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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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博直奔樓上。
沐雨煙睡眼惺忪的從床上坐起來。
應該是聽到了樓下的動靜才醒過來。
她眼中的迷離還未消散,就被亓博一把從床上揪了起來。
“你有病嗎!”沐雨煙被他的行為激怒,聲音還帶著困意,但眼中滿是憤怒。
“你把木西子怎麽樣了?”亓博怒目圓瞪。
他的眼睛本來就大,此時一瞪,像是眼睛要掉出來一樣恐怖。
沐雨煙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亓博這表情像是要吃人。
“我怎麽知道她怎麽樣了!”沐雨煙清醒了些,&nbp;&nbp;用力甩開亓博的手。
亓博盯著她的臉看。
沐雨煙的眼中除了憤怒,隻剩不耐。
似乎真的沒有一點撒謊的意思。
亓博認真地盯著她地眼睛看了好久才轉身離開。
壹姐衝上來的時候,亓博看都沒看她一眼就直接和她擦肩而過。
“亓……”壹姐的話卡在嗓子眼兒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終,壹姐隻能目送亓博冷漠離去。
另一邊。
木西子搭了個便車,直接從d市的機場出發動身前往國。
路上她聯係了剛休假的溫冽。
溫冽在國的中心機場等她。
“西子。”溫冽的聲音如他的名字一樣冷冽,像是冬日裏那一股不肯屈服的山間之泉一樣。
木西子沒拿行李,&nbp;&nbp;快步走向那邊穿著黑色風衣的溫冽。
“表哥。”木西子喚他。
溫冽抬手,&nbp;&nbp;親昵地拍了拍她的頭。
“你讓我幫你查的那個號碼的歸屬地我已經查到了,你現在要去麽?”溫冽略帶請示地看向木西子。
要知道在營地裏,都是其他人請示他。
他從不向別人請示。
唯有他這個最疼愛的表妹是個例外。
“遠麽?”坐了個小時飛機的木西子有些疲憊。
溫冽掏出手機查詢了一下,“不太遠,應該一個小時左右就能抵達。但是前往這個小漁村的路況不太好。而且這個村子裏基本都是些原住民,所以……可能會有溝通上的問題存在。”
“我知道了,那封冶呢?你找到關於他的消息了嗎?”木西子緊張地問。
她害怕會得到不好地消息。
溫冽沒敢說。
這個村子的人是從古早時代一直流傳下來的類原始人,主要以攻略其他種族為樂,以攻占弱勢種族地領地為榮。
這個村子生活方式不僅原始,還有些血腥。
溫冽怕木西子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便選擇先不告訴她真相。
兩人對話的片刻,已經走到了溫冽的純黑色大旁。
溫冽貼心地幫她拉開副駕駛的門。
木西子踩著踏板,動作帥氣瀟灑地上車。
溫冽也難得展現出鐵漢柔情的一麵,輕=輕柔地幫木西子把車門關上。
“表哥,直接去吧。”木西子係好安全帶,打定了主意。
她怕自己晚一秒種,封冶就多一份喪失生命的機會。
溫冽從手扣裏拿出一把金色漆身的手槍扔給木西子,&nbp;&nbp;“別在腰間,隨身攜帶。”
“小心走火。”溫冽的表情有些嚴肅。
木西子拿著槍,仔細地打量了一變,“放心吧,我之前跟著捷森的時候專門學過。”
溫冽這才鬆開緊皺的眉頭。
“捷森?”溫冽半響突然重複了一邊這個名字。
木西子點點頭,但什麽都沒說。
溫冽見她不說話,自然也懂了她的意思,沒有再過多的追問。
這些事他能查出來,如果那個狗東西敢欺負他表妹,他可能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車子啟動的一瞬間,木西子的心緩緩吊了起來。
畢竟這個國家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她一定要小心謹慎,容不得半點失誤。
“記住,不管你路上看到什麽,沒有我的允許,都不可以打開車門。”溫冽不放心的囑咐。
木西子皺眉,有些懷疑溫冽這番話的目的。
但她最後再溫冽的眼神下,還是不得不乖乖地點頭同意,“好。”
溫冽滿意的摸索了下方向盤,一腳油門提了速。
“表哥,我有些困,&nbp;&nbp;先睡一會兒。”木西子靠在座椅上眼皮微微有些耷拉。
“嗯。”溫冽柔聲。
看著前麵的路牌提示,即將進入荒漠公路區。
溫冽鎖好了車門。
木西子因為心中有事,睡的分外不安穩。
突然,車子一個巨大的起扶顛簸,木西子驚的睜開了眼。
手下意識地握住了那把金槍。
