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20)二合一(流金歲月(20)這種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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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四爺原身關係很好的是王根生, 這個王樹生隻是王根生的堂哥而已。因著整日裏進進出出一塊,好似跟這個王樹生很好似得,真的並沒有。
    四爺便是在派出所, 可這種事也屬於當事人不舉, 官沒法揪的事。至於說大家都知道,也確實是事實, 但大家不會動官家的。背後說小話肯定有, 但派出所一調查,隻要不是結下死仇,或者是要跟人家結死仇, 那一定會回一句:不是很清楚!謠言也不一定可信。
    就像是楊淑慧說的, “女人家過日子,太難了。”
    是的!這種事總有好事者, 偷偷的說給白彩兒的親人知道。娘家管不了,要是非管,白彩兒就問:“我家的重活誰來幹?”
    就像是蘇環一回到家裏,關了大門, 指著地上嗬斥,“跪下。”
    白彩兒抱著孩子跪下了, 不言不語。蘇環看著還在吃奶的孫女,抬起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蘇環能怎麽辦呢?第一,自己老了, 媳婦力弱,還有個吃奶的娃拖累著。家裏的重活幹不來, 自留地的活……遇上澆地收割莊稼,真就是吃力的很。如今又聽說秋糧收完, 就要量土地。隔壁縣都分田到戶了,自家這怎麽也得四口人的地,誰幫著種?跟著大隊混,哪怕拿八個工分,好歹還能混來口糧。這要是自己種地,種不來就得受窮。第二,自己要不睜一眼閉一眼,要認真的計較,這媳婦就敢離婚。給自己把娃扔下,她過自己的去了。那時候,孫女怎麽辦?第三,將來兒子出來了,家沒個家的樣子,可怎麽弄?打一輩子光棍麽?
    這些個在心裏過了一遍,她就說,“你不避著人,就是犯蠢!人家還能離婚跟你過?男人家要臉呢,他王樹生真要這麽辦,就沒有人跟他交際了。家裏安穩,外麵一堆相好,男人們說起來,這叫有本事。為了跟外頭的人相好,跟家裏離婚,王家沒一個人會答應的。他就是再混,他爸他媽的話要聽的。或者是你跟小桐似得,有個當官的爹,那你放心,他肯定能離婚跟你過。你娘家要啥沒啥,你就別指望了。如今沒人告去,不過是大家看你們娘倆可憐。再加上王樹生娶的媳婦老實,不敢言語。要不是這,真給你摁在被窩裏了,你就說你是想咋死?或者是我去告發去,給我兒子出了這一口氣!”
    白彩兒瞬間白了臉,抱著孩子不敢動一下。
    蘇環這才說,“我心裏是真想不管不顧,把你這喪門敗家的玩意給掃地出門,省的臭了我的地方。”說著就接了白彩兒懷裏的孩子,“看在秀兒的份上,我有啥辦法呢。”
    白彩兒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動。
    蘇環一下一下的拍著睡夢中不安的孩子,話是跟白彩兒說的,“這樣,你去跟王樹生說,就說……我擺兩桌酒,認他當個幹兒子。”
    白彩兒愕然的抬起頭來,看向婆婆。
    蘇環坐著沒動地方,“幹兒給幹娘幹點活,常出常進的,我又在家住著,誰便是說啥……那也就是說說!好歹是撒把灰,迷一迷人的眼吧。”
    於是,這出戲跟誰預想的都不一樣,蘇環嬸子既沒有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又沒有大鬧一回扳一扳兒媳婦的毛病。
    但這種選擇,又屬於能大家能理解的,知道她這麽做到底是為了啥的。
