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風華(98)三更(盛唐風華(98)李敬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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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業看著孫兒們習武, 間或還得教孫兒們忠君。他告訴孫子們:“臨患而不忘國,忠也!”
    李敬業很滿意, 問孫子們:“得記住, 我們是大唐的子民,生是大唐人, 死是大唐魂!”
    澤生想了想就問李敬業:“祖父,咱家姓李,其實就是李唐的李!孫兒知道。”
    “知道就更得記住, 賜李姓, 是叫我們忠於大唐的!”
    澤生想了想,很嚴肅的點頭, 表示記住了,永遠忠於大唐。
    李敬業滿意了,覺得這麽教養下去,我英國公府再怎麽傳承, 那都是忠心耿耿的的李唐忠臣呀!誰敢篡國,得看我們家答應不答應。
    孫兒們表現良好, “今兒加餐……”
    泰生蹭蹭蹭的跑過去,保住他祖父的腿,低聲道:“孫兒覺得糖醋紅魚好吃,想吃了。”
    噓!李敬業左右看看, “出去不敢說吃紅魚,就說魚!”
    懂!那是鯉魚, 誰吃就得挨板子。但是沒人吃鯉魚,鯉魚就長的最大呀, 在河裏撈出來的,都是那麽大個的鯉魚,魚大肉多,刺也好挑,我們就愛吃這個。
    對李家忠心耿耿的李敬業背著人帶著孫兒們吃了不吃一次了,孫兒一說想吃,做祖父的心馬上軟了,“吃是可以吃的,但心要忠!”
    當然!三個孩子吃的嘴角沾著汁水,但一個比一個點頭點的利索:當然,我們對李唐忠心耿耿,絕不背叛。
    嗯!是我家的種,忠這個根是正的。
    其實這個根確實是挺正的,曆史上李敬業的叔叔,也就是英國公府二房,人家就不讚成李敬業謀反,不僅不讚成,還寫信給武後了,說明這個事呀,隻是李敬業的事,不是英國公府的態度。並且說了,李績在世的時候就說了,說李敬業這孫子呀,就是個腦後長反骨的。
    這是趕緊撇清關係,為啥呀?因為人家很清楚,這就成不了事。
    揚州舉事,揚州有個都督府,對吧?揚州都督府,武後給安排人了。他們把武後安排的將領跟殺了,自己起事,那是以前。但這次桐桐幹預了,她安插了人在中層將領中間,這就更不可能成事了。
    隻怕要不了兩天,軍中的密信就該給桐桐送來了。
    是的!第三天,桐桐接到密報,說揚州似有異動。
    密切注意動向吧,看這些人能撲騰多大。
    事實上,因著林雨桐在軍中安插了人手,武後非常警惕,這叫他在四大都督府安排人的時候也走了安排,千萬得注意軍中動向,不可有絲毫馬虎大意。
    也因著這一份小心,在桐桐接到密報的同時,武後也拿到了密保:揚州有異動。
    揚州那邊有幾個是有名有姓有勢力的?要是能煽動幾個勳貴之後,還有個看頭,事實上,這不是沒有嗎?
    林雨桐也是這麽想的,那麽多勳貴,曆史上隻李敬業跟個二杆子似得說幹就幹,這是否也是跟他無子嗣後代無牽掛有關呢?其他人可沒有人跟著反叛的。
    從這裏看,其實武後在這個階段,相對是穩的。
    穩著的武後還是想展現一下自己的肌肉,她把這個事情當做一個大事來辦,在朝堂就說,“揚州鬧事了,有人舉著匡扶李唐社稷的旗號要舉兵,這個事該怎麽辦呀?”
    朝臣沒人言語,大家心說:人家沒錯呀!哪怕是個幼帝,你得叫帝王登基呀,對不對?如今空懸著這個位置,>
    武後怎麽辦呢?問鐵杆裴炎吧,“愛卿,你說呢?”
    被點名的裴炎長久的沉默之後說了一句:“臣以為不用討伐!”
    裴炎開口解釋了,他說,“臣以為,天下之所以有人想著反叛,不外乎是天下沒有主子,皇位空懸。隻要新君登基,他們自然就無出兵的借口了,這個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滿朝的大臣都朝裴炎看過去:他這是吃錯藥了?這是逼宮嗎?
    武後獨攬朝政的意思還不明顯嗎?你這突如其來的,本來是一夥子的人,你突然掉頭咬了天後一口,你這就是背叛和逼宮呀。
    這話一出,說是石破天驚都不為過。
    滿朝大臣,煌煌大殿,鴉雀無聲。
    這全不在武後的預料當中,真的!她一直以為她跟裴炎合作的還可以,她也沒有虧待裴炎,但是背叛就是這麽突如其來。
    她太震驚了,震驚的以至於這半天都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叫崔言的小禦史,大著膽子冒泡了,他站在靠後的位置,就朗聲問了一句:“裴相乃是顧命大臣,而今大權在握了,若沒有別的企圖,您又何必這般的以新君之名脅迫太後呢?”
