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90)二合一(流金歲月(90)秋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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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桐放下手裏的宋史,抬起朝窗外一看,風吹樹木擺, 樹葉一片一片又一片的往下掉了。再抬頭看看掛著的鍾表, 這都快晌午了。
    才要下樓看看呢, 卻見樓下院子裏的水泥地麵上星星點點的濕了起來, 這是下雨了吧!
    孩子們是中午得回家吃飯的,雨落下來了,昨兒叮囑了八百遍, 但金明明就是不聽話, 非嫌棄帶雨傘麻煩。得!還得再送一趟。
    抓了外套就下樓,吳秀珍正在門口伸著手接雨呢, 看雨能不能大。
    林雨桐就喊她,“您回來吧,這雨小不了。”
    “預報的是中雨!”今年這雨是真多。
    林雨桐撐著傘,拿了雨衣, 趕緊往出走。
    撐著傘走路,走的有點急, 結果就被人喊住了,“小桐。”
    桐桐扭臉找了一圈,聲音是從原來謝家住的房子那邊傳過來的。這家人姓畢,才來, 其實大家都不熟悉。這個時候二樓有人喊:“小桐,給我家圓圓捎帶一把傘。”
    然後保姆跑出來了, 遞了傘來,一臉的不好意思, “本來該我去的,今兒家裏有客人,等著吃飯……”
    順道的事嘛!林雨桐朝樓上擺擺手,接了傘走了。
    許是因為金明明開了一個頭,這個院裏好幾個孩子都在後頭的小學裏上學。也因此,這個小學……各方麵的設施快速的完善起來,調過去的老師也都很有資曆。這一出門,別的路段怎麽樣不知道,反正這邊的路是趁著孩子們暑假給修好,原來的深巷子,而今也整理的齊齊整整的,清潔工特別負責任,一點也沒有髒亂差。過馬路有專門的交警執勤,很安全。
    校門口門衛特別嚴格,不輕易放誰進學校的。家長送傘送東西隻讓寫上班級和姓名放在門衛。門衛幫著給送進去。
    這會子眼看放學了,也省事了,家長寧肯在學校門口等著,也就不麻煩門衛了。
    而且,下點雨,來送傘的是少數。除非家裏有閑著的老頭老太太,過來給送一下。其他時候,家長哪有那個閑工夫呀。
    然後孩子們排隊就那麽從裏麵出來了,出來之後隊列都不亂的,朝東邊去的小隊不亂,朝西邊去的,又是一個小隊,先出來的是金鐧,排在隊伍裏一本正經的,給他雨衣人家都不帶接的,一二一手甩起,堅決不亂隊伍。
    後出來的是金明明,大高個墜在後麵一搖三擺,圓圓是插班生,跟金明明在一個班。給兩人遞東西,兩人也不接。
    林雨桐:“……”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都是聽話的乖寶寶,一出校門就變樣。
    果然,一進家屬院的小後門,金鐧在門房那邊等著,“外套都濕了。”
    金明明三兩步蹦躂過去了,喊圓圓,“快!下大了。”
    圓圓得揪著褲子,怕褲腿,都不像個女娃娃。
    人家圓圓長那模樣,跟教科書上的插圖似得,濃眉大眼圓臉盤,頭發黑黝黝的紮個大馬尾再戴個蝴蝶結。荷葉領的白襯衫,鵝黃的毛衣,把領子翻在外麵,戴著紅領巾。褲子穿的服服帖帖的,米白的小皮鞋,白色的襪子幹幹淨淨的。
    再看金明明,短頭發淋雨之後用袖子胡亂的一擦,那個亂呀!一身藍色的運動裝,那袖口蹭了好些的白色的粉筆印子,這到底是在學校幹啥了?還有那褲子淨,可那濕的也沒法看了。
    自家這倆雨衣一穿,蹭的一下跑了。隻剩下圓圓,在後麵慢慢走著。林雨桐就沒法走快了,隻得陪著這個孩子,問說:“在學校還習慣嗎?”
    習慣就好!跟小孩能說啥了,可算是到了人家家門口,看著孩子進了門,林雨桐才趕緊往家走。回來的時候金明明沒回屋,就那麽又竄到菜園子裏薅菜苗去了:“晚上吃紅蘿卜纓子麥飯吧。”
    哎呀!小祖宗,你穿著白球鞋進去,蹭的鞋上都綠了,洗都洗不下來。
    將這丫頭拎回去,給把淋過雨的衣裳都換了,趕緊吃飯去,下午還得去學校呢。
    金明明一邊吃飯一邊跟她姥姥嘚吧,“我們班男生都可喜歡圓圓了,覺得圓圓長的好看……”
    吳秀珍就笑,“人家是長的很好看。”
    是吧!我也覺得她很好看,“那姥姥你說,我爸我媽怎麽沒把我生的很好看?”