    蘇環嬸子上桐桐這邊來,因著四爺在派出所嘛,想找桐桐說這個事。
    桐桐犯不上聽,她隔著牆喊婆婆,“媽,我嬸子來了……”
    桐桐就道,“嬸兒,我這急著出門呢,我大姐的大喜日子就在國慶,這幾天我怪忙的。”
    這事就屬於沒法說的!看不順眼,但要是王樹生的媳婦不出聲,那誰管都屬於狗拿耗子。
    事實上人家就是沒出聲,這邊說認個幹兒,人家那媳婦叫紅果的,還跟著來認幹媽了。一句一句幹媽叫的還挺親熱的。
    林雨桐參加了育蓮和雷智平的婚禮回來,就靠在門邊嗑瓜子,看那邊的熱鬧。
    怎麽說呢?第一,女性受教育得跟上;第二,女性的經濟得獨立;第三,社會輿論和人的心理接受能力上,不歧視離婚女人。這一點反而最重要。
    心裏歎了一口氣,回去默默的寫小說去了。反映女性婚姻的小說,也很受歡迎!但是卻不能是這樣的接受現實的,得塑造一個敢於反抗,不畏懼輿論的這麽一個女人。
    這事從剛發生時候的新鮮,到現在大家看見王樹生出入蘇環嬸家不避諱人,時間一長,大家也習以為常了。
    這些遠沒有自留地裏的大白菜更受桐桐的關注。
    看見白菜被婆婆五花大綁,顆顆都長的茁壯。桐桐就想吃酸菜汆白肉了。
    還不到醃酸菜的季節,但就是想吃了。
    第一天她問說,“媽,啥時候收白菜。”
    楊淑琴看了看長的端端正正的白菜,“再等半個月吧,收的早的話不好存。”
    我也知道采收的早不好存。改天她又問,“媽,這白菜包心了吧?”
    林雨桐:“……”我也知道包心了!我就是想砍一顆用快速醃菜的法子醃一顆白菜汆一頓白肉。
    這執念大到,晚上躺下了,她還在想,“用油渣和酸菜包些包子就好了。”
    林雨桐搖頭,“再過兩月,鞏固一下身體再懷。”
    對!“其實不用包包子,酸菜裏汆油渣想著也應該味道不差。”
    這說的四爺還怎麽睡?“我現在給你砍一顆去?”
    明兒吧!今晚上砍回來我也不能今晚上就做呀。
    兩人說著話,四爺才想起來,“兜裏有一千三百多塊錢……”
    棗賣了?
    賣了!煙草單位的錢不會拖欠,當時就給結賬了。給了錢易軍六百,給了單位六百,還剩下這麽些。
    林雨桐就說周主任:“你給了六百,這裏麵得有兩百進了他的口袋。剩下的平了賬目之後幾個人分一分……誰都能占點。我估計偷竊的人就在他們五個當中,不是他們自己,就是他們的家屬。別人絕對沒這個機會。”
    說的就是呀!這也就是四爺沒追著查,而今也沒人追著問的原因。
    四爺就道,“周主任吃到甜頭了,追著問能不能叫購銷社的人代替劉新發他們去東北,進一些山貨……”
    這也行!林雨桐就說,“或是叫劉新發他們跟著,私人賺一點算了。搭伴安全。”
    四爺搖頭,“怎麽安排那是人家的事。跟前的錢這兩年賺一點就算了。如今到處都不安全,治安還是混亂……帶著錢出去風險太大。便是公差又怎麽樣?今兒我在單位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其中的風險都說了,之前遇上劉新發,也跟他說了。如今他媳婦懷上了,他也不見得會再去跑了……端看周主任怎麽想了。真要是叫誰去,人家出了事算誰的?”
    那倒也對!安定安全的環境,是賺錢的基礎。如今沒有這個基礎,那就貓著。逮住了賺點就行,自家也不缺開銷的錢,幹嘛那麽拚?
    想著那些,還不如想著:“……明天記得叫購銷社上貨的時候帶一條豬後腿,別把肘子給砍了,還想吃個肘子。”
    做夢好似都在念叨那點吃的。
    於是,四爺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邊上的自留地砍了五顆大白菜抱回來了。他專挑長的特別大的砍,又是在天不太亮的時候。
    這一抱回來,桐桐就在被窩裏探頭看,“幹啥抱屋裏來?”
