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李建要犧牲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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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看著趙茹,語氣緩和了不少。
“長公主,裏麵請。”
趙茹被請進了李建的辦公房之中。
李建朝毛遂使了個眼色,毛遂會意,離開時沒有關上房門。
趙茹俏臉上帶著明顯得意的表情,對著李建道:
“這個事情,你究竟能不能幫我辦了?”
李建道:
“不能。”
趙茹大怒:
“那你讓本公主進你這破地方做什麽?”
李建異常誠懇的說道:
“若是長公主願意幫臣這個忙,臣可以承諾,將來也幫安心候一個忙。”
安心候,或者說安心君,就是趙茹所生下來的那位燕王王子最終獲得的封號。
趙茹眯起鳳眉,冷冷說道:
“那我若是不幫你呢?”
李建同樣也是非常誠懇的說道:
“那臣將來可能就不會幫安心候的忙,或許還會落井下石一番。”
趙茹再度大怒,胸膛不停起伏:
“你這人,怎地如此卑鄙無恥?”
李建聳了聳肩膀了,依然是那副真誠至極的表情。
“所以,長公主能幫臣這個忙嗎?”
趙茹俏臉寒霜,道:
“你究竟想知道什麽?”
李建道:
“臣想請問一下,長公主究竟是如何知道,有人要針對廉頗大將軍的。”
趙茹看著李建,突然笑了起來。
“這種秘密,你不會真覺得能空手從我嘴裏套出來吧。”
李建道:
“大儒荀況前些日子已經隨臣入趙,即將在邯鄲開辦新的學宮。”
“等安心候到了入學的年紀,臣可以推薦他為荀況夫子的親傳弟子。”
趙茹聞言,美目頓時一亮。
“當真?”
李建道:
“自然當真。”
這個籌碼顯然打動了趙茹。
如果說白起、廉頗是當世赫赫有名的戰將,那荀況在學界的威望也足以和這兩人相提並論。
誰會拒絕全天下最有名的學者當兒子的老師呢?
趙茹哼了一聲,檀口微張:
“是我去找大王鬧……商量事情的時候,聽到他和郭開等人商議的。”
“對了,當時平原君也在場。”
“平原君好像還提到你了,不過我走進去之後,他們就不繼續說了。”
李建長出一口氣。
“什麽時候的事情?”
趙茹道:
“就昨天。”
李建不置可否,伸手輕輕敲擊著桌子。
原來是這麽回事。
難怪趙王之前還說要讓李建想好主意,但到了昨天廷議上卻是另外一副做派。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些情節。
趙茹邁著一雙大長腿,滿意而優雅的離去了。
毛遂進來,對著李建道:
“家主,臣派人去查了一下,這位長公主其實剛剛從大宗正那邊鬧了才過來的。”
“對了,大宗正那邊應該是沒有答應她的要求,她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讓許多路人印象都非常的深刻。”
李建點了點頭,道:
“她也是個可憐人啊。”
嫁了個老公是大王,但卻不恩愛。
不恩愛就算了,還被娘家派兵過來滅國了。
滅國就算了,還給亡國之君生了個兒子。
回了娘家,又不願意再嫁人,守著小小的兒子,當著亡國奴。
物質上的生活,這對母子當然是比這個世界絕大部分人都要更加豐富的。
但精神上的折磨,同樣也比這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要更難以忍受。
毛遂雙眼一轉,悄聲道:
“或許家主可以……”
李建咳嗽一聲:
“不行。”
毛遂道:
“臣覺得也不是不行。”
李建怒道:
“你腦子裏除了男女之事還有沒有其他的了?幹活去!”
毛遂認真道:
“家主,臣說的是正事。”
李建道:
“怎麽,讓我在外麵沾花惹草也算正事?”
“要是有史官直筆,你這就是純純的佞臣。”
毛遂笑了起來,道:
“不不不,臣確實是在說正事。”
“如今鴟鴞係統的探子雖然已經全麵鋪開,但對於王宮之中的滲透和情報打探還是非常困難。”
“若是有這位長公主能夠在宮中為我們打聽情報的話,便能夠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不知家主覺得如何?”
李建看著毛遂,內心之中也是感慨。
什麽叫好家臣,這就是純純的好家臣啊。
聽聽,為了讓家主泡妞,連理由都能找出來。
而且還是特麽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泡個妞都能對家族起到很大的作用,就問你這妞泡不泡?
李建笑罵:
“去去去,我才不會犧牲色相呢,幹你的活去!”
毛遂聳了聳肩膀,笑著離開。
李建重新提筆,想要批閱公文。
不知為何,腦海之中卻總是浮現出趙茹的身形。
雖然穿著足以遮掩身材曲線的衣裳,但驚鴻一瞥間,確實還是令人難忘。
李建咂了咂嘴巴,自言自語了一句。
“幹活吧。”
十天後,廉頗回到了邯鄲城。
李建在府中設宴,給廉頗接風洗塵。
列席的當然還有藺相如。
對於被臨陣撤換這件事情,廉頗顯然非常的在意。
往日裏他滔滔不絕聲若洪鍾,今天的廉頗卻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一個勁的隻管喝酒。
李建看了一眼藺相如。
藺相如搖了搖頭。
李建無奈,隻能自己開口。
“大將軍啊,你放心吧,過幾天這個主將之位說不定就能回來了。”
和李建預想之中一樣,這句話一說出口,廉頗立刻就放下了酒杯。
“怎麽回來?”
李建笑道:
“我和你提過的建議,也向都平君提了,但他看起來不是很相信我。”
“若是都平君吃了敗仗,大王必然不會相信他,到時候你不就能重新掌軍了嗎?”
