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神童龍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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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藥王身軀微怔,但接著轉為一臉若無其事,放下手中酒壇,起身站了起來,
“小兄弟,看來今天我們是不能喝個痛快了!”
天池藥王話音剛落,便聽見院子大門便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的聲音。
院門被踢開之後,一麵容削瘦的漢子怒氣衝衝地從院子外麵闖了進來。
“大和尚,你給我......”那大漢一進院子,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好你個假和尚,老子就知道你肯定又是在喝酒!你他娘的,你要當假和尚老子管不著,但別來帶壞我家阿佑!”
那大漢大跨步走進屋內,衝著天池藥王破口就是一陣粗魯地大罵,而天池藥王並不還口,隻能是雙手各十,一臉尷尬地站在桌邊。
“哼!原來你還找來了幫手!假和尚,就算你打再多的幫手也沒用,要是今天不把你趕出龍家村,我就不姓龍!”
封亦雖然不清楚天池藥王與這削瘦漢子之間究竟有何恩怨瓜葛,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天池藥王被罵而什麽也不做。
封亦也站起來,擋在那削瘦漢子麵前,勸說道:“這位大哥,你別這麽生氣。有什麽話,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
蘇依陽在看到這削瘦漢子之後,心中卻似乎是猜到了什麽,起身在封亦身後說道:“李二......封亦,你先看清楚再說。對了,這位不就是龍運生龍大哥嗎?龍大哥,你還認得我們嗎?”
經天池藥王之前那麽一問,此時蘇依陽也覺得在外人麵前直呼封亦李二牛多少有點不合適,總算是對封亦的稱呼改了口。
封亦仔細一看,也認出眼前這名削瘦漢子。原來,這削瘦漢子正是兩天前帶他和蘇依陽前往天龍總壇的龍運生。
龍運生一愣,細看之下,也認出了封亦和蘇依陽。
“咦?原來是你們二位!你們......你們什麽時候來的龍家村?”
封亦哈哈一笑,拍了拍龍運生的肩膀,說道:“原來龍大哥也是龍家村的人!是這樣的,我與這位天池大師是老朋友了,今天下午正巧在山中遇見天池大師,便隨天池大師一同來了龍家村。龍大哥,天池大師是不是做了什麽得罪了龍大哥,竟然讓龍大哥如此生氣。要真這樣,那就讓做兄弟的我來替他向龍大哥陪個不是。”
“這......”龍運生頓時收回臉上的怒氣,退後兩步,不停地擺手,“你可是名震天下的封指揮使,這個我可擔不起!”
封亦笑道:“龍大哥太見外了,這有什麽擔不擔得起的。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麽事也別往心裏麵去。龍大哥,你要是不嫌棄小弟,就坐下來喝兩碗酒,那你與天池大師之間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你看如何?”
說完,封亦還親熱地拉著龍運生,讓龍運生坐在自己先前所坐的凳子上。
龍運生雖然一臉不情願,但架不住封亦這一臉笑容,悶著頭坐下。他哪裏又曾知道,此時他心裏的想法,還有記憶已經全部被封亦所竊取。
封亦自從打通八脈之後沒多久,便發現自己擁有的這種超能力,不過,他並不經曾使用這種能力,因為這會給他帶來一些莫名的困擾。而且。他認為這種不經他人同意就竊取他人記憶和想法的行為是很不地道的,就像是個小偷一樣。不過,今天他為了化解天池藥王和龍運生之間的恩怨,也隻能使用這種能力。畢竟,要想化解兩人之間的恩怨,就得先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有著什麽樣的恩怨。
果不其然,通過與龍運生之間的肢體接觸,封亦知道了龍運生隱藏在心中的一個大秘密。
封亦不動聲色,接過天池藥王手中的酒壇,然後又接過蘇依陽遞過來的一副碗筷,給龍運生倒了一大碗酒。
“來,龍大哥,我敬你!”
說完,封亦另一隻手端起自己的酒碗,仰頭將一碗酒一飲而盡,不給龍運生絲毫拒絕的機會。
龍運生臉上的表情就像吃了苦瓜一樣苦,但也沒有推拖,接過封亦手中的一碗酒,也是一口幹了。
一碗酒下肚,封亦又再給龍運生添了一碗酒,然後對天池藥王說道:“大師,你也和龍大哥幹一碗!喝了這碗酒,以前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就都忘記了!”
天池藥王會意,端起酒碗,說道:“龍施主,貧僧知道龍施主對貧僧一直看不順眼,但不管怎麽說,這三年來你看在阿佑的麵子上沒趕貧僧離開龍家村,這一點已讓貧僧萬分感激。隻不過......”
“你別說了!”龍運生盡管一臉的不情願,但說話並沒有像剛才那樣一臉怒氣,“今天我就看在封指揮使的麵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如果以後還敢勸我家阿佑跟著你出家當和尚,就別怪我不講情麵。到時,就算是天王老子來替你說情,我也不會再給麵子!”
