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調戲——你知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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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調戲——你知不知……羞!

    “侄兒來看看公主殿下。”

    慕寒淵踏步入內,看著薑南微,神色不明。

    方才那些話,都被他聽入耳中。

    心中詫異不下太後和靜太妃,但麵上卻是不顯。

    薑南微回頭,迎著慕寒淵的目光,點頭行了一禮:“攝政王。”

    見此,太後和靜太妃對視一眼。

    “既然孩子們有話要敘,那咱們就先走吧。”

    說完這話,太後看向薑南微,“南微,母後去幫你熬湯藥,你好好歇著,這兩日就別回公主府了,還住在你先前的鳴凰殿裏。”

    “都聽母後的。”薑南微柔聲應和。

    太後聞言一喜,連忙和靜太妃往外走去。

    與慕寒淵擦肩而過的時候,靜太妃還不忘扯了扯自己這個侄兒的衣袖,低聲提醒。

    “殿下帶著傷,又失了心上人,你凡事多讓著她,莫再和之前一樣。直來直去的惹她生氣了。”

    慕寒淵不置可否,氣得靜太妃捶了他一拳,氣鼓鼓的出去了。

    南微這麽好的孩子,淵兒真是個木頭!

    -

    殿內隻剩慕寒淵和薑南微。

    “長公主殿下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慕寒淵眸色沉沉,看不清情緒,說出口的話,也有些漠然。

    “怎麽,王爺這麽不經誇?”

    薑南微知道剛才的話被他聽了進去,不由挑了挑眉,轉身向殿內走去,繞過屏風,在軟榻邊坐了下來。

    她與慕寒淵幼年便相識。

    當時,先皇還沒有離世。

    薑國唯一的異姓公侯慕遠山領兵禦敵,在與大周賊人對戰時馬革裹屍,連帶著遠在化州的家眷,也被入侵的周賊屠殺殆盡,唯餘忠仆舍命護送其子慕寒淵入帝都,才保住了慕家唯一的血脈。

    靜太妃慕靜姝是慕遠山的妹妹,膝下無子女,先皇開恩,將慕寒淵放在了靜太妃名下,與諸皇子同進同出,視若親生,更在慕寒淵及冠後,讓他承襲了護國公的爵位。

    隻可惜,親眼目睹了家人慘死的慕寒淵不僅恨上了周人,就連下旨讓慕遠山出征的先帝,他也一並怨了起來。

    周帝看在眼裏,但念在慕家於國有功,不僅對慕寒淵多加補償,還讓薑南微和薑南翊姐弟多多善待慕寒淵,以便他能早日解開心結。

    所以小時候,薑南微和薑南翊姐弟,總是跟屁蟲一般,吵著鬧著黏在慕寒淵身後。

    哪怕慕寒淵總覺得他們煩人。

    直到兩年前,先皇突發急症病危。

    臨終之前,先皇敕封慕寒淵為攝政王,與三公共同輔政,直至幼帝十六親政。

    那一年,慕寒淵二十二歲,薑南微不過十五,幼帝也才堪堪十歲。

    原本康健的父親驟然離世,對薑南微造成無法言喻的打擊。

    護在頭頂的大樹倏然倒塌,再加上朝中風言風語,傳道慕寒淵是毒害先帝的凶手,一切皆是他為謀朝篡位所為,薑南微念及這些年來,慕寒淵一直捂不熱的性子,自然而然變得警惕起來。

    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夢見自己和弟弟二人被慕寒淵追殺。

    心中不甘,再加上不忍幼弟受製於人,被捧在掌心的長公主不得不生出銳利的刺芒,竭盡所能與慕寒淵鬥智鬥勇。

    這兩年來,舉國上下無人不知,長公主薑南微與攝政王慕寒淵是死對頭,不管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裏,總是能掐就掐,能鬥就鬥。

    好在兩人雖互不對付,卻不曾做過有損薑國的事,倒也無傷大雅。

    直到薑南微招了周祈晟做駙馬。

    前世,一切悲劇,就是從薑南微輕信周祈晟開始。

    -

    想到後來山河破碎的種種,薑南微攥緊了袖中玉手。

    “公主府的爛攤子,看來淵哥哥已經替我收拾好了。”