前方五十米,冒出來幾個拿著槍的黑人。
他們的打扮明顯極具特色,大多是赤著身,單單過了一大塊繡了花紋的皮草。
頭發很長,不論男女頭上都帶著各式各樣的頭飾,頭飾越多的人,體格越壯,站的位置越是居中靠前。
一看就是地位較高的首長之類的角色。
那些人舉著槍,嘴裏振振有詞,似乎在威脅溫冽停車。
眼看著大與這些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溫冽似乎一點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反而他的油門狠狠的踩下。
木西子抓緊了安全帶,大‘咆哮’地往前衝。
那些人避退不急,差一點就被撞成渣渣。
車後續響起了一聲接著一聲地槍響。
溫冽左一把方向盤,右一把方向盤。
速度快,還要走的彎彎扭扭地躲避飛馳而來地子彈。
木西子感覺自己快要被幌吐了。
“坐好了。”溫冽話音剛落。
木西子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大衝著一條斷木一躍而過。
車子穩卻極重地落地。
木西子感覺她的腦子都要被顛出來了。
反觀身邊地溫冽,一臉認真地開車,似乎毫不受影響。
木西子回頭向後看。
正巧看到一個子彈向著後窗飛來。
木西子捂著嘴,已經準備好子彈穿透玻璃的震撼場景。
可惜……這枚子彈卻硬生生的鑲嵌在了大的後玻璃中。
“表哥……”木西子叫了溫冽。
溫冽頭都沒回的解釋:“這是我從軍/區開出來的車,車窗都是超高材質的防彈薄玻璃,像他們這種攻擊打不破的。”
有了溫冽的話,木西子的心才放下來了些。
那些人不知從哪整來了爛摩托,三個人一輛在大後麵窮追不舍。
隻不過,除了那枚鑲嵌在後窗的子彈外,其他子彈皆是以超近距離與大擦邊,但是卻打空了。
木西子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眼看著有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就要追上來。
那人黑漆漆的槍筒幾乎直指木西子的腦袋。
木西子深吸一口氣。
溫冽側眼一瞟,加快了速度,然後猛地一個急轉彎。
木西子感覺自己差點被甩出車外。
但是往後一看,這一下出乎意料的轉彎,將後麵的人甩出很遠。
差距很快被溫冽拉開。
但是木西子已經被弄得沒有心情睡覺了,索性回頭盯著那群蠻橫的黑人,“表哥,車技不錯啊。”
溫冽咧嘴一笑,眼神堅定:“你表哥是少將。”
木西子調侃:“溫少將無所不能?”
“嗯哼。”溫冽挑眉,毫不謙虛的承認。
不管是上陣殺敵,保家衛國還是守護家人,他都無所不能。
按照導航,車子在泥濘的路上飛馳,很快遠遠地甩開了後麵跟著的那些人。
木西子從後視鏡中再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後,才舒服的癱在座椅上。
一個半小時後。
前麵的分岔路口出現了一塊三四米高的石碑。
石碑靜靜佇立在岔路口中央,上麵寫著看不懂的文字,像是畫的符咒一樣潦草難懂。
“應該就是這裏。”溫冽踩下刹車,探著頭看向那塊石碑。
“根據我昨天的定位搜索,這裏是一個村落,裏麵住著類原始人。但是對於他們的生活資料和習性,記載的比較少。我也不太了解。”溫冽皺了皺眉,對於這種神秘地帶,他本能的有些排斥。
他溫少將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
另一邊。
封冶渾身撕裂般的痛,耳邊嘰嘰喳喳。
可是他眼皮沉重到抬都抬不起來。
他感覺那些人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扒了。
自己早已破爛不堪的皮膚和麻繩在摩擦。
沉睡中,他能感覺到這些人把他綁在了十字架上。
突然陽光刺眼。
封冶難受的皺著眉頭。
那些人看著他走了好一段路程。
“封……封冶……”斷斷續續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響起。
封冶勾唇,自己怕是時日無多,竟都開始幻聽了。
他的雙眸始終沒有睜開過。
往日那個高冷尊貴的ia華國區總裁,淪落到這種地步,也是夠悲催的。
“封……封冶……醒醒。你醒醒……”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喚著她。
耳邊那些人嘰裏呱啦的聲音越來越遠。
腳步聲也逐漸消失。
他們把他綁起來……走了?
