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那你讓他們明天早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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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鬆他們坐在華櫸指揮使營房裏說話的時候,高衙內帶著自己的隨從也回到了高府。
“爹,爹,爹……”
高衙內來的高俅的住處,一進院門就高聲大喊道。
高俅也才回來不久,剛剛才換了衣服,正準備坐下看會兒書,就聽到兒子像是被狗咬了似的在外麵大呼小叫,急忙把手中的書放下準備出去看看。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高衙內從外麵進來,一張臉腫的像豬頭似的,差一點就沒有認出來,急忙問道:“你這臉是怎麽回事,怎麽變成這樣了?”
高衙內一下哭了起來,跪在高俅的麵前說道:“爹爹,孩兒今天在外麵被人給打了,您可要給孩兒做主啊。”
“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兒子。”
高俅一聽居然有人敢打他兒子,當時就怒了,雙眼圓睜大聲說道:“打你的人是誰,告訴爹爹,爹爹為你報仇。”
“他說讓我回來問您。”高衙內說道。
“問我!”
高俅一愣,說道:“問我什麽?”
高衙內說道:“他說問你這幾天到底派了多少人去殺他?”
高俅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這句話,腦海裏突然閃出華櫸的模樣,隨後趕緊問高衙內:“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多大年紀?”
高衙內把華櫸的樣子形容了一下,高俅一聽,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真的是華櫸。
“他為什麽要打你?”高俅問道。
高衙內便把自己在大街上調戲女子,然後被華櫸碰到教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高俅聽完肺都要氣炸了,直接一腳把高衙內給踹到在地,上前指著他的臉罵道:“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你把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說著揚起手就準備抽高衙內,高衙內嚇得趕緊用手護住臉,喊道:“爹爹,孩兒知錯了。”
高俅看著他那張被打成豬頭的臉,心又軟了,舉起的手到底還是沒有打得下去,罵了一聲不爭氣的東西,轉身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高衙內從地上站起來,正好這個時候丫鬟來給高俅送茶水,高衙內親自從托盤裏把茶碗接過去,小心翼翼的走到高俅的身邊把茶碗遞給他,說道:“爹爹請喝茶。”
高俅把茶碗接過去,拿起茶蓋輕輕的刮了一下茶葉喝了兩口,然後蓋上蓋遞給高衙內,高衙內趕緊接過去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爹爹,這個人到底是誰呀,孩兒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完全沒有把您放在眼裏。”高衙內低聲問道。
高俅哼了一聲,說道:“新任的護衛軍指揮使華櫸。”
“什麽,他就是那個總跟您和太師做對的華櫸!”
高衙內雖然不學無術,整天隻知道遊手好閑吃喝玩樂,但對於蔡京、高俅和華櫸之間結怨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
高俅冷冷的說道:“不是他還有誰?”
高衙內說道:“想不到他這麽年輕,看上去比孩兒小多了,怎麽就當了這麽大的官?”
“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嗎?”
高俅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華櫸雖然看著年輕,但心思縝密,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謀劃,行事手段不拘一格,該忍的時候就忍,該狠的時候就狠,陛下被他這套手段所以迷惑,對他信任有加,處處維護,官爵更是一封再封。現在別說他不把你爹我放在眼裏,就是太師他都不放在眼裏。”
高衙內聽後,說道:“爹爹,那個華櫸今天表麵上是羞辱孩兒,實際上他羞辱的是您啊,您可不能就這麽放過了他。”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拿你羞辱我,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
隨後高俅的話風一轉,說道:“不過,眼下正是非常時期,尤其陛下現在對他特別信任,這個時候不宜把事情鬧大,所以這件事情暫時隻能冷處理。”
“冷處理!”
“對,冷處理,就當沒有發生過一樣。”
雖然高俅的心裏也很生氣,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那些證人,隻有把那些證人全都解決了他們才能高枕無憂,否則大禍臨頭,連腦袋能不能保住都還不一定,就更別說找華櫸找報複了。
高衙內對高俅冷處理的決定不太滿意,說道:“爹爹,您可是堂堂的殿帥府殿帥,現在姓華的都騎在您頭上來了,您要是不拿出點顏色給他看看,外麵的人還都以為您怕了他了,這可有損您的威名啊。”
高俅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的威名就算有損也是你造成的。”
“什麽,孩兒造成的!”