    四爺摸了摸白菜,“今兒特別冷。”
    感覺到了,屋裏溫度都下來了。
    四爺拿著白菜叫桐桐看,“是不是下霜了?”
    還真是!
    桐桐就穿衣服,“趕緊的,點爐子,燒炕。”就說呢,晚上凍鼻子。
    今年的霜下來的好似有點早。
    起來天蒙蒙亮,地上一層白霜。院裏的桐樹葉子落了一半,一晚上就把葉子給煞下來了。白菜蘿卜是不怕霜的。白菜肯定是有點影響,但如果給捆起來了,不影響包心,還能再長一長。可到底是落霜了,楊淑慧一起來先看了院子裏種的蘿卜,又去看菜園子裏的白菜。
    猛地一看,看不出來少了幾顆菜。可白霜地上的腳印顯示有人來過。
    正瞧是不是有人偷她的菜了,她家兒媳婦在後麵喊她:“媽,一會子過來,幫我醃個酸菜吧。”
    楊淑慧:“……”行吧!賊找到了。
    林雨桐真心建議,“媽,把白菜收了吧!咱自己吃的,好一點孬一點沒關係……”擱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太招人眼了。
    莊稼不熟就采摘,那可不行,“再長幾天。”
    再長幾天?
    想啥呢?這天晚上風特別大,天陰沉沉的,到晚上了就開始落雨。上個廁所都不想出去,風把人吹的透透的。
    四爺就在想著,明年這房子還是得改造。他還問桐桐說,“要不去縣城住?”
    真要為了房子,調到縣城的供銷社也是可以的。混一套房子住著。
    桐桐覺得城裏麵喧囂,你的節奏慢,但是城裏麵節奏快。還不如住在農村,空氣好是一方麵,關鍵是心態上更平和,“我覺得這麽著更放鬆。”
    成!那就拾掇家裏,把家裏收拾的你舒服自在為原則。
    兩人聽著風聲在屋裏規劃呢,壓根不知道,牆外頭自留地裏,有人吭哧吭哧的把兩壟白菜給砍完了,然後裝上架子車,一趟又一趟的拉。
    等到天亮了,地裏剩下一片狼藉。
    楊淑慧都愣住了,這肯定不是兒子媳婦幹的,為啥呢?因為他倆太懶,砍三兩個,這是嘴饞。砍這麽多,他們懶的費這勁。
    她咣當咣當的敲門,“老四——老四——趕緊的,遭賊了——”
    把半條巷子的人都喊出來了,都過來瞧:喲!真的遭賊了。
    別人家遭賊不稀奇,四混子家遭賊這就稀奇了!這是對四混子的挑釁呀!
    如今這白菜啥價錢?反正去年一百斤白菜是三塊,今年漲價了,一百斤三塊二還是三塊五?
    你就是一千斤白菜,而今也不過是三十來塊錢。
    當然了,對於大部分家庭來說,這不是一筆小數。但對於金家來說,這點錢真不算啥。何況,地裏那產量也沒一千斤。楊淑慧不肯罷休:“那再不值錢,是我種了一季的莊稼。”
    金印就說,“那車子印明顯的很,你去順著車印找去,肯定能找到偷白菜的人。可找去之後呢?把人送進去,判上兩三年?不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偷?你叫老四和小桐去……別說偷了,給她三十塊錢叫她下地砍白菜,你看她去不去?這事到此為止,不查,不問,權當沒這事。”
    金印還說大民和三嶺,“不準出去瞎說去!要是人家問,就說咱都怕人家以後再瞎騷擾……就是咱家怕了,咱家不敢得罪人家……知道這意思不?”
    三嶺點頭,“知道,越是不言語,越是沒人把老四跟這一夥子混為一談。”
    對!就是這個意思。該吃虧就吃虧,吃虧的人盡皆知才好。
    但是菜被偷了,並不會妨礙家裏吃白菜。不用買的,家家都種,但其實是吃不了那麽多的。這家給三五棵,那家給三五顆的,還有親戚家,直接給拉一架子車來,值當個什麽?
