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讓人震驚的戰爭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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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赴宴,但李建的心態並不算輕鬆。
自從來到鹹陽城之後,整件事情是一波三折。
誰也不知道,在這座秦國太子府之中,會不會還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等著李建。
太子府坐落於鹹陽城中距離秦王宮並不算太遠的一條大街上。
整條街上隻有寥寥幾戶,單單從院牆和大門的形製就看得出來,這裏是秦國頂級權貴們居住的地方。
嬴柱非常的給麵子,親自站在大門處迎接李建。
“李卿,來來來,這邊請。”
李建幾人跟隨著嬴柱走入大堂之中,各自落座。
隨後,各種美酒佳肴就開始被端上來。
樂者們魚貫而入,開始奏樂助興。
舞姬們嫋嫋婷婷,在大堂中翩翩起舞。
李建看著這一幕,臉上浮現驚訝的表情,對著嬴柱道:
“外臣還以為在鹹陽城中,飲宴是不會出現舞姬的。”
嬴柱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非就是個形式而已,大家開心就好,又何必拘泥於什麽舞姬不舞姬的呢?”
李建對此深以為然。
美女跳舞這麽好的形式都能拒絕,還是男人嗎?
酒過三巡,雙方相談甚歡。
嬴柱意外的健談和好相處,讓李建臉上的笑容也是慢慢增多。
在座的當然還有嬴子楚,這位秦國王孫或許是因為有父親在場的緣故,多少顯得比較拘謹。
終於,在嬴柱的示意下,嬴子楚站了起來,對著李建道:
“李卿,我敬你一杯。”
李建笑嗬嗬的也站了起來,道:
“這杯酒,就祝福王孫今後順順利利,有朝一日登上秦國王位!”
嬴柱看著這一幕,含笑不語。
雙方重新落座,舞姬們跳了半個時辰,也開始退場。
看著樂者們拿著琴也隨之退下,李建若有所悟。
接下來應該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果然,嬴柱笑著對李建道:
“李卿,本侯想要出去園子裏走走,不知李卿可願意隨我一行?”
李建笑道:
“既然是殿下有命,那外臣自當從命。”
夜色下,太子府的紅色長廊顯得有些深邃。
一盞盞油燈隔著幾米的距離,被夜風吹得輕輕飄蕩。
火焰在風的吹拂下忽大忽小起起落落,顯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走出長廊,就是一個很大的園子。
這園子的規模,幾乎已經能和李建後世去的那些市民公園相提並論。
夜色中初次到來,還真會給人一種可能迷路的擔心。
嬴柱看著天空中的繁星,突然道:
“我聽說每一個人在天上都對應著一顆星宿,李卿可知道你對應的是什麽星宿嗎?”
李建笑道:
“回殿下的話,外臣不知。不過外臣想來,應該是比較不起眼的那種。”
嬴柱哈哈笑了起來,正色道:
“以李卿的能力,若是還能比較不起眼的話,這世界上算得上起眼的星宿還能有幾顆呢?”
兩人閑聊幾句,來到一處涼亭。
在嬴柱的要求下,兩人先後走到涼亭處。
涼亭中央的桌子上已經擺放著醒酒湯和糕點,嬴柱笑嗬嗬的對李建道:
“李卿,走了這麽久也累了,吃點喝點吧。”
李建深深的看了嬴柱一眼,對於這些貴族們的生活又有了新的認知。
嬴柱將一碗醒酒湯喝完,滿足的出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其實今日宴請李卿,目的是很簡單的。就是希望將來若是可以的話,請李卿照拂一下子楚。”
李建聞言,表情不由有些微妙。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非秦國大臣,又如何能幫助得到子楚王孫呢?”
嬴柱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卿,你可能誤會本侯的意思了。”
“對本侯來說,一個秦國大臣並沒有那麽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將來的趙國相邦。”
“你,明白了嗎?”