聽到這裏,蘇依陽也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天池藥王之前所說的那個與佛有緣的孩童就是龍運生的兒子。
龍運生兩碗酒下肚,已經感到有點不勝酒力。這種家鄉米酒雖然入口時感到清淡,但卻終究是酒,而龍運生的酒量與天池藥王比起來,那還是差了太多,更別說與一身真氣護體的封亦相比了。
之前與天池藥王幹了好幾碗酒,此時封亦依然沒有一點醉意。
龍運生端起酒碗,趁著酒意,朝封亦說道:“封將軍,我龍運生隻是一介草莽,武功也不怎麽樣,但生平最敬佩的,就是保疆衛土的英雄。想那千年前,衛青,霍去病殺得匈奴丟盔棄甲,當真讓人感覺大快。可惜,我龍運生生不逢時,沒出生在那個年代,卻是出生在一個倍受外族欺侮的年代。想那遼國霸占我漢人的燕雲十六州,而那當皇帝的卻隻顧著在皇宮裏飲酒作樂,讓人心中好生難受。不過,自從聽了封將軍你在雁門關大敗遼軍之後,我龍運生心裏總算舒服多了。來,封將軍,這一碗酒,我龍運生敬你,你是我龍運生這輩子最敬佩的人之一。”
封亦也端起酒碗,說道:“龍大哥客氣了!你年紀比我大,要是不嫌棄,隻管像天池大師一樣叫我小兄弟便可!無需叫我什麽將軍。”
兩人同時將一碗酒飲盡,然後開懷大笑。
“封兄弟是個爽快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封亦說道:“龍大哥這話就見外了!我還以為,與龍大哥喝下這第一碗酒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朋友了!”
“小兄弟說得對,是龍大哥不會說話,該罰!來,再罰龍大哥與封兄弟喝一碗。”
三個酒鬼坐在一起,除了喝酒之外,自然是將其他事拋在了腦後。如此一來,不喝酒的蘇依陽再次感到無趣之極。
就在蘇依陽起身打算找個地方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輕靈的腳步聲,不一會便有一道小身影從門外闖了進來。
“爹,你不要趕大師走好不好!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去出家當和尚的,求你不要......咦,爹,你怎麽喝醉了?大師,是你把我爹灌醉的嗎?”
那道小身影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一進門就看到醉惺惺的龍運生,立馬將目光轉向同樣已經稍顯醉意的天池藥王。
封亦在聽那孩童一話之後,便知道這個孩童多半就是龍運生的兒子了,不由也將目光轉向那孩童。見那孩童穿著厚厚的棉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火光照耀下顯得特別明亮。
嶺南的冬天與北方相比,那自是不顯得寒冷。即便是在北方,普通人家的孩子也隻能穿著厚厚的紙衣過冬,也隻有少數大戶人家裏,才會有棉衣這種東西。然而,在這龍家村,這小小孩童居然能在冬天穿上棉衣,這確實是很少見。聽說,棉花在天竺有大量種植,但在宋境,甚至是以前的大遼境內都沒有人種植。
不過,封亦並未對此感到驚訝,因為他剛剛通過獲取龍運生的記憶,也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秘密。那就是,這個龍佑的孩童,其實並非是龍運生的兒子。這個孩童,真名應該叫覃佑,是天龍門門主覃飛厚的兒子。
封亦在龍運生的記憶之中知曉,覃飛厚早在創立天龍門之初就想著要造反推翻大宋趙家王朝,想要自己做皇帝。當然,覃飛厚也知道,造反是濤天大罪,一旦失敗,那是要連誅九族。於是,覃飛厚便將剛出生後沒多久的覃佑過繼給一名信得過的心腹,也就是龍運生,並將覃佑的名字改為龍佑,對外宣稱覃佑是龍運生的兒子,以防萬一造反失敗,覃佑不會受到牽連。此外,龍運生其實是覃飛厚非常信任的一個心腹,但在天龍門之中卻從未擔任過什麽重任。若非覃飛厚練功走火入魔而變得瘋瘋癲癲,使得天龍門大權被左護法熊洪掌控,龍運生斷然是不可能被派出去抓捕蘇依陽的。如果真是那樣,封亦也不可能在這嶺南之中遇見龍運生。
也不知是巧合,又或是命運如此安排。龍運生偏偏就遇見了封亦,而封亦又偏偏打通了奇經八脈,可通過肢體接觸讀取到他心中的秘密,由而讓覃佑的身世被封亦所知曉。
封亦並沒有揭穿覃佑的身世,也不打算將這秘密告訴任何人,即便是蘇依陽,他也沒打算讓蘇依陽知道這件事。而且,封亦在得知龍佑的名字其實叫覃佑之後,腦海中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名字同樣也叫覃佑的古人。那個古人,就是一千多年前一手創立天山派的天山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