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娟把許十七帶進了李小蝶的房間後就離開了二樓。

    許十七沉吟幾秒，“林季，你是不是能看到李小蝶？”

    林季的嘴角向下彎了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十七擰著眉頭，“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隱瞞的。”

    林季沉默了，沒有繼續接話。

    沈不言跟了上來，看著二人的對峙，恍然間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麽會起爭執。

    許十七質問沈不言：“這小子跟你是什麽關係？你們怎麽認識的？”

    “為什麽他能閉目看到魂體？”

    沈不言沒有任何猶豫，直視許十七的時候語氣也十分平和。

    “他應該不是普通的人類，應該是類似於克隆人或者機器人一樣的存在。”

    “什麽？！”

    二人異口同聲，紛紛轉頭看向沈不言。

    林季難以置信得睜開了眼睛，一雙金色的眸子看著他，滿眼的不解。

    “你什麽意思？說我不是人類？我不是人類我怎麽會說話會跑跳會有溫度？”

    “你別開玩笑了好吧！”

    沈不言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知道你很不想承認，但是經過這麽多次的循環和接觸……我不太能夠肯定這個事情，但也七七八八。”

    “至少，你不是個普通的人類？”

    林季的表情已經擰巴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沈不言！”

    許十七揮揮手，“你少扯了，你這比我想的還扯淡！”

    “他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裏，你說什麽克隆人呢！”

    沈不言沒有著急解釋，隻是眼神複雜得瞧著林季。

    【係統檢測到宿主的情緒變化，正在為宿主辨別對方的情緒。】

    【正在為宿主營造情緒感知選項。】

    【請宿主通過磁場的變化感應，跟身邊未知生物進行交流。】

    係統的提示讓林季越發不能理解起來。

    “你到底在說什麽？！”

    “什麽磁場？什麽未知生物！？”

    林季突然對著空氣大吼起來，讓身邊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沈不言遲疑得朝著林季伸出手：“你還好嗎？林季？”

    看到林季突然的反應激烈，沈不言的心裏有著難以說明的複雜情緒。

    不知道這是同情，亦或者是思緒明了。

    林季的行為本來就很古怪，再加上他知道的特殊案件處理小組私下研究的東西。

    沈不言真的很難不懷疑林季是那個小組的實驗品了。

    特殊案件處理小組在形成初期的時候就已經建立了一個特殊的部門。

    他們在研究人。

    沒錯，就是研究人體。

    類似於克隆的存在。

    可以說那是將克隆這個實驗項目更進一步研究了。

    至於有沒有成品出世，還在保密之中。

    但是根據一些小道消息流出，沈不言大概知道一件事，就是每個克隆人成品的耳後都會有一個很小細微的編碼。

    這是他對於克隆人實驗項目的唯一知情點。

    沈不言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他看著麵前的林季，神色更加深沉。

    “我不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但是你跟一個實驗的成果很像。”

    林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係統的碎碎念在他的腦海裏徘徊著，一遍又一遍得複述著相同的話。

    林季聽得甚是煩躁，甚至表情都跟著猙獰了起來。

    許十七驚詫得看著麵前的林季。

    這兩天相處一直都跟個小綿羊一般的大男孩，此時眼底的凶光根本不是一星半點。

    他那個眼神，就好想要隨時撕碎了房間內的所有人一般。

    林季沒有注意到沈不言的複雜眼神，也沒有注意到許十七的驚恐表情。

    他猛地轉過身，看著麵前的這個若有似無的女孩。

    “你是怎麽死的？”

    聽到林季開口說的話，許十七和沈不言又一次驚住了。

    尤其是許十七，表情更加不自然起來。

    這個林季，居然在對著空氣說話？！

    他難以置信得轉過頭看著沈不言問，“這小子是不是著魔了？還是你給他吃錯藥了？”

    沈不言沉默著。

    哪怕是林季現在的極度的不正常，他也是不想解釋或者說半個字。

    “我知道了，你走吧，離開這。”

    林季又是一句輕飄飄的話說了出來，然後轉過身麵對著許十七。

    “她在東邊的山頭留下了殺人凶手的證據，需要你們兩個去找。”

    許十七大驚：“霧草！小子你通靈了？！”

    說著，許十七又驚又喜得轉頭看著沈不言。

    “沒看出來啊！你小子一個純唯物主義的人，居然跟這樣一個神叨叨的小子交朋友！”

    “牛啊！”

    沈不言無暇去管這許十七是不是話裏有話，索性就一把抓住許十七的胳膊，推推搡搡著把許十七推出了門。

    許十七也不自討沒趣，隻是聳聳肩後就跟樓梯口的王鳳娟和李通打了聲招呼。

    “你們女兒在東邊的山頭留下了殺人凶手的相關證據，跟我去取了吧。”

    說著，許十七回頭看了一眼被緊緊關閉的房門，嘴角微微上揚後走在最前麵帶路。

    夫妻二人跟在許十七的身後，一並下了樓。

    房間中。

    林季的臉色已經恢複了過來。

    他拉扯了一把椅子坐下，低著頭深呼吸了兩口氣。

    “沈不言，我想你是對的。”

    林季抬起頭的時候，眼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不說，眼中還多了幾分不該屬於林季這張臉的成熟。

    他看著沈不言，苦笑著：“我突然理解了一件事。”

    “我們兩個人，搞不好都是在做夢呢。”

    沈不言眉頭緊了緊，“做夢？”

    林季點點頭，有些遲疑得皺著眉頭回憶著。

    “我的身體出現了變化，你知道的那個一直在指示我的東西，又開始了新的指示。”

    “這一次的指示，太奇怪了。”

    “奇怪的一點都不像是正常世界該有的東西。”

    林季抿了抿嘴，依舊苦笑：“不對，應該是，我就不像是一個正常存在於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