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兩位將軍不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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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臣,臣……臣聽陛下的。”
王黼倒是想說你別查,但他隻是臣子,那裏敢指使徽宗怎麽做,所以隻好讓徽宗自己決定。
徽宗說道:“既然如此,那寡人就……”
“陛下。”
這個時候梁師成站了出來,說道:“臣以為華大人剛剛從蔡州回來,對蔡州的情況比較熟悉,他既然能夠推薦韓維、吳榮,那必然是經過調查深思熟慮之後才提出來的,所以臣讚同由他們來接,任知府,通判、和兵馬都監之職。”
“臣也讚同。”
“臣也讚同。”
“臣附議。”
梁師成之後,又有八、九個人站出來讚同。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王黼、梁師成一係的,全都是得到了梁師成的暗示,出來替王黼解圍的,要不然徽宗真的派人去調查就麻煩了。
徽宗明白這些人是在給王黼搭台階,因此也就順著這些人的話說道:“既然你們都讚成,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隨後他立刻傳旨,任命韓維為蔡州知府、鄭炬為蔡州通判、吳榮為兵馬都監。
旨意擬好之後,立刻有專門傳旨的人,拿著旨意去蔡州傳旨去了。
“文山,平身吧。”
傳旨的人離開之後,徽宗對華櫸說道。
華櫸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把王黼給弄下去的,沒想到被梁師成給破壞了,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接受。
“謝陛下。”
華櫸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徽宗說道:“眾卿還有什麽事情要奏沒有?”
下麵沒有人回答,徽宗隨即看了一下吳呈海,吳呈海尖著嗓子說道:“退朝。”
“恭送陛下。”
徽宗離開以後,眾臣才緩緩地從紫宸殿出來。
華櫸來到宮門外,劉順牽著他的馬走了過來,他接過韁繩翻身坐到馬上,一抬頭,看到王黼站在他的馬車前正滿懷恨意的瞪著他。
華櫸輕輕一夾馬腹,騎著馬慢慢走到王黼馬車左側,扭頭也眼神犀利的瞅著他。
“快看,華櫸跟王黼鬥上了。”
那些正準備上馬或者上馬車的官員,看到華櫸和王黼鬥上了,紛紛停下觀看。
華櫸與王黼兩個人就那麽對視著,誰也不肯在氣勢上弱下來,氣氛越來越凝重。
梁師成知道王黼心中對華櫸有恨,但現在這是在宮門外,要是讓徽宗知道了,難免又會遭到一番責訓,隨即走到王黼的身邊,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道:“將明,你不是還有事嗎,趕緊走吧。”
王黼知道這是梁師成在給自己找台階下,於是就坡下驢衝著梁師成說道:“好。”
梁師成看了一下華櫸,轉身走到自己的馬車前,踩著矮凳上馬車進到了車廂裏。
隨後,王黼的隨從把矮凳擺好,王黼扶著隨從手站到馬車上也進到了車廂裏。
“哼!”
華櫸重重的哼了一聲,騎馬走了。
跟著,梁師成、王黼的馬車也離開了。
“瞧見沒有,王黼和華櫸也成死對頭了,這以後朝堂上可就熱鬧了。”一名穿著四品官服的男子低聲對身邊另外一個官員說道。
“他們哪裏是現在才成為死對頭的,早就已經是死對頭了。”那個官員說道。
“你說這華櫸也太囂張了,這才剛剛進入朝堂多久,居然就連續招惹了蔡太師、高太尉、童樞密、王黼、梁師成,這以後有他的苦頭吃了。”
“那可未必。”
那個官員說道:“華櫸為什麽敢這麽囂張,還不是因為他的背後有陛下撐著,隻要陛下不怪罪他,整個大宋朝廷上下又有誰能夠奈何得了他。”
“說的也是,這華櫸除了是護衛軍指揮使之外,還是陛下的乘龍快婿,有陛下撐著他,的確是沒人能夠拿他怎麽樣。”
“行了,我們官卑職小,看看熱鬧就行了,少摻和這些事情,該幹嘛幹嘛吧。”
兩名官員拱手道別,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走了。
華櫸來到護衛軍營,把關勝、高展等人召集在一起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後讓他們去帶著士兵訓練,自己在指揮營房裏等著石鬆他們。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石鬆他們來了。
“文山,我們把這幾個小子帶來了。”
石鬆指著石猛等人說道:“還不趕快給文山行禮。”
石猛等人站在華櫸跟著抱拳行禮道:“拜見華大人。”
華櫸看了一下,除石雄、石豪、石傑、石猛,盧剛、司馬保平之外,另外還有四個年輕人,年紀跟石雄、石猛他們差不多大。
“石老將軍,這四位是……”
石鬆笑著說道:“這四位是盧老弟和司馬老弟另外的孫子,還是讓他們自己給你介紹吧。”
盧正鑫指著站在他左手邊的那個年輕人,說道:“這是我的二孫子盧勇,今年二十五歲。”
接著他指了一下跟盧勇站在一起的男子說道:“這是我的大孫子盧堅,跟石雄同年,二十七歲,武藝還算不錯。”
隨後司馬宏把站在他右手邊的年輕人往前拉了一下,說道:“這是我的二孫子司馬保安,二十四歲。”
保安!
