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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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
短短的四個字,無異於宣判了胡小蝶的死刑。
哪怕是明知道胡三太爺知道之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耿老山也沒有了辦法。
現在能救胡小蝶的辦法,他們一個都做不到。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山神降下功德。
但是真要那麽做的話,&nbp;山神會怎麽樣,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仙人,功德可以說是比自己的壽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因為這代表著他們的結局。
而之前山神沒有降下功德,顯然是不打算就胡小蝶了。
這沒有辦法,耿老山或許不是那麽清楚功德的重要性,但是柳七爺胡三太爺他們一定非常清楚。
功德不隻是這一世,更關乎到下一世。
有些人不知道倒黴了多少輩子,不就是因為功德的關係嗎。
耿無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現在的他雖然早熟,但是還沒有達到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理解的地步。
他現在隻知道,胡小蝶命運差不多就這樣了,自己沒有辦法。
想到這裏,耿無恙低聲說道“我知道了,爹,我想好好陪陪小蝶可以嗎!”
耿老山點了點頭“可以,這是應該的,小蝶畢竟是你的仙家。不過你要記住,千萬別犯糊塗,不然的話小蝶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嗯,我知道!”
耿無恙點頭,表示自己清楚這些。
說完之後也沒有在理會耿老山,更沒有去看張元。
他現在滅有心思想那麽多,隻想好好再看看胡小蝶。
來到房間裏麵,看著案桌上的胡小蝶,耿無恙一陣心痛。
莫名的感到內心空落落的,而這種感覺卻又異常熟悉,仿佛什麽時候,他曾經曆過這些一般。
直到最後,耿無恙趴在桌上,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看著胡小蝶,一隻手掌放在胡小蝶的身體上,摸著對方已經黯淡下來的毛發。
“小蝶,對不起,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時你就不應該管我的……”
就這樣保持著現在的畫麵,耿無恙慢慢的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耿無恙好像看到了胡小蝶動了起來,而他來到了一處荒涼冰冷的空間,讓人感到一陣寒冷。
耿無恙被凍得哆嗦,但是他卻看到了一隻泛著藍光的狐狸在麵前。
“小蝶!?”
耿無恙看著麵前的狐狸,整個空間都是一片灰暗,隻有胡小蝶身上帶著微光。
那隻狐狸轉過頭看來這耿無恙,隨後變成了胡小蝶的模樣。
耿無恙驚喜,沒想到真的是胡小蝶。
他連忙跑了過去,將胡小蝶抱在了懷裏。
但是卻感覺抱著一塊冰塊一樣,讓耿無恙差點將胡小蝶推出去。
“小蝶,你身上怎麽這麽冰啊!”
耿無恙沒有撒手,而是將胡小蝶抱得更緊了。
胡小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就感覺很冷。耿無恙,我要死了,好難受啊!”
胡小蝶帶著哭腔的說道“早知道這樣的話,當時不救你了,現在把我自己都害死了,嗚嗚嗚~”
耿無恙內心更加難受。
不是因為胡小蝶要死了,而是因為胡小蝶就算是要死了,也沒有怨恨他。
耿無恙隻能聽出語氣中的抱怨和難過,卻沒有感覺到一點憎恨和憤怒。
這才是讓耿無恙更加難受的地方。
耿無恙不斷的對胡小蝶道歉,淚水也不禁流了出來。
如果有的選的&nbp;話,他也真的不想讓胡小蝶犧牲自己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當時就是胡小蝶自己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耿無恙,你現在沒事了吧?”
胡小蝶哭了一會兒過後問道,臉上還掛著淚痕。
耿無恙點頭道“我沒事了。爹跟柳七爺他們都回來了,隻是你……”
胡小蝶聽了之後臉龐微微鬆了一下,隨後又悶悶不樂起來,臉上依舊帶著淚痕。
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我知道我要死了,不過你沒事就行,不然的話我就白死了。也不知道我爺爺會不會難過,我以後還能不能修煉成型。”
耿無恙不知道說什麽,他現在隻想好好陪著胡小蝶,不想讓對方離開。
兩人就這樣抱著,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胡小蝶身體變得更加冰冷了,同時耿無恙好像感覺胡小蝶變得更輕了。
耿無恙頓時慌張起來“小蝶,你這是怎麽了!?”
胡小蝶搖頭道“我元神要散了,魂魄要重聚!”
聽上去是好事,好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但是耿無恙已經知道了,活過來的隻是胡小蝶的生命特征,而不是胡小蝶自身。
就好比一具屍體活了過來,但是沒有以前的那個靈魂了,就算是重新出現了一個靈魂,也沒法說著就是以前的那個他。
耿無恙難過哭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你不是我的仙家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胡小蝶難過的撇撇嘴,道“我當然知道,要是一開始知道會這樣的話,我才不要當你的仙家。一開始還以為很好玩,很威風……”
說著。耿無恙感覺自己好像要脫離出來了。
他能看到,胡小蝶離自己越來越遠。
灰暗的空間之中,就剩下胡小蝶自己一個人,耿無恙想要回去,但是那股力量卻強行讓他離開了這片空間。
“小蝶……”
耿無恙坐了起來,嘴裏喊著胡小蝶。
但是茫然轉頭一看,發現自己回到了房間之中,而外麵的天色也已經黯淡下來。
耿無恙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個夢,還是真的看到了胡小蝶。
他隻知道,在那片空間之中,胡小蝶一個人是那麽的孤獨。
耿無恙低頭看著胡小蝶的身體,感覺胡小蝶的麻煩已經不是那隻死氣沉沉的樣子,能夠明顯感覺出來多了一絲生機。
但是耿無恙沒有開心,活過來的是胡小蝶生命,但是除了生命之外,一切都回不來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救你了嗎,小蝶……”
耿無恙看著麵前胡小蝶,內心一陣痛苦,好像一堆螞蟻再爬,在撕咬一般。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甚至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不會。
除了愧疚自責心痛之外,他就不會別的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