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來自徽宗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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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華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

    華櫸走到徽宗跟前躬身行禮道:“臣華櫸參見陛下。”

    “免了。”

    “謝陛下。”

    徽宗指了一下對麵的凳子,說道:“坐吧。”

    “謝陛下。”

    華櫸坐下看了一下徽宗,見他好像沒什麽精神,問道:“陛下可是身體不適?”

    徽宗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嗎,有人假傳聖旨把你抓到的那些人證全帶走殺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華櫸裝出很震驚的樣子。

    徽宗神情沮喪的說道:“寡人也沒有想到,這些亂臣賊子居然膽子這麽大,看來都是寡人平時太縱容他們了。”

    華櫸試探著問道:“陛下所說的亂臣賊子是指……”

    “自然是假傳聖旨的幕後主使。”

    “哦。”

    華櫸感到有些失望,因為徽宗並沒有明確說出誰是亂臣賊子,這表明他心中雖然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但卻還不願意承認。

    “那陛下打算怎麽處理這事呢?”華櫸故意問道。

    徽宗說道:“寡人已經給刑部尚書郭奕忠下旨,讓他十日之內查清這件事情,如果查不清就罷官撤他的職。”

    “陛下覺得他十日之內能夠查清嗎?”華櫸問道。

    徽宗沒有回答沉默著,顯然他心裏也是清楚,郭奕忠不可能在十日之內查清。

    “來人,拿棋盤來。”

    徽宗突然岔開了話題,對華櫸說道:“咱倆有很久沒有在一起下棋了,難得今天有空,咱們下一盤。”

    華櫸笑了一下,說道:“臣的棋藝有些荒廢了,隻怕抵擋不了陛下進攻。”

    徽宗笑道:“你又開始在打馬虎眼了,可是每次真的下起來,你就沒讓寡人占到過便宜。”

    兩人開始下棋,華櫸還是跟以前一樣,既不贏,也不輸,保持著與徽宗的平局態勢。

    徽宗現在也知道華櫸是在故意讓他,不過他心裏已經接受了這種讓棋的方式,畢竟做為帝王,也是好麵子的,如果輸了以後也沒臉再找華櫸下棋,像現在這樣不輸不贏最好。

    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徽宗不想下了,讓人把棋盤收了,然後又讓人拿來了紙,跟華櫸切磋書法。

    中午,華櫸陪著徽宗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兩人到禦花園散心,除了吳呈海在跟前外,其他的內侍都隻是遠遠的跟著。

    走了一會,徽宗累了,到亭子坐下休息,不停的用手捶著腿,吳呈海趕緊跪下雙手像小錘似的輕輕替他捶打放鬆。

    “哎,寡人真的是老了,才走這麽幾步路腿就酸了。”徽宗歎息著說道。

    吳呈海趕緊說道:“陛下正值盛年,離老還早著呢。”

    “陛下並不老,主要是因為前段時間身體不適,體質變弱所至,隻要多吃一些補品就能夠恢複。”華櫸說道。

    徽宗說道:“這段時間以來,太醫給寡人開了很多的補品,寡人吃的都想吐了,但是依然沒有一點效果。”

    華櫸想了一下,覺得這是一個把泡製的藥酒推薦給徽宗的好機會,說道:“陛下,最近臣的父親也跟您一樣感到身體虛弱,做什麽事情都感到疲倦,所以臣給他特製了一種補酒,這種補酒不僅能夠強身健體,消除疲勞,延還衰老,而且還能讓男子恢複青春活力,仿佛回到年輕時一樣。

    家父自從喝了這種酒之後,現在精力旺盛,如同回到二、三十歲時一樣,每天再忙碌也不覺得勞累,而且晚上睡覺也踏實。

    陛下如果願意試試,臣現在就回去給您拿一些來。”

    “這種補酒真的有你說的這麽神奇嗎?”徽宗問道。

    華櫸笑道:“這種酒是我以師父給我的古方為基礎,又配合其他良方研究而成的,效果遠遠大於其他的藥酒。”

    徽宗聽他把這個藥酒說的這麽神奇,動心了,說道:“既如此,你快去給寡人拿一些來。”

    “臣遵旨。”