    林小姑就叫表弟送來了兩架子車菜,菜是哪來的呢?這不是育蓮嫁人之後,老太太就跟著兒子走了。她的戶口在村裏,將來分地肯定有老太太的,這地當時說給桐桐,叫金家種。林雨桐沒要,說是給小姑種。不光老太太的地給小姑種了,家裏的房子也幹脆給小姑算了。小姑和姑父搬到家裏去住,大表弟結婚就有空院子了。剩下的兩個表弟結婚,到時候再看。林雙朝給妹妹沒幫上忙,也沒給外甥們安排工作,能幫的忙就這麽些了。
    林家後院種著一半白菜一半蘿卜,林小姑幫著收了,聽說這邊把菜丟了,就叫送來了。
    可到底是誰偷的菜,後來大家都知道。
    桃嫂子跟林雨桐說,“絕對是王根生和王樹生這兄弟倆幹的!那車印子剛就到王根生家門口,這幾天天不亮,王根生他爸就拉著架子車往縣城去了,不用問都知道,那是賣菜去了。”
    桐桐笑笑沒言語,跟誰都不多說這事。
    轉天跟白彩兒在一塊說閑話的時候,就說,“……要說錢好掙,還得是去外麵倒騰個啥。我家這位是有工作了,怕丟了飯碗不敢幹。但其實,這一行真掙錢。就說劉新發,去年跑了一趟,一趟下來成千塊。這是今年劉新發家媳婦懷上了,人家的錢放在銀行,利息也夠家裏開銷了,不想跑那麽遠了。”
    白彩兒就聽到心裏去了,趁著王樹生來家裏的時候她就問:“劉新發真掙了這麽些?”
    差不多吧!劉新發家兄弟七個,等閑也沒人敢招惹。每次誰去借錢,他都說錢沒少掙,但接下來兄弟們得結婚,如今那錢也就是剛夠給兄弟們娶媳婦的錢的。那這麽一算,沒有一千,想著也應該是大差不差。
    白彩兒就說,“他劉新發啥能耐,你啥能耐?他都能掙這個錢,你咋就不能掙這個錢了?”
    王樹生喝了一口酒,給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就說:“你個婆娘家知道個錘子,這東西弄來容易,但是賣出去不容易!劉新發那是有金老四給兜底呢,弄回來金老四給想法子賣出去了。咱這咋弄,弄回來誰幫著賣?叫我爸走街串巷去賣,啥時候能把本錢收回來?”
    “你找王根生去呀!你跟老四的關係不算多好,但是王根生跟老四的關係好。真要是弄回來了,王根生找上門去賴著不走,他金老四還是會管的。”
    把王樹生說的心也熱了,第二天果然去找王根生說這個事。
    王根生皺眉,“這不好弄。老四披了個官衣,不太混了。”
    你去探探口風再說。
    王根生把四爺攔在半路上問這個事,四爺還驚訝,怎麽起了這個心思了。之前跟劉新發說了,別瞎跑!這是誰攛掇的?
    四爺特別真誠:“這幾年亂,最好呆著。你在咱們這十裏八村的,有點小名聲,可外麵大了去了!一,你得需要本錢,到別人的地方,你不可能叫人家白白的賒給你貨。二,你帶著錢太招眼,能不能安全到安全回都不一定。”
    王根生心說,這個意思就是,隻要有貨,貨不愁賣!
    那這個過程,就不是老四要操心的了!至於本錢,咱也不跟你老四開口,對吧?
