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99)一更(流金歲月(99)晚上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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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金歲月99)晚上在這邊吃飯, 三嶺有店裏要照看,沒有來。
    不過雷秋芳帶著雷霆來了,她一來就來回的張羅, 家裏有保姆, 有時候說話還不咋自在。保姆一走,她就進進出出的忙活, 這會子又問雙泉, “骨頭裏的骨髓也香的很,我看冰箱裏有吸管,要不要?”
    然後雷秋芳拿去了, 又跟幾個孩子說這個骨髓怎麽吃, “……叫你們那麽吃骨頭都給浪費了。”
    金印就愛吃豬蹄,用他的話說, “那些年就一個蹄尖,骨頭含在嘴裏,能香半天。”
    但這啥玩意吃的多了都膩的慌, 倒是前幾天泡的無骨雞爪,幾個孩子愛的什麽似得。汽水喝著, 雞爪吃著,動畫片看著,太滋潤了。
    雷秋芳就說吃的埋汰的金雷, “你看看你,衣服上蹭的都是……”
    楊淑慧嫌棄她說孩子, “才學著吃嘛,嚷嚷什麽?”然後說孩子, “放在碗裏,用手抓著吃……”
    雷秋芳也不惱婆婆,轉臉問桐桐,“金鬥去年秋裏的衣裳還在不?要是在的話拿給金雷穿吧,金雷是什麽衣服都穿不出個樣子來。”
    金雷隻比金鐧大一周,但是金鐧長的快,比金雷都能高出一頭去,去年的衣裳金雷確實是能穿。
    桐桐先問金雷,“出去玩的話,穿金鬥穿小的,這個不怕剮蹭,穿壞了你媽不罵你。等你開學,四嬸給你買新的,成嗎?”
    “不用新的。”金雷抱著骨頭,混不介意的樣子,“反正去學校隻能穿校服。我穿我弟的衣服怕啥的?”
    楊淑慧就笑眯眯的,“你穿完了,拿回老家去,再給小凡穿,小凡比你還瘦。”小凡是大民家的老三,那個比金雷還大幾個月呢,可那小子就跟吃了地雷一樣,就是不長個。用金印的話說,“愛長心眼的人不容易長高!”
    楊淑慧說孫子,“咱家根上就是種地的,別管再有錢,不許拋費,不能大手大腳,吃的喝的,都慣著你們,隻要吃了對你們身體沒妨礙,隻要咱們買的起,都叫你們吃呢。但是穿的不用比誰更好,人家能穿的,咱也能穿。人得是先有本事,有本事的人穿啥都是好的。沒本事了,就是拿金子打一身衣服,人家該瞧不上還是瞧不上,懂這個道理不?”
    然後楊淑慧就說雷秋芳,“別老急赤白臉的跟孩子說話,孩子嘛,得慢慢說,吃飯說,得閑了就說,常掛在嘴邊,灌耳音他也能記住了,走不了大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雙泉兩口子都含笑聽著,誰都沒有言語。林雨桐真沒注意這話是說雙泉的,直到要走的時候林雨桐才看見了,雙泉家的博洋腳上的鞋子跟金明明和金鐧是同款的。
    這倆孩子的鞋不是桐桐買的,是沈楠買的。沈楠他爸一個部下的兒子,做鞋服貿易的。有這麽個關係,有時候人家送的票不去領還覺得不好意思。但是,一個人一年能穿多少呢?大人又不費穿的。尤其是沈楠做大夫的,她日常沒有高跟鞋的需求。那怎麽辦呢?孩子穿的鞋她就弄回來了。而今這進口貨是挺貴的,這一年了,倆孩子的鞋桐桐再沒給買過。
    然後博洋腳上的鞋就是這一個品牌的,樣子都是一樣的,不過自家這倆都是白色的,這孩子腳上的是一雙藍色的。白色的百搭,關鍵是學校最常要用的就是白鞋了。沈楠連問都不問,全要白的。
    博洋的鞋是這樣的,但是金雷腳上的鞋就是那種八塊一雙的白色運動鞋。鞋子擺在那裏,金雷長這麽大穿的鞋的價值都沒博洋那一雙的價值高。
    可三嶺現在的收入多高呀!而你們倆口子就那麽一點死工資,一雙鞋花一個月的工資,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要是大人穿的鞋,這還罷了。出去工作,別穿的太寒酸。可一個正在發育期的孩子,那鞋穿這一季就穿不成了,這個錢花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林雨桐把人往樓下送呢,雙泉落在後麵,低聲跟桐桐說,“我婆婆晚上和周末帶幾個孩子,給孩子們補習功課掙錢呢。再加上跟我公公的退休金……老人家非要給孩子買,我難道還能攔著。咱媽覺得簡樸一些,很不必追求麵子。但我婆婆那人,就是講究個體麵……那你說,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哦!是孩子的奶奶掙錢買的,那是人家的意願,咱當然是管不著的。隻要不是錢的來曆有問題就行了。
    林雨桐笑道,“沒事,我回頭跟媽說!再說了,你也太多心了。媽如今見天都這樣,不光說金雷,也說金明明和金鐧,金明明的一身藍色運動服,媽非說金鐧還能穿。金鐧說那是女款的,媽說運動服就不分男女。把金鐧說的好半天了反駁不了,最後不得不說,褲子不一樣,要是穿了姐姐的褲子,他撒尿的時候小牛牛從哪裏出來……”
    把雙泉一下子給逗笑了,“媽以前可縱著孩子了,要星星不給月亮了。如今,這是怎麽了?”
