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78)三更(流金歲月(78)換了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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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個地方說話!說不上這是個什麽地方, 說是喝茶的地方的,裝修的又不像是個茶館。之前見過的美人秘書在這裏等著,特別殷勤的把人往裏麵讓。
    牛安軍給張念心使眼色, 張念心忙道:“林作家, 您看……您要去桑拿嗎?有按摩項目?”
    “衛生情況達標嗎?”林雨桐掃了一眼,“這樣的地方最容易傳染各類疾病……”說完特別強調了一句, “我是說, 皮膚疾病,比如腳氣。不是說其他的,你可別多想。”
    今兒在這邊等著的, 可不是隻張念心。這該是礦上的領導吧, 四個五個,再加上牛安軍, 人家來了六個人。再加上自己和四爺,一共八個人。張念心忙前忙後的,完了又特別親昵的靠近桐桐低聲耳語。
    這個場合,兩個女性可以相互作伴, 對吧?張秘書怕林作家無聊,提出了合理的安排, 結果被這麽來了一句。
    大家都是場麵上的人,什麽事沒見過?
    但這種的撕開臉皮的做法,就有點太那個了吧!
    當然了,這話……也確實是很解氣!張秘書的親密圈子確實不小, 但凡出馬,必能有所斬獲。金廠長是唯一一次失敗。打聽的更仔細了就知道了, 金四海也不敢動歪心思。人家那老丈人那個級別,對吧?乖點才是常態。
    這種有背景有來曆的, 咱得換個法子。是不是能跟林作家搞好關係呢?可誰知道這大才女嘴裏有毒,說話毫不顧忌。
    張念心不由的臉上燙得慌,一時都尬住了。可到底是常在外麵混的,這麽停頓了不短的時間之後,就道:“還真多虧了您提醒,這個方麵我還真沒注意!是我工作做的不仔細,我檢討。”說著,就拿了茶壺,趕緊給把茶倒上。
    林雨桐將杯子舉起來,雙手遞給牛安軍,“牛礦長請。”
    林雨桐就笑道,“茶道有規,尊卑為先,長幼為序。彼此為同誌,不分尊卑,卻也該分長幼。在坐以您為長,第一杯茶當您為先。”
    牛安軍接了杯子,哈哈就笑,“咱都是大老粗,今兒是學到了,學到了。”
    張念心趕緊拿了茶壺,就要按照順序給斟茶,牛安軍邊上一三十來歲的男人,之前張念心叫他胡主任。
    這胡主任忙從張念心手裏接了茶壺,先給四爺再給桐桐,都斟上了,這才道:“客為先,林作家太謙讓了。”他說著話,給其他人都倒了,茶壺不大,一人真就一點,是個意思就行。倒完將茶壺遞給張念心,趕緊接水去。
    這邊話還沒說完呢,張念心又把茶壺放桌上了。壺嘴正個對著四爺!林雨桐就看見這位胡主任不動聲色的將壺嘴轉了個方向,對著桌外了,然後說張念心,“麻煩張秘書去看看有什麽合適的茶點……”
    張念心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這是嫌棄自己不懂規矩,要打發自己出去了。
    她利索的出去了之後,朝那扇門深深的看了一眼,隻能去大廳等著。
    四爺這才說牛安民,“牛礦長,有些事不往明處挑,這是顧著大家的顏麵呢。可你要是這麽著,那有些事就不得不攤開了說了。一個廠子,那得是集體的廠子,不是某個人的,更不能隻聽從某個人的。你說呢?”
    林雨桐心裏歎氣,事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那樣的廠礦企業,用張念心這樣的人本身就覺得好生奇怪。鬧不好呀,這張念心是連著兩頭的那根線。人家說是牛安軍的秘書,可其實是放在牛安軍身邊的眼睛。
    隻怕這個廠礦呀,也是一筆爛賬。有人從中牟利了!這個牟利的人,牽扯特別廣!
    這個時候的礦呀,是特別不好管理的。賬目這個東西你就沒法查,開出礦來了,有十噸,賬目上隻五噸。其餘那五噸從什麽渠道走了,以什麽價格走的,大家壓根就不能知道。也無法追查!
    他們很可能從開采到運輸,整個是一條流水線。
    在坐的任何一個,都不敢說沒從裏麵牟利!隻是有些人是主導,有些人是身處那個生存圈子,不得不從。而今是,賬目沒法查了,但是這個利益鏈條非砍斷。他們每個人都在其中,但偏偏無法把這些人怎麽樣。
    所以,四爺的意思是:都離開吧!想幹嘛就幹嘛去,別來搗亂。
    但要是老這麽糾纏不休,四爺就說,“這世上別管什麽事,最怕‘認真’二字。”
    認真去查,認真去找罪,哪裏有定不了的罪呢?隻是為此牽扯絕大的精力,牽動某些隱在背後的人的神經,在實力還弱小的時候就遭遇那麽大的阻力,犯不上而已。
    關鍵是,有哪個廠礦沒有這樣的問題呢?真要現在就去較真,連林雙朝都未必穩當的了。
    這就急不得!該清楚的時候,得適當的模糊。越是大事,越是得不動聲色。越是緊事,越是要緩著去辦。
    話說的很硬,態度沒有絲毫轉圜的意思。
    牛安軍才要說話,桐桐就說,“都九點半了,再不回來家裏該著急了。”
    四爺就起身,把大衣遞給桐桐,這才跟牛安軍道:“我就是這個態度,牛礦長可以多問幾個人,再商量商量,之後要是還有其他的想法,去廠裏找我。”
    然後拉了桐桐,就從裏麵直接退出來了。
    上了車了,桐桐才問:“是有些二世祖摻和進去了吧?”