    華櫸從宮裏出來回到家,讓人拿來一個五斤裝的壇子,從最早泡的那缸藥酒裏裝了一壇藥酒,匆匆的又趕回了宮裏。

    “陛下,這就是臣泡釀的補酒。”華櫸把壇子放在石桌上說道。

    徽宗讓吳呈海拿來兩個杯子,從壇子裏倒了兩杯酒,徽宗端起酒仔細的看了一下,酒的顏色是微紅的,但清澈透明,不像其他的酒那樣渾濁,而且酒香味更濃。

    華櫸端起另外一杯酒先喝了,這是向徽宗表明酒是無毒的。

    “吳公公,也來品嚐一下吧。”華櫸對吳呈海說道。

    吳呈海看了一下徽宗,徽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吳呈海隨即倒了一杯,端起來學著華櫸的樣子一飲而盡,那知道酒剛一喝下去,他立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是因為這個酒是用高度酒泡,吳呈海從來沒有喝過高度酒,所以一時無法適應。

    “怎麽了?”徽宗問道。

    吳呈海趕緊躬身說道:“陛下,這酒好辣,喝下去的時候如同吞了炭火一樣,奴婢一時無法適應失態了,還請陛下見麵。”

    徽宗看著華櫸問道:“文山,這酒為何會如此?”

    華櫸說道:“陛下有所不知,為了能使藥性完全發揮出來,所以臣用的是一種特釀的高度酒,這種酒比現在市麵上所有酒的口感都要烈,入口辣而香淳,咽下去的時候,喉嚨會有像火燒的感覺。

    另外,這種酒的酒勁也較其他酒的酒勁要大,就這小小的一杯,就能頂其他酒的八、九杯,所以喝這個酒得慢慢的喝,一次不能喝得太多,也不能喝得太急,否則就會像吳公公那樣嗆著。”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就見吳呈海的臉變得通紅,像是在臉上塗了一層胭脂似的。

    “他這是怎麽了?”徽宗問道。

    華櫸笑道:“應該是酒勁發作了。”

    “吳呈海,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徽宗問道。

    吳呈海說道:“奴婢現在感覺渾身發熱,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非常舒服。”

    徽宗聽他這麽說,心裏也想嚐嚐這種滋味,隨後端起酒喝了一口,在口中慢慢的品味了一下,然後才一點一點的咽下去。

    過了片刻,他就感覺身上開始發熱,跟著有一股力量從小腹向全身擴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像要成仙似的,所有的疲憊以及身體的不適全都消失,舒服的不得了。

    “妙哉、妙哉,想不到此酒居然如此神奇。”

    徽宗驚喜不已,說道:“文山,是不是以後寡人隻要每天喝這種酒,就能夠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是的陛下。”

    華櫸說道:“不過此酒雖然好,但也不可每日多喝,否則吸收的藥力太多您的身體反而會承受不住。每日早、午、晚三次,每次就這麽一小杯,而且最好是飯後服用,這樣可以不傷胃。隻要陛下能夠一直堅持下去,就能延年益壽,而且容貌會比平常的人衰老的更慢,即使您到了八十歲,看上去也最多五十出頭。”

    徽宗身為帝王,富有四海,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比健康長壽更能讓他開心的。

    所以,聽到華櫸說這個藥酒有這麽神奇的功效,非常高興,說道:“文山,你泡製出了這樣神奇的藥酒,寡人一定要重重的賞你,你說吧,想要什麽?”

    華櫸說道:“陛下對臣已經恩重如山,臣豈敢再要賞賜。”

    “哎,是寡人讓你說的,想要什麽盡管說就是了。”

    徽宗這個人就是這樣,他不高興的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他要高興賞賜的時候,不要都不行。

    “陛下,賞賜臣就不要了,不過臣寫了一點東西,想請陛下看看,如果陛下讚成的話,還請陛下能夠恩準。”

    華櫸見徽宗現在興致正高,於是把自己昨天寫的關於護衛軍變革的一些建議拿了出來,雙手呈遞給徽宗。

    徽宗接過去仔細的看完,點頭說道:“你的這些建議都非常好,看得出你是真的很用心在管理護衛軍。”

    華櫸說道:“陛下把護衛軍交給臣來管理,臣若不多花一些心思把這隻護衛軍打造成大宋第一軍,豈非有負陛下聖恩。”

    徽宗對他這種認真做事的態度非常滿意,說道:“說的好,寡人沒有看錯人。好,你所提的這些建議,寡人全都準了。”

    “臣多謝陛下。”華櫸說道。

    徽宗把把建議書放在石桌上,對華櫸說道:“文山,寡人知道,這次為了宿元景還有那些證人你費了不少的心思,結果到頭來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心裏一定很難過。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太糾結在這件事。”

