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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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廢棄的礦洞,曆史年代很久遠。入口不大,裏麵卻別有洞天,礦洞裏居然有照明燈,應該是太陽能板供電的,近期安裝的。

    主巷道兩側分布著很多支巷道以及大小不等的耳洞,耳洞裏堆放著各種老舊破損的開采工具,巷道裏充斥著煤炭燃燒的氣味以及發黴的氣味。

    沿著主巷道前行一百多米,有個較大的耳洞,耳洞洞口上,安裝著大小不匹配的木門,門明顯顯得更小,視覺上感覺很別扭。

    這個耳洞開鑿的很規整,裏麵麵積150平米以上,但洞內溫度很高。一個取暖用的老式鐵爐子,裏麵的爐火燒得正旺。

    耳洞裏很多生活設施年久失修,幾把瘸腿的椅子,兩條還算完整的長條凳,廢輪胎上鋪上塊木板就是桌子,桌子上散亂地擺著幾個空罐頭盒和幾個空酒瓶,還有啃食過的幾塊羊腿骨,一盒抽了半包的香煙,木箱子上鋪了幾個破門版應該是床,床上鋪著嶄新的軍用被服和毯子,顯得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幾個舊貨架子上擺放著雜物,物品擺放得淩亂不堪。

    在正對著洞門口的牆上有個壁龕,壁龕裏供奉著關二爺塑像,但是,似乎很久沒有敬過香火。洞口的左側牆壁上有個小洞口,洞口上掛著一條綠色軍毯當作門簾,屋子裏雜亂異常。

    高個子操著沙啞的嗓音,喊道:“大哥,在嗎?大哥,我抓回來兩個人,一個是美妞,他們開著飛車來的。”

    “啊——哈——”一聲放縱的哈欠聲從小洞口裏傳出,隨即挑門簾出來一個男人,40多歲,中等偏上的個頭,體型偏瘦,胡子修建的很整齊,短發,一臉儒雅風範。全身迷彩服,陸戰靴,上身的迷彩服,拉鏈敞開著,露出草綠色軍用內衣,全身上下全是正宗軍服。

    “什麽事啊?我這正睡覺呢,啥事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說?”儒雅男人帶著一臉惺忪說道。

    “大哥,急事,也是好事。您往這裏瞧,嘿嘿。”沙啞嗓子諂媚道,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夏花。

    “呀!美妞!?你哪裏搞到的?這個可不得了,絕對正點啊。”

    “是啊,大哥,這不第一時間帶您這來了嘛。”

    “嗯,兄弟真懂事。”

    緊接著,這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問了夏花幾個問題,沒等夏花開口,矮個子絡腮胡搶過話茬把夏花告訴他的情況複述了一遍,眼裏流露出得意的樣子。

    男人湊近夏花,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嗬嗬,伸出手,企圖捏夏花的臉,夏花使勁瞪了他一眼,微微一閃,躲過,小順子厲聲喊道:“孫子,你別碰她,要不我弄死你。”

    穿迷彩的男人嚇一跳,隨即輕蔑地說:“呦嗬,這還一個愣頭青,不知死活的東西,別看你們現在挺得直溜,餓幾天看你們服不服,有種到時候別求我!”說完又轉身對著絡腮胡說:“去,把黑子喊來,把這倆人先關起來餓幾天!”

    “是,大哥!”絡腮胡說著就要走,沙啞嗓趕緊說:“大哥大哥,先等等,她們可是開著飛車來的,有飛車!我們不是一直要離開這裏嗎?被困了一年多了,好不容易來個飛車,要是把她餓死,我們怎麽辦?我可不會鼓搗那玩意。”

    穿迷彩的男人說:“閉嘴,沒腦子的東西,說話分場合懂嗎?不管怎樣,餓她們兩天,滅滅銳氣再說。”

    絡腮胡子跑出去了,幾分鍾時間,隨著一陣不合腳的皮靴刮蹭地麵的聲音,絡腮胡領來一個髒兮兮還傻嗬嗬的小夥子,小眼睛,鼻梁扁平,似乎一直在諂媚地笑,長得很有特點,讓人過目不忘的五官配置。

