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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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南嶼和小女孩的兩輛摩托車在前麵帶路。

    溫冽的車隊緊緊跟在後麵。

    山路崎嶇,周圍的景色並不算好看,甚至有些陰森森的。

    木西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麵地權南嶼。

    他穿著一身黑灰色的騎車專用服,很厚實,裏麵應該穿了防彈衣之類的軟甲。

    “西子……權南嶼也知道你在這裏麽?”陳兮光有些不解。

    封冶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幾度嘔血。

    “封冶,你還好嗎?”木西子反倒有些擔心封冶的身體。

    “我沒事……”封冶麵色慘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西子,&nbp;&nbp;你真的確認權南嶼能在這麽短時間裏趕過來嗎?”封冶對這件事也存疑。

    木西子搖了搖頭,“可是……如果他不是權南嶼的話,他又怎麽會知道隻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

    那件事……除了他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這一點,木西子可以完全肯定。

    車裏的氣氛突然陷入沉默。

    摩托車彎彎繞繞走了幾乎一個小時後,終於看到了光亮。

    又是一個小村落,不過這個小村落看起來比之前那個要正常不少。

    村民們不知為何還沒睡,燈籠火把的正在村口等著他們。他們的長相不似之前那個部落那般粗獷黝黑,&nbp;&nbp;反倒是有些像亞洲人種,黃皮膚,黑頭發。

    幾輛大的到來幾乎要把這個村子堆滿了。

    女孩從摩托車上下來,歡快的走向為首的一男一女。

    兩人白發蒼蒼,看打扮應該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以及首領妻子。

    那這個女孩……

    木西子幾乎可以確認她的身份。

    “表哥。”

    “溫哥,我聽說過這個部落,美落族。與我們你同出一脈的移民,胸口有芭蕉葉的圖騰,這裏的人多單純善良一根經。既不擴張領地,也不允許別人貿然前往。實力雄厚,自給自足。”

    對講機響起。

    大家聽到後,都鬆了口氣。

    一晚上提心吊膽,突然到了這種民風淳樸的地方,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放鬆了下來。

    權南嶼從摩托車上下來,和首長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他們用聽不懂的語言交談的幾句。

    權南嶼再度走到木西子車窗前敲了敲車窗。

    “寶貝,下車。”他聲音溫柔。

    一聲寶貝,簡直是絕殺。

    木西子呼吸一滯,臉上泛起紅暈。

    這麽多人呢……

    她開了鎖,緩緩打開車門。

    “啊!”木西子驚呼。

    下一秒,&nbp;&nbp;整個人穩穩地落在權南嶼懷裏。

    木西子抬眸,對上那雙充滿戲謔的丹鳳眼。

    就連權南嶼臉上那顆小痣似乎都帶著調/戲的味道。

    “不是要和我表白麽?為什麽半路跑了?”

    權南嶼覆在木西子耳邊質問。

    在外人看來,兩人就是在光明正大的秀恩愛,耳鬢廝磨。

    木西子被他公主抱著,行動不便。

    害怕他突然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急忙打斷他:“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權南嶼輕笑了聲,不正經道:“在你身上裝了定位啊。”

    木西子自然不信。

    她對上權南嶼的眼睛。

    那雙眼眸幾乎充血一樣的紅。

    一看就是一直沒休息。

    突然,木西子的雙手環住了權南嶼的脖頸,“今天,幸好你來了。”

    權南嶼沒忍住,眉梢輕輕往上一挑。

    剛要低頭吻她。

    陳兮光焦急的聲音響起:“西子!封冶他……”

    木西子噌的一下將頭轉了過去,看向大後座。

    權南嶼也知道事情的緊急性,將木西子放在地上,過去和酋長交涉。

    村民們扛著簡陋的擔架將封冶從車上抬進房間裏。

    其他人都被酋長夫人攔在了屋外。

    “別擔心,這個村子雖然落後,但是這裏的醫生,很厲害。”權南嶼握緊了木西子的手安慰道。

    木西子還是不放心。

    剛才酋長帶進去的那個人穿著白色鬥篷,遮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這叫她如何能建立起信任。

