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棄子贏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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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42年元月魏曹芳正始三年 洛陽行刑場
魏太常夏侯玄、中書令李豐等數名高官因反司馬懿,被判謀逆,被判腰斬、夷三族。眾人一路罵不絕口,等到了刑場中,牙齒已經盡被打落,各人含糊數罵而死。
太傅府,司馬懿正在與鍾會對弈象棋,人報夏侯玄等已經被族誅。旁邊司馬昭道“這夏侯玄實在不識抬舉,他叔父夏侯霸投奔蜀國,父親都不曾追究,居然還敢私下勾結李豐謀逆!這下才叫罪有應得。”司馬師道“這等人鬧不出什麽名堂,如今天子和太後都在我們這邊。隻是西蜀實在猖狂,長安陷落,對朝中震動不小呢。否則這幾個賊子也不會妄動。”
司馬懿心思卻隻在棋上,笑道“蜀國有高人啊,聽說這象棋是諸葛亮傳給那劉阿鬥的,實在有意思。據說最初是蜀國高官文武都喜歡,後來傳到了東吳,現在我大魏不少臣子都會下了。士季教會了老夫,老夫這幾日真迷上了。”鍾會笑道“士季的圍棋多得老師指點,這象棋想來不出幾日,老師又可以指點士季了。”司馬懿哈哈笑道“說好了,不許讓啊,這圍棋的子是越下越多,象棋的子是越下越少。圍棋每一個子價值都是一樣的,而象棋則是等級森嚴。一般來說車比馬或者炮的價值要高,但隨著棋局的不同,子力價值會發生變化。比如殘局的時候在一般情況下單車例和士象全。但是馬炮卻可以贏士象全。而車的價值約等於馬炮的價值。象棋真像一個國家一樣,處處等級。各司其職,需要協調作戰。”
司馬昭氣笑道“父親,這什麽時候了,你還研究這個?這長安一丟,好比士象不全了,趕緊想想辦法才是。”司馬師笑道“嘴上不屑,看得出偷偷學了。”眾人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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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字季珪,清河東武城人也。少樸訥,好擊劍,尚武事。年二十三,鄉移為正,始感激,讀論語、韓詩。至年二十九,乃結公孫方等就鄭玄受學。學未期,徐州黃巾賊攻破北海,玄與門人到不其山避難。時穀糴縣乏,玄罷謝諸生。琰既受遣,而寇盜充斥,西道不通。於是周旋青、徐、兗、豫之郊,東下壽春,南望江、湖。自去家四年乃歸,以琴書自娛。
大將軍袁紹聞而辟之。時士卒橫暴,掘發丘隴,琰諫曰「昔孫卿有言''''士不素教,甲兵不利,雖湯武不能以戰勝。''''今道路暴骨,民未見德,宜敕郡縣掩骼埋胔,示憯怛之愛,追文王之仁。」紹以為騎都尉。後紹治兵黎陽,次於延津,琰複諫曰「天子在許,民望助順,不如守境述職,以寧區宇。」紹不聽,遂敗於官渡。及紹卒,二子交爭,爭欲得琰。琰稱疾固辭,由是獲罪,幽於囹圄,賴陰夔、陳琳營救得免。