高俅冷眼瞅了他一下,說道:“如果不是你招惹到了華櫸,會有受辱的事情發生嗎?”
高衙內急忙解釋道:“不是孩兒招惹他的,是他來招惹孩兒的。”
高俅見他還在狡辯,站起來斥道:“不管是你招惹,他還是他招惹你,總之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你。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哪會出現這種事情,我又何至於受他的羞辱。”
“爹爹,我……”
“不要再說了。”
高俅懶得再聽他說那些廢話,警告道:“從今天起,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家裏,不許踏出家門一步。如果你要是再敢違背我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家門,讓你自生自滅。”
聽到高球說出這麽絕情的話,高衙內有些害怕了,他已經過慣了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再讓他回去過以前那種窮苦日子,他可過不慣,趕緊應承道:“孩兒一定遵守爹爹的命令,絕不踏出家門半步。”
“下去吧。”高俅輕輕的擺了一下手。
高衙內給高俅行禮之後退了下去,隨後高俅的臉慢慢的陰了下來,眼神更是充滿了殺意,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華櫸,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高俅誓不為人。”
護衛軍營。
石鬆他們在華櫸的營房裏又坐了一會兒,討論了一些朝廷的事情,隨後大家起身告辭。
“各位慢走。”華櫸把他們送到外麵拱手說道。
洪穰、趙鼎、陸修平三人的手下先把馬車趕了過來,三個人先上車走了。
隨後石鬆、司馬宏、盧正鑫的手下才慢慢把馬車趕過來,不過石鬆他們並沒有急著上車,像是還有話要對華櫸說。
“石老將軍還有話要對我說。”華櫸問道。
石鬆說道:“是這樣的,自從那天來護衛軍看過高展跟關勝比試之後,家裏麵那幾個小子也想到護衛軍來做事,所以求我們來給你說說,讓你也把他們收進來。”
這倒是很出華櫸的意外,不過那幾個小子的武藝還真不錯,雖說與孫安、關勝、高展他們相比差了一些,但要跟薛元輝、郝思文比起來,應該還是要略微強一點,如果他們能夠加入護衛軍,到是可以對護衛軍將領的實力起到一些提升作用。
華櫸說道:“到護衛軍來做事這個沒問題,陛下已經把護衛軍的任免權放給我了,隻要我一句話他們就可以進來。
不過,現在的護衛軍可跟以前不同了,我是隻認能力不認人,而且必須遵守護衛軍新的條例,如果要是觸犯了,該罰則罰,該打則打,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所以,他們如果想要進護衛軍,就必須做好吃苦的準備,如果是想到這裏來混日子,那就別來了。”
石鬆說道:“這個你可以放心,剛才你說的話,我們在家裏已經給他們說過了,他們都保證能夠做到。如果他們要是犯了那條紀律,你是罰、是打、就是把他們殺了,我們都絕無怨言。”
“既然這樣,那你讓他們明天早上來吧。”華櫸說道。
“嗬嗬,那就多謝了。”
石鬆、司馬宏、盧正鑫隨後與華櫸告別上馬車走了。
華櫸在軍營裏又待了將近半個小時,然後也離開去了李師師那裏。
來到西大街府宅前,華櫸從馬上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府門,很快一個士兵把門打開,看到是華櫸,連忙把他請了進去。
“參見大人。”守府宅的士兵全部聚集到一起向華櫸行禮。
華櫸笑著說道:“大家不必多禮。”
“謝大人。”
華櫸問道:“這段時間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吧?”
“沒有,一切都跟平常一樣。”士兵說道。
華櫸來到內院李師師住的院子前,發現門是關著的,上前輕輕的拍了拍,隨後就聽裏麵傳來他母親鄭氏的聲音:“誰啊?”
“娘,是我。”
“娘,是弟弟回來了。”裏麵傳來李師師欣喜的聲音。
很快院子裏傳來腳步聲,跟著院門被打開,鄭氏和李師師同時出現在門前。
“娘。”
“櫸兒,你回來了!”
鄭氏去拉著華櫸仔細的端詳了一陣,說道:“有些瘦了,是不是這段時間在外麵沒有好好休息?”
