"三叔,你要是再不打昏我,我恐怕就要忍不住了。""
    秋臨與歎息了一聲,一手微抬,秋意泊隻覺得後方有勁風襲來,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他的身體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地禁錮住了,下一瞬間,秋意泊眼前一黑,軟倒了下去。
    秋臨與接住了秋意泊,將他背了起來∶"離安師叔,今日便到此處吧,我送他回去休息。"
    離安真君低低地說∶"你不打算告訴他?"
    "不必告訴他。"秋臨與唇邊溢出一點笑意,他想起方才秋意泊在天地縱橫卷中的樣子,笑道∶"此等劫數,便是告訴他除了替他增添一點煩惱外也沒有什麽用,我瞧他自己也排解得挺好的。"
    "也罷。"離安真君道∶"其實以他現在這般情況,不適合再繼續大比。"
    "由他去吧。"秋臨與說罷便背著秋意泊離開了。
    他覺得天榜要不要參加,堅持到什麽境地要看秋意泊自己。天榜這東西說著重要,實則也不那麽重要,說不重要卻又有那麽幾分重要,將名次獎勵、修為提升一律剔除,最顯而易見的好處便是揚名天下。
    二十歲有二十歲的想法,兩百歲有兩百歲的想法,一千歲有一千歲的想法。如他,二十歲的時候他還在與他哥一起在洗劍峰上苦練劍法,暢想以後一劍出泣鬼神,名震八方;二百歲的時候想著要和他哥一起在天榜揚名,劍試天下英豪俊傑;一千歲的時候隻覺得這些虛名不過外物,沒什麽重要的,來天榜拿一個第一,不過是為了宗門故。
    宗門需要一個第一用以震懾宵小,所以他來了。
    他哥沒有來,固然有自身身處劫期的關係,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來了,有一個第一就夠了,兩人之間不必再去爭誰高誰低,誰上誰下——要是換在兩百歲的時候,別說身在劫期了,哪怕還有口氣在,那也是要來天榜與天下英雄一論高低的。
    泊兒還年輕呢,若是不能在最渴求這些虛浮名利的時候獲得這些,那也沒什麽意思。靠雙手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不論結果是勝是負,都沒有什麽可丟人的。
    "慢著!"離安真君的聲音從秋臨與身後傳來,秋臨與頭也不回的揚手一接,將天地縱橫卷握在了手中∶"多謝師叔,明日見。"
    離安真君在心中歎息了一聲∶"明日見。"
    脫凡劫通常出現在修士五十歲到一百歲之間,也有一些是一百歲出頭才遇上,或許還有更久的亦或者根本不會遇上的,這得看個人的緣法。
    秋意泊滿打滿算年方二十五,又自六歲就進了淩霄宗修煉,中間還有整整十年是隨著奇石真君閉關。山中無歲月,閉關更是如此,他周圍親友俱在,與他交好之人也無卡在瓶頸即將身死的——或者說這一屆當中能來天榜的,隻有秋意泊是卡在了瓶頸上,分毫不動。
    按照常理而言,秋意泊怎麽也不可能在這個歲數遇上脫凡劫。
    離安真君摸了摸下巴,那什麽,該不會是朔雲師叔祖的那個傳承幻境搞出來的名堂吧?溫夷光拜入他的門下,自然與他提及過此事,溫夷光不過是在幻境中活到二十幾歲還是三十幾歲,秋意泊活了多久他沒問過,但顯然不會太短
    ——他朔雲師叔祖真是……說句不大恭敬的話,死了也不太平!看給孩子折騰的!
    秋臨與也在心中大罵自己正兒八經的太師叔祖朔雲道君,看給孩子折騰的!敢情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是吧?!