    迷彩服繼續說:“別和那些女人關一起,單獨給她倆開個雅間,餓上兩天再說,注意別跑嘍,也不能讓她自己自殺,搜搜身上有什麽東西沒有。”

    沙啞嗓說:“大哥,搜過了,她隨身東西都在我這,就這些。”說著,把手機、獸牙、巧克力和壓縮餅幹放到桌麵上。一邊放一邊囉嗦:“沒啥好東西,手機現在也沒有信號,充電也充不了,誰還帶這玩意?”迷彩服彎下腰擺弄了一下手機,隨即“哎呀”了一聲,一隻手馬上捂住了右腹部,疼得五官都挪位了。絡腮胡說:“大哥傷口還疼啊?唉,這得啥時候能好呢,你不好,我們也走不出去呀。”

    迷彩服氣急敗壞地說:“黑子!趕緊帶走!跑了或者死了的話我整死你!”

    黑子,連連點頭,說道:“嗬嗬,是,大哥!你放心。嗬嗬。”

    被黑子拿著短刀脅迫著,腿一瘸一拐的把夏花和小順子走進一個小巷道裏,巷道裏很昏暗,一個巨大的鐵爐子非常顯眼,小巷道裏燃燒煤炭的氣味更濃烈。

    大約向前走了幾十米遠後,可見到小巷道的兩側也同樣分布了不少小的耳洞,耳洞口上有鐵柵欄,奇怪的是都沒有上鎖,夏花挨個小耳洞裏望了望,幾乎每個耳洞裏都有人,而且清一色是女人。這些女人目光呆滯,頭發散亂,無精打采,有的在無聊的咬著指甲,有的在數著頭發,看見夏花進來神色上也沒有什麽反應,一臉漠然。

    小巷道的盡頭被石塊砌上了,再往前還有多長不得而知。夏花被帶到最裏麵的一個耳洞裏,這裏距離鐵爐子較遠,室溫最低,估計是都嫌冷不願意住在這裏。耳洞很小,一塊門板上鋪了些飼草,就算是休息的床了。

    夏花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她清楚,這夥人急於出走,看來這裏他們或許待不下去了,或者有其它什麽隱情,頭目受傷,或許想去醫治外傷?但是有一點可以利用,那就是,這夥人不會駕駛飛車。

    叫黑子的人似乎想說話,但終於還是忍住了,他把鐵柵欄鎖上後出去了,眼睛裏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異樣。小巷道裏皮靴刮蹭地麵的聲音漸行漸遠。

    一會功夫,小巷道裏不合腳的皮靴刮蹭地麵的聲音又回來了,這次他對著走廊空喊著:“誰也不許出來啊,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呢。”沒人應答。

    黑子徑直來到最裏麵這間小耳洞裏,“咣當”一聲,打開鐵柵欄,黑子走了進來,夏花下意識抱緊了小順子。

    黑子低聲問道:“這位女士,別怕,那顆獸牙是怎麽回事?怎麽在你手上?”

    夏花遲疑了一下,不知怎麽回答,正在組織語言的時候,黑子又說:“你盡管和我說,那幫人都去勘察飛車和物資庫去了,這顆獸牙是十年齡公棕熊的犬齒,象征胡蘿部落勇士營的榮耀,一共有四顆,無論誰拿在手上,勇士營的成員必須無條件服從,聽其號令,所以你盡管說。”

    夏花發現黑子說得很真誠,連眼睛都比剛才大了一圈,散發著希望的光芒。

    夏花來到走廊掃視了一下周圍情況,輕聲說:“這顆獸牙是武康副營長給我的,這事過去七、八年了,我們是過命的朋友。他說這個東西辟邪,關鍵時候能保命,所以一直帶在身上。”

    夏花說完,黑子普通跪地,連續叩拜三次,說道:“我知道您了,您是夏花菩薩,請受崔小黑一拜,當年是您救了我們整個部落,武康營長早已升任正營長,這次我就是領了營長的命令出來辦事的。”

    夏花說道:“崔勇士,快請起來說話,你怎麽流落到強盜窩裏來了?”

    “唉,一言難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