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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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坊
    陳沐坐在茅草棚下灶台旁。
    灶台邊地下放這個小火爐,上麵的砂鍋裏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濃鬱藥味擴散開。
    他在熬煮紅隼練形術秘藥。
    這份秘藥價值不菲,一份就要一兩銀子,著實讓陳沐心疼。
    要不是如今他畫像生意還算穩定,他根本不敢練。
    等秘藥熬好,倒出放溫,陳沐一口飲下。
    揉了幾下肚子就開始在院子裏修煉紅隼練形術。
    陳沐身影左右騰挪,繞著院子不斷飛奔,衣袖被空氣拉扯的呼啦啦響,速度堪比百米衝刺。
    一連奔跑一刻鍾陳沐才停下,深吸一口氣,不斷起伏的胸膛很快就平複。
    隨著紅隼練形術熟練度提升,作用開始展現。
    陳沐全身素質整體上升。力量、速度、耐力不同程度增強。
    快速奔跑一刻鍾,竟然很快就平複氣喘,且還有餘力。
    “這速度要是擱在前世奧運會,短跑長跑冠軍一個都跑不了!”
    書寫:1245/10000/二階;
    圖畫:663/10000/二階;
    投擲:2465/10000/二階;
    紅隼練形術:1050/10000/一階;
    “又漲了15點經驗。”
    “還是有秘藥配合好。”陳沐感歎。
    二十多天修煉,每次配合秘藥全力修煉,能獲得8到15點經驗不等。
    剛服下秘藥時經驗最多,後麵就會遞減。
    由於每次都要全力修煉,他一天最多也就練個六七遍。
    再多了就會全身酸痛難忍。大概是到了身體極限。
    這樣一天大約能提高五十多點熟練度。
    “突破二階發生質變,大概率能完成易筋。”
    盛宏告訴他,練形術有三層變化,分別是易筋、易骨、易髓。
    每一次變化都會讓身體素質大幅度提升,突破常人極限。
    “按照每天五十經驗計算,完成易筋大約需要179天,也就是半年左右。”陳沐默默盤算。
    “練個半年就能超過大多數普通人,這速度也還行。嘿嘿。”
    至於後麵兩個層次要多久,他也不敢保證。
    據說是越來越難。
    好在有灰牆熟練度,勤奮一點兒總能練成。
    想到這裏,陳沐心裏頓時踏實起來。
    且練著吧。
    ……
    上午時光很快就過去。
    陳沐點火做飯,煮了白麥,炒了個青菜,切了二斤鹵肉,大口吃下。
    隨著練武日久,他胃口越來越大。
    頓頓不離肉,一個月隻在吃飯上就要花掉五六兩銀子。
    再加上練體秘藥。一月總花銷最少得三十五兩。
    前身甚至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幸好那幫大爺大媽們夠富。”陳沐現在已經不在奢望歌姬小姐姐了。
    他準備在大爺大媽中間一條道走到黑。
    吃晚飯,換上一身幹淨衣服,陳沐出門就往縣城內走。
    今天約好的要給一位李姓員外畫像。
    數月來,這生意陳沐已經作的極熟練。
    到了地方迅速開始,傍晚時分就帶著十多兩銀子的潤筆費晃晃悠悠回家。
    他現在大約每隔三天四天就有一位客戶。
    一月能有個七八十兩。
    要不是有這些錢支撐,他也不敢練武。
    “也不能得意,這門生意總有做完的時候。”陳沐倒是很清醒。
    出的起銀子讓他畫像,無非是城中那些有錢大戶。數量終究有限。
    “得想法子開源節流。”
    開源他暫時沒什麽想法。
    對於節流他倒是有了點兒眉目。
    目前最大花銷在於秘藥。
    最貴的是一味叫千須草的藥材,一株就要半兩銀子。
