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升官!開會,殺廉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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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視線之中的邯鄲城,李建心中也是感慨。
這座城池,真是一天比一天更熱鬧了。
城門之外的道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每一個人看向這座城池,臉上都帶著希望。
他們希望能分享到這座城池,這個國家帶來的紅利。
趙王已經派人在城門口處等著李建,讓李建速速回宮複命。
李建的馬車轉而入宮。
趙王在寢殿接見了李建。
李建打量著趙王,發現這位君王雖然年輕,但臉色卻已經顯出比同齡人要不健康的蒼白,就連走路時腳步都有些虛浮。
酒色過度的表現啊。
根據鴟鴞傳遞來的情報,趙王這段時間夜夜笙歌,和齊王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就這位大王的表現來看,如今趙國能比齊國強那麽多,真是因為趙國內部的賢臣確實太多。
田單,趙勝,藺相如,虞信,都是史書留名的級別。
聽完李建對臨淄之行的陳述,趙王也是頗為感慨。
“李卿啊,你這個口才是真的好用,就連齊王這種呆頭雁都能被你說動。”
對於齊王這個表哥,趙王吐槽起來毫不留情。
李建笑道:
“齊王和大王原本就是親戚,兩國之間的關係也算親近。”
“這一次得虧大王的大力支持,若是沒有那二十二馬車的寶物,說服齊國也並非易事。”
趙王歎了一口氣,一臉肉疼的說道:
“娘的,那可是二十二馬車的好東西啊!”
“等哪天寡人滅了齊國,非得從齊國宮殿中搜刮出兩百馬車寶物不可。”
“對了,繆賢啊,宣旨吧。”
繆賢滿臉笑容的走了上來,朝著李建眨了眨眼睛。
李建似乎明白了什麽,心中也開始生出期盼。
莫非……
繆賢展開旨意,宣讀道:
“下卿李建,為趙國屢立功勳,寡人心甚慰之。”
“為表彰其功,今日起,晉李建為趙國中卿。”
“賞黃金百鎰,絹布百匹,錢五十萬,良馬十匹。”
李建深吸一口氣,微微躬身。
“臣李建謝大王恩德!”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刻真的到來,李建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激動。
距離他的目標,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趙王笑嗬嗬的扶起了李建,親切的說道:
“李卿啊,你可是寡人的肱股之臣。”
“等到將來老一輩的家夥們退出政壇了,就該是你和虞卿等人挑大梁的時候了!”
李建正色道:
“臣,敢不為大王效死!”
嗯,上輩子已經死過了,這輩子……
再說吧。
趙王還是很夠意思的,當天晚上留李建在宮中吃了一頓晚宴。
在晚宴上,趙王問了李建不少問題。
對秦國的看法,對天下局勢的看法,如何安撫剛剛征服的燕地,等等。
李建一一相告。
趙王似乎很是滿意,笑道:
“李卿啊,白起你知道吧?”
李建點頭:
“白起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趙王歎息一聲:
“你說,咱們大趙怎麽就不能出一個白起呢?”
李建嘴唇顫動了一下,還是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口。
雖然趙國沒白起,但是有李牧啊!
趙王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道:
“好啦,今晚你回去好好想想,究竟怎麽樣應對白起。”
“寡人這些天都開了好幾次廷議了,那些家夥壓根就想不出個主意!”
“等後天再開會的時候,你給寡人拿個章程出來。”
“這一次,必須得把白起這家夥給寡人解決了!”
李建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讓這位趙王如此火燒屁股的原因,是戰國時代,乃至整個華夏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超級統帥——
武安君白起!
一番折騰,李建坐車回到家裏,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李如意已經在繈褓之中沉沉睡去,粉嫩的小臉肉嘟嘟的,隨著呼吸起伏。
李建看著自己的孩子,越看越是喜愛。
他忍不住低下身子,輕輕親吻了一下李如意的小臉。
李如意被嚇了一跳,小小的身軀明顯顫抖了一下。
藺柔看著好笑,忍不住輕聲提醒:
“夫君,孩子太小了,有點動靜都會被嚇到的。”
李建頓時有些尷尬,拉起了藺柔的手。
“沒事,那我們去隔壁房……哦不,我們去遠一點的房間吧。”
藺柔生產過後,身材略顯豐腴,更加玲瓏有致。
相較以往,對李建的吸引力增添許多。
平板雖好,但真不實用啊。
藺柔臉色有些羞紅,道:
“夫君,你才剛剛長途跋涉回來,要不先休息一兩天?”
