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窮病,你能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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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林霄一巴掌打在額頭,暗惱不已。
就知道這姑娘沒那麽好打發啊!
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鍾部長,林霄才控製住掉頭就走的衝動問道“想讓我做什麽?”
“幫個小忙。”
鍾靈笑嘻嘻解釋,“最近,我媽迷上了給我物色對象,剛才打了十幾個電話,就是為了這事,以前還好推脫,但聽說這次的來頭不小,不去一趟是不行了。”
“那我能幫你什麽?”
“你可以冒充我男友啊,對方見到我名花有主,自然就放棄了。”
鍾靈摸著下巴,把林霄從頭到腳又打量一遍,“還算有幾分姿色,做我鍾靈的男朋友,你賺大發了。”
林霄“……”
他怎麽感覺,自己是掉入火坑了呢?
幾乎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鍾靈把剩下的奶茶喝掉,直接就把他拽上了車。
等再停下,已經到了一家豪華會所的門口。
一下車,林霄就皺住眉頭,這種紙醉金迷的場所,往往是那些紈絝惡少的心頭好,對方怎麽會把相親地點選在這裏?
“鍾小姐,總算等到您了。”
一個極副社會氣息的青年湊上來,哈著腰給鍾靈指路,“我叫陳大有,由我來帶您去見楚少就行了,司機的話,隨便開個卡座,所有消費都算在楚少賬上。”
“他不是司機。”
鍾靈立刻跳到林霄身旁,挽住他的手臂,“他是我男朋友。”
陳大有臉色立即難看下來“您有男朋友?”
“這事怪我,一直沒告訴我媽,才鬧了這麽大一個誤會,要不你跟楚少說一聲,我就不進去了吧?”
“這種事,還是鍾小姐親自去說比較好。”
陳大有充滿戾氣的瞪了林霄一眼,那目光仿佛能吃了他。
此刻,鍾靈終於覺察不對,小聲道“感覺這個楚江不是善茬,要不要給我媽打個電話?”
“阿姨能讓你來,說明她對這個楚少,多半是不了解的,你現在打過去也沒有說服力。”
林霄掃視著麵前的燈紅酒綠,心想這時候的他,本該坐在家裏研究醫術,怎麽就糊裏糊塗跟著她過來了。
可此時,他也隻能深深的歎一口氣,悄然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說道“既來之,則安之,走吧。”
跟隨陳大有,兩人穿過數十個卡座和沸沸揚揚的舞池,終於到了楚江的包間,而除了他,裏麵還有七八個男女,皆是衣衫華貴,出身不凡。
“楚少,鍾小姐到了。”
陳大有笑嗬嗬坐在一個紫衣青年旁邊,語氣陰寒一轉,“還有她的男朋友。”
包間的氣氛頃刻壓抑下來。
這些人顯然知道鍾靈的身份,臉色都變得無比古怪,陰惻惻盯著林霄。
“小兄弟,你倒真有膽子過來,知道今天擺的是什麽酒嗎?”
“柏圖斯紅酒。”
掃了桌上的紅酒一眼,林霄淡然開口,“雖然生產它的酒莊沒能被列入法國頂級酒莊,但這款紅酒,卻是葡萄酒界公認的波爾多之王,其一瓶身價,約等於三瓶拉菲的價格。”
周圍一陣無語,他們說的是一回事麽,今天這酒,是給楚少和鍾小姐擺的相親酒,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也敢來攪合他們的好事!?
活得不耐煩了吧!
“既然知道,還不哪來的滾回哪去!”
陳大有冷喝一聲,“這酒不是你能喝得起的,懂了嗎!”
眾人哄堂大笑,刺耳的笑聲像是要浸入骨髓,令人毛骨生寒。
唯獨林霄像個沒事人一樣,抓住那瓶紅酒,把它輕輕旋轉一個角度,看著楚少說道“這家酒莊對於生產紅酒的流程,把控的極為嚴苛,如果遇不到品質過關的葡萄,寧肯停產,也不會生產一瓶紅酒,恰好,九一年酒莊遭遇霜凍,沒有一顆葡萄過關……”
楚江眯起眼睛,這才明白林霄為什麽要轉動酒瓶。
瓶身上刻有生產年份,恰好就是他口中的九一年!
“所以,這瓶酒是假的,別說三瓶拉菲,它連三瓶青島都不如。”
林霄目光中,竟有洶湧的壓迫感肆意流動,“現在還說我喝不起這瓶酒了嗎?”
咣當一聲。
陳大有不小心碰灑了自己的酒杯,但他顧不上整理,小心翼翼的看向楚江“楚少,我不知道這酒是假的啊……”
啪!
話說一半,陳大有的身子就猛然歪斜,重重的摔向了旁邊。
竟是楚江抄起紅酒,毫無征兆的砸了上去,鮮血混著酒水傾灑一地,畫麵血腥到了極點。
眾人都噤若寒蟬,魂不附體。
楚江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絕對的王,因為出身海雲市的頂級豪門,自小他就是呼風喚雨,無所畏懼,當他知道陳大有準備的竟是假酒,可以毫不客氣的砸上去,甚至把人砸死,都沒有半點思想負擔。
果然,楚江悠哉悠哉的轉過頭,笑容溫柔的不像話“靈靈,你這個男朋友有點意思,讓他坐吧。”
“啊?”
鍾靈早嚇得小臉煞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反倒林霄拍拍她冰涼的小手,拉著她坐在了空閑的兩個座位上。
眾人清一色向林霄投來可憐的眼神,他們不認為這是得到了楚少的認可,相反,林霄才是那個讓楚少當眾出醜的人,等待他的,隻會是更加可怕的報複!
楚江拿起另一瓶紅酒,親自滿上一杯,推到了林霄麵前。
“兄弟,你是做什麽的?”
“醫生。”
“真是個偉大的職業。”
楚江笑眯眯的,與剛才那個出手狠辣的惡少形象判若兩人,“不像我們這些人,整天泡在錢罐子裏,泡出了一身的銅臭味!”
說完,他用手指扣響桌麵“把那位老先生帶過來吧。”
林霄與鍾靈相視一眼,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下一刻,就見到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被帶進包間,他顫顫巍巍的,好像這一屋子男女,都是地獄裏的魔鬼。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楚少,我兒子的醫藥費……”
“兄弟,這老先生的兒子在我家藥廠工作,前不久因為操作不當,被壓片機壓碎了手臂,但因為他隻是個臨時工,賠償金肯定是給不了的,這不,老先生求到我這裏來了。”
楚江原本輕鬆的語氣,說到這裏時,突然如野獸般陰鷙下來,“我倒是問問你這位大醫生,窮病,你能治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