    原來,徽宗把他找來的真正目的,是想好好的安撫安撫他,讓他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心裏產生想法。

    “陛下放心,臣不會因為這麽一點事情就胡想的。”

    華櫸心裏想道:“現在蔡京、高俅那些奸賊都還沒有除掉,我要是有什麽想法,豈不是趁了蔡京、高俅他們的意,我才沒那麽傻呢,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我會陪他們一直玩到底的。”

    “你能這麽想,寡人就放心了。”

    徽宗看了一下吳呈海,說道:“去把寡人準備的東西拿來。”

    “是。”

    吳呈海派了一個年輕內侍去拿來一塊用黃絹包著的東西,徽宗接過去打開,裏麵是一塊用極品翡翠雕刻的翡翠印章。

    “前不久蒲甘國進攻了一批極品翡翠,寡人看你那枚印章已經很舊了,所以就讓他們給你雕刻了一枚印章,以後你作畫、留字的時候可以用這枚印章蓋章。”

    徽宗把印章遞給華櫸,華櫸雙手接過去看了一下,這枚印章比他原來那枚印章要大一倍,雕工非常精致,不僅印麵把他所有的官職都刻上了,而且在印體的四麵還刻了徽宗的贈詞。

    如果單隻是用翡翠刻一枚印章,並不算什麽太珍貴,但有了徽宗的贈詞就不一樣了,屬於禦賜之物,珍貴無比。

    “臣多謝陛下。”華櫸手捧翡翠印章跪下說道。

    “起來,起來。”

    徽宗親自把華櫸攙扶起來,說道:“文山,你要記住,你我既是君臣,又是翁婿,是一家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不能離心啊。”

    華櫸明白,徽宗肯定是知道自己對他饒了童貫心裏有不滿,所以才會送東西安撫。

    “陛下放心,臣任何時候都會跟陛下,跟朝廷站在一起,任何人想要對陛下,對朝廷不利,除非他先殺了臣,否則臣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陛下,危害大宋的江山社稷。”華櫸語氣堅定說道。

    “好,有你這番話,寡人就放心了。”

    徽宗滿臉笑意說道,隨後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藥酒,問道:“文山,酒叫什麽名字?”

    “微臣還沒來得及給他取名字呢,要不就請陛下賜一個名字吧。”華櫸說道。

    徽宗想了一下,說道:“此酒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不如就叫他長壽酒,如何?”

    “好,就叫長壽酒。”

    徽宗看著酒壇問道:“此酒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泡製而成?”

    華櫸說道:“此酒炮製的時間越長效果越好,給陛下這壇,已經泡了將近快一個月了。”

    “這一壇寡人估計能夠喝一個多月,以後你就每月給寡人送一壇。”徽宗說道。

    “是。”

    徽宗才剛剛喝了酒,此刻酒勁慢慢的上來了,有些想睡覺,華櫸把他送回寢宮,等吳呈海服侍他睡下之後便離開了。

    回到護衛軍營,華櫸剛進指揮使營房,宣讚就來了,說道:“大人,卑職已經找過汴京的幾家鐵商,他們手裏都有上好的镔鐵,不過就是價錢有點貴。”

    華櫸說道:“隻要鐵質好,價錢沒有問題。關鍵是我們需要的數量很大,他們能夠供應得上嗎?”

    宣讚說道:“這個卑職跟他們說了,他們說沒有問題,要多少有多少。”

    華櫸說道:“那就好,你現在去通知他們準備十萬斤鐵,明天就派人去取。”

    “是。”

    宣讚走了以後,華櫸把劉順叫了進來,低聲對他交代了一番,劉順點頭出去,騎著一匹馬離開了護衛軍營。

    到了下午酉時左右,秦東浩回來了,並且帶回來了一百五十七個鐵匠,比華櫸讓他找的數量整整多了一倍。

    華櫸笑道:“老秦,你是不是把整個汴京城的鐵匠都找回來了?”

    秦東浩說道:“大人這可說錯了,汴京的鐵匠卑職可一個沒有找,這些都是從外地逃難來的。”

    “哦,都是從外地逃難來的。”

    華櫸去與那些鐵匠交流了一下,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都是在故鄉生存不下去了,才拖家帶口逃難到的汴京,靠給別人打零工做苦力維持一家人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