李建表情嚴肅:
“你夫君啊,今年才二十一歲呢,走!”
兩人快步離開了房間。
今夜,注定是一個幸福的夜晚。
第二天,李建先是前往大行官署處理公務,下班之後又帶著藺柔去藺府拜訪了一番。
藺相如看著李建,老臉上滿是唏噓。
“老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隻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門客,你卻已經是名動天下的大趙重臣。”
李建哈哈一笑,正色道:
“大河後浪推前浪呀。”
藺相如楞了一下,隨後也笑了起來。
“好一個後浪推前浪!”
這一夜,兩人吃飯完後在書房一陣密聊。
直到夜幕落下許久,李建的馬車這才離開。
又一個清晨到來,趙國的廷議召開。
和以往一樣,幾名身在臨淄的趙國重臣兩邊就座,表情嚴肅。
李建雖然還是坐在最末尾,但受到眾人的注目反而是最多的。
年僅二十一歲的中卿!
趙國曆史上絕無僅有,非王族出身的唯一一人。
趙王走了進來,眾人紛紛起身向趙王行禮。
趙王還禮,君臣落座。
無獨有偶,趙王坐下之後,環視眾人一圈,最後目光也在李建身上停留了好一會,然後才開口。
“諸卿啊,寡人剛剛收到的消息,白起率領十五萬秦軍已經逼近新鄭城外。”
“不僅如此,魏國東部的陶邑也被楚軍圍攻,情況危急。”
“魏王幾乎是每日都派來使者書信,要求寡人立刻讓駐守野王城的廉頗大將軍出兵援救。”
“你們都來說說,究竟是怎麽個做法好?”
大殿之中,諸卿若有所思,一時間無人開口。
其實也不是沒人開口,隻是過去幾天裏大家提的建議無一能被采納,總不能再說一遍吧?
李建對這種局麵早已心中有數,本著不浪費大家時間的原則正準備開口,卻突然有人搶先。
虞信咳嗽一聲,道:
“臣倒是聽說,最新邯鄲城之中有一些流言。”
趙王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
“什麽流言?”
虞信道:
“這流言乃是大夫郭開說給臣的,不如請大王召郭開上殿,讓他當麵陳述。”
趙王哦了一聲,道:
“那就召郭開上殿吧。”
大約幾分鍾之後,郭開出現在大殿之中。
李建看著郭開,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郭開可是趙王的寵臣。
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就出現,說明郭開早在會議開始前便等待在外。
虞信同樣也是趙王的寵臣,所以虞信應該是刻意引出話題,好讓郭開上殿。
兩者相結合,難道說……
趙王,想做什麽?
李建注視著郭開,想要知道答案。
郭開道:
“啟稟大王,臣這些天負責軍隊的糧草後勤,經常和一些將軍士兵有接觸。”
“他們告訴臣,軍中有人傳言,廉頗大將軍之所以久久在野王城按兵不動,是因為大將軍想要擁兵自重!”
話音落下,頓時滿殿嘩然。
藺相如第一個站了起來,怒斥道:
“簡直是無稽之談!大將軍對大王的忠心人所共知,怎麽可能會做出擁兵自重的事情?”
郭開一臉無辜,雙手一攤:
“藺卿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隻是聽說了這種傳言,所以就稟報了虞卿。”
“虞卿讓我稟報大王,我這不就說了麽?”
藺相如盯著郭開,冷冷的說道:
“你可知道,編造罪名構陷大趙重臣,本身就是一種罪!”
