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就算豁出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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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開城門。”

    華櫸騎馬來到城門下對著城樓上的士兵喊道,因為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閉。

    城樓上的士兵往下麵看了一下,但華櫸的臉上塗了血,所以城樓上的人沒有認出他,問道:“你是什麽人?”

    “護衛軍指揮使華櫸。”

    “什麽,是華大人!”

    城樓上的士兵立刻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當值的將領,當值將領立刻親自去辨認了一下,一看果然是華櫸,隨即打開城門放他入城。

    “大人,出什麽事情了?”當值將領問道。

    “被人襲擊了。”

    當值將領吃了一驚,問道:“什麽吃人吃了豹子膽居然敢襲擊大人?”

    “一言難盡。”

    華櫸說道:“我現在要進宮去向皇上報告。我有個手下受傷了,行動的慢,稍後一點才能來,一會你們給他開下城門。”

    “卑職遵命。”當值將領應道。

    華櫸騎著馬來到皇宮門口,從馬上下來,亮出金牌對禦林侍衛說道:“我是護衛軍指揮使華櫸,有急事要進宮見駕。”

    為了安全,皇宮的大門晚上也是關閉的,即便有允許出入的金牌,也需要經過通稟之後才能進去。

    “大人請稍後,我們立刻前去通稟。”禦林侍衛看到華櫸渾身是血,知道肯定出了大事,趕緊叫開宮門進去通稟。

    徽宗的寢宮。

    徽宗正熟睡得香,突然吳呈海推門走了進來,站在床前低聲喊道:“陛下,陛下……”

    徽宗突然被叫醒非常不高興,睡眼稀鬆的說道:“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覺叫什麽叫?”

    吳呈海本來已經睡下,就是因為當值的白公公不敢叫醒徽宗,所以才去把吳呈海叫來,由他來叫醒徽宗。

    “陛下,華大人來了,有緊急的事情要麵見陛下。”吳呈海說道。

    “他說了是什麽緊急的事嗎?”徽宗問道。

    吳呈海說道:“沒有,不過據通稟的侍衛說,華大人渾身上下都是鮮血。”

    “什麽,全身都是血!”

    徽宗一下翹了起來,說道:“速讓他來見寡人。”

    “是。”

    吳呈海立刻讓一名年輕的內侍去通知華櫸。

    過了一會,華櫸從外麵走進來,雙手抱拳跪下說道:“臣深夜見駕,打擾陛下休息,還望陛下恕罪。”

    徽宗看到華櫸果然全身上下都是血,驚詫的問道:“文山,出什麽事情了,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華櫸說道:“陛下,臣剛剛在師父的墓地遇襲,臣拚死才殺出來的。”

    徽宗大怒,說道:“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行刺朝廷重臣!”

    “是金國王子完顏晃。”華櫸說道。

    徽宗大驚,說道:“什麽,是他,他不是已經回金國了嗎?”

    “他沒有走,上次對陛下說要回金國是在欺騙陛下。”

    華櫸說道:“他因為臣極力反對宋金聯手和那日在宴席之上怒斥了他,所以懷恨在心,一心要殺了臣出氣。但又擔心陛下會對他不利,所以便假意說要離開,騙過了所有人的耳目,暗中悄悄潛伏下來尋找機會殺臣。剛才他率領了兩百多人在師父墓地圍殺臣,臣幸得手下護衛拚死相護,才殺出來向陛下稟報。”

    徽宗氣得渾身發抖,怒吼道:“卑鄙無恥的金國人,寡人以禮待他,他居然想殺寡人最信任的臣子,寡人絕不放過他。來人了!”

    當值的禦林侍衛指揮使周鶴從外麵走進來,躬身說道:“陛下有何吩咐?”

