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絕對錯不了,就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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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樞密院。

    高俅正在內堂喝茶,突然外麵走進來一個樞密院仆役,說道:“啟稟太尉,外麵有一個人自稱是您府上的都管叫龔壽,說有緊急的事情要見您。”

    高俅知道如果不是緊急的事情,龔壽不會到樞密院來找自己,說道:“讓他進來。”

    很快,仆役帶著龔壽進來,高俅讓仆役退下,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太尉,不好了,衙內被那個華櫸送到天牢關起來了。”龔壽說道。

    高俅“謔”的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說道:“你說什麽,衙內被華櫸送到天牢去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龔壽說道:“剛才有衙內的朋友來告訴小的,說看到衙內被一群人押送到了天牢,小的急忙讓人去天牢打聽,才知道是華櫸把他送去的。”

    “可知道華櫸為什麽要把衙內送到天牢去?”高俅問道。

    龔獸說道:“不知道啊,跟著衙內的那些人也都被關起來了,小的也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走,去天牢。”

    高俅急急匆匆的帶著龔壽到了天牢,但是守天牢的獄兵把他們給攔住了。

    “你們這些狗東西,狗眼瞎了嗎,不知道我是誰嗎?”高俅怒氣騰騰的說道。

    龔壽也狗仗人勢的說道:“這是高俅高太尉,他的路你們也敢擋,是不是都不想活了,還不趕快滾開。”

    獄兵說道:“我們不管什麽高太尉,低太尉,天牢乃關押犯人的重地,沒有獄宮或皇上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去。”

    高俅沒想到這些獄兵居然連他的麵子也不給,氣的臉通紅,斥道:“你們這些狗東西,馬上給本太尉閃開,要不然本太尉可就要硬闖了。”

    “天牢重地,擅闖者殺無赦。”

    獄兵大聲說道,隨後守在門口的獄兵全都把兵器端了起來,殺氣騰騰的對著高俅等人。

    高球也隻是說說而已,真要讓他闖天牢他也沒這個膽子,因為擅闖天牢罪同造反,這可是殺頭之罪。

    “好,好,算你們狠。”

    高俅強行把這口氣忍了下去,說道:“去把你們獄官給我叫出來。”

    “等著。”

    一個獄兵進到天牢裏對劉文風說道:“大人,高太尉來了,在外麵要見您。”

    劉文風知道肯定是為了高衙內來的,要是以前的肯定趕緊跑出去巴結了,但是現在他有了華櫸撐腰,而且這次高衙內得罪的又是徽宗,別說是高俅了,就是蔡京來了他都不怕。

    “走,去看看。”

    劉文風帶著手下來到天牢外麵,抱拳拱手對高俅說道:“不知太尉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太尉恕罪。”

    高俅從來沒有見過劉文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問道:“你就是獄官?”

    “正是,下官正是天牢的獄官劉文風。”劉文風說道。

    高俅說道:“聽說我兒子關在你們這裏,是嗎?”

    “您是說高衙內呀,他的確關在我們這裏。”

    劉文風知道這種事情想隱瞞也隱瞞不住,而且這件事情是徽宗親自交代下來的,也沒有必要隱瞞,所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高俅說道:“你現在趕緊把我兒子放出來。”

    “這個下官可做不了主。”劉文風說道。

    高俅對劉文風的回答很不滿意,說道:“你是獄官,你做不了主,誰做得了?”

    劉文風說道:“下關雖然是獄官,但也隻是負責接收和看押犯人,至於把裏麵的犯人放出來,卻沒有這個權利。”

    “天牢是關押經過判決之後有重罪的人,我兒子既沒犯法,也沒有罪,你憑什麽把他關在這裏?”高俅質問道。

    “這個問題太尉也不要問下官,下官隻是負責接收而已,太尉想要知道最好去問把他送來的人。”

    劉文風心裏想道:“就你兒子想打皇上這一條罪行,就已經足夠讓你高家滿門抄斬了,還敢問憑什麽把他關在這裏,真是愚蠢。”

    “那是誰把他送到這裏來的?”高俅故意問道。

    劉文風說道:“是護衛軍指揮使華櫸華大人。”

    高俅大怒道:“華櫸是護衛軍指揮使,又不管審案子,他有什麽權利把我兒子送到這個地方來?”

    劉文風說道:“下官說了,太尉想要知道就去問華大人,下官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你奉的誰的命?”

    高俅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是華櫸的手下嗎,天牢歸他華櫸管嗎?”