    “你虧心你虧心呐?!”當媽的氣的夠嗆,“你對著鏡子看看你去,是皮膚不白?還是眼睛不大?是鼻子不高?還是嘴唇不紅?啥都長的剛剛好的,可見我們生的是沒有問題的。我還沒問你呢,我生了那麽好看的一個娃,你是怎麽折騰的大家都忘了你長啥模樣了?”
    金明明嘿嘿嘿的笑,“主要是穿的沒人家好?”
    你可拉倒吧!啥好衣裳你都給我穿的像是醃菜壇子裏掏出來的。
    完了金鐧又提要求,“媽,老師說要鐵環比賽,我沒鐵環。”
    林雨桐指了指電話,“那你給你爸打電話,叫你爸給你做個鐵環。”
    吃了飯金鐧就打電話,提要求,“鉤子得做好,要不然推不了……”
    四爺正跟第一機械廠的廠長說話,隻得抱歉的叫人家稍微等等,然後可耐心的跟聽兒子說完,“……好的,知道了,今天晚上給你帶回去。你問你姐姐,她要鐵環嗎?”
    金鐧就說,“他們班的男生都喜歡圓圓姐。”
    “你給我姐弄鐵環,她比她們班男生玩的還好的話,男生都更喜歡圓圓姐了。”我姐會被您這麽給慣壞的,會沒有男生喜歡她的。
    四爺給笑的,“你這就不對了,女子安靜嫻雅為姽,兼之勇武奔馳為嫿。姽為美,嫿亦為美。是他們狹隘了!”
    金鐧:“……”想象一下推著鐵環蹦躂的姐姐,可稱之為‘嫿’?算了,再見!在這個方麵自己跟爸爸還是缺乏共同語言的。
    四爺掛了電話,路秋山低聲問:“我叫人給做一個。”
    “得空了我給做吧。”四爺重新去了會客區。
    機械一廠的廠長康立波就笑,“咱們是隔了一代人了,我家的孫子前兒也吵著要鐵環。”
    四爺給添了茶,“康廠長,論私交呢,您是長輩。可咱坐在這裏,談的終歸是公事。雖說上麵的文下了,但是呢,咱們的改製一直沒有推進。談了三次了,你們反悔了兩次,那這次你來又想談什麽?又反悔?有一有二,不能有三了。咱們不是裁撤,咱們是改合同製度。若是用老鍋燒老湯,那何必劃拉到總廠來呢?你們虧損了三年了,你們三個廠那麽些員工,養閑人是養不起的。底線在這裏畫了呢,不能通融。”
    康廠長又朝四爺這邊挪了挪,“我的領導呀,這個硬指標要是往下切,
    四爺看他,“嗯!反對的人都拿著二百上下的工資,順著合同走的,拿著高薪。這樣,你組織一下,回頭開個會,要是大部分人還是那個意思,這事呀,也好辦!怎麽一個辦法呢,到時候再說。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好了,給這邊辦公室來個電話,我會親自過去的。”
    這便是兩人坐在辦公室裏談不成的事。
    人一走,石書j就來了,問說,“人走了?”
    走了!
    石書j舒了一口氣,“可算是走了!你是不知道這個老康呀,整個一牛皮糖。那是真能磨呀!前年年前,為了給職工發工資的,愣是在省衙門裏按時的報道。領導走哪他跟哪,不給他批這一筆錢,他賴著就是不走。問問去,誰不怕他這牛皮糖。”四爺喝了一口水,“磨了我四個小時了,估計回去想辦法去了。此人呀,是心裏真有工人,隻要能照顧到人,那是沒有他想不出來招數,沒有他幹不出來的事。”
    可不是!要不是看在這一點上,他能在那把椅子上做到現在,“越是這種人越是得謹慎對待!他在工人中有威信,很不好處理。”
    誰說不是呢。
    兩人正說話呢,電話響了。四爺看了路秋山一眼,路秋山這才接了電話,那邊自報家門,“我是馬均田,你們廠長在嗎?”
    路秋山都鬆了一口氣,看四爺。
    四爺起身了,他才說,“在的。”
    電話交接了,四爺才‘喂’了一聲,馬均田的聲音就傳來了,“你跟康立波談了,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很有些磨人的工夫。”
    馬均田苦笑,“剛才打電話來,說是在來我這邊的路上。這事幾天能處理完?”
    “三天吧!”四爺就道,“三天一準處理完。”
    行!那這三天我不在辦公室辦公了,我去其他企業視察去了。
    嗯!