藺相如平日裏為人溫和,這突然一發怒起來,須發皆張,威勢逼人。
郭開被藺相如嚇得情不自禁的後退兩步,一時間說不出話。
就在此時,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開口了:
“藺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我身為司寇負責刑律多年,可不會動不動就給別人編排什麽罪名。”
說話的人是趙國司寇,平陽君趙豹。
藺相如轉頭看到平陽君,道:
“所以平陽君也覺得大將軍有問題了?”
平陽君嗬嗬一笑,道:
“傳言畢竟是傳言,在辨明真假之前,誰又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呢?”
藺相如怒道:
“這種無聊的傳言,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哪裏還需要什麽分辨?”
藺相如轉頭看向趙王,懇切道:
“大王,大將軍自武王起就已經為國效力,兢兢業業數十年,忠心人所共知。”
“這般流言如此惡毒,絕對是秦國間諜所為,還請大王不要上了敵人的當!”
趙王目光閃動,摸著並不算濃密的胡須,沒有開口說話。
李建冷眼旁觀,若有所思。
都平君田單開口道:
“大王,既然有這樣的流言,那麽於情於理都應該派人查清楚。”
“若大將軍是清白的,我們便還大將軍一個公道。”
“若流言當真屬實,我們也可以有所應對。”
趙王唔了一聲,道:
“這倒是有些道理,諸卿覺得如何?”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
藺相如旗幟鮮明的反對,但他隻有一人,明顯聲勢不足。
李建依然沒有說話。
平原君突然開口道:
“坦白說,眼下乃是戰爭時期,麵臨的又是武安君白起這般窮凶極惡的敵人。”
“在這個時候我們的主將卻流露出這樣的傳言,實在是讓人不安啊。”
“臣覺得,不如另派主將前往野王城坐鎮,讓大將軍先回來接受調查。”
“如果大將軍當真沒有問題,以後再讓他繼續領兵便是。”
李建聽到這裏,雙目之中一道精芒突然閃過。
原來如此。
李建終於明白了。
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編了個什麽流言,其實真正的目標是廉頗的主將之位!
田單幾乎是立刻開口道:
“大王,臣覺得平原君的建議還是有些道理的。”
趙王摸著下巴,表情越發的捉摸不定。
“既然爾等說要替換廉頗大將軍,那誰來當這個主將合適呢?”
虞信站了起來,道:
“大王,臣覺得都平君就很合適。”
“都平君剛剛才滅亡了燕國,論軍事能力絕對不在白起之下。”
李建眉頭一挑。
他發現,才離開幾天,就有些看不懂這趙國政壇了。
虞信,居然會推薦田單。
趙王現在對田單也如此信任了嗎?
這一刻,李建心中是真的吃驚。
原本以為,趙王已經束手無策,所以才找李建要辦法,讓李建當這一次廷議的主角。
萬萬沒想到,這位趙王居然親自主導了一場大戲!?
但讓李建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虞信提議用田單取代廉頗,還沒等廉頗的親密老友藺相如站出來,就已經有人開口反對了。
“大王,臣以為都平君確實是功勳卓著,但他才剛剛滅了燕國,若是繼續出征秦國,是否太不給年輕人機會了?”
“當年白起年紀輕輕,秦王就願意給他機會領兵,才有了今天威名赫赫的秦國武安君。”
“臣推薦趙括為主將。趙括乃是馬服君之子,名將之後,這幾年又在各種戰爭之中得到了長足鍛煉,功勞頗多。”
“也是時候該給趙括一個機會,讓他在麵對白起的時候證明自己了!”
聽到這裏,李建的腦袋不由嗡了一下。
趙括對白起?
趙括對白起!
趙括對白起……
李建深吸一口氣,霍然而起。
“我反對趙括出任主將之職!”
李建聲震大殿,吼聲之洪亮,把趙王都給嚇了一大跳,手一抖,扯下一根胡須。
趙王捏著這根胡須,有些無語的看著李建。
“李卿,你說話就說話,這麽大聲做什麽?”
李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有些汗顏的笑了一下。
“大王,臣隻是覺得,臨陣換將,實在是太過不智,影響軍心啊。”
你說廉頗對白起也就算了,這趙括對白起,不是純純的扯犢子嗎?
別說一個趙括,就十個趙括,那也不一定夠白起打的呀!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