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怕是忘記哪裏蛆最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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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開門!”

    “千萬不能開門!”

    “對!不能開門啊!”

    漆黑之中的六人,無暇顧及進門的是誰,就已經開始大喊不讓開門了。

    沈不言沉吟半晌,抓住了林季的胳膊,故意壓低了聲音:

    “開門。”

    林季沒有猶豫,立即按壓住門把手。

    外麵的人看到門開,果斷得一頭猛紮衝門而入。

    三人陸續進來,林季又一次把門關上。

    林季依舊站在門口,背部抵著門。

    江淩,陳小刀,黃育元三人進了門,被眼前的幽暗嚇住,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江淩看不清放他們進來的人是誰。

    可畢竟這算是救命之恩,她也不能什麽都不說。

    “謝謝。”

    陳小刀和黃育元嗓子早就喊啞了,現在除了喘著粗氣,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林季沒有時間跟這幾個人客套了。

    他在心底盤算著,還有多久會亮燈。

    因為多次的死亡與重生,導致林季對時間計算特別敏感。

    跟他預期的時間差不多。

    大約隻過了兩分鍾左右,燈又一次亮起。

    林季快速轉過身,麵對著門,沒跟房間裏的任何人對視。

    江淩三人恢複視力後,詫異得發現除了門口的二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跟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而這個房間的結構也是十分奇特。

    除了是個狹隘的長條形看起來有些壓抑之外,更讓人不得不注意的是它的構造。

    站在門口朝著裏麵看去,會發現這個長條形的房間居然被分割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隔間。

    每個房間的連接處不是門,而是高矮不一的階梯。

    似乎,他們身處的這個建築,地麵呈“U”型。

    從江淩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正對麵高度的台階,大約有個一米高。

    那六個人剛好站在階梯的邊緣。

    江淩猜測,這些人怕不是早就知道那個位置有個斷層了。

    而這離門最近的兩個男人,應該也是才進來不久。

    ……

    這一次林季很機警得沒有轉過身,麵門思過一般低著頭。

    “都說了別開門了!為什麽還要開門啊!”

    說話的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虛胖少年。

    他叫齊永思。

    之所以說他虛胖,是因為他隻是說話稍微大聲了一些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之所以稱呼他為少年,是因為他的穿著像極了剛進入大學不久的學生。

    隻不過,沈不言不太喜歡這個家夥。

    語氣太過於尖酸刻薄,可見這個家夥是典型的遇事會帶頭逃跑的人。

    “為什麽不開門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接話的是林季。

    他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專門用喃喃自語程度的小聲。

    可是偏偏這會兒房間內寂靜的掉下一根針都聽得到,就導致林季的說話聲音特外突兀。

    沈不言麵帶驚詫得轉過身,有些詫異得看著這個背對著自己的小夥子。

    林季這家夥怎麽回事?

    這種情況下還要當出頭鳥?

    一米九幾的腹肌男見林季單薄的身影,不禁冷笑幾聲。

    “我以為誰要當大英雄呢,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都不夠外麵的怪物塞牙縫吧。”

    嘲諷聲格外刺耳,可林季並不把這個當回事兒。

    經曆那麽多東西,生死輪回多次,像是這種程度的嘲諷又不能讓他掉塊肉。

    沈不言聽著肌肉男的話,不禁猜忌起來。

    他眼神微沉,語氣陰沉:“你知道外麵是怪物?”

    一句話,堵得肌肉男半個字說不出。

    他的眼神閃爍,有意得在躲避沈不言銳利的眼神。

    “什、什麽怪物……”

    “我可沒有說!”

    那個一直呈微醺狀態的男人這時候卻突然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抬了抬眼皮瞧著那個肌肉男: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對於肌肉男來說,這種話怕是殺傷力排前三的了。

    話音才剛落,肌肉男已經捏緊了右手中的啞鈴,一副隨時要把那啞鈴砸在別人腦殼上的模樣。

    肌肉男咬牙切齒憋出了一句話:“你算什麽東西?”

    他叫屈啟,因為年少時受了些校園霸淩,所以一直堅持鍛煉身體到現在。

    雖然不說是有武藝傍身,但最起碼一般的人根本打不過他。

    屈啟惡狠狠得盯著這個醉醺醺的男人,那眼神就好像是跟別人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

    屈啟暗暗下了決心,如果這個醉漢再廢話一句,他就把這個啞鈴砸他腦袋上。

    保證他腦袋開花!

    梁實又抬起了酒瓶子,猛地紮了一口奪命大烏蘇。

    他抬了抬眼皮,絲毫沒有膽怯,反而依舊是一副悠哉的模樣:

    “都到這種鬼地方了,還有幾個人怕死啊?”

    “而且這個地方多好啊,我的酒瓶子會自動續杯啊!”

    說著,梁實又十分愜意得抬起酒瓶子紮了一口。

    ……

    因為一句話差一點引起一場戰鬥。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上一輪完成雙殺的那位大媽,在這一輪得到了沈不言的密切關注。

    可是奇怪的是,這一輪的大媽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都沒有去看一眼林季或者沈不言,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一直到陳小刀和黃育元二人緩過勁兒來,陳小刀才直勾勾得朝著那個拎著公文包的社畜男走過去。

    陳小刀一把拎起了那個男人的領子,表情凶神惡煞。

    “你特麽的!”

    “為什麽要讓司機把車開走?!”

    “我們十個人就剩下三個了!”

    簡單的三句話,沒有感情,全是故事。

    林季站在沈不言的身後,微微低著頭,盡可能得用餘光去看在場的每一個人。

    現在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鬼地方,也會觸發【被人發現能看見,就會死】的這個定律。

    可是他的好奇心不允許他一直裝個瞎子。

    尤其是這兩個人都已經說出了這種滿是故事的話。

    那林季,肯定是想要去湊這個熱鬧的。

    沈不言察覺到了身後的人一直在不停地“蠕動”,打擾了他看熱鬧的興致。

    “你能不能別在這扭曲身體?像個蛆。”

    林季被嘲諷,也不氣惱,反而是咧嘴對著沈不言笑了笑。

    “哥,你怕是忘記了蛆一般哪個地方最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