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把他給我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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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表演台上,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雙手拿著四根細杆,每根細杆上麵各有一個正在旋轉的盤子,在轉動盤子的時候,身體還不斷的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引得周圍觀看的人不時的發出叫好聲。
“好。”
徽宗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起來。
少女的雜耍節目表演完畢,眾客人紛紛打賞,徽宗也讓吳成海打賞了十兩銀子。
緊跟著,下一個是鑽火圈節目。
通常一般鑽火圈的節目都是男子表演的,但這個專火圈節目全是女性,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四、五歲,最小的隻有十三、四歲。
一開始隻是一個火圈,六名女子站在表演台的不同方位,依次助跑,然後穿過火圈。
跟著火圈不斷增多,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一直到九個,表演的人數也從最初的六人,增加到了九人。
九個人連續不斷的從各個方向穿越火圈,最厲害的時候是九個人一起同時從九個火圈中穿過,引得四周叫好聲不斷。
“好,好,好!”
徽宗看的高興,也跟著周圍的人叫了起來。
火圈節目表演完之後,緊跟著是戲法節目,表演者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麵前放著一張桌子,桌子裏有一個跟洗臉盆差不多的瓷盆,裏麵裝著滿滿一盆水。
隻見老者用一塊布蓋在瓷盆上,用右手在空中虛一抓,隨後往瓷盆一指,左手隨即把蓋在上麵的布扯開,隻見瓷盆裏有一條不大不小的鯉魚正在撲騰。
嘩!
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真是神乎其技啊!”
徽宗驚詫的問華櫸:“文山,他是怎麽做到的?”
華櫸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臣對這個也不懂。”
“吳呈海,一會去把他找來,我要問問他是怎麽做到的。”徽宗來了興致,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是。”吳呈海應道。
華櫸說道:“大官人,每一個行業都有每一個行業的秘密,變戲法的就是靠著這些秘密討生活,如果要是全都搞清楚了,那不僅他們失去了飯碗,您以後也會對這個節目不再感興趣。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去搞清楚,保持一點神秘,也給自己保留一些遐想空間,這樣他們可以繼續依靠這個討生活,而您也會依然對這個節目有興趣,這樣不是更好嗎?”
徽宗想了一下,覺得華櫸說的有道理,衝著吳呈海擺了擺手,吳呈海明白這是讓他不要去問了,隨即退到了後麵。
很快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華櫸算算時間李師師應該已經到了,對徽宗說道:“大官人,節目也看的差不多了,咱們再到別處去逛逛吧。”
“嗯,好。”
華櫸叫來夥計結賬,然後從樓上下來。
兩人剛走到門口,這時一個年輕貌美,身材妙曼,穿著樸素,手裏挽著一個竹籃子的民家女子,款款走來。
這個女子正是李師師,經過這一段時間在府宅裏修身養性,她比以前更加白淨、端莊、美麗,身上也沒有了以前的風塵氣息,看上去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靈脫俗。
徽宗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李師師了,原本以為她還跟以前一樣豔麗嫵媚,沒想到居然變得如此端莊秀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下就看呆了。