    石書j等那邊一掛了電話,就拍大腿,“看見了嗎?這就是康立波。領導不走,他能賴在人家領導辦公室外麵陪著上下班。”
    這就是企業的當家人壓根就不適合企業,他太看重企業的社會職能,反而對企業的盈利卻看的非常輕。這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企業領導的通病。
    這人不是不能用,隻是他得挪挪地方了。
    事再多,這該到下班的時間,也得給孩子弄鐵環去呀。路秋山打了招呼了,鐵棍子都已經準備好了,這裏啥工具都有,愣是給弄了倆鐵環,而後帶著回家了。
    今兒周六,孩子們下午三點就放學了。四爺六點半到家的時候,雨停了有一會子了。姐弟倆跟院裏的幾個孩子還在路燈下跳皮筋呢。金鐧一臉的委屈,被姐姐拉來當工具人,站在這裏皮筋往他身上一套,這就行了。
    可算是自家爸回來了,他趕緊從皮筋裏鑽出去,“爸回來了,吃飯了。”
    是啊!該吃飯了,各回各家。
    金明明竄過去一把拿了倆鐵環,她高高的舉起來,金鐧死活夠不著。
    桐桐從屋裏迎出來,先伸手跟四爺抱抱,這才接了手裏的公文包:“你閨女要吃蘿卜纓子麥飯,你和爸吃這個吃不飽,給你們做點油潑麵?”
    這個油潑麵是真香!
    林雙朝現在的飯量可不小,可今兒隻吃了大半碗的油潑麵,做的芝麻燒餅一個都沒碰。要是按照以前的飯量,得兩個大半碗,還得再吃上三兩個燒餅。
    今兒這飯量都不是減了一半了。
    桐桐就問說,“爸,還要再吃點麥飯嗎?”
    不了!飽了。
    四爺擺擺手,別叫桐桐追問,由著林雙朝去了書房。
    吳秀珍低聲道:“必是工作上的事。”
    桐桐看四爺,四爺點頭,“水利工程競標的事。”
    懂了,這裏麵牽扯的可多了。怕出紕漏,怎麽小心都不為過的。
    但這不是四爺和桐桐能插話的事,這是人家的工作。人家能坐那個位置,能力在那裏放著呢。林雙朝也不可能事事都在家裏說的,那不像話。
    這邊才說林雙朝那邊叫人頭疼,結果樓上的電話就響了。不用問都知道,這是找四爺的。四爺放下吃了一半的燒餅,快步朝樓上去。下班之後電話還追來,必是有事。
    果然,電話是廠辦值班的打來了:出事故了。礦場那邊周轉運輸車司機操作失誤,還沒駛離就把一車的礦石給傾倒下去了。,當時車後頭一定是五個人呀。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救護車已經把人拉走了。
    扔下電話馬上就得走!
    桐桐給他拿大外套,“操作失誤,那車兜子也是慢慢的往起抬的,石頭也是緩緩的往下滑落,這麽短的時間,救護車都把人拉走了,顯然,可能是跑出一段距離之後被砸傷了,不是埋在石頭
    應該是了!但還是得再查一遍,別叫
    果然被四爺說中了,當時車下果然不止五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裝卸組,也湊在一起。這是違反規定的。廠裏堅決不許的,但這個時候了,廠裏也有監管不力的責任呀!
    這會子傷者直接給送到第一醫院,十個人,有被砸中腿的,有被砸中肩膀的,有三個跑遠之後摔到石頭堆裏了,摔了的算是輕傷。有三個重傷,造成骨頭碎裂。還有四個是危重,正在搶救。
    石書j隨後就到了,一聽這個情況心就懸起來了。這要是危重死亡了,這便是大事故。礦上就是這樣的,大事故連著小事故,再是強調安全,可一個走神說不定就釀出大事故了。
    別管大小事故,這得往上報的。
    石書j就說,“怎麽報?雨後路濕滑為由?”
    不行,“事故不能遮掩,是什麽就是什麽,報吧!我負主要責任。”
    可石書j 沒有,自己這個年紀了,又是一把手,主要責任輪不到年輕人。他朝上報的,他負主要責任。
    可誰都知道這不是領導的問題,事故這種東西,是避免不了的。
    危重的在搶救,有兩個暫時脫離危險,還有兩個依舊沒有脫離危險,是否能脫離危險還是個未知數。
    這種情況,馬均田說什麽都要來的,一見石書j就握手,“這事我負主要責任,金廠長數次提到改變運輸模式,這件事一直沒定下來,我有責任。”
    來看望傷者,其實主要是安撫家屬的,給家屬吃定心丸呢。
    對於這些事,林雨桐很多都是從本地的新聞上才能看到的。市裏還沒有電視台,這都是本市的報紙上看到能看到。
    她現在有做簡報的習慣,把簡報上關於四爺的報道都剪下來,按照時間貼好。反正隔三差五的,四爺的名字會出現在本地的報紙上。
    今兒這個報紙報道的是馬均田去醫院看望受傷的礦工的事,還有一張黑白照片,馬均田站在中間,邊上是石書j和四爺,當然了,還有一些隨行的人員和家屬入鏡了。那麽大一張,占了小半個版麵呢。
    不過在照片上還看見醫護人員了,而醫護人員裏,看見了沈楠。
    沈楠跟著,證明她高升了呀!她又不是外科大夫,能這麽陪著,必是進醫院領導層了。於是,她拿了電話給沈楠打過去:“高升了怎麽不請客?”