    那東西在城外大山裏就有。但多長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很難采集。
    前身老家村莊裏,似乎就有獵戶采集這種藥物。
    “得抽空回趟老家。”陳沐默默想著。
    ……
    傍晚時分,嚴畫師支開兩個跟班,走出安樂坊。
    熟門熟路來到東市一家不起眼車馬行。
    上了一輛黑漆馬車出城而去。
    半個時辰後,馬車鑽進一片荒村,停在一處塌掉一半土牆的院子裏。
    隨著最後一縷陽光消失。
    荒涼寂靜的村子熱鬧起來。
    一個個披著鬥篷蒙著臉的人從一座座破屋內走出。
    街道兩旁掛起燈籠,沿路也不知何時出現不少地攤。
    賣的東西稀奇古怪,古董、藥材、破爛書籍、不知名獸肉,甚至還有一個漆黑人頭骨。
    嚴畫師不敢多看,裹緊身上鬥篷,快速鑽進一間小巷子。
    等再出來的時候,黑布蒙著的臉忍不住發白。
    “該死的窮小子!你的命可真值錢!”嚴畫師心疼的直抽抽。
    “那書生要是通過妙畫坊和勾欄瓦肆搭上關係,哪還有我的生意?!”嚴畫師恨的牙癢癢。已經不止有一個歌姬向他打聽陳沐的消息。
    回城的馬車上,嚴畫師靠著車廂閉目養神。
    “錢多也有錢多的道理。起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那書生。不會有人懷疑上自己。”嚴畫師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隻要再過幾天,那書生就會因為意外橫死,自己也就徹底安全了。
    “我告訴過你的,這行裏水很深,你真把握不住。”嚴畫師冷笑。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這書生死了也就死了,東家那邊得想個法子糊弄過去。”嚴畫師琢磨。
    正想著如何應付妙畫坊東家懷疑。
    突然感覺一陣涼風吹來。
    嚴畫師不由自主睜開眼,發覺馬車不知何時停下。
    正要開口詢問,卻發現對麵竟坐著個人。
    嚴畫師陡然一驚。
    習習涼風出來馬車窗簾,月光鑽進車廂,照亮對麵那人的半張臉。
    嚴畫師頓時覺得心髒漏了半拍。
    “你……你是!”
    噗嗤!
    銀光一閃。
    嚴畫師心髒驟然一疼,全身僵硬一瞬,旋即顫抖起來。沒過一會兒就徹底沒了生息。
    窗簾翻動,月光照射,露出一張冷漠臉孔。
    仔細看去,與那被砍了腦袋的王家滅門元凶,竟有七八分相似!
    那人就這麽冷冷的注視著嚴畫師驚恐蒼白的臉。
    下一刻,涼風一吹,人影消失不見。
    ……
    青山縣縣衙門口
    陳沐剛走出衙門口,就碰到了陸捕頭。
    “陳公子,有日子沒見了。”陸捕頭笑著打招呼。
    “陸捕頭身體好些了。”陳沐同樣笑著回應。
    上次逮捕王家滅門元凶,陸捕頭受傷,養了好一些時間的病。
    “沒事了。”陸捕頭混不在意的擺手:“陳公子練形術練的怎麽樣了?”
    “算了,我就不是那塊料。”陳沐一臉不甘道。
    陸捕頭臉上笑容一滯,他還等著掏陳沐的錢呢,怎麽就要放棄了?
    “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陸捕頭一臉真誠。
    “真噠!”陳沐滿臉驚喜。
    “當然!”陸捕頭滿臉笑意。隻要給他點兒甜頭,看到練武希望,總能把人忽悠到盛宏那裏。
    最近養傷花了不少錢,他急需一筆進項。
    “唉,還是算了吧。練武,太累啦……”說完,陳沐就滿臉羞愧的大踏步離開。
    剛想繼續勸解的陸捕頭頓時愣在哪裏。
    太累?
    你這讓我怎麽勸?
    特麽練武哪個不累!
    他看著陳沐背影,就像看著一大坨長腿的銀子。
    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