李師師沒有看徽宗,挽著籃子大大方方的從徽宗麵前走了過去,徽宗則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大官人,咱們到那邊去逛逛。”華櫸故意說道。
徽宗輕輕的搖了一下手中的折扇,然後跟著李師師而去。
華櫸問吳呈海:“吳管家,大官人這是……”
吳呈海當然明白徽宗是看上了那個李師師了,笑了一下,說道:“公子就別問了,跟著就是了。”
華櫸心裏暗笑,隨後沒有再問,和吳呈海一起跟了上去。
往前麵走了兩條街,拐過去就是玉心觀。
玉心觀是一個不算太大的道觀,觀裏全是女官,也就是女道士,來這裏上香祈福的全都是女子,當然也並不限製男子,但基本上在這裏上香祈福的男子,都是陪自家女眷來的,單獨男子來這裏上香祈福的沒有。
李師師在道觀門口買了香,然後進到觀裏,徽宗跟到門口,見所有的人進去手裏都拿著香。連忙對吳呈海說道:“快去給我買香來。”
“是。”
吳呈海趕忙去買來香交給徽宗,徽宗把香接過去,說道:“你們不要進去,就在外麵等我。”
“是。”吳吳海問道。
徽宗拿著香燭進去了,華櫸故意對吳呈海說道:“吳管家,咱們還是跟進去吧,要不然出事可不得了。”
吳吳海說道:“既然大官人吩咐我們在外麵等著,那我們還是聽他的好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他的興致,否則大官人發起火來可不得了。”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在外麵等著吧。”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從另外一個方向來了一夥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穿著繡著牡丹花公子衫,頭上帶著公子帽,手裏拿著一柄折扇的公子。
這公子不是什麽好鳥,因為身邊凡是有稍微長得漂亮的女子經過,他必定會出言調戲。
華櫸看清這個公子的長相後,心裏說道:“是他。”
原來,這個公子正是高俅的假兒子高衙內。
這小子前段時間被華櫸收拾了一頓,被他老子高俅關在家裏十幾天,直到今天才又讓他出來。
不過,這小子雖然被華櫸教訓了一頓,德性卻絲毫未改,一出來就在大街上橫行霸道,調戲女子。
華櫸朝玉心觀裏看了一眼,心裏暗自冷笑一下,然後對吳呈海說道:“吳總管,我到那邊去買點東西。”
“公子請便。”吳呈海說道。
華櫸剛走開,高衙內就帶著手下到了玉心觀門口,往玉心觀裏麵看了一眼,嬉笑著說道:“聽說在這裏上香挺靈的,本衙內也進去求一支姻緣簽。”
隨後便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進了玉心觀。
吳呈海他們因為徽宗沒有交待不讓人進,所以他們也就沒有攔高衙內。
高衙內剛一進去,華櫸就拿著兩包東西回來了,笑著對吳成海說道:“這是從西域那邊來的葡萄幹,我買了兩包,一包給大官人,一包你拿去嚐嚐。”
吳呈海笑著說道:“讓公子破費,這怎麽好意思呢?”
華櫸說道:“又不是什麽貴重東西,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吳總管就別客氣了。”
“那我就多謝了。”吳呈海伸手把兩包葡萄幹接了過去。
玉心觀供奉的是鬥姆元君神像。
此刻,大殿之上有十幾人正在向鬥姆元君像跪拜,李師師就是其中之一。
徽宗把香點燃插在香爐裏,然後退到李師師的身邊,跟她跪在一起,借著跪拜的時候輕聲說道:“愛卿,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為了能跟陛下在一起,受再多的苦,再多的委屈都不算什麽。”李師師低聲說道。
這話讓徽宗很感動,說道:“愛卿放心,我很快就會派人把你接進宮去。”
“謝陛下。”李師師說道。
兩人磕完頭站起來,李師師轉身準備出去,沒想到剛走到大殿門口,迎麵就撞上了進來的高衙內,這小子一看到李師師頓時眼睛就亮了,馬上張開雙手攔住了李師師的去路。
“你要幹什麽?”李師師往後退了一步,冷著臉問高衙內。
高衙內嬉皮笑臉的說道:“小娘子,你可真是生得太美了,看到公子我心癢癢,走走走,咱們找個地方耍耍去。”
說著就想伸手去抓李師師,李師師急忙又往後退了一步,徽宗這時閃身擋在她的麵前,瞪著眼訓斥高衙內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鬥姆元君跟前,你竟然口出諱言,調戲良家女子,該當何罪?”