封冶雙手用力,硬是盯著刺眼的光,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入目的女人披散著頭發,看起來相當狼狽。
“封……冶,太好了,你沒死。”女人的語氣帶著些許的慶幸。
封冶努力的閉了閉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麵孔。
可惜他的眼睛已經壞了……
什麽都看不清,什麽都看不清!
封冶憤怒的握緊雙手,咬緊了牙關。
他現在甚至不再希望木西子來救他了。
他不希望木西子看到自己現在的狗樣子。
“封冶……你是不是看不到我……”女人看不出了他的不對勁。
封冶咬緊牙關,不肯露出自己的脆弱。
女人垂下頭,淒慘的笑了笑,“也好……這樣你就不會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了。”
女人的嗓子像是被煙嗆了一樣的難聽。
封冶隻能隱約間感覺有些熟悉,卻完全分辨不出這人到底是誰。
封冶張了張嘴,嗓子幹到發出一個音都有撕裂般的痛。
原本想問一下她是誰,可是現在封冶連問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誰又能如何。
“封冶……挺好的,黃泉路上我們還能做個伴。”女人轉了轉頭,看著腳下的四方祭祀塔台,自嘲的笑了笑。
人生真是處處充滿驚喜。
“今晚,我們可能要被祭。到時候,一定很痛吧……”女人喋喋不休。
封冶卻也不煩躁。
雖然她聲音難聽,但至少讓封冶的心知道有同類陪著他。
也算是緣分吧。
可惜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太陽西落,天邊的火燒雲格外漂亮。
可惜封冶看不到。
“封冶……今天的天空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景色。”
腳步聲和嗚嗚啊啊的歡呼聲從遠處傳來。
封冶和女人同時一震,他們的心中都已經明白。
自己的壽命即將抵達盡頭。
“封冶……如果有來世,我……希望還能遇到你。”女人露出了這段時間來,最美,最耀眼的笑容。
哪怕她的臉上斑駁不堪。
她緩緩閉上了眼,準備好接受即將到來的一切。
就在這時,封冶突然開口了:“陳兮光……如果有下輩子,我想早一點遇到你,比遇到西子再早一點……”
他的聲音劈的不像話,說話地時候,嘴裏都在往外淌著血。
陳兮光身體一顫,眼淚瞬間眼眶瘋狂落下。
他知道……
就算是她的聲音已經變了,他也知道……
陳兮光重新睜開眼睛,就看到封冶嘴角處留下的血。
觸目驚心。
陳兮光的哭泣聲更大了。
之前,她一生要強,從未掉過眼淚。
這段時間,她就算是遭受著巨大的痛苦也沒有掉過一滴淚。
她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
可是當封冶艱難的說出她的名字的時候,她哭了。
她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把這幾日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封冶勾了勾唇,“兮光,別哭。”
他一說話,血就往出流。
陳兮光看著心疼,哭的更厲害了。
其中站在首位的男人赤著胳膊五大三粗的走上前來。
他看到陳兮光哭了,一下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抬起頭來。
那張臉上雖然有一道很長的劃痕,但是不影響她的美。
雖然皮膚因為風吹日曬有些粗糙,但是比起這些人來也算是嫩的像豆腐一樣。
尤其是哭了的陳兮光,看起來楚楚可憐,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那人眼神變了變,轉頭和後麵的幾個男人嘰嘰咕咕的說著他們聽不懂地話。
陳兮光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今天自己的行為可能對這些人造成了某些影響。
她趕忙停止哭泣,害怕的低喚了聲封冶的名字:“封冶……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人從腰間的藤蔓上取下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向她。
陳兮光握緊雙手,本能地閉緊雙眼。
甚至連腳趾都緊緊地蜷縮在一起。
“別動她!”封冶預感到不對勁,猛烈地掙紮。
可是麻繩捆的太禁了,他像是困獸一般,毫無掙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