    劉文風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說道:“太尉,華大人有沒有權利命令下官收人,您可以去問華大人,他會告訴您的,您就不要在這裏為難下官了。”

    高俅快被劉文風氣瘋了,指著他說道:“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話,現在趕緊把我兒子放出來,要不然本太尉就去陛下麵前參奏你與華櫸狼狽為奸,以權謀私,擅自拘壓無辜百姓,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太尉想去麵見皇上參奏,這是太尉的權利,下官無法幹涉也幹涉不了。但是下官奉勸太尉一句,最好還是不要去見皇上,而且也最好不要再過問你兒子這件事情,否則隻怕太尉自己也保不住。”

    劉文峰心裏冷笑道:“就是皇上讓華大人把你兒子送到這裏來的,你還想去找皇上告狀,真是不知死活。”

    高俅沒有明白劉文風話中的意思,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下官言盡於此,太尉保重。”

    劉文風淡然向高俅行了一禮,隨後回天牢裏去了。

    高俅原本以為他來了就能把兒子從天牢裏接出來,沒想到居然碰了一個大釘子,氣的臉色煞白。

    不過,他也從劉文峰的話裏聽出了一些味道,那就是華櫸把他兒子送到天牢來,徽宗應該是知道的,甚至還有可能就是奉了徽宗的命令。

    “龔壽,你立刻派人去打聽一下衙內今天都去過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情?”

    高俅知道,不管是華櫸自己把他兒子送到這的,還是徽宗讓華櫸送來的,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把他兒子送來,肯定是他兒子做了什麽事,才讓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

    所以,決定先把事情搞清楚以後,再看要不要去找徽宗。

    至於華櫸,他是不敢去找,因為他知道,就算去了華櫸也不會給他好臉色,隻會是自取其辱。

    “是,小人,這就派人去打聽。”龔壽說道。

    高俅想去找蔡京說說這件事情,但想這事還沒有搞清,就是去了蔡京也給不了他什麽建議,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去,等龔壽把事情搞清楚以後再去。

    回到高府,高俅耐著性子在屋裏等兩個時辰,天都快黑了,龔壽才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走進來。

    “太尉,事情總算搞清楚了。”龔壽喘著粗氣說道。

    高俅急忙問道:“快說怎麽回事?”

    龔壽說道:“衙內今天去了玉心觀,見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娘子,衙內就跟她說笑了幾句,沒想到碰到一個人出來阻止,衙內一急就準備讓手下打那個人,正這個時候華櫸帶著人來了,隨後那個人帶著那位小娘子走了,華櫸就把衙內送到了天牢去了。

    “就這些?”

    高俅覺得單憑這些,華櫸絕對不會把他兒子送到天牢去,否則上次他就這樣做了,這裏麵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龔壽說道:“聽玉心觀的人說,華櫸對那個站出來阻止衙內調戲小娘子的人很尊敬,一口一個大官人叫著。對了,那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說話的聲音非常尖細,跟宮裏的內侍說話一樣。”

    高俅急忙問道:“這兩個人長什麽模樣?”

    龔壽把打聽消息的人從玉心觀女官那裏得到的描述向高俅說了一下,高俅當時嚇得連退幾步直愣愣的坐在了椅子上。

    “太尉,你怎麽了?”龔壽急忙上前扶著問道。

    高俅雙眼直愣看著前方,喃喃說道:“是皇上。”

    “什麽,那,那,那個人是皇上!”龔壽驚駭道。

    “絕對錯不了,就是皇上。”

    高俅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他兒子高衙內沒有經過審問就能夠被關進天牢,這是因為是徽宗下的命令,所以劉文風才不敢不收。

    也正因為是徽宗下的命令,劉文風才敢那麽硬氣的跟他頂撞。

    龔壽說道:“太尉,那衙內他……”

    “不要再跟我提那個孽障。”

    高俅大聲怒斥道:“這個該死的東西,讓他不要在外麵惹事他就是不聽。上次被華櫸羞辱,讓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這才剛剛老實了沒幾天,就又出去惹事,而且是惹到了皇上,他這是想讓我跟著他一起被處死啊。”

    看到高俅氣的臉色發白,身體發顫,龔壽急忙勸道:“太尉息怒,太尉息怒,別氣壞了身子。”

    “他這次惹到的是皇上,我現在能平息的下來嗎。”

    高俅像要吃人似的指著龔壽說道:“從現在起那個孽障不再是我的兒子,你們以後誰也不準在我的麵前提起他,誰要再敢提他一個字,我立刻將他逐出府去。”

    龔壽知道這回高俅是真的動怒了,趕緊說道:“是是是,小的記住了,以後再也不在太尉麵前提他。”

    “去讓人準備馬車,我要出門。”高俅說道。

    龔壽讓人把馬車準備好,高俅出門上馬車找蔡京去了,因為現在他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得去找蔡京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