    秋意泊安安分分地趴在秋臨與的背上睡著,全然不知可憐的朔雲道君就這麽給他背了鍋。
    秋臨與將他放在了床上,心知這兔崽子愛幹淨,臨走之前還特意給他掐了遍清塵咒,又給天地縱橫卷施了幾遍清塵咒,這才將天地縱橫卷放在了他的枕邊,給房間留下了一個禁製後回去了。
    還有事兒呢.…哎,他也是個勞碌命。
    秋意泊殺了那化神期邪修雖然是仗著法寶之力,可也太過駭人聽聞,他還得製造點案發現場掩蓋二,就說是他殺的吧——還好是個殘魂,否則屍體上殘留的痕跡還是個大問題。
    也不知道在山門裏的阿濃如何了,有他哥看護,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遠在東域淩霄宗的泊意秋忽地雙手一合,捏爆了手上煉到一半的法寶胚胎……
    他看著自己精心弄好了大半的陣盤沒了,伸手揉了揉眉心……罷了,今天突然意興闌珊了起來,還是改日再弄吧。
    也不急,秋意泊要回來至少還得一個月呢,天榜大比還剩半個月的流程,半個月後如果沒有其他的變故,自南域返回宗門那也得十來天。
    …眨眼,他走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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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泊意秋托著腮看著旁邊用於計時的沙漏,潔白的細沙已經在沙漏下方堆積成了一座小山,上一次聽見秋意泊的聲音都已經快小半年了,如果算上各自閉關的時間,他已經快兩年沒見過他了。
    有點想他。
    也不是想和他說什麽話,就是想和他同處在一片空間內,哪怕什麽都不說,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也是好的。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泊意秋平生還是第一次這麽想念一個人,這麽迫切的想要見一個人——雖然這個人是他自己。
    他想到此處,唇畔生出了幾分笑意來,他又開始擇取材料,重新鍛造法寶胚胎——等他們回燕京,沒有個舒服又安全隱蔽的實驗室怎麽行?他左右在山上沒事兒,他一個人也懶得下山去浪,幹脆就想著趁秋意泊回來之前做好一個又大又寬敞安全的實驗室,到時候兩人也好有得用。
    想到兩人即將回快樂老家去吃喝玩樂,泊意秋又開心了起來。
    嗯,到時候他爹和三叔都不在,沒有人逼著他們練劍啦!都說剛回家的前三天那是貴賓,他們兩頂著輩分極高的名頭八成也沒人敢管,他們大可以快樂地擺爛一段時間,等玩夠了再回修真界!
    忽地,他手中蜂令輕響了一聲,泊意秋低頭去看,是他爹發來的消息,大意為∶在洞府裏老實點穩定境界,要是被他抓到在煉器亦或者練劍就小心點!
    泊意秋摸了摸下巴,啊這……反正他爹也不能闖進來,繼續煉器!
    他境界老穩固了!一個可以把金丹掏出來硬吃攻擊的金丹境界還穩固個啥!
    並計青
    秋意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軟綿綿的,像是泡在溫水裏,舒服地讓他隻想歎息。
    此時天光微熹,窗紙上映出了倦懶的灰藍,充足的睡眠將他之前的倦怠煩躁一掃而空,神思清明,連眼角發梢都透露出一種愜意。
    他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沙漏———他睡了整整兩天。
    怪不得渾身發軟呢,睡過頭了。
    秋意泊心中暗暗感謝了一下修真這回事兒,要不是修了真,他現在鐵定頭昏腦漲,爬都爬不起來。
    說起來今天好像是要第六輪了,也不知道他會抽到什麽樣的對手……仔細一想自己也蠻幸運的,打到這一步好像都沒有遇上什麽特別厲害的對手,他身上半點傷都沒有,不像溫夷光第一場的傷勢到現在還沒好透呢。
    想也是,這才半個月,尋常傷筋動骨都得養個一百天,溫夷光可比傷筋動骨嚴重多了。
    他胡思亂想了一陣,起身洗了個澡,門外此時已經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其中有弟子們低低地交談聲、長劍破空的呼嘯聲、衣袂輕擺的摩挲聲,聽著仿佛熱鬧極了。
    秋意泊半點沒有產生厭煩不耐的感覺,起身披衣束發,提著劍混入人群開始做功課。
    他揮舞著疏狂劍,又沒忍住暗笑——那什麽,每次早上和大家一起做功課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他們已經退休了,趕早來公園健身的即視感。
    如果再放個悠揚古樸的太極劍專用音樂就更像了。
    哪怕是舞劍舞得快一點那也很正常嘛,公園那些老頭老太都是隱藏的戰神,就以前世的身體素質來看,單杠引體向上並能在單杠上旋轉十幾圈不帶歇的八十歲老頭能打三個他!
    不,糾正一下,是至少三個他!
    "泊弟,早。"秋露黎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側,與他閑聊∶"前兩天怎麽又沒看見你?偷懶去了?"
    秋意泊理直氣壯地道∶"露姐,我這不是偷懶,我是負傷了好嗎!"
    秋露黎手持長劍的手腕微微偏了一度,又被她極快地調整了回來∶"嗯?受傷了?怎麽受的傷?嚴重嗎?我看你打上一局那個誰不是很輕鬆嗎?"
    秋意泊解釋道∶"三叔打的。"
    "該!"八成是秋意泊又招惹老祖了,秋露黎翻了個白眼,隨即又壓低了聲線道∶"俗話說得好,小杖則受,大杖則走,此乃孝道———小時候你不是常說這話嗎?怎麽越大越迂腐了起來。老祖要揍你,你就不能跑?難道老祖還能來追打你不成!"
    秋意泊輕笑道∶"露姐你太高看我了,我要跑那也得能跑得掉才行。"
    "…也是。"
    秋意泊左右看了看,"怎麽沒見著大哥?"