    薑南微輕笑,一聲“淵哥哥”,將慕寒淵跟上來的步伐釘死在那裏。

    慕寒淵眸色一沉,心中警鈴大作。

    自從先帝病逝,她和幼帝二人便再也不曾這樣喊過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公主殿下不妨有話直說。”

    “那我便直說了——第一,周祈晟之事,是我識人不清;第二,今日種種,的的確確是我聽你相勸及時醒悟,周祈晟行刺,並非我設局害你;這第三,自然是誠心想對你說聲謝。”

    然而薑南微越是這般坦白,慕寒淵越是戒備。

    這兩年來,他因此在薑南微跟前吃的虧可不少。

    冷笑一聲,慕寒淵微嘲出聲:“可前兩日,公主還非周祈晟不嫁,指著本王大罵,說本王壞你姻緣心懷不軌。”

    薑南微眨了眨眼,前世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還真不記得這回事了。

    不過既然慕寒淵說了,想來不會有假。

    思索片刻,她站起身,一步步朝著慕寒淵走過來。

    “你也說了,那是前兩日——以前是南微眼瞎,錯把魚目當珍珠,給了周祈晟以可乘之機。如今幸得淵哥哥你好心提醒,讓南微耳聰目明,南微自然知道什麽是孽緣,什麽是良緣。”

    “良緣?”

    也不知慕寒淵想到了哪裏,聞言一嗤聲,轉過臉去。

    “原來公主殿下是心有他屬。怪不得今日對那周祈晟下手時,沒有半分遲疑,也不知今日之後,公主府又會再進幾個麵首?”

    “……”

    薑南微被噎了一噎,看著慕寒淵冷麵冷情渾不信她的模樣,心中微惱。

    但一想前世自己作死諸多,又忽然理解了慕寒淵。

    眼珠子一轉,薑南微玩心一起,頓時惡向膽邊生,跳起來伸出雙臂環住慕寒淵的脖頸,整個人掛在慕寒淵身上,在他耳邊輕吹一口氣。

    “若本宮中意的良緣,是淵哥哥你呢?又該怎麽說?”

    此話一出,慕寒淵周身一僵,整個人如同木頭一般,愣愣的杵在那裏。

    薑南微笑得更壞。

    “若我說,旁人縱使千般萬般好,也不及淵哥哥十萬分之一,若淵哥哥願意做南微的駙馬,南微願意遣散所有麵首,隻與淵哥哥一人長相廝守呢?”

    溫熱的氣息在耳畔拂動,慕寒淵的心莫名亂了幾分,就連呼吸也變得慌亂起來。

    “殿下自重!”

    薄怒一喝,慕寒淵抬手抓住薑南微,恨不能將人立刻扯下來。

    誰曾想忙亂之中用力過猛,一道倒吸涼氣的聲音傳來。

    “嘶——疼!”

    嬌俏帶嗔怒的聲音響起,慕寒淵不由鬆手,低頭一瞧,薑南微包紮好的左手掌心,已有鮮血滲出。

    瞪一眼薑南微,慕寒淵急忙揚聲。

    “來人!宣太醫!”

    薑南微歪了歪腦袋,仰頭看向慕寒淵,眨巴著眼睛:“淵哥哥擔心我?”

    慕寒淵帶著惱氣,別過目光:“公主自重!”

    薑南微捏著他的下巴,企圖讓他正視自己:“可是你耳朵紅了誒!”

    慕寒淵在克製:“殿下慎言!”

    薑南微繼續強調:“可是你耳朵紅了誒!”

    慕寒淵轉過臉,咬牙切齒:“薑南微!”

    “可是你耳朵紅了誒!”

    薑南微鬆開手,燦爛含笑,促狹道,“慕寒淵,你若不是中意本宮,為什麽會紅了耳朵?難不成,別的女孩子這般對你,你也會耳紅?可是不對啊,這些年來,你身邊除了本宮外,一個女孩子都沒有吧?”

    “你知不知……”

    慕寒淵氣得眼風冷掃,“羞”字還沒出口,太醫已經拎著藥箱跑了進來。

    他隻得將後半句話咽回肚裏,狠狠地瞪著衝自己擠眉弄眼的薑南微。

    這個薑南微!

    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