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

    林季一臉驚奇，“還好？”

    腦袋都被人砍了還能有哪裏好？

    沈不言聳聳肩，“是還好啊，她的刀法幹淨利索，你應該死之前沒有經曆什麽痛苦。”

    林季的嘴角不自然抽搐了幾下，低聲喃喃道：

    “是……還好……”

    沈不言瞧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這次我不出去了，我想看看那個殺你的人是怎麽進來的。”

    林季尷尬得笑了笑，不好意思得撓撓頭：

    “那個……”

    沈不言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麽。

    “你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放進來的！”

    林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沒有！”

    “我隻是聽見了敲門聲，跟她說了幾句話，然後門就自己開了……”

    “再然後我就被哢嚓了。”

    說著，林季還給自己脖子上做了個哢嚓的動作。

    沈不言的嘴角不自然抽搐著。

    “您可真的聰明啊。”

    林季有些懊惱，“我一時間給忘記了。”

    “她敲門，我以為是你回來了讓我開門，我就多問了一句。”

    “然後就聽到了幾聲低笑……”

    沈不言眉毛微微挑起，“低笑？怎麽個低笑讓你這麽著迷？”

    林季提及這個，沒忍住笑出聲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聽到的是‘桀桀桀桀’的……”

    沈不言噗嗤一聲笑出來，一巴掌拍在林季的肩頭。

    “這個不怪你，哈哈哈哈哈……”

    關於這個‘桀桀桀’的笑聲，真不能怪林季。

    在被關著的那些日子裏，收音機裏故事的反派都會發出這種笑聲。

    林季還以為自己違背了係統的提醒，跟門外的人說了話後就遇見了什麽無敵大反派。

    這樣的笑聲加上係統的設定，試問誰能抗住這好奇心作祟啊。

    誰知道，門口站著的那個，還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這不，違背了係統之後就

    沈不言笑夠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我大概出去了就隻有個不到二十分鍾。”

    “至於這二十分鍾裏我看到了什麽不重要，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現在的李邵元應該是涼透了。”

    “你那兒，就是他……”

    林季話還沒聽完，整個人就炸了毛，低著頭後跳了好幾步。

    關於這個一邊扒自己褲子邊起跳的動作，沈不言還是比較佩服的。

    “不就是他的血嗎，至不至於。”

    林季把沾染著血跡的褲子丟在了沙發上，下一秒就輪到沈不言炸毛了。

    他快步走到沙發跟前，把林季的褲子撿起來就扔進了垃圾桶。

    林季一臉得嫌棄，把沈不言的話原封不動得換給了他：

    “至不至於。”

    ……

    沈不言清了清嗓子，拉著林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敲門聲。

    許久，沒有動靜。

    林季皺著眉頭看著牆上的鍾表。

    “不應該啊，你走了之後沒多久敲門聲就來了的。”

    “難不成是因為，門口的人看著你沒出去所以就沒來？”

    沈不言點點頭，“有可能，那我走了。”

    林季一愣，“走了！？你走哪兒去？”

    沈不言指了指頭頂上，“我到樓梯口等著，去抓個現行。”

    “哦……”

    “你去吧。”

    林季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這沒有褲子換，就不奉陪了。”

    “咱就是說，大舅哥幫我把門看緊點，我想活著。”

    沈不言心裏麵罵罵咧咧得出了門。

    他上了半層樓，在樓梯間等著那個身手了得的女殺手出現。

    房間內，客廳中。

    林季癱坐在沙發上，伸展了幾下身體。

    咚咚，咚咚——

    什麽動靜？

    林季坐起身，豎起耳朵聽著。

    咚咚——

    是敲玻璃的聲音！

    窗台的窗簾是拉著的，太陽才剛出，隻有微弱的光線從厚重的窗簾裏透出來。

    “不是吧……”

    林季低聲呢喃著。

    雖然心裏麵有想法，知道靠近窗戶很危險。

    但是這身體就誠實的要命，不由自主得就朝著窗台走了過去。

    林季拉開了窗簾的一條縫。

    頭發！

    是一頭長發！

    林季吞咽著口水，向後退了幾步。

    不對，隻要不跟她對話就沒問題。

    係統不會出錯的，所以他哪怕好奇，隻要看看就不會出事。

    對，隻看看，不做別的。

    林季想著，刷的一下拉開了窗簾。

    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是江淩？！

    留著狼尾造型的江淩，穿著一襲長裙，扒在他的窗戶上看著他。

    外麵的光線還不是很足，所以看著這樣的一幕，讓林季恍然間有些失神。

    沈不言在樓道等了半晌，發現依舊沒有人來敲門。

    那就再等一會兒？

    ……

    房間內的林季看著窗戶外麵的江淩，沒反應過來。

    江淩抬起手，扣了扣窗戶。

    咚咚——

    這一次林季反應過來了。

    他後退幾步，甩了甩腦袋。

    他這可是在五樓啊！正常人能在五樓飄著？！

    林季趕忙背過了身。

    咚咚咚——

    敲擊窗戶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林季猛地回過頭，發現江淩雖然懸浮在空中，可是整個人都在掙紮著。

    她的脖子上套著一根麻繩，正在賣力得把她往上拽著。

    剛才那幾聲的動靜，是江淩的腳踢出來的。

    繩子還在網上拽，江淩雙手抓著脖子上的繩子，腳不停得踹著玻璃。

    “林……季……”

    “救我……”

    江淩艱難得發出求救聲，林季趕忙上前，扒著玻璃窗看著外麵。

    “林季……”

    江淩的臉已經憋得通紅，她一邊蹬著，一邊喊著林季的名字。

    林季吞咽著口水，心中不免慌張。

    樓上的場景有些難以描述。

    樓上死了人。

    李邵元死在樓上。

    這些話茬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都是沈不言對他說的。

    林季咬咬牙，雙手捏著拳頭。

    救不救，怎麽救？

    敲碎了玻璃救？敲碎了玻璃算不算跟外界的人對話？

    林季腦海中浮現出係統的選項提示，猶豫間，外麵吊著的江淩，他隻能看到下半身了。

    媽的！

    林季一咬牙，抄起茶幾旁邊的小板凳就朝著玻璃砸了出去。

    啪——

    玻璃破碎的聲音，走廊裏的沈不言聽得一清二楚。

    沈不言急忙破門而入，看到的是林季穿著個大褲衩子趴在欄杆上。

    “林季你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