    這越是風險大,意味著獲利就越大。
    於是,跟四爺擺手,走人了。
    四爺輕笑一聲,這是誰看這家夥不順眼,想把他往坑裏推。
    王根生回去跟王樹生一學,這哥倆都覺得這個事能幹。關鍵是沒有本錢。
    兩人就合計,咱村誰家是有錢的。盤算了一遍,覺得有錢的也就那麽幾戶:其一,金印家。但是金老四不好惹,回來還得靠這個人,就不要上門去借錢了。其二,是周海潮家!這人雖然是老四的堂姑父,但是關係並不親厚。再加上,這家夥的錢來的不是正道,可以上門。其三就是村領導家,這些人是咬人的狗,不能招惹。
    那就隻能上周海潮家。
    周海潮比這倆高一輩,但見這倆上門,懷裏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著啥,就趕緊道,“兄弟,好兄弟!兄弟上門了,好酒肯定有。”
    “可不敢叫兄弟,你是長輩。”兩人客氣的很,“叔,咱是出門想收點貨,手裏緊……你看,能不能周轉一下。不用多,八百就夠!”
    八百還不多!哪有那麽些錢去?
    周海潮搖頭,“真沒有!”
    “叔,你看,你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職中那校舍蓋的,是不是你經手的。你貪的少了?聽說,咋都有一千塞到你包包裏了吧。”
    哪有那麽多呀?宿舍一共才給多少經費,咋可能有一千。
    王樹生就說,“五六年前,咱這一夥子還是憨著呢,跟著你造|反,弄了多少財東家的東西?你說燒了扔了,咱誰見了?你要不是把這些東西昧下了才見鬼了!今兒,八百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要不給,咱大概說了,咱就上職中去,找學校領導,找教育局,好好查一下你的賬!”
    別!好兄弟了,咱有話好說。你叫我把你叫爺都行,往上告這個就算了。說著就看金絲:“趕緊的,給兄弟們拿錢。”
    金絲摳呀,出去拿錢去就順便拿了菜刀,“錢能給你,但欠條得寫。要不然今兒我也不活了!我要活不成,大概說了,你倆也得給我抵命。”
    這哥倆一看,成!寫欠條就寫欠條,寫一個吧。
    “你倆的名字都得寫上,摁上手印。”
    可以!“是八百吧!”
    真沒有八百,“隻有六百,就是把我們兩口子殺了,也拿不出八百來。”
    行!六百就六百。
    錢不夠,白彩兒還跑來跟桐桐借,“你放心,我寫欠條,就借到年底,年底肯定還你。”
    林雨桐拿了欠條,給白彩兒取了二百,叫她隻管離開。
    還想去東北,結果省都沒有出,半夜在火車上就叫人給圍到車廂的接口處,把身上的錢和證件掏了了一幹二淨,然後被人從火車上直接給扔下來了。
    王樹生被人剁了一節小拇指,王根生被扔下車的時候腿摔在路邊的石頭堆裏,摔骨折了。骨折其實及時就醫就沒事,可兩人身無分文,又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其實要是一直躺著不動,有巡路工檢查鐵路,給發現了這不就得救嗎?可兩人並不知道巡路工多長時間才會巡查一次,掙紮著往有人的地方跑,跑了二十多裏,倒是遇到大路了。其實可以要求報警處理,但倆人沒膽子。老鼠總是怕見貓的,擋了順路車往回走,結果輾轉到家的時候,傷情都耽擱了。
    送到衛生站,白蘭可不敢接手,“你們往縣上去吧,我處理不了這種大傷。”
    家裏湊了十多塊錢給送到縣醫院,有啥用呢?王樹生那個手,瘡口清理完,打個消炎針,長住就好了。其實小拇指不太影響生活,除了不好看,沒毛病。王根生就麻煩了,腿恢複不好了。瘸的不會很明顯,但肯定不利索了。再想翻牆偷摸幹個啥,別想了。
    人人都罵這倆貨是活該!
    可隻有楊淑慧知道,自家兒媳婦跟白彩兒扯閑篇的時候,好好的跟人家說啥賺錢的事了。
    有心?還是無意?
    兒媳婦在隔壁喊:“媽,我想吃蘿卜幹包子了。”
    噯!噯!噯!媽就來,你放著別動,媽給你擦蘿卜絲晾成幹,包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