    權南嶼倒是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還席地坐了下來。

    陳兮光身體本就不好,&nbp;&nbp;再加上過度擔憂封冶,沒一陣兒就昏了過去。

    在小女孩的安排下,部落裏的村民也將陳兮光安置在了另一個房間裏,並且派了村子裏的醫師去照看。

    這次的醫師打扮和村子裏的人沒什麽不同,最多就是手裏拎了個藥箱。

    “為什麽……這兩個醫生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木西子好奇的問。

    權南嶼揪著木西子的手腕,讓她挨著自己坐下,“因為……剛才進去給封冶治病的是鍾澧醫生。”

    木西子恍然。

    鍾澧醫生就是當初權南嶼踏遍全球尋來的為她消除部分記憶的神醫。

    “鍾澧醫生怎麽會在這裏?”木西子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像是原始人的居住場所,奇怪的語言,陰森的環境。

    頗有些古裝劇裏那些西域苗疆的感覺。

    “如果不是鍾澧的話,我又怎麽能找到這裏來?至於鍾澧為何在這裏,那隻能說很正常,這人就愛尋一些奇怪的地方居住。”權南嶼伸手攬住木西子的肩膀,將她的頭摁在自己的肩膀上。

    “睡吧,有鍾澧在,封冶不會有事的。”權南嶼餘光往後麵的屋子瞟了眼。

    木西子也完全放下了心,靠在權南嶼的肩膀上,很快迷糊著了。

    權南嶼打橫抱起她,將她安置在酋長夫人給他準備好的房間裏。

    房間門被輕聲敲響,是溫冽。

    “權南嶼,你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溫冽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吵醒少女的美夢。

    權南嶼在木西子的額頭落下一吻,幫她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好久不見。”權南嶼自來熟的和溫冽打招呼。

    畢竟之前兩人也算是交過手,對於對方都大致有些了解。

    溫冽眯了眯眼,將他往旁邊的空地帶了帶。

    “你怎麽知道……”

    “之前封冶給她打第一通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去查了。正好鍾澧在這裏遊曆,給我提供了不少方便。”權南嶼勾唇,說的輕巧。

    溫冽表情有些沉重。

    “權南嶼,你真的隻是一個頂流歌手嗎?”溫冽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權南嶼也不意外,能找到國這麽偏僻危險的地方。

    並且能和這個部落裏的小公主用本地語言交流的人。

    怎麽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歌手?

    權南嶼收斂臉上那副不羈的笑容,正色看向溫冽。

    “溫少將,我的身份不方便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證。隻要我在一天,西子就不會出現任何危險。不管天涯海角。”

    “我這一生,都會護她平安。”權南嶼語氣格外堅定。

    溫冽咧了咧嘴,也不知道是信沒信。

    半響,他從外套兜裏掏出煙,抽了一根遞給權南嶼。

    權南嶼禮貌接過。

    兩人之前所有的交流都在這一根煙裏。

    “哦對了,槍給你。”權南嶼從腰間取下溫冽給木西子的那把金槍。

    溫冽皺眉。

    “沒別的意思,隻是有我在,我就是她手裏的槍。再說,這玩具太危險了,不適合她戴在身上。”權南嶼語氣中竟然還有些嫌棄。

    溫冽搖了搖頭,收走權南嶼手裏的玩具。

    突然,他用漆黑的槍口直指權南嶼的胸膛,“如果西子掉一根頭發,我的子彈可是會穿過你的心髒。”

    權南嶼絲毫不畏懼的揚眉一笑。

    “表哥放心。”

    聽到表哥兩個字,溫冽成功被氣到了。

    他轉身回到車上休息。

    明天還要趕路。

    權南嶼看著溫冽的背影突然收斂了笑容,轉而換上一副冷淡模樣。

    “溫冽……你最好,收好你的小心思。”

    說著,權南嶼從兜裏掏出一把微型的銀色小玩具。

    這玩意可比溫冽那把最寶貴的金槍值錢的多得多。

    木西子一覺睡到自然醒。

    睜眼的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身邊特別燙。

    她剛要起身,就被權南嶼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寶貝~再睡一會兒。”

    他哼哼唧唧的,怪可憐的。

    木西子看著他下巴冒出來青色的胡茬,莫名有些心疼。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頰,細細的摩挲了一遍。

    “謝謝你,權南嶼。”

    權南嶼突然撅起嘴,“那你親親我。”

    木西子吸氣,直接一巴掌呼了他嘴上。

    然後飛快起身。

    “我去看看封冶的傷勢。”木西子匆匆離去。

    權南嶼也沒了睡意,無奈的歎了口氣,從木床上慢悠悠地坐起來。

    鍾澧醫生正在外麵吃早飯,看到木西子從房間裏出來,還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小姑娘,好久不見。現在長大了,也變漂亮了。”