華櫸心裏暗樂道:“這名取得有水平,弄套製服可以上崗了。”
司馬宏把另外一個年輕稍微小一點的男子拉到司馬保安身邊,說道:“這是我最小的孫子,司馬保英,今年二十二歲。”
華櫸從桌子後麵走到他們跟前看了看,問道:“你們真的都想加入護衛軍?”
“想。”石雄等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不怕吃苦?”華櫸又問道。
“不怕。”
“能夠遵守護衛軍的紀律?”
“能。”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來吧。”
華櫸帶著他們來到演練場,讓人把關勝、高展、宣讚、郝思文、秦東浩等軍都虞候以上的將領全都叫來,讓石雄等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他們的武藝全部展示了一番。
“你們覺得怎麽樣?”華櫸問關勝、高展等人。
關勝說道:“不錯,看得出都是下過苦功的。不過……”
“不過什麽?”華櫸問道。
關勝說道:“缺乏實戰的經驗,而且招式上也略顯的有些僵化,還沒有達到靈活轉變的程度。對付武藝一般的人還行,但若遇到手段高明的將領,少則七、八回合,多則二三十合,必被所傷。”
“關將軍所言極是,他們的武藝受教藝師父的影響太深,過於刻板,缺乏靈活性,遇到經驗豐富武藝高強之人,必敗。”高展隨後也表達了同樣的觀點。
華櫸看了一下關勝、高展問道:“你們誰願意下場指點他們一下?”
“既然大人發話了,那卑職就下場陪他們走兩趟。”
關勝向華櫸行禮之後,下到演練場與石雄等人進行了一番切磋,結果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手中走滿十個回合。
“關將軍武藝高強,我等佩服。”石雄等人心悅誠服的向關勝行禮道。
關勝衝他們一抱拳,走回到華櫸的身邊。
華櫸把石雄他們叫過來,說道:“你們的武藝不錯,但還需要更加刻苦的訓練,把自己所有的潛能全都發揮出來。”
“以後我們一定刻苦訓練,絕不讓大人失望。”石雄等人說道。
華櫸說道:“眼下護衛軍雖然的確有很多職位空缺,但鑒於你們所展示出來的能力,我決定先讓你們從都頭做起,你們沒意見吧。”
其實,以石雄他們的本事,比大多數的營指揮都還要高,但考慮到他們經驗不足,應該讓他們在軍營底層多磨練一下,所以才決定讓他們擔任都頭之職。”
“隻要大人讓我們留著護衛軍,就算是做一名普通的士兵也沒問題。”石雄說道。
華櫸點了點頭,隨後讓人拿來護衛軍官職冊,依照空缺的都頭職位一一給了他們任命。
任命完畢之後,華櫸把官職冊交給人拿走,對石雄他們說道:“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護衛軍的人了,以後不管是在軍營裏還是在外麵,都必去牢記護衛軍的條例,誰要是犯了,別怪我手下無情。”
石雄說道:“大人放心,從今以後我們一定恪守護衛軍的條例,愛護好自己手下的兄弟,絕不給護衛軍丟臉。”
“好。”
華櫸看了一下宣讚,說道:“宣大哥,帶他們去熟悉一下軍營。”
“卑職遵命。”
宣讚帶著石雄他們走了,關勝、高展他們也都回去帶兵繼續訓練。
看到大家都走了,華櫸說道:“石老將軍,司馬老將軍,盧老將軍,再到我那裏去坐會兒吧。”
石鬆說道:“你這裏也挺忙的,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有時間再來坐。”
司馬宏說道:“文山,以後這些小子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調教他們,讓他們成為對朝廷有用的人。”
華櫸說道:“老將軍放心,隻要他們能夠吃得了苦,不出一年半載,我保證他們都能成為護衛軍的骨幹將領。”
石雄他們雖然眼下的實力不算太強,但好在他們的基礎功紮實,隻要每天堅持訓練,他們的實力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雖說不一定能夠達到關勝、高展他們那一個層次,但在他們手中走幾十回合絕不成問題。
“反正我們已經把他們交到了你的手裏,你就看著練吧,我們相信你。”盧正鑫說道。
