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整頓軍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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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整頓軍紀4
馬宗湘這一番話讓封亦內心打擊非常大,此時的他仿佛明白了一個道理。
封亦長長地歎了口氣,心中感到更為憤怒的同時,也感到一陣無奈,暗道:“正所謂,上梁不下下梁歪。韓三堂所說的為官之道,或許就是指要融入到他們的這種關係之中吧。人人都貪,唯我不貪,那我在這樣的官場是站不住腳的。”
封亦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再次麵對馬宗湘。他心裏雖然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事情卻不能這樣做。
“馬將軍,韓三堂他不歸我管,所以他做什麽我也管不著他。但是,你們現在是我手下的兵,我手下的兵就要有個兵樣。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現在像個什麽樣?當兵的沒個兵樣,當將軍的更沒個將軍樣。如果今天我放過你,那我又有何麵目麵對代州的每一個士兵?你們都不敢抓他,是吧?那好,那我就親自來!”
那都頭的退縮讓馬宗湘的膽子變得更大,此時他內心起了殺意。
“封亦,這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本來,你不多管這些閑事,我們大家都能相安無事。但既然你非要跳出來斷大家的財路,那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封亦冷笑一聲,說道:“那你想怎麽樣?”
馬宗湘麵目猙獰,說道:“我想怎麽樣?我想讓你死!”
說完,馬宗湘猛然轉身,對身後兩名仍然跪在地上的兩名親信說道:“你們還跪在這裏做什麽?再跪下去就要沒命了!上,我們一起上,殺了這小子!”
然而,那兩名親信哪裏又敢聽從馬宗湘的話去殺封亦?那都頭和一眾宋兵不敢抓馬宗湘,而馬宗湘的兩名親信同樣也沒那個膽子去殺封亦。
“沒用的東西!”
馬宗湘見兩名親信依然伏在地上不敢動彈,心中大怒,突然從一名親信腰間撥出佩刀,順勢一刀將他兩名親信砍翻,然後轉身撲向封亦。
兩聲淒厲慘叫讓封亦心中一怔,沒想到馬宗湘居然會如此狠毒。
見馬宗湘撲過來,封亦身體幾乎都沒有動彈,又或者是他有動過,但傍邊的人沒能看見而已。總之,撲向封亦的馬宗湘還沒能靠近封亦,便被淩空出現的一股力道掀起,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佩刀也斷成數截而散落在地上。
封亦的這手武功又再次驚呆了所有人。
一陣寂靜之後,所有人都朝封亦跪了下來。
事實上,封亦確實沒有動,他隻是將體內真氣溢出體外,在周身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牆。在氣牆的反彈之下,不斷震飛馬宗湘,也震斷了馬震湘手中的佩刀。
這手功夫,形不動而氣動,正是九字神功中的氣字訣。
周圍這些宋兵何時見過這種功夫,明明是看到馬宗湘持刀刺向封亦,結果迎刀被刺的人沒事,持刀刺人的反而被傷,這種武功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或者說,這已不能算是武功,而應該算是仙法,或者說是妖法了。
封亦輕輕地歎了口氣,運氣於胸,大聲說道:“你們都聽著。以前這裏不歸我管,以前的事我沒辦法再去追究。但從今天開始,在我之下,也包括我自己,誰要是再敢私吞餉銀,當屬於觸犯軍法,將以砍頭定論。”
封亦說的這些話真氣十足,用真氣傳出去,在雁門山的山間來回蕩漾,十裏之外依然可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最終封亦並沒有砍下馬宗湘的腦袋來以示效尤,隻是將馬宗湘的所做所為公布於眾,並且上報給太原府,撤去馬宗湘軍都指揮使的職務,由封亦自己暫時兼任這軍都指揮使的職務,並且接手訓練馬宗湘軍手下的五千將士。
馬宗湘被封亦親手送進代州縣衙,交由代州林縣令處置,在無形之中也將之前被韓三堂架空的代州縣衙權利歸還給代州縣令。之後數天裏,封亦還製定了一係列嚴格的軍規,這其中就包括軍政分離,軍不管政,政不管軍,各行其職的同時又要相互配合。此外,封亦還結合之前在完顏少政的軍隊中的一些所見所聞,製定了一套士兵應該遵守的軍隊紀律。
由於有了馬宗湘的前車之鑒,那些原本從中間克扣軍餉的官員無不猶如驚弓之鳥,紛紛收手。所以這個月的軍餉都是一文不少地都發放到了每個士兵的手中,這讓士兵們無不歡喜,對封亦的信服之心漸漸升起。
當然,整個代州最為歡喜的,當屬代州的林縣令了。這林縣令在代州為官十年,卻從來沒有為自主地做過一件事情。之前,做為一個縣令,什麽都要聽從韓三堂的,說白了就是一個牽線木偶。
正所謂,幾家歡喜有幾家愁。封亦的這一係變革,有許多人受到了實惠,同時也阻斷了某些人的財路。在封亦背後,暗中有一股反對封亦的勢力開始聚集在了一起。
封亦回到代州後,等待他的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他經過這次在雁門關巡檢,發現駐守雁門關的宋兵的體魄並不理想,所以他要製定一套新的訓練計劃。正所謂,練兵千日,用兵一時。雖然封亦並沒有練兵的經驗,但他在遼陽時曾被術虎真鑒訓練過。於是,他想把術虎真鑒曾經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套訓練方法整理出來訓練這些宋兵。
半個月時間很快過去了。
這一天晚上,田智和小蘭在書房中找到還在忙碌的封亦。
由於這半個月來封亦一直在忙著整頓軍紀,與田智和小蘭在一起的時間很少,甚至都很少見麵。
封亦見田智和小蘭進入書房,忙放下手中的毛筆,從書案後起身。
“田叔叔,小蘭妹妹,你們怎麽來了?”
