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4、清濁合流,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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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靈帝劉宏的神色十分不好,他也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

    蘭台,東觀,這兩處是東漢用來藏書的地方。

    這兩處用來藏書之所,裏麵的書籍,大多都是孤本,&nbp;&nbp;秘本,就連有些世家,都覬覦國家之財產。

    他說叫張讓拿幾本不要緊的書籍出來,不過是氣話罷了,能夠從這兩處地方拿出來的,怎麽都會是不要緊的書籍呢?

    漢靈帝劉宏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握之中的事情。

    這和他童年和青年的經曆有關。

    他並非是平時長在漢桓帝身邊的子嗣。

    他在河間國長大。

    劉宏,&nbp;&nbp;父親早逝,由母親拉扯長大。

    漢桓帝駕崩之後,他才上位,&nbp;&nbp;他上位的時候,萬事不由人,他雖然是國家,是大漢名義上至高無上的主人。

    可他的權力,暫時被大將軍統領。

    在他的上麵,還有一位太後!

    就算他,也不能忤逆太後。

    能夠當上皇帝,都是竇太後指定的。換而言之,在他剛剛入宮的時候,竇太後才是這個國家的天。

    不得已,劉宏處處忍讓,他不但尊重竇太後,將其當做生母來服侍,更是“垂拱而治”,自己一言不發,&nbp;&nbp;將竇太後的哥哥竇武,敕封為大將軍,&nbp;&nbp;權傾朝野。

    更有黨人在朝中,主持朝政。

    那個時候的劉宏,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從河間國來洛陽的時候,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可以當至尊,結果沒有想到,他這個至尊,命令連門口的小黃門都出不去。

    他就是一個傀儡。

    後來,他掌權了。

    這之後的劉宏,極度的珍惜權力,這天下,都是寡人的!

    誰也不能忤逆寡人!

    坐在了皇帝寶座上,劉宏此時有些不安,這些年隨著他的不斷追查,他發現了一個駭人的結論。

    先帝,也就是漢桓帝劉誌,他的死,有些蹊蹺,他的死亡和當時的竇皇後有沒有關係,&nbp;&nbp;劉宏不知道。

    但是他還是利用了宦官和這些大臣、外戚之間的鬥爭,&nbp;&nbp;將竇皇後送了出去。

    他不允許自己身邊有危險。

    根據劉宏的調查,&nbp;&nbp;先帝不是一個誌大才疏的人。

    他也是一個頗為隱忍之人。

    能夠除掉梁大將軍,&nbp;&nbp;隨後更是大肆鎮壓朝中的那些世家大臣。

    漢桓帝也有兩把刷子。

    可就是這樣的帝王,最後死的時候,天雷擊宮,血潑長亭。

    這樣的場麵聽起來,其實像是有人逼宮,一群人殺的遍地是血。

    看起來像是一場失敗的宮變。

    劉宏本來想要找到一些老太監,老宮女,好好問一問當年發生的事情。

    但是奇怪的是,沒有。

    劉宏沒有找到任何當時靠近宮殿的黃門,禁軍,還有宮女。

    沒有當事人。

    這叫劉宏十分不安。

    他嗅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為此,他偽裝自己成為了一個病仄仄的君王。

    “真是,古怪。”

    氣消了之後,漢靈帝劉宏還是恢複了正常的模樣,他有一種感覺,這個方外之徒,能夠給他不少的驚喜。

    就像是現在。

    趙忠悄悄的從大殿外麵走了進來。

    “國家,有消息了。”

    趙忠手下,也有一批死士,他們負責盯著朝中的幾個大家族。

    今天,他們發現這些大家族又有些異動。

    準確的說,不是從今天開始,是從他抓了一些所謂的黨人開始,這些家族就都開始有了各自的動作。

    許多言論撞進了劉宏的耳朵裏麵。

    叫他十分不喜。

    其中最多的,也就是“國有奸佞,國將不國”,“宦官之害,勝於山崩”之類,還有一些人,為自己沒有被國家抓進大牢,感覺到了濃濃的恥辱!

    這種風氣,叫劉宏憤怒的難以言喻。

    不過此刻,聽到那些家族有所異動,他也感覺有些意思。

    難得快意。

    這些人家中死士去了邙山。

    “不著急。”

    漢靈帝緩緩的說道,劉宏也想要看看,這個方外人士,到底是有什麽手段。

    不過想來,應該沒什麽。

    測不出什麽的。

    此人強大的很。

    他和國脈的那一對眼,要是這化外野人稍微弱上幾分,怕是早就化作了齏粉。

    能扛得住國脈,對付幾個家族的死士,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劉宏現在思考的,是他要詢問什麽事情,來驗證一下劉章的說法。

    他微微閉上眼睛,示意趙忠退下,這些天,他感覺有些心血來潮。

    仿佛有看不見的危險,正在靠近。

    ……

    林峰還在撫摸大貓,在淳於瓊離開之後,他明顯感覺到這裏多了許多雙眼睛。

    一雙又一雙眼睛,是跟著淳於瓊來的探子?

    要是真的如此,那就有趣了。

    林峰不躲不讓。

    守株待兔。

    他至今對於大漢怎麽修行,還是有所疑惑,盡管來了僅僅是幾天時間不到,但是他還是察覺得到,在修行這件事情上,大漢給他的感覺,的確是有些奇怪。

    奇怪的源頭,就在於,他們的修行之道為什麽不是靠自己,哪怕是借助外物。

    要是外物是輔助,林峰也能理解。

    可是將自己的力量徹底牽掛在外物上,外物成了基礎。

    這未免有些太依賴外物了。

    雖然知道上清和靈寶,此時都尚未出現。

    隻是有了一些雛形。

    但是秦漢時期,應該有自己的修行之路,要是他們的修行之路,真的都是借助外物的話,那麽外物的力量,又是來自於什麽地方?

    林峰決定再抓兩個舌頭問問。

    他坐著,月上中天,邙山不僅沒有變得更加寂靜,反而熱鬧了起來。

    也就是各個家族的死士,悍不畏死,不然的話,這個時候,就算是佩戴了五嶽真形圖的采藥人,都不敢前來邙山之中尋死。

    誰知道自己會在邙山遇見什麽怪物?

    山腳下,好幾個家族的死士,都發覺了彼此,不過他們並沒有動手,當他們發現自己登山的道路都是一樣,並且都朝著同樣的目標前進的時候,他們都心知肚明。

    他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大家心照不宣的朝著目標前進。

    隻不過到了原地的時間,還不等大家說話,隻感覺到了一陣眩暈,林峰甚至都沒有起身,這些人就全部都倒下來。

    “竟然,如此無趣?”

    林峰自言自語,他站了起來,看著地上歪七豎八倒下來的那些死士。

    這些死士,也是被劍掌握的奴隸,不是林峰一合之敵。

    好在這一次,想要殺人的主家,還是比較舍得出血。

    這一次,有一個高人。

    林峰說完話,看向了山野之中,最後出現的人。

    這個人看起來十分不凡。

    起碼他穿著的這一套盔甲,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穿著的上品。

    看這個樣子,至少也和淳於瓊一個架勢。

    看他這個架勢,此人像是來殺他的天機走狗,超過死士許多。

    他也的確是來殺林峰的,隻不過叫林峰沒有想到的是,此人在刺殺之前,還要喊一句口號。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聽到了這句話。

    林峰挑了一下眉毛。

    太平道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