太祖破袁氏,領冀州牧,辟琰為別駕從事,謂琰曰「昨案戶籍,可得三十萬眾,故為大州也。」琰對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親尋幹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聞王師仁聲先路,存問風俗,救其塗炭,而校計甲兵,唯此為先,斯豈鄙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太祖改容謝之。於時賓客皆伏失色。
太祖征並州,留琰傅文帝於鄴。世子仍出田獵,變易服乘,誌在驅逐。琰書諫曰「蓋聞盤於遊田,書之所戒,魯隱觀魚,春秋譏之,此周、孔之格言,二經之明義。殷鑒夏後,詩稱不遠,子卯不樂,禮以為忌,此又近者之得失,不可不深察也。袁族富強,公子寬放,盤遊滋侈,義聲不聞,哲人君子,俄有色斯之誌,熊羆壯士,墮於吞噬之用,固所以擁徒百萬,跨有河朔,無所容足也。今邦國殄瘁,惠康未洽,士女企踵,所思者德。況公親禦戎馬,上下勞慘,世子宜遵大路,慎以行正,思經國之高略,內鑒近戒,外揚遠節,深惟儲副,以身為寶。而猥襲虞旅之賤服,忽馳騖而陵險,誌雉兔之小娛,忘社稷之為重,斯誠有識所以惻心也。唯世子燔翳捐褶,以塞眾望,不令老臣獲罪於天。」世子報曰「昨奉嘉命,惠示雅數,欲使燔翳捐褶,翳已壞矣,褶亦去焉。後有此比,蒙複誨諸。」
太祖為丞相,琰複為東西曹掾屬徵事。初授東曹時,教曰「君有伯夷之風,史魚之直,貪夫慕名而清,壯士尚稱而厲,斯可以率時者已。故授東曹,往踐厥職。」魏國初建,拜尚書。時未立太子,臨菑侯植有才而愛。太祖狐疑,以函令密訪於外。唯琰露板答曰「蓋聞春秋之義,立子以長,加五官將仁孝聰明,宜承正統。琰以死守之。」植,琰之兄女婿也。太祖貴其公亮,喟然歎息,世語曰植妻衣繡,太祖登台見之,以違製命,還家賜死。遷中尉。
琰聲姿高暢,眉目疏朗,須長四尺,甚有威重,朝士瞻望,而太祖亦敬憚焉。先賢行狀曰琰清忠高亮,雅識經遠,推方直道,正色於朝。魏氏初載,委授銓衡,總齊清議,十有餘年。文武群才,多所明拔。朝廷歸高,天下稱平。琰嚐薦钜鹿楊訓,雖才好不足,而清貞守道,太祖即禮辟之。後太祖為魏王,訓發表稱讚功伐,襃述盛德。時人或笑訓希世浮偽,謂琰為失所舉。琰從訓取表草視之,與訓書曰「省表,事佳耳!時乎時乎,會當有變時。」琰本意譏論者好譴嗬而不尋情理也。有白琰此書傲世怨謗者,太祖怒曰「諺言''''生女耳'''',''''耳''''非佳語。''''會當有變時'''',意指不遜。」於是罰琰為徒隸,使人視之,辭色不撓。太祖令曰「琰雖見刑,而通賓客,門若市人,對賓客虯須直視,若有所瞋。」遂賜琰死。魏略曰人得琰書,以裹幘籠,行都道中。時有與琰宿不平者,遙見琰名著幘籠,從而視之,遂白之。太祖以為琰腹誹心謗,乃收付獄,髡刑輸徒。前所白琰者又複白之雲「琰為徒,虯須直視,心似不平。」時太祖亦以為然,遂欲殺之。乃使清公大吏往經營琰,敕吏曰「三日期消息。」琰不悟,後數日,吏故白琰平安。公忿然曰「崔琰必欲使孤行刀鋸乎!」吏以是教告琰,琰謝吏曰「我殊不宜,不知公意至此也!」遂自殺。