    是啊!你就是在跟太後奪權呀!太後是皇家的太後,可你是個臣子,對吧?你有欺負孤兒寡婦之嫌!
    滿朝更驚了!這是又冒出一諂媚小人嗎?
    回頭去看,還沒找見說話的人呢,就聽太後喊了一聲:“裴炎有負先帝之恩,有謀逆叛亂之嫌,來人!將裴炎拿下!”
    嘩啦啦,上來一隊人,頓時摁住了裴炎,利索的帶下去了。
    大殿裏比剛才更安靜了,這個崛起的突然,落下的更突然的大臣,就這麽完蛋了。
    武後甩袖而去,大殿裏的大臣站了良久才有人反應過來,裴炎被抓起來了。
    張柬之轉身就走,“我去公主府。”
    狄仁傑慢悠悠的,並沒有跟張柬之同行,事情到了如今,其實很多事都明了了。找公主,公主能怎麽辦呢?“公主說過,您在,大唐的榮耀就在。”張柬之梗著脖子跪在林雨桐麵前,抬出這麽一句話來,而後道:“那麽臣敢問殿下,而今的大唐,還是大唐嗎?”林雨桐就問他:“大唐的根基是什麽?”
    張柬之皺眉,沒有言語。
    “是李家皇室嗎?”
    張柬之點頭,“是!自然是的。”
    “隻是李家皇室的嗎?”張柬之搖頭,天下自然不能隻是皇室的。
    林雨桐就道,“天下,是皇室的,是滿朝大臣的,更是天下子民的。平心而論,天下亂了嗎?”
    沒有!
    “對!子民沒亂。”林雨桐又問,“若是為臣子,太後不會繼續用你們嗎?”
    會!肯定會繼續用自己這些大臣的。
    “那你告訴我,太後是李家的太後嗎?”
    “是!”
    “是李家婦嗎?”
    是!
    “她的血脈都姓李,對嗎?”
    對!
    “那她能長生不老,在這世上千年萬年的長存嗎?”
    不能!
    “若是百年之後,天下歸誰?”
    李!
    “是啊!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都屬於李唐的一部分。不管她把她打扮成什麽模樣,想怎麽掙脫,可你我都知道,她就是李唐的一部分,那麽,她所擁有的一切,難道不是李唐的一部分。為一名號,引動天下大亂,是幸事嗎?”
    張柬之不能答!
    “我是說過,我在,大唐的榮耀就在。”林雨桐就道,“守護子民,叫爾等能站在清明的朝堂,便是我的職責。至於大唐……如果這對你,對你們來說,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的話,我會想辦法的,這樣,成嗎?”
    張柬之眼裏閃過一絲落寞,在林雨桐的攙扶下起身後,鄭重的道:“殿下,臣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也知道您而今的位置最為尷尬……可這件事您還得管,裴炎無謀反之意。”
    “但裴炎是否枉顧先帝遺命?”
    是!
    “這等臣子,你告訴我,保來何用?他若不是跟崔家有了某種默契,何至於此。有些事,往往是被他這樣的人給壞了的!他先背棄先帝,後背棄太後,敢問,還有什麽是他不敢背棄的?!何況,太後說他謀逆了嗎?沒有!太後說的是,他有謀逆之嫌!揚州有人叛亂,太後問他,該怎麽辦?他說不用平叛。那麽,太後說他有謀逆之嫌,何錯之有?”
    張柬之一愣,這也對!不叫平叛,那太後懷疑他跟揚州那些事端有關,這說的通的,不算平白無故冤枉。人押下去了,可還沒審呢,這麽指責太後好似也不對。
    他突然發現,太後而今露出的把柄越來越少了,做事越來越圓滑了。
    是!就是得圓滑才能叫人無話可說。
    武後坐在榻上,麵色很平靜。
    上官婉兒遞了餐飯,武後也接了筷子。
    她這般戰戰兢兢的,武後就笑,“你怕什麽?每逢大事要靜氣,沉下心來,處理便是了。記住,事越大,心越得靜!”
    是!
    半碗飯沒吃完,武後就道:“裴炎倒了,得找一個能替代裴炎,對上不會背叛,對下不會叫
    上官婉兒給盛了湯,大膽的插話,“不叫 >
    是啊!不會背叛的,不好找。
    上官婉兒就說,“鎮國公主,不合適嗎?”
    不合適!但你一提,我還真想起個人來,“你覺得駙馬如何?”
    上官婉兒愣了一下,“駙馬?”長的很好看,很風雅,很精通雜學,很會跟異族打交道的那個人嗎?“不會背叛,也不會叫衷權利,不擅長權利的人進入這個角鬥場,是否太殘忍?
    武後搖頭,“沒事,他背後有鎮國撐著,有我撐著,這就足夠了。”
    然後一道旨意下來,桐桐瞬間剪壞了一盆牡丹。
    上官婉兒一看公主麵有異色,就安慰說,“太後說了,有她撐著,有您看著,駙馬可以的!”
    嗬嗬!那可太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