華櫸笑道:“沒有,就跟平時在家一樣,到點就睡了。”
“娘,讓弟弟在裏麵坐下說話吧。”李師師說道。
三個人進到屋裏,華櫸坐下,李師師要給他沏茶,華櫸說道:“姐姐不用忙了,我坐一會兒就要走。”
李師師還是給他沏了茶,三個人在一起說起了話,華櫸把這次去蔡州的一些事情說了一下,不過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隻是挑了一些輕鬆的事情說,那些凶險的事情他一件也沒有講。
在李師師這裏呆了一個時辰左右,華櫸離開去了新華府,也就是原來楊戩住的地方,看了一下張樹根他們,了解了一下府上最近的情況。
之後出來,他才回了自己原來的家。
華府。
華耀祖正拿著算盤在算賬,下人華吉從外麵跑進來說道:“大官人,公子回來了。”
華耀祖急忙把筆放下問道:“在哪呢?”
“在這呢。”
華櫸從外麵走了進來,笑盈盈的說道:“爹,有沒有想我呀?”
華耀祖看到他進來本來臉上是帶著笑容的,聽他這麽一問,立刻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說道:“哼,我才懶得想你呢。”
“真的不想我?”華櫸走到他的跟前,俯下身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華耀祖把臉扭到一邊,說道:“當然不想,沒有你在家氣我,我清靜的很呢。”
“既然這樣,那我又走嘍。”
“走吧,走吧。”
“那我可真走了。”
華櫸轉身背著手朝門口走去,華櫸祖見他真要走,趕緊站起來過去揪著他的耳朵,在他的屁股上拍了兩下,說道:“你個兔崽子,你還真的走啊。”
華櫸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騙你的。”
“臭小子。”
華耀祖也不再裝了,想著用手輕輕的捏了一下華櫸的臉,說道:“你這都走了多少天了,還知道回來呀。”
“好像也沒走幾天吧。”華櫸說道。
“還沒幾天呢,這都已經十天出頭了。”華耀祖說道。
“都已經十天過了,這麽快。”
華櫸在心裏算了一下,從他離開汴京再回來,的確已經過了十天,隨後問道:“那我師父安葬了沒有?”
華耀祖說道:“還沒呢,不過已經選好日子了,就在後天。”
“那這麽說我還算回來的及時,趕上送我師父最後一程。”華櫸說道。
華櫸祖點了點頭,華櫸轉身就向外走,華耀祖說道:“你去哪裏?”
“我去看看我師父。”
華櫸來到靈堂,給師父磕了點了三炷香,磕了三個頭,然後給他說了一下這趟出去的事情。
至於徽宗為了幾塊石頭饒恕童貫的事情,他沒有說,因為他不想讓這些煩心的事情讓師父不高興。
在靈堂待了一個時辰後,華櫸離開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發現華耀祖正在等他。
“爹,你找我有事。”華櫸問道。
華耀祖點了點頭,問道:“去看過你娘沒有?”
“已經去看過了。”
華櫸笑著問道:“是不是我娘這幾天不在家,想她了?”
華耀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別說,這幾天沒有你娘在家裏嘮叨我,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華耀祖自從和鄭氏成親以後,幾十年來就沒有分開過,這突然之間沒有她在身邊,每天就像少了些什麽似的,真的很不習慣。
華耀祖隨後又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李師師送進宮去?”
華櫸一聽原來是為了這事,說道:“等忙過這一段再說吧,現在還沒時間。”
“那也不能總讓你母親這麽陪著吧?”
華櫸說道:“不會,等過幾天保護李師師的人回來了,娘就可以回家了。”
華耀祖說道:“那還差不多。”
隨後他站起來準備離開,華櫸問道:“爹,你找我就是為了問這事兒?”
“是啊,你娘都出去這麽久了,難道我還不能問一問嗎?”華耀祖說道。
華櫸也覺得這次讓母親在李師師那裏待這麽久,把父親一個人扔在家裏,實在有些不應該,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啊爹,是我不好。”
“爹知道你也是出於無奈,能理解。行了,你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肯定累了,好好休息休息,我走了。”
華耀祖輕輕的拍了拍華櫸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