石鬆他們告辭離開了,華櫸回到指揮使營房,拿出紙開始寫東西。
通往汴京的官道上,孫安手提著一杆槍,騎在馬上走在最前麵,所有的士兵分成兩列守護在馬車左右兩邊,以防有突然情況發生。
正往前走著,突然前麵出現了一隻隊伍,隊伍的最前麵是一員頂盔冠甲,手持一杆大刀的將軍。
孫安仔細的看了一下這隻隊伍士兵穿的衣服,跟昨天晚上來宣旨的那些人一樣都是穿的禦林軍衣服,隨既抬手說道:“所有的人做好戰鬥準備。”
隨著他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擺出進攻的姿態。
“弓箭手進入兩旁的樹林,聽候命令放箭。”孫安又說道。
拿著弓箭的那些士兵立刻分散進入了兩旁的樹林,以樹木為掩體,上箭拉弓做好了放箭的準備。
很快這支隊伍就到了跟前,為首的將領抬手讓隊伍停下,然後打量了一下孫安,問道:“你是護衛軍左廂都指揮使孫安?”
“正是,你是什麽人?”孫安問道。
“我乃禦前飛龍大將酆美,奉了陛下之命前來找宿太尉帶人證的。”酆美說道。
昨天他們隻比史江等人晚走了半個時辰,按說也應該昨天晚上到的,隻不過昨天入夜之後他們就宿營了,所以現在才趕來。
孫安昨天晚上已經上過一次當,所以沒有再輕信他話,說道:“酆將軍,你說你是陛下派來的,有何證據?”
酆美說道:“陛下當麵給我下的旨意,下旨意的時候你們護衛軍指揮使華大人就在陛下身邊,你若不信可以去問華大人。”
孫安說道:“華大人遠在汴京,將軍讓我如何去問他?”
酆美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為孫安是在故意刁難他,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奉了陛下之命來的,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趕快請宿太尉來相見。”
孫安說道:“太尉身體不適,不能來與你相見。”
這不是孫安故意在說謊,而是宿元景真的不舒服了。
宿元景的身體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恢複,昨天晚上又氣怒攻心吐了血,今天早上隨從去叫他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又發熱了,人也感覺不舒服,現在寇先瓊正在後麵的馬車上替他針灸。
“孫安,我可是奉了陛下之命而來的,你要是敢阻攔就是違抗聖命,這可是殺頭之罪,就算是華大人也保不了你。”
酆美並不知道真實情況,所以認定了是孫安有意從中作梗,不讓他與宿元景相見。
孫安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見酆美不僅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他是奉聖意而來,反而用聖意來威脅他,頓時火也上來了,說道:“除非你拿出證據證明你是奉聖意而來,否則休想見到宿太尉。”
酆美大怒,把手中的大刀橫了起來,說道:“孫安,你也太放肆了,本將軍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也不知道本將軍的厲害。”
說著催馬就朝著孫安衝了過去,孫安也不含糊,雙腿一夾馬腹,縱馬迎了過去。
“看刀!”
酆美大喝一聲,手中大刀舉起就朝孫安劈了下來。
孫安不慌不忙用手中的槍往刀頭一拔,酆美立刻感到大刀像被一柄重錘擊中似的朝旁邊偏移。
“好大的力量!”酆美暗驚道。
趁著酆美刀勢偏移,孫安右手在後,左手在前,把槍杆往下一壓,雙臂往前一伸,照著酆美的前胸就刺了過去。
酆美急忙雙臂抓住刀杆用力往外一封,然後順勢一刀斜著抹向孫安的脖子。
孫安不躲不閃,拿槍往刀杆一壓,酆美就覺得從刀杆上傳來了千斤之力,任憑他雙臂如何較勁,也無法把刀從槍的壓製下抬起來。
孫安冷笑了一聲,正準備進招,這時就聽後麵有人喊道:“兩位將軍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