    "大哥受了傷,現下還在修養呢。"秋露黎解釋道。
    "大哥沒事吧?"秋意泊想起來之前齊晚舟說秋懷黎遇上了一個化神修士,好像是對方出手太快,就算是秋懷黎當即認輸還是受了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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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傷不太重。隻不過大哥說下來的天榜他不打算認真打了…
    秋意泊深以為然,秋懷黎雖然劍法不能說不行,但他確實不擅長武力,要是天榜是個團體賽秋懷黎估計就來精神了,畢竟他是指揮型人才,團體賽更有利於發揮他的長項。而像現在這種單純靠比拚個人武力值的,秋懷黎就是以己之短攻他人所長,吃力不討好,實屬不必拿命去拚。"我猜也是。"
    陸陸續續地又有基友湊了過來聊天,溫夷光這種卷王也到了一旁,哪怕他不說話,聽著也好。練劍這種日常他們都刷得麻木了,手和嘴根本就像是由兩個大腦操控的,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帶打磕的。
    秋意泊小聲地問道∶"溫師兄你傷怎麽樣了?"
    "還行。"
    顧真問道∶"還行是什麽意思?快好了還是沒好還是很嚴重的意思?"
    溫夷光言簡意駭地道∶"打三個你沒有問題。
    顧真∶….?溫師兄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們兩比劃比劃 ?"
    "沒事,不比,一會兒要上擂台。"
    顧真∶"
    林月清冷著臉嚇退了一眾偷瞄她的弟子∶"溫師兄,你一會兒抽簽就站在小師弟旁邊,蹭點氣運,別再抽個什麽化神期元嬰期出來了,不然傷上加傷。"
    溫夷光∶"可以打。"
    秋露黎∶"啊對對對,打完止步第七輪,以後逢人就被說""哦,是那個天榜第一溫夷光
    榜出問題了,什麽第一,他止步於第六輪,最後連前十都沒進!"",是吧?。"
    溫夷光∶".…."
    眾弟子紛紛笑了起來,"秋師姐說的是,溫師兄到時候站到小師弟旁邊,萬一真止步於第六輪就丟人啦!"
    "小師弟你劍收一收,讓我蹭點運道,我傷還沒好,我想抽個金丹初期的對手給我送點玉玦!"
    "起開,作為一個劍修你這麽說話上對得起宗門,下對得起道心嗎?虧你還說這等話,這種事情當然是我這個當師兄的先來!"
    "屁,我明明才是師兄,都是同一批入門的!"
    "誰讓你當時排名不如我呢?你看小師弟,現在天榜第十,怎麽不聽你叫一聲秋師兄?"
    "那就有兩個秋師兄了!"
    到最後眾人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無意義的話,秋意泊暗暗決定有機會去找個說相聲的先生弄個留影石,以後就早上練劍的時候放——希望到時候不會出現把人笑吐了,然後手上一鬆把劍甩出去當飛鏢的慘案來。
    刷完練劍日常後就是洗漱時間,大家各自回房休整半個時辰,隨後便集合前往擂台駐地等著抽盛。
    秋意泊身邊圍繞著一圈弟子,各個眼巴巴地看著榜令,隨著金光迸濺,第六輪的對手也顯現了出來。這一輪開始人數已經少了很多了,淩霄宗作為剩下弟子最多的門派,毫無意外的……
    "救命,我抽中了溫師弟—!"有一名弟子慘叫道。
    另一個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還抽中了婁師叔呢!"
    "你懂個屁!"婁丞是化神期,弟子上去也就是打個指導戰,打完規規矩矩下來就是了。抽中溫夷光那就是有一搏之力,介於大概率會輸但確實有幾率贏的情況,溫夷光厲害,但他不能承認自己不及溫夷光遠矣!雖然他們都是三十五代弟子,但他畢竟要比溫夷光早一屆春宴拜入山門!
    要是上台就認輸那可太丟人了。
    "我抽到了秋師姐,秋師姐手下留情!"
    秋意泊瞅了一眼溫夷光的簽子,又看了一眼眾人∶"哎?好巧,這次三到八號擂台被我們承包了!"