看著麵前的嬴柱,李建突然明白了過來。
在曆史上,無論是秦國也好趙國也罷,都爆發過多次的王位爭奪戰。
在這些王位爭奪戰中,真正起到作用的往往都不是本國內部的力量,而是來自於其他諸侯國的支持。
就以如今的秦王嬴稷而言,他當年並非嫡子,更不是秦武王的嫡親弟弟,本身又遠在燕國當質子,劣勢是無窮大的。
但靠著趙武靈王和燕王的支持,嬴稷最終成功殺回了鹹陽城,幹掉了和他爭位的贏壯和魏太後,登基為新的秦王。
從嬴柱對李建的這番話來看,顯然嬴柱更希望的是李建將來充當類似趙武靈王的角色,幫助嬴子楚穩住王位。
李建沉吟半晌,道:
“外臣覺得,太子殿下多少是有些過於擔心了。”
“公孫子楚性格謙和得人喜愛,又是殿下唯一的嫡子,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嬴柱哈哈笑道:
“這是自然,不瞞李卿說,寡……本侯將來登基之後,也會想辦法給他鋪鋪路。”
“但不管怎麽說,多一重保險總是更好的,李卿覺得呢?”
李建笑著點頭,道:
“明白了。”
“不瞞殿下說,就憑我和公孫子楚的交情,將來他若是有需要的話,我必然是會全力推動趙國支持他登基的。”
嬴子楚,一個比較庸碌的秦王。
在曆史上,嬴子楚對秦國最大的貢獻就是生了一個叫做嬴政的兒子。
第二大的貢獻就是登基之後死得早。
作為趙國人,讓嬴子楚這樣的庸才成為秦王,李建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嬴柱得到李建的回答,明顯鬆了一口氣,笑道:
“坦白說,子楚這個孩子的才能是比較有限的。”
“但是,他的孝心可嘉,無論是對本侯夫妻,還是對待趙姬母子,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李卿啊,若是你有這樣的兒子,想必你也會非常滿意吧。”
李建沉吟片刻,認真的做出回答:
“孝子和才子之間,我確實是更喜歡孝子一些。”
人嘛,肯定都想著自己開心。
兒子再有才,天天把自己氣個半死,這怎麽開心得起來?
很多時候,父親考慮問題的立場和孩子考慮問題的立場是完全不同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曆史上很多皇帝明知道某個孩子更出色,但最終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平庸的孩子繼位。
出色的孩子,就好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絕世寶劍,太容易傷人,連父母都不例外。
在李建答應了這件事情之後,嬴柱放下心來,對著李建道:
“李卿,你可以放心。本侯會在接下來的廷議上支持你的提議,讓秦趙兩國共分韓國成為現實。”
這回,高興的變成了李建。
李建朝著嬴柱拱手稱謝:
“多謝太子殿下。”
嬴柱哈哈大笑了起來:
“今日一會,本侯深感和李卿之間的相處實在投緣。”
“李卿啊,你將來若是想要前往大秦,而屆時本侯又已經成為大秦之王。”
“那本侯可以向你保證,大秦相邦之位,非你莫屬!”
李建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嬴柱。
坦白說,麵對這樣的招攬,誰能不心動呢?
大秦!
這對於任何一個華夏人來說,都是記憶中難以抹去的王朝。
第一個大一統王朝,華夏真正歸一的開始。
隻是……
李建的腦海中,浮現前世的一幕幕。
無數趙軍將士,在和秦軍的交戰中奮戰而亡。
無數趙國百姓,在戰火的廢墟上痛哭失聲。
無數黑色墳墓,在山包上靜靜矗立。
李建歎息一聲,道:
“太子的好意,李建心領了。”
“隻不過目前李建在邯鄲還是很開心的,並無改換門庭的打算。”
嬴柱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笑嗬嗬的說道:
“本侯知道,無妨,等哪天李卿想來的時候,盡管前來鹹陽便是。”
兩人的閑談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讓李建有些驚訝的是,原來嬴柱還是一個藝術愛好者。
尤其是詩詞歌賦,嬴柱更是喜歡不已。
或許是喝多了,又或許隻是純粹的想要在嬴柱麵前裝一波。
總之,李建隨口就做了李白杜甫和白居易的搬運工。
李杜白的絕世明詩,雖然跨越千年時空,但效果依然是絕殺。
嬴柱直接聽得雙目放光,大呼過癮。
原先那太子的風範也全數消失,拉著李建就不肯防守,說什麽都要讓李建再多做幾首詩詞。
李建幾次告辭想走,卻被嬴柱一再挽留。
終於,李建無奈之下,隻能留在太子府中過夜。
“真是造孽啊,沒事抄什麽詩啊!”