    這才是尺度把握的好!那時候在鄉下,慣著的也是吃喝,穿戴上沒有攀比。這在楊淑慧看來吃喝上就該慣著孩子。可到了城裏了,窮的是真窮,可富的也是真富,要是永遠追著富的那一撥攀比,那就把孩子給教壞了。
    把人送走了,林雨桐回去才跟楊淑慧和金印說了,“那邊的老太太是個要麵子的人,這說不到壞處去。人跟人不一樣嘛,有些地方的人,在家吃清水煮白菜,出門也得穿的筆挺筆挺的。可有些地方的人,出門寧肯破衣爛衫,也不虧叫嘴巴吃虧,吃的孬一點都不行。這講體麵和攀比,還是有些差別的吧。”
    但楊淑慧覺得雙泉的婆婆這麽著是不對的!掙錢補貼孩子是好的,但這錢能不能給孩子好好攢著,咱用在刀刃上,對吧?“我就不信,咱要是一直在老家種地,她還會想著給孩子買那麽貴的東西?不過還是為了跟咱們較勁罷了。”
    金印就說楊淑慧,“行了啊!在這事上挑理,回頭雙泉回去稍微帶幾句,這都是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老兩口在這邊是有地方住的,一是書房,沙發床就能住。二是陽台,陽台當初裝修的時候就留了推拉門,三層的窗簾,陽台上的兩個塌一拚接就是一個雙人床。但老兩口不愛挪,到這個年紀了,住一塊還影響睡眠,分開挺好的。
    但饒是如此,也沒機會在這兩個地方睡。倆孩子拉著爺爺奶奶跟他們住去了。床是一米八的床,怎麽住都能住的下。金印跟孫子睡,楊淑慧跟孫女睡,都覺得親香。
    老人孩子都睡下了,四爺和桐桐才回房的。桐桐才有時間問:“才第一天,這麽熱鬧的嗎?”
    熱鬧的在後頭呢。
    四爺就說,“都是聰明人!不是笨蛋的話,就不會在正事上瞎添堵。都給收拾了也不現實,就得有一個不同的聲音永遠在。便是都想跟咱一個聲音,咱還不樂意呢。就得有來有往,無關大局的事情上就該有爭執……如此,才能保證班子的穩定性,這才是能長久的法子。總那麽來回調停,對集團不好。”
    好的掌權者,不是要搞一言堂,而是掌握這個度。便是有爭,也得在劃定的圈子內爭。
    明白,現在要緊的是製定這個規則。
    早起要出門了,襯衫穿好,桐桐又過去給整理衣領,見四爺仰著頭,她不由的去親他的喉結:“你說我要是嘬一口會怎麽樣?”
    又淘氣!
    桐桐咯咯咯的笑,外麵楊淑慧和金印對視一眼,這兩口子,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是這麽沒譜呢!
    金印覺得城裏就這點不好,就這麽大個房子,老人跟晚輩住著,沒個避諱的地方。這要是在老家,後院啥動靜前院都聽不見。一個當公公的,還有點臊得慌,他指了指外麵,意思是我走了,我去三嶺那邊幫忙去。
    隻兩站路,早上溜達著就走過去了。
    四爺的車從出小區的金印身邊過,停下來了,“爸,我送你過去。”
    你又是司機又是秘書的,我可不坐你的車,“走你的吧,我想走走。”
    那就開車吧。
    金印歎氣,總覺得不真實!當年咱是司機,可也沒爭取上給領導開車呀。現在我兒子是坐車的那個!咱的腰板再挺了挺,嗯!直溜!車緩緩的停在辦公樓跟前,四爺從車上下來,碰上正站在大廳裏拿著手機擺弄的郭武,他是副總,以前在重工汽車廠,技術出身的幹部。
    正擺弄著,聽見腳步聲就扭臉一看,馬上笑道:“董事長,早啊。”
    早!
    郭武抬腳跟四爺一起走,把手機遞過去,“也買了一個,結果你看,擺弄不了。”
    哪裏就擺弄不了呀?他是技術出身呀,學曆高,學習能力強,會擺弄不了這個?便是擺弄不了,他還有秘書呢!年輕人也弄不了?
    四爺就接住了,“鎖住了,長按※號鍵,這不,開了!”
    打不開的話,屏幕上就會有這個提示的。
    結果人家說,“哎呦呦,這屏幕小的,看不清楚了。”然後跟四爺一起上電梯,一邊跟四爺說今兒他的打算,“……想去
    合情合理!
    誰知四爺直接來了一句,“我今兒正好要下車間,有幾個生產中的問題急需解決。你既然要下去,那正好一起!”
    郭武:“………………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