    這次眾人都是在這一片擂台中,同一擂台四場比拚,場場都有淩霄宗弟子。
    眾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那一片擂台所在,離安真君瞅了一眼,走到一側與一位真君交談了兩句,順利將自己調到了五號擂台作為監管——五號擂台在中心位置,這樣不管哪個擂台出問題,他都能及時出手撈人。
    他又看了看其他幾個擂台的監管人, 發現有凶溟真君在,不由鬆了口氣。
    自和長風穀一戰後,淩霄宗和凶溟派以及幻海門都達成了友好程度的交際關係,雖說大家分屬兩個界域,但多個朋友總沒錯。
    秋意泊是六號擂台第三場,對戰的是大光明寺一個元嬰期的和尚,第一場是溫夷光對戰金丹期同門,第二場是舒照影對戰幻海門元嬰初期嵐煙,第四場是秋露黎對戰金丹期同門,這一擂台可以說出了秋意泊這一場比較艱難外,其他都算是很輕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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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一點不好。
    六號擂台監管是長風穀忘川真君。
    "小心些。"秋懷黎低聲道∶"泊弟,你那一場務必要贏的利索,否則你可能很難贏。"
    監管擂台的真君有在危急時出手救人的權利,當然,必須是要在確實危急生命的時候。但以忘川真君的脾性,他懷疑但凡秋意泊稍顯弱勢,忘川真君就敢上台把秋意泊往台下扔,還要宣稱是為了救秋意泊。
    所幸對麵是大光明寺的弟子,雖然人他們不熟,但好歹也是有一麵之緣的,如果忘川真君下來攪局,他肯定會偏向他們這一方。
    秋懷黎的目光對上了立在台上的忘川真君,隨即他謙恭地垂下了眼簾,做足了禮數。他心中則是有些許的輕蔑——修道修道,也不知道天道是怎麽想的,為何能讓忘川真君這樣的小人修至真君境界?
    直白一點說就是老天爺怎麽不下一道雷劈死他 ?
    "沒事。"秋意泊道∶"我心中有數。"
    他袖中現在有三道卷軸數百法寶,一道道放,對方連個衣角都碰不上他,要是這樣忘川真君還敢下來攪局,其他真君也不會袖手旁觀。
    第一場溫夷光與同門李望各自上台,李望摸了摸鼻子拱手見禮∶"溫師弟。
    "李師兄。"溫夷光也拱手行禮,雙方做完了禮數,各自走向擂台的兩側,等著正式開始。
    秋露黎道∶"泊弟,你覺得誰輸誰贏?"
    秋意泊一攤手∶"溫師兄贏。"
    秋露黎好奇地道∶"你都不猶豫一下?李師兄好歹比溫師兄多修煉了百年。
    秋意泊正想解釋,忽地聽台上鍾聲一響,溫夷光的身影瞬間消失,再下一息,台上金戈交鳴之聲乍響,再一息,溫夷光的長劍便已經擱在了李望的頸項上∶"李師兄,承讓。"
    秋露黎∶".…好吧。"
    不必解釋了,結果已經出來了。
    李望欲哭無淚,溫夷光簡直強得離譜,他敢肯定溫夷光留手了,他一開始還好,穩穩當當接了十來劍,緊接著就變成了胡亂接了十來劍,還沒想好怎麽反攻,溫夷光的劍就已經到他脖子上了。
    不行,沒法掙紮,差距有點多了。
    怪不得天榜默認他為第一,果然是真的好強。
    忘川真君遺憾地看了他們一眼,他有意想要攪黃溫夷光輸贏,可惜了 ,溫夷光半點機會都沒有給他留,雙方分勝負分得太快,溫夷光連衣服都沒有抽根絲。
    雙方下台,舒照影與嵐煙上台,兩門仍舊是遵照之前的約定,嵐煙本就修為低舒照影一個境界,也沒想著自己的幻術能多有用,兩人宛若閨蜜似的站在了一處,還友好地聊了幾句,鍾聲響後,舒照影非常坦然的站在原地愣是讓嵐煙用了一個極為複雜的幻術,然後頂著幻術把嵐煙送下了台。
    幻術不是沒用,是不夠有用。
    按照舒照影化神巔峰修為,就是找不到嵐煙的人,滿場隨便亂揮劍都足夠把嵐煙避下台了。
    第三場開啟。
    應川真君目光緊緊地盯著秋意泊,宛若一條陰冷滑膩的毒蛇——秋意泊此人倒到是他走眼了。他原以為溫夷光才是淩雪宗的天驕,沒想到還有一個秋意泊。
    他絕不會忘記第三輪大比的時候秋意泊拿出卷軸來羞辱他們。
    "淩雪宗秋意泊貝過如照師兄。"秋意泊拱手作揖。
    "大光明寺如照見過淩雪宗秋師弟。" 秋意泊對麵穿著黃色僧衣的和尚眉目間一派平和慈悲之氣,雙手合十,向秋意泊行禮道。
    "恭賀如照師兄叩問元嬰。"秋意泊看著與他十分熟稔,笑道∶"我不善創,接下來我有三道卷軸,師兄若是能——破去我便認輸。"
    "多謝秋師弟。"如照和尚微微躬身∶"就依秋師弟所言。"
    忘川真君∶"…
    他看見這和尚就來氣!
    這麽平和做什麽?秋意泊善於煉器,就不能趁著他還沒放出法寶之前將他趕下台嗎?做什麽約定,簡直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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