    私下裏倒賣礦石,這營生做了成十年了,“之前有過風聲,說是要將礦私下承包出去……”
    林雨桐就歎氣,那些倒賣礦石的,轉臉就能以極低的價格承包下來。礦這個東西,不都是估量呢嗎?還不許人家給估算錯了呀。
    而今四爺這橫插一杠子出來,本來能守著個金山的,如今愣是從手裏給飛了,誰心裏能舒服?
    桐桐就問說,“你別管了,幹你的事就成了。這背後牽扯到誰,我探探就知道。”
    行!悶了出來轉轉,什麽事能瞞得住你的眼睛?
    事實上給就是——特別好查。
    靠近郊區的地方這兩年新蓋了一個別墅群,據說是暴發戶都住那裏。林雨桐聽育蓉說過,說那是市裏唯一一個出售的別墅區。
    桐桐早起開車直接往別墅去來了。二世祖們有錢之後,藏著嗎?自然是要逍遙快活的!住好的,吃好的,享受一定往頂級上靠。他們要是不住這裏才奇怪。
    她都想好了,在這地方要是沒查出貓膩,那就打聽一下省城有哪些高消費的場所,隻要去那裏稍微一打聽,什麽問不出來呀?
    這不,一大早上的,就見昨天跟著自己的那輛皇冠從別墅區出來了,桐桐開車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在乎對方那司機是不是發現了。
    對方估計是沒發現,直奔礦區而去,然後張念心從車上直接下來了。這車才調頭,不知道要朝哪裏去。
    這個路段偏僻的很,沒車過,林雨桐把車橫在路上,直接下車了。
    司機一看,心裏咯噔一下,停車也走了下來,訕訕的笑,“那個……林作家!”他朝後指了指,“是牛礦長……叫我跟你的……”
    林雨桐輕笑一聲,打斷他的鬼扯:“回去告訴你們老板,規矩點。我沒繼續跟,這就是給彼此留了麵子了。你回去告訴他,我男人要是在這次的事件上遇到一點阻礙,我就把他的老底子給刨出來,不信大可來試試。”
    說完,上車,轉彎,一腳油門,甩下一路煙塵。
    這司機將嘴裏的塵土吐出來,趕緊上車,去了一家俱樂部。
    老板正跟幾個人打台球,他腳步匆匆的過去,低聲把事給說了。這人愣了一下,“刨底子?好大的口氣!”
    “是!”司機撓頭,“瞧著不是個好相與的。”
    這人喊說,“小鄭,你了解這位林作家,難纏嗎?”
    “常哥,我其實不算太了解。”小鄭過去把球給擺好,“不過聽長輩說起過,都說林雙朝那樣的人,生的女兒卻跟他完全不同,找了個女婿更是了得……都是些誇讚之語。”
    “你是說……長輩都喜歡她。”
    “這可難辦了。”常哥圍著台球桌轉圈圈,“不怕她,就怕她跟長輩們絮叨。你知道的,得長輩喜歡的,就跟握著尚方寶劍似得,誰不怕呀!”他用球杆瞄準球,“算了吧,礦場那邊雖可惜,但為了一個樹,叫人刨根,這就不合算了。況且,礦多了,不是非這個不可。給張念心打個電話,就說……之前合作的不錯,以後再說吧!剩下的事是公事,跟咱們不相幹了……”
    正說著呢,俱樂部的老板進來了,“常總,有位姓林的女士給您送了禮物來……”嗯?
    禮物?姓林?女士?
    常哥就看司機,司機急匆匆的跑到窗邊,從上麵往下看,就見那倆小麵包車的邊上,站著個穿著紅呢子大衣的女人,他給嚇的,“老板,就是她……”
    常哥朝下一看,女人正抬頭朝上瞧呢。常哥發誓,對方看不見自己,可不知道為啥,心裏直發怵。
    回頭再一看,那禮物是啥呀?打開包裝,掉出一把菜刀來!差點砸到腳上。
    給人嚇的呀!常哥直接就說,“以後離那個姓金的遠一點,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他的技術再好,能耐再牛,可這人不好對付!他那老丈人是個咬住磚塊拿金來都不換的主兒,他這媳婦呢?屁大點事,愣是整的跟除黑甚至於諜戰似得。可他娘的,這事真不大!願意合作,大家賺點,那就都賺點。要是不樂意,我也沒膽子把你怎麽著呀!世界那麽大,錢財那麽多,我跟你強著才能掙錢嗎?
    幹嘛呀這是?!看給我嚇的!
    他跟司機說:“你……你下去……你告訴……告訴她,就說,她要是再跟蹤我……我……我就……我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