田智沒有說話,上前將書案上的筆墨紙硯收拾到一邊,而小蘭則將一個竹籃放在書案上。
那竹籃蓋著蓋子,但騰騰熱氣散發出來,讓封亦聞到一陣陣香味,頓時感到腹中一陣饑腸轆轆。
“哇,好香!小蘭妹妹,你給我做了什麽好吃的?”
小蘭抬頭對封亦莞爾一笑,說道:“你呀,這些天忙成這個樣子。田叔叔擔心你累壞身體,特意囑咐我給你做些好吃的補補身體。”
田智抬頭看了封亦一眼,眼中不無擔憂,說道:“亦兒,有些話田叔叔想親口對你說。”
封亦點了點頭,揭開竹籃上的蓋子。
“小蘭妹妹,真是辛苦你了,準備這麽多好吃的!咦?你還替我準備了一壺酒!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酒?”
封亦感到驚醒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他從來沒在田智和小蘭麵前喝過酒。畢竟,他是在前往長白山的路上跟著天池藥王才學會喝酒的,之後他幾乎都沒在關鎮呆過滿一天的。
小蘭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喝不喝酒,不過田叔叔說你爹喜歡喝酒。”
封亦一怔,久遠的記憶襲上心頭。
小蘭見封亦這表情,頓時感到自己說錯話了。
“封亦哥哥,對不起,又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封亦笑容重回臉上,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田智拍了拍封亦肩膀,說道:“要是你爹娘知道,你如今已經是代州指揮使,那該有多開心!”
封亦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爹會很開心,但我娘卻未必開心。因為,從小我娘就希望我隻做一個普通人,能夠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其實,我爹並不喜歡喝酒,他隻是喜歡和田叔叔喝酒。”
“是啊!”田智也回憶起往事,“因為你田叔叔酒量差,好欺負唄!”
“田叔叔這說的什麽話!我爹和田叔叔是兄弟,又怎麽會欺負田叔叔!”
“哈哈!田叔叔隻是和你開玩笑的!好啦,你也知道你田叔叔酒量差,但田叔叔今晚決定和你喝上一杯。”
“來,田叔叔,我給你滿上!”
三人圍著書案坐下來,這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又有時間一起吃上一頓飯。
田智酒量差,也就一杯倒的酒量,所以每次封亦都是一口一杯,而田智則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
不到半杯酒,田智一張臉已經通紅。
“亦兒,這些天你做的事情,田叔叔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也記在了心裏。”
封亦一愣,端在半空的酒杯頓了一頓之後,這才仰頭一口將整杯酒飲下。
“田叔叔,有什麽話你盡管直說,亦兒聽著。”
田智輕輕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田叔叔和你說,你做的都對。不過,你也要清楚一個道理。韓三堂在代州呆了這麽些年,他的所作所為每個人都看在眼裏,但為何這十一年來都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他呢?亦兒,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封亦輕輕地放下酒杯,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個問題,我有想過!因為,利益。所以,雖然韓三堂在代州的一切被那封指揮使奪走,但馬上就又被封為了太原府的觀察使。雖然,官職上來說,指揮使和觀察使都是同一級別,但這指揮使隻是代州指揮使,但觀察使卻是太原府的觀察使,實則上,他相當於是升了官。”
“亦兒,你說的沒錯。自古以來,官官相護,為的都隻是一個利字。這些天來,我很擔心。當然,田叔叔並沒有說你做的是錯的,但你所做的這一切,都在打破官官相護的這條規矩。你這半個月來做的這些事,是在挑戰他們的底線。雖然,你武功高強,但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後,你做事還是要小心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