    徽宗說道:“你立刻率禦林軍去把完顏晃這個狗東西抓來。”

    “陛下,完顏晃已經知道臣來找陛下,所以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師父的墓地,準備離開大宋逃避追捕。因此,以臣之見,現在派兵去墓地已經沒有什麽作用,而是應該下令封鎖通往邊境的所有城關、路口,防止他們逃出大宋境內。”

    徽宗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吳呈海。”

    “奴婢在。”

    徽宗說道:“立刻傳旨,封鎖通往邊境的所有城關、路口,嚴加盤查,一旦發現完顏晃等人,立刻抓起來。”

    “是。”吳呈海應身之後走了出去。

    華櫸說道:“陛下,沿途的士兵並不認識完顏晃,極容易被他蒙混過關。臣可以畫出完顏晃的畫像,讓各地官兵依畫像抓人,這樣就能防止他喬裝混出關卡。”

    “嗯,不錯。”

    徽宗立刻對身邊的內侍說道:“速去拿畫紙、筆墨來。”

    內侍立刻把筆墨畫紙拿來,徽宗說道:“文山,為了節省時間,你就在這裏畫吧,畫好了寡人立刻派人送往各地。”

    “臣遵旨。”

    畫畫這是華櫸的拿手好戲,而且為了能盡早把畫像送出去,他把畫畫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不到一個時辰便畫了三十幅完顏晃的肖像,完全和完顏晃本人一模一樣。

    徽宗看過之後,叫來周鶴,說道:“立刻派八百裏加緊快騎,把這三十幅畫影圖形送到通往北地邊境的各個州、府、縣、鎮,讓他們依像畫抓人,凡抓獲完顏晃者,賞銀千兩。”

    “是。”周鶴把畫像接過去下去了。

    時間不大,一百五十名禦林軍士兵,每五人一組,背著畫像騎著快馬,離開汴京前往各處州、府、縣、鎮送畫像去了。

    徽宗看到華櫸滿身的血跡,很心疼,說道:“文山,你剛剛經曆了一場廝殺,趕緊回去休息吧,明早就不要來上早朝了,在家好好養養神。”

    “多謝陛下。”

    華櫸從宮裏出來,直接去了護衛軍營,發現劉順已經送回來了,手臂也已經被寇先瓊接好,而且還上了藥,隻是還很疼痛,不能入睡。

    華櫸立刻回家取來了止痛的藥給劉順服下,不大功夫,劉順就感覺不到疼痛,睡著了。

    隨後華櫸到了完顏奴罕那裏,看到寇先瓊正在給他醫治,問道:“寇大夫,這個人怎麽樣?”

    寇先瓊說道:“斷臂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失血太多,非常虛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醒來。”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寇大夫,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寇先瓊說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會醫好他的。”

    “不隻是醫好他,而且還不能夠讓他出事。”華櫸說道。

    寇先瓊明白他說的出事是什麽意思,說道:“卑職會找人貼身看著他的,絕不會讓他出事。”

    “那就辛苦你了。”華櫸說道。

    從完顏奴罕那裏出來,華櫸到了指揮使營房,叫來了秦東浩,讓他立刻派人從完顏晃等人逃走的方向去追查。

    雖然徽宗已經下令沿途各州府縣全力捉拿完顏晃,但華櫸不想隻是幹等著結果,因此決定也派人去追查,這樣抓住完顏晃的幾率會更高。

    “是,卑職立刻派人去查。”秦東浩說道。

    華櫸說道:“記住,讓所有派出去的人全都換上便裝,不要輕易暴露了身份。”

    “卑職明白。”

    秦東浩轉身剛要出去,華櫸又說道:“對了,派一百名士兵去我師父的墓地把鍾大明他們換回來,剛才廝殺的時候,他們也都受了些傷,讓他們回來醫治休息一下。”

    “是。”

    秦東浩出去後,華櫸一個人坐在指揮使營房,回想了一下今天晚上交手的情形,他發現那個使槍之人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並不是金國人,而是宋人。

    而且這些人武藝和配合來看,並不是臨時湊起來的烏合之眾,而是經過長期訓練的。

    “宋人、長期訓練、聽從完顏晃的調遣。”

    華櫸把這幾個問題聯係在一起反複的想了幾遍,心裏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金國人很可能在大宋有潛藏的勢力,而其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將來入侵大宋做內應。

    “遼國尚未滅掉,其布局已經深入到了大宋境內,看來金國皇帝在下一盤大棋,準備把大宋、遼國都滅掉,建立一個橫跨大宋、遼國疆域大統一的金國。”

    華櫸輕哼了一聲,右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說道:“有我華櫸在,就算豁出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隨後他仔細的考慮了一下,決定先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徽宗,準備等把金國潛藏在大宋的這股勢力找到,然後再去告訴他。

    過了一個時辰,鍾大明他們回來了,把從那些屍體身上收到的東西交給華櫸,華櫸仔細檢查了一下,全是一些沒有價值的東西,隨即讓他們拿去扔掉。

    “看來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斷了手的人。”華櫸想道。

    華櫸一直在軍營待到上早朝的時候,才洗漱了一下,讓人拿來衣服換上,帶著劉檗、周遠地他們上早朝去了。

    紫宸殿。

    眾臣參拜完徽宗,徽宗朝下麵看了一下,看到華櫸也來了,問道:“文山,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嗎,你怎麽又來了?”