始琰與司馬朗善,晉宣王方壯,琰謂朗曰「子之弟,聰哲明允,剛斷英跱,殆非子之所及也。」臣鬆之案「跱」或作「特」,竊謂「英特」為是也。朗以為不然,而琰每秉此論。琰從弟林,少無名望,雖姻族猶多輕之,而琰常曰「此所謂大器晚成者也,終必遠至。」涿郡孫禮、盧毓始入軍府,琰又名之曰「孫疏亮亢烈,剛簡能斷,盧清警明理,百鍊不消,皆公才也。」後林、禮、毓鹹至鼎輔。及琰友人公孫方、宋階早卒,琰撫其遺孤,恩若己子。其鑒識篤義,類皆如此。魏略曰明帝時,崔林嚐與司空陳群共論冀州人士,稱琰為首。群以「智不存身」貶之。林曰「大丈夫為有邂逅耳,即如卿諸人,良足貴乎!」
初,太祖性忌,有所不堪者,魯國孔融、融字文舉。續漢書曰融,孔子二十世孫也。高祖父尚,钜鹿太守。父宙,太山都尉。融幼有異才。時河南尹李膺有重名,敕門下簡通賓客,非當世英賢及通家子孫弗見也。融年十餘歲,欲觀其為人,遂造膺門,語門者曰「我,李君通家子孫也。」膺見融,問曰「高明父祖,嚐與仆周旋乎?」融曰「然。先君孔子與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義而相師友,則融與君累世通家也。」眾坐奇之,僉曰「異童子也。」太中大夫陳煒後至,同坐以告煒,煒曰「人小時了了者,大亦未必奇也。」融答曰「即如所言,君之幼時,豈實慧乎!」膺大笑,顧謂曰「高明長大,必為偉器。」山陽張儉,以中正為中常侍侯覽所忿疾,覽為刊章下州郡捕儉。儉與融兄褒有舊,亡投褒。遇褒出,時融年十六,儉以其少不告也。融知儉長者,有窘迫色,謂曰「吾獨不能為君主邪!」因留舍藏之。後事泄,國相以下密就掩捕,儉得脫走,登時收融及褒送獄。融曰「保納藏舍者融也,融當坐之。」褒曰「彼來求我,罪我之由,非弟之過,我當坐之。」兄弟爭死,郡縣疑不能決,乃上讞,詔書令■坐焉。融由是名震遠近,與平原陶丘洪、陳留邊讓,並以俊秀,為後進冠蓋。融持論經理不及讓等,而逸才宏博過之。司徒大將軍辟舉高第,累遷北軍中候、虎賁中郎將、北海相,時年三十八。承黃巾殘破之後,修複城邑,崇學校,設庠序,舉賢才,顯儒士。以彭璆為方正,邴原為有道,王脩為孝廉。告高密縣為鄭玄特立一鄉,名為鄭公鄉。又國人無後,及四方遊士有死亡者,皆為棺木而殯葬之。郡人甄子然孝行知名,早卒,融恨不及之,乃令配食縣社。其禮賢如此。在郡六年,劉備表融領青州刺史。建安元年,徵還為將作大匠,遷少府。每朝會訪對,輒為議主,諸卿大夫寄名而已。司馬彪九州春秋曰融在北海,自以智能優贍,溢才命世,當時豪俊皆不能及。亦自許大誌,且欲舉軍曜甲,與群賢要功,自於海岱結殖根本,不肯碌碌如平居郡守,事方伯、赴期會而已。然其所任用,好奇取異,皆輕剽之才。至於稽古之士,謬為恭敬,禮之雖備,不與論國事也。高密鄭玄,稱之鄭公,執子孫禮。及高談教令,盈溢官曹,辭氣溫雅,可玩而誦。論事考實,難可悉行。但能張磔網羅,其自理甚疏。租賦少稽,一朝殺五部督郵。奸民汙吏,猾亂朝市,亦不能治。幽州精兵亂,至徐州,卒到城下,舉國皆恐。融直出說之,令無異誌。遂與別校謀夜覆幽州,幽州軍敗,悉有其眾。無幾時,還複叛亡。黃巾將至,融大飲醇酒,
躬自上馬,禦之淶水之上。寇令上部與融相拒,兩翼徑涉水,直到所治城。城潰,融不得入,轉至南縣,左右稍叛。連年傾覆,事無所濟,遂不能保鄣四境,棄郡而去。後徙徐州,以北海相自還領青州刺史,治郡北陲。欲附山東,外接遼東,得戎馬之利,建樹根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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