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到第二天早上，他已經發送了我要的信息。一回到家，我就開始翻閱文件。

    吳建最好的朋友叫吳婷，她死時已經21歲。她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在她去世的那天，她正和家人一起度假。

    檔案裏有很多詳細的資料，大部分都是她和吳建是朋友相關的東西。得知吳婷和吳建是高中同學。那時她應該認識倪敏了。她恨他們兩個在一起嗎？

    我對他們三個提出了許多不同的問題，但文件中沒有任何具體證據支持我的瘋狂想法。我決定見見倪敏。

    雖然我不認識倪敏，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既然她和吳建關係這麽好，我想她會全力以赴幫我找到他。然而，我覺得還需要倪敏的資料，我又給李磊打了電話。

    三天後，我們見到了倪敏。因為她和父母住在家裏，她同意在附近的茶館與我們見麵。

    我們落座後，我開始打量她。她看起來和吳建差不多大。雖然她化了妝來掩飾，但我看得出來，她的眼睛下麵有很黑的眼圈。她看起來好像從來沒有睡過，整個人的舉止都顯得很陰沉。吳建的失蹤，她顯然不知情。

    倪敏笑著對我點了點頭，然後疑惑地看著李磊。他沒有解釋為什麽要找她，為了回應倪敏的目光，隻好轉頭看向我。不過我也沒有告訴他。

    “倪敏，你好。我叫吳銳。”我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聽吳建說起你，你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吧？你找到吳建了嗎？” 倪敏一聽到我的名字，眼睛一亮，非常激動的開口。我不知道吳建對我說了什麽，但很明顯，這讓這個女人對我有了信心。我不知道如何提起吳婷的話題，但我先是巧妙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可惜我一直沒能找到他，所以才提出會麵。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那就是，如果你願意的話幫我。” 我看著倪敏的眼底有些光亮，但她的神情還是比幾分鍾前還要充滿希望。

    倪敏悄悄問李磊，能不能別管我們兩個。她想和我私下討論這件事。李磊一臉詫異的樣子，但回辦公室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沒有怨言就離開了。

    李磊一走，倪敏就著急道“吳建說你厲害，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他。”

    我決定對我需要她的東西直言不諱。“我想問你關於吳婷的事。”

    顯然倪敏認識吳婷。一提到她的名字，倪敏臉色大變。她看了一會兒桌子，然後開始說話。

    他們三個在高中開始時就一起上課了。吳婷和吳建同桌，倪敏坐在吳建身後。久而久之，三人就熟絡了。

    吳建和吳婷的關係。一直很好，雖然從來沒有確定過戀人關係。但他們經常在一起，甚至他們的老師都將他們對彼此的愛稱為“小狗之愛”。

    就在這個時候，倪敏開始對吳建產生了一些感覺。然而，她很害羞，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回應。偶爾，吳婷會請她吃飯，三個人一起出去。

    高中畢業前，吳建離開當兵。倪敏覺得是因為他的成績不好。幾年後，他回來參加高考。巧合的是，他和吳婷成為警校的同學。不過，沒過多久，吳婷就去世了。

    倪敏提了一條我以前沒聽過的奇怪信息。吳婷走之前，她在qq上發過要和閨蜜去海邊旅遊的消息。不過，那個消息很快被撤回了。

    不知道她說的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吳建。我隻聽說她當時和家人一起旅行。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它就會變成一個謀殺之謎——而且很簡單。吳建就是那個作為掩飾的凶手。然而，這不是電影。

    倪敏想了想，繼續說道。“吳婷的身體沒有恢複，很多學生都參加了追悼會，包括我在內，吳建沒有去。聽說他留在家裏，兩天後就離開了，我覺得吳婷很好朋友，他應該參加禮拜的，但也許他因為太悲傷而留在家裏。”

    “他去哪了？” 我問。

    倪敏好奇道“嗯，他已經跟家人說他要回學院了。不過，他和幾個學生本來打算一起回去的，但是在他們離開之前，其他人邀請他和他們一起去旅行。他拒絕了，在他們該回去的那天沒有出現，之後的幾天也沒有回到學院，或者說他們在那段時間沒有在學院見到他。 "

    不過，學校也不小。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他回來了，遠離了同學們。在你最好的朋友去世後不想和你的同齡人一起玩樂對我來說似乎是合理的。

    我改變了話題。“倪敏，你覺得吳婷怎麽樣？”

    “嗯，她挺好的，穿得像個假小子，對其他女孩子總是保護的很好，甚至會為了我們和那些逗我們的男孩子打架。”倪敏說，然後停頓了半晌。她似乎是在準備發問，最終脫口而出，“你見過吳婷的鬼魂嗎？”

    看來吳建跟倪敏說了很多關於我的事，我想。我決定用倪敏的問題來試探她。“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吳婷的鬼魂出現了，你覺得她會傷害吳建嗎？”

    倪敏明顯愣住了。“不，吳婷絕對不會。”

    看來倪敏是真的信任吳婷了。那為什麽我第一次提到吳婷的時候她反應那麽強烈？

    我正在處理剛剛聽到的一切，陷入沉思，以至於我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不禮貌地盯著倪敏。

    歎了口氣，倪敏身體前傾，再次開口。

    “也許是我殺了吳婷。”

    我震驚地看著倪敏，眼睛睜得大大的。

    倪敏對我的驚訝沒有任何反應，說“當時我喜歡吳建，但他總是和吳婷在一起。有一次，我去一個道觀外麵去見一個算命的，一個老道士給了我一個娃娃讓我在上麵寫吳婷的生日和名字，他說這樣會讓吳婷離開吳建。

    “我本打算按照道人的說法，用針紮娃娃，可是……那天吳婷進教室的時候，嘴角含著血，我聽同學們說說我們一個同學把一個女孩的男朋友帶走，然後把她鎖在浴室裏讓她出不來，吳婷聽到這話，直接去洗手間和那個女孩打了起來。”

    “你最終沒有那樣做，是吧？” 我看著已經開始哭泣的倪敏，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搖搖頭。

    “那娃娃怎麽了？” 我好奇地問道。據倪敏說，這一切都發生在高中時期，但那是在吳婷死之前的事了。那麽倪敏為什麽要為吳婷的死自責呢？

    倪敏擦了擦眼淚說“在吳婷去世前不久，我正在打掃房間，發現了那個娃娃，我覺得整個事情很傻很幼稚，所以我把娃娃扔進了萊河。一個星期後，吳婷淹死了。” 倪敏開始抽泣。

    我知道萊河。附近是一條淺而泥濘的河流。吳婷真的死了，似乎不可能是因為有人把人偶扔進了肮髒的小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