    “鍾澧醫生好。”木西子禮貌回禮。

    “來,過來吃點早點。”鍾澧醫生邀請道。

    木西子不放心地看了眼封冶所在的房間。

    “怎麽不相信我的醫術?”鍾澧醫生調侃道。

    “沒有。”木西子收回眼神,坐在鍾澧醫生的對麵。

    早點很單調。

    一碗清湯小米粥,一根烤白薯,還有……雜糧窩窩頭。

    “怎麽?吃不了?”鍾澧醫生真的很愛調侃她。

    “沒有。”木西子笑著,給自己舀了一勺清湯。

    拔了一個小白薯。

    白薯竟然出乎意料的甜糯。

    木西子眼前一亮。

    鍾澧醫生喝了口粥,嚼著白薯道:“怎麽樣,這大自然的饋贈比人工的要好吃的多吧。”

    木西子應和的點了點頭。

    “聽南嶼說,你的記憶恢複了?”

    木西子抿唇,點了點頭。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活著本來就夠不容易了,何必自己給自己尋煩惱。唉~不過你這例外倒是讓我神醫的名號差點不保了。”

    木西子被他逗笑,“可能,是上天可憐我。也心疼南嶼吧。才硬是讓我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尋回這段重要的記憶。”

    鍾澧醫生笑了笑,沒再搭話。

    早餐後,木西子去封冶房間裏探望他。

    封冶眼睛上纏著紗布,身上塗著一層綠色的草藥。

    “西子嗎?”封冶開口。

    這次他的聲音清立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粗啞。

    “嗯,你別動。鍾澧醫生說,你這樣最少也要恢複三個月。”木西子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

    封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

    “一會兒再讓鍾澧醫生給你看一下,我就帶你回國。”木西子說。

    封冶順從的點了點頭。

    “你還有什麽心願麽……”木西子問。

    封冶搖了搖頭。

    他很平靜,平靜的讓木西子有些害怕他心理出現問題。

    大概封冶也猜到了她的想法,開口解釋道:“我沒事,隻不過經曆了這麽多,好像有些看開了。”

    “過去活的太冷了,現在反倒更喜歡熱鬧一些。”封冶笑了笑。

    他身上的氣質都變了。

    “嗯,回去以後,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也不用再有總裁的負擔。你的資金我已經幫你全部轉入你的賬戶,以後的日子讓自己過的隨心一點。”

    封冶笑了,“不是你的上司,就用得著你來教我怎麽活嗎?”

    他言語戲謔,和木西子開玩笑。

    這若是放在以前,恐怕木西子會直接帶著他去看神經科。

    “是啊,怕你想不開。”木西子反擊道。

    “木西子。”封冶突然連名帶姓地叫她。

    “嗯?”

    “你和權南嶼……”

    “我們在交往。”木西子毫不猶豫地說。

    封冶點點頭,“嗯,權南嶼這個人雖然臭屁了些,但挺好的。”

    木西子看著封冶,“比臭屁,可沒人能比得過你。”

    “以後……就把我當作是你的哥哥吧。”封冶沉默了一陣兒,突然開口。

    “嗯?”木西子不解。

    封冶側頭,麵對著她。

    “好歹讓我對這個世界有點牽掛吧?我可是孤兒,沒有牽掛,萬一我想輕生怎麽辦?”

    木西子撇嘴,“好好好。不過當我的哥哥,要求可是很高的。”

    “不論什麽要求,我都能滿足。”

    封冶突然認真了。

    木西子趕忙打斷他:“開個玩笑,那以後你就是我哥,最好回去以後就給我找一個漂亮的嫂子,生一個胖乎乎的小外甥,讓我也每天團團他。”

    “好。”封冶寵溺無限。

    木西子莞爾。

    經曆了這麽一遭,好像他們之間的隔閡消散了不少。

    上車的時候,封冶還專門叫住了權南嶼。

    張揚臭屁道:“臭小子,以後我就是西子的大哥,你要是敢動歪心思,我第一個饒不了你。記住了?”

    權南嶼像是看病人一樣的關切看著他,然後轉頭摟著木西子走了。

    木西子同情的回頭看了封冶幾眼。

    也就是封冶現在眼睛不好,看不見。

    不然兩個人少不了要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