高衙內從來沒有見過徽宗,所以不認識他,斜眉吊眼的瞅了他一眼,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說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也敢來管本衙內的事,趁早給本衙內滾開,要不然休怪本衙內不客氣。”
徽宗可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從來隻有他訓斥人的,誰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當時氣的臉都白了,怒斥道:“今天這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個不客氣法。”
“喲嗬,居然還敢跟本衙內叫板,看老子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來啊,給我打。”高衙內氣焰囂張的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是。”
那幫手下掄胳膊挽袖子,過來抓住徽宗就要打,把李師師嚇壞了,因為徽宗可是皇帝,這要是被打了,那可就是把天給捅破了,到時候很可能會影響她入宮的事情。
雖然李師師知道現在華櫸已經用不著她幫忙,但她還是想進宮去呆在徽宗身邊。
因為伴君如半虎,雖然現在徽宗對華櫸很信任,但萬一那天他要是激怒了徽宗呢,很可能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所以,她想去徽宗身邊,如果華櫸一直順順利利的則罷,如果那天真的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她也好從旁幫他說說話。
因此,她絕對不能讓徽宗被打。
李師師從徽宗身後出來,死死抓住那個想打徽宗之人的手臂,她知道徽宗身邊有人保護,隻要讓他們知道徽宗有危險,立刻就會進來救他,隨即大聲的喊道:“來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有歹徒行凶了,快來人啊。”
守在玉心觀門口的華櫸和吳呈海,聽到李師師的叫聲,立刻帶著人衝了進去,遠遠的就看到有人抓住徽宗準備要打他,吳呈海急忙大叫道:“狗東西住手。”
華櫸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跑到那個抓住徽宗之人的跟前,抬腿就是一腳把他給踹飛,然後把徽宗扶退了幾步,問道:“大官人您沒事吧?”
“沒事。”徽宗怒氣騰騰的盯著高衙內。
這功夫,吳呈海也跑了過來,跪在徽宗的麵前剛要開口向徽宗請罪,華櫸搶先說道:“大官人,我們保護不周,還請恕罪。”
吳呈海立刻明白華櫸這是在提醒他,徽宗現在是微服出巡,不易暴露身份,隨即把已經到嘴邊的陛下恕罪,改成了大官人恕罪。
“這事跟你們沒有關係。”
徽宗用手中的折扇指著高衙內怒聲說道:“都是這個狂妄之徒的錯。”
華櫸扭頭看了一下高衙內,故意裝出一副才剛剛看到他的樣子,說道:“我當是誰這麽猖狂呢,原來又是你這個狗東西,看來你是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好,那我今天就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怎,怎,怎麽又是你!”
高衙內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倒黴,今天才剛剛放出來,就又碰上華櫸,嚇的臉色都變了。
他知道,這要是別人欺負了他,他老子還能幫他找回顏麵,但要碰上華櫸,被教訓了也是白教訓,他老子根本沒辦法幫報仇。
“文山,你認識他?”徽宗問道。
華櫸看著高衙內冷笑道:“這個人豈止我認識他,怕是整個汴京城的人都認識他。”
徽宗聽他這麽一說,再聯想到高衙內口口聲聲說本衙內,就明白肯定是哪位重要官員家的公子,也語氣冰冷說道:“哦,這麽有名氣嗎,那我倒要聽聽他到底是誰?”
華櫸說道:“他就是新任樞密院使、當朝太尉高俅的兒子,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名鼎鼎的花花太歲高衙內。”
徽宗冷笑道:“原來他是高俅的兒子!”
高衙內雖然不認識徽宗,但見華櫸都對徽宗客客氣氣的,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或許是趙氏皇族中的某位王爺,心裏也有點後悔剛才太冒失了,知道繼續留在這裏隻會自取其辱,趕緊衝著自己的手下擺了擺手,準備離開。
“站住!”
華櫸冷笑說道:“我讓你走了嗎?”
“你,你,你想怎麽樣?”高衙內唯唯諾諾問道。
華櫸看了一下徽宗,問道:“大官人,這個狗東西您想怎麽處置他?”
徽宗冷厲的看了高衙內一眼,說道:“這個狗東西,倚仗著他老子的勢力為非作歹,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道門清靜之地調戲良家民,罪無可恕,把他給我拖出去砍了。”
“來啊,把他拖出去砍了。”吳呈海尖聲說道。
禦林侍衛呼啦一下子衝過去,把高衙內和他的手下全抓起來準備押出去砍了。
“且慢。”華櫸突然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