躺在陌生的房間之中,李建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突然,房間之中一聲響動,似乎是有腳步聲響起。
李建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坐了起來。
“誰?”
一聲輕笑傳來。
李建目光一轉,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緩緩朝著臥室的門口而去。
他的隔壁就是樂乘和韓非,但出於謹慎,李建並不打算立刻喊人。
這裏畢竟是秦國太子府,防備不可能那麽鬆懈吧?
走到臥室門口,李建朝著堂屋探頭望去。
堂屋之中隻有一盞油燈亮著,似乎有人影從油燈下一閃而過。
“究竟是誰?”
李建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微微提高了聲音。
又是一聲輕笑響起。
李建深吸一口氣,突然衝了出去。
他已經確定了對方的位置,就在窗戶旁邊的簾布之後。
李建猛的一撲,瞬間將對方撲倒在地。
一聲吃驚的嬌呼聲響起。
李建直接將匕首抵在對方的脖子上,冷冷的說道:
“你乃何人,為何深夜……”
“怎麽是你?”
趙姬躺在李建的身下,妙目瞥了一眼李建手中的匕首,吃吃的笑了起來。
“原來李卿喜歡玩這種強迫的把戲啊。”
李建信手將匕首丟開,無奈道:
“你的膽子怎麽這麽大,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趙姬格格的笑了起來:
“說到不怕死,李卿你現在壓在秦國公孫的夫人身上半天都不起身,那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呀。”
李建頓時有些尷尬,趕忙起身。
片刻後,雙方坐在臥室之中,四目相顧。
李建歎息道:
“難道我給你下蠱了?”
趙姬眨了眨眼睛,吃吃笑道:
“難道就不能我自己給自己下蠱嗎?”
李建以手扶額,道:
“我原本以為就算來,來的也應該是呂先生。”
趙姬立刻露出了傷心的模樣:
“原來李卿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呂不韋那種猥瑣的男人,趙姬……終究是錯付了。”
李建頭大如鬥,忙道:
“停停停,這位夫人,請你不要這麽放飛自我好嗎?”
趙姬格格的笑了起來,突然站了起來,在李建的麵前轉了一圈。
“我美嗎?”
李建看著麵前的趙姬,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緩緩點頭。
這該死的女人,怎麽就那麽了解男人的需求呢?
這種若隱若現,似乎就在眼前卻怎麽也看不清楚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上頭了。
比起直接露,裸的賣弄風騷,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趙姬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魅惑的笑容。
“那,我們還在等什麽呢?”
看著趙姬猶如飛蛾撲火般跳過來,李建的腦海中殘存的理智還在拚命的活躍著。
“這裏可是太子府,我們……會死的。”
趙姬的笑聲猶如狐媚,在李建的耳邊回蕩。
“那我們就做一對死鬼野鴛鴦吧。”
……
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翌日,李建不得不又搬運了幾首詩,這才終於讓嬴柱滿足,戀戀不舍的讓人將李建送出了太子府。
坐在馬車之中,李建情不自禁的錘了錘自己的腰,發出了感慨。
“這太子府的人啊,還真是熱情過度!”
坐在李建身邊的韓非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建一邊等待著秦王嬴稷的再度召見,一邊也陸續收到了最新戰況。
趙軍已經開始以援軍的名義進入上黨郡之中,打算來一次和平接手。
但上黨郡郡守馮亭以沒有得到韓王命令為由,對趙軍的態度是比較抵觸的。
另外一邊,魏軍也已經趕到了新鄭城外,正式和秦軍展開了對峙。
除此之外,齊國和楚國也開始蠢蠢欲動。
這兩個老牌國家都在過去的幾十年裏都曾經登臨霸主之位,但又先後被秦王嬴稷給打落神壇。
若是能壞嬴稷的事,齊楚兩國顯然也不介意插上一腳。
李建看著這些消息,心中越發篤定。
“秦王應該很快就會召見我們了。”
就在李建說出這句話不到半天時間,一條新的緊急消息通過鴟鴞們的絕密渠道,送到了李建的案頭。
看著這條絕密情報,李建不由大吃一驚。
“秦軍在新鄭城外吃了一個大敗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