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藝覺得，讓顧彥和路滿繼續共處一室，也不會再有什麽建設性的共識了，隻會風卷火氣繼續引爆自家丈夫的脾氣。
    所以她送路滿出了門，同時交待一聲保姆過來鏟走地板上的碎片碎渣子。
    等到聞藝回來，就見父女三人在客廳幹坐著，誰也不說話。
    她歎口氣，坐到顧彥身邊，撫撫丈夫的後背。
    顧苓依站起身來，往門外走，顧彥心裏又是一緊，叫住女兒：
    顧苓依不說話，自家爸爸將人家臭罵一頓，她想的是，她當然要去看看路滿。
    顧彥知道自己從來沒對大女兒發過火，可是今天的事著實觸到了他的黴頭，不對女兒嚴厲點，她都要和外麵的小子跑了。
    顧苓依回身，目光凝視自家爸爸，毫不退卻：
    顧彥嗓子裏嗡吭了兩聲。
    他指了指顧嘉兒：
    聞藝用力重重地拍了一下丈夫的胳膊，顧彥察覺自己氣頭上失言，馬上神色尷尬地頓住。
    可是顧苓依聽明白了，爸爸是想說她。
    她眼眶有點紅，得不到父母的理解，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爸爸對路滿、對她的態度，簡直是視作了家門不幸。
    顧苓依有些顫聲，
    顧彥哪裏還管女兒的想法，無論如何，他都堅決反對女兒和路滿再談戀愛。
    兩個女兒都不行。
    顧彥搖頭，發了一通火後，他滿身隻剩疲憊和心中發梗，
    聞藝使勁晃晃顧彥，可顧彥毅然決然，指了指門外：
    顧苓依瞪著顧彥，大聲回答。
    聞藝兩頭為難，這父女兩個，倔起來，都拉不住了。
    顧嘉兒連忙抱住顧苓依，她怕姐姐和爸爸真的鬧僵：
    眼見家裏一團亂，爸爸和姐姐搞得像是反目一樣，顧嘉兒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她是清楚，父母不會同意姐姐和路滿在一起的，隻是沒有料到，爸爸生起氣來這麽可怕，而柔弱的姐姐現在卻這麽強硬不讓步。
    剛剛和爸爸針鋒相對，在厲聲下顧苓依沒有哭，可現在被妹妹軟聲細語一勸，顧苓依感覺自己有些憋不住眼淚。
    顧苓依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跑去，顧嘉兒緊隨其後。
    而看到女兒並沒有衝出門去，顧彥鬆了口氣，頹廢地癱坐在沙發上。
    他像是被卸掉了支撐結構的皮帶，一瞬間垮在了這裏。
    一陣後怕湧上心頭，剛剛顧苓依一句，結結實實地把他這位老父親給嚇了一大跳。
    如果發倔的大女兒真的離家出走，他心會碎成好幾塊的。
    聞藝想給顧彥倒杯水，環顧四下，水杯和茶具都被摔了個幹淨……
    她到餐廳接了杯水，端到顧彥眼前。
    聞藝握住丈夫的一隻手，靠在他身邊，現在這個滿身蕭索的老父親，最需要的就是支撐和安慰。
    顧彥唉聲歎氣，他轉頭看了看妻子，感覺聞藝從頭到尾都比較淡定。
    聞藝撩了撩耳邊的發絲，說道：
    顧彥感覺自己血壓又有點壓不住了。
    聞藝說著，心裏想道，合著自家丈夫是一點兒苗頭都沒發現。
    顧彥權當路滿和顧苓依走得近，是因為多年鄰家朋友，加上嘉兒在中間的緣故。
    誰成想，本該是好好的大姨姐和妹夫的關係，這兩個人卻不顧嘉兒的心情，湊成一對了？
    聞藝提起寒假裏的事情：
    顧彥眉頭緊皺：
    顧彥說不下去了。
    聞藝歎了歎氣：
    顧彥擺擺手，
    顧彥坐直了些身體，麵色嚴肅，他鄭重地反問：
    顧彥這番話，讓聞藝愣在當場。
    顧彥繼續說道，
    顧彥說起這個，還是氣得直咬牙：
    聞藝沉默，她點點頭。
    她當然也把女兒們當寶貝，隻是她沒有顧彥表麵上那麽情緒化，火氣可以衝著路滿發出來。
    顧彥握緊的拳頭凹陷進沙發幫裏：
    他盯著聞藝：
    丈夫的話，也如同椎打在聞藝的心口。
    她這位母親同樣重重揪心，她長長歎一口氣。
    顧彥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