    沈楠就笑,將聽診器摘下來,“才升了,就是這兩天的事。本來說周末大家一起聚聚,可你還不知道什麽事嗎?出了事故,領導又要來,我們可不得候著嗎?這個周末吧,這個周末我請,得你們家老金有時間的時候。”
    “你請客我們都有時間。”說了幾句話,知道沈楠還在上班著呢,也沒多聊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又看這圖片,她想找個時間找報社,找一些照片的底片,她想把這些洗成彩色照片然後再攢個相冊。
    想了想,其實也該給林雙朝做一個簡報和相冊,也應該找一個能錄播節目的機子,新聞也能給錄下來。
    她想起一出是一出,真就把這事當正經事去做,還去報社找人家的報紙樣刊,還有之前在平洲,應該也是有報紙的,得找一找。
    這一天才找了一捆子老報紙回來,就被剛回來的馮阿姨給叫住了。
    一把手的夫人,真就是十天半月遇不上一回,“阿姨,您今兒下班早啊。”是啊!能早點。馮阿姨低聲問桐桐:“你跟沈楠挺熟的?”
    對!很熟,怎麽了?
    “聽說沈楠對鈞田有好感,這事你知道?”
    林雨桐都愣住了,“這事……我不知道呀!”
    馮阿姨也跟著愣了一下,“不知道?”
    真不知道。
    馮阿姨笑了一下,就道,“那許是我聽錯了。你忙吧!”
    然後人家走了。林雨桐皺眉,這話從何說起呢,怎麽都傳到馮主任耳朵裏去了。之前還跟沈楠約的周末一起聚聚的,當時雖然沒聊,但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呀。而且,最近馬均田挺忙的,幾乎是天天跟四爺捆綁在一起,整合後數萬人的大鋼鐵企業,馬均田怎麽敢大意?企業要改製,人員冗沉必是不行的!怎麽對各種工人進行安置,這每個工人後麵都牽扯到一個家庭,這是玩笑的事嗎?兩人有時候過了十二點了,還在通話。
    這種時候,馬均田睡覺的時間都不夠,還顧得上對誰有好感有意思?
    對!馮主任說,是沈楠對馬均田有好感。
    有嗎?自己的眼睛算是利的,之前也沒看出來沈楠對馬均田有好感呀。
    沈楠沒結過婚,三十多了,她是學醫的,大學畢業之後,實習了一年,之後在醫院幹了三年,又出國進修了,一進修就是五年,她壓根就沒時間談結婚的事。家裏也給介紹過,也一直沒成。她媽媽也很著急,但她爸那人比較開明,隻說遇到合適了就好了。
    她的家庭條件很好,長得端正,性情溫和,自身要學曆有學曆,要專業有專業能力,在單位受領導器重,這種條件,找青年才俊很容易。
    關鍵是,沈楠跟謝榮是朋友,這事傳的到處都是,對沈楠影響太大了。不光是對沈楠,便是對沈將軍,隻怕麵子上也很不好看。圈子又不大,對吧?這事鬧的。
    林雨桐回去就給沈楠打電話,沈楠接了電話就笑,“私房菜館子,定好了。把孩子都帶上!我還約了謝榮,常青山……對了,畢家的那個兒媳婦,來了醫院數次,一直說請客一定得喊她。你說……請她嗎?”
    請吧!林雨桐這麽說了,就皺眉,沈楠理所當然的說請謝榮,可見她心裏並沒有那麽些東西。於是,她打算如實相告,“……今兒馮主任突然叫住我,問了我那麽一句話,我還心說,我一直也沒看出來……”
    沈楠皺眉,“我跟馬均田不熟!去謝家的時候,我跟謝榮在樓上,人家在樓下,從不曾同出門同進門。單位忙的跟什麽似得,乙肝傳染病鬧的這麽厲害,我升上來都是我辛苦換來的。哪有碰麵的時候?凡是碰麵就是誰家辦喜事辦喪事,碰見過,再就是在醫院,一群人在一起,他是領導,我這級別我到的了跟前嗎?這是從哪來的妖風呀?”
    是啊!必是圈子裏誰說的,要不然馮主任從哪知道?
    沈楠氣的呀,“謝謝你實話相告了,我打聽打聽。”
    真是無妄之災,誰閑的慌,傳這樣的閑話,真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