    “謝陛下,臣已經沒事了。”華櫸躬身說道。

    徽宗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下眾臣,說道:“各位可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臣等不知。”眾臣說道。

    其實,蔡京、高俅、王黼、梁師成等人已經通過宮中的內線,知道了華櫸昨天晚上被完顏晃率人襲擊的事情,隻是當著徽宗的麵他們不敢說出來。

    徽宗說道:“金國完顏晃,謊稱返回金國,實則暗中潛藏在大宋,昨夜竟然率人襲擊文山,意圖殺害他,此等凶殘陰惡之輩,寡人絕不會饒了他。現寡人已經下令封鎖通往北地邊境的各個州、府、縣、鎮的關隘路口捉拿完顏晃。”

    跟著,他有意無意的看了蔡京、高球等人一眼,說道:“寡人希望這件事情朝中大臣沒有人參與,倘若要是寡人知道有朝中大臣參與到此事中,那不管他的官位有多高,爵位有多大,寡人都絕不會放過他,眾卿都聽明白了嗎?”

    “臣等聽明白了。”眾臣應道。

    徽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開始照常規讓大臣奏本,然後退朝。

    禦街上。

    蔡京的馬車廂裏,蔡京與高俅相對而坐。

    “事情果不出太師所料,完顏晃失敗了。”高俅說道。

    “是啊,他失敗了。”

    蔡京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但其實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成功。”

    “下官也希望他成功,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啊!”

    高俅微微搖了搖頭,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樣子,說道:“這個華櫸的命還真是硬的很,前前後後那麽多次都沒能夠殺得了他,難道真的是我們命中的克星。”

    蔡金冷笑了一聲,說道:“什麽克星,隻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但運氣這個東西不是會一直有的,當所有的運氣都用完之後,就是大限之時。”

    高俅附和著點了點頭,說道:“太師,如今皇上已經下令捉拿完顏晃,您說要是他被抓住,會不會把我們供出來?”

    蔡京看了他一眼,說道:“他供我什麽,跟他一起合謀殺華櫸嗎,無憑無據的我們會承認嗎,皇上會相信他嗎?”

    高俅心裏還本來挺為這件事情擔心的,現在聽蔡京這麽一說,馬上釋然了,笑著說道:“太師說的不錯,隻要我們咬死了不承認,無憑無據的,他就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蔡京想了一下,說道:“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被這件事情給吸引,正是我們布局的好機會。

    現在朝廷文官方麵,我已經聯絡了一些人,他們已經表示願意跟我們一起擁立新皇。

    如今就是軍隊方麵的問題,雖然你和童貫已經聯絡了禁軍中提拔的官員,他們也願意聽從你們的調遣,但他們手裏掌握的士兵隻占到禁軍的三成,力量還是太小,一旦發生對抗,咱們很難有勝算,所以我們還需要爭取更多的將領站到我們這邊才行。”

    “太師的意思是……”

    蔡京說道:“你掌管禁軍多年,對禁軍的將領都很了解,應該知道還有哪些人可以爭取站到我們這邊來。回頭你去找一下這些將領,告訴他們隻要站到我們這邊來,將來新皇登基,人人都可以封侯拜爵。但如果不願意,那將來新皇登基之日,就是他們被抄家滅門之時。”

    高俅猶豫了一下,說道:“太師,這麽做會不會反而引得他們對咱們生怨,去告發我們啊。”

    蔡京意味深長的說道:“隻要你找到了他們的把柄,他們就隻能乖乖的聽你的。”

    高俅明白了,蔡京這是讓他先去搜羅要拉攏那些將領的把柄證據,然後才去跟他們說,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們泄密和告發了。

    “下官知道了。”高俅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