廉頗看了李建好幾秒鍾,然後搖頭。
“就算田單輸了,大王應該也不會再給我機會了。”
氣氛顯得比較沉悶。
李建欲言又止,還是舉起酒杯。
“來,喝酒。”
酒是一種好東西。
這個時代的黃酒比起後世的白酒來說,雖然度數不高,但其實是要更好喝的。
廉頗喝得很多,也很快,所以第一個醉倒的當然也就是他。
李建放下酒杯,正打算叫人來將廉頗送回去,卻被藺相如阻止。
“別讓他回去,免得在家裏發酒瘋。”
李建啞然片刻,道:
“那他在我家裏發酒瘋怎麽辦?”
藺相如表情古怪的看了李建一眼:
“你是主人,你可以讓人揍他啊。”
李建想了想,覺得藺相如說的這句話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那我們繼續喝?”
藺相如擺手道:
“不行,莫神醫不讓我喝多。”
李建楞了一下:
“莫神醫?”
李建突然想起了什麽,失聲道:
“是她?”
藺相如表情疑惑的看著李建:
“她可是拿著你的信物來見我的,說是你請她來給我治病,難道不是?”
李建回過神來,道:
“是,就是她沒錯了。”
藺相如看著李建,道:
“那你表情為何如此古怪?”
“對了,這位莫神醫的醫術是當真了得。”
“老夫原本都有種病入膏肓的感覺了,你的人參也隻不過是續了一陣。”
“但那莫神醫來了之後,給老夫診治開藥,如今老夫是真感覺身體在漸漸好轉了。”
李建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藺卿,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
藺相如道:
“什麽事?”
李建正色道:
“切記,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讓那位莫神醫獲得和大王接觸的機會!”
藺相如聞言不由愕然。
在兩人旁邊,廉頗突然扭動了一下,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杯盞被廉頗的身體掃到,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大堂之中的美酒香味又變得濃鬱不少。
藺相如看著李建,道:
“你真覺得田單會輸?”
李建道:
“他如果不聽我的話,應該會輸。”
藺相如默然片刻,道:
“老夫不是質疑你,但你甚至都沒有領兵上過戰場。”
李建眉頭一挑,笑道: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藺相如揉了揉太陽穴,道:
“總之,希望都平君至少不要輸吧。”
田單正在率軍西進。
原先進攻上黨,廉頗率領的是十萬大軍。
占領上黨後,廉頗分兵三萬駐守上黨各處。
田單這一次帶了八萬趙軍來,重新整編過後數量為十五萬。
再加上十萬魏軍,趙魏聯軍的數量達到了二十五萬之多。
和對麵秦軍的二十萬相比,數量上的優勢還是比較明顯的。
遠處,一座城池出現在地平線上。
新鄭到了。
魏軍主將信陵君魏無忌還是很給麵子的,親自出城迎接田單的到來。
一番寒暄,田單和魏無忌來到新鄭城頭,注視著西方的秦軍大營。
從城牆上往下看去,秦軍大營重重疊疊,猶如一隻強大無比的怪物,從遠處靜靜窺視著新鄭城。
無數黑色的旗幟飄揚,給人一種很強的視覺衝擊力。
田單摸著胡須,淡淡道:
“白起的行軍布陣,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平平無奇啊。”
魏無忌帶著幾分笑意,道:
“據我所知,白起長於戰術,弱於戰略。”
“若是從這一點去著想,或能擊敗此人。”
田單看了魏無忌一眼:
“信陵君也想要擊敗白起嗎?”
魏無忌微微一笑:
“不瞞都平君說,我還想要讓此地成為白起的葬身之所呢。”
兩人相視而笑。
秦軍大營之中,武安君白起安靜的坐著,手裏捧著一份軍情報告,入神的閱讀著。
這位名滿天下的武安君,此刻身上並無任何煞氣,看起來宛如一名求知若渴的儒生。
一位年輕的軍官走了進來,恭敬的朝著白起行禮。
“君候,剛剛得到消息,趙相田單已經率領十五萬趙軍抵達新鄭城外。”
白起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道:
“本侯知道了。”
軍官等了一下,見白起沒有再開口,便轉身離去。
走到營帳門口時,白起突然開口。
“王翦。”
王翦趕忙停下腳步。
“君候有何吩咐?”
白起頭也不抬,道:
“你讓斥候們這些天多注意一下,來自魏國大梁城方麵的使者。”
“若是發現之後,務必要第一時間來稟報本侯。”
對於這個命令,王翦顯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王翦離去好一會之後,白起才放下手中竹簡。
“都平君,信陵君……”
“若是一戰能將這兩人盡數斬殺,倒也算是省事。”
“隻可惜……”
白起似乎想到什麽遺憾的事情,歎了一口氣。
“確實可惜。”
田單初來乍到,並沒有立刻選擇開始進攻。
秦軍和趙魏兩國聯軍,形成了暫時的對峙局麵。
這樣的局麵,卻急壞了大梁城中的魏王。
“這信陵君怎麽回事,陶邑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一天比一天緊張,為什麽信陵君還不拿出一個章程來!”
魏王幾乎是在怒吼。
陶邑,魏國除了大梁城之外的第二大城池,人口眾多經濟發達,每年給魏國貢獻了大量稅賦和兵員。
這樣一個地方,已經被楚軍整整包圍了一個多月。
但魏無忌卻依然在新鄭方向和秦軍對峙,魏王心中的不滿可想而知。
龍陽君坐在一旁,審時度勢,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既然信陵君拿不出一個章程,那大王為何不讓能拿出章程的人去領兵作戰呢?”
魏王楞了一下,問道:
“誰能拿出一個章程?”
龍陽君道:
“當然是大將軍晉鄙了。”
魏王陷入沉吟。
晉鄙,忠心耿耿,領兵打仗的能力也有。
但和魏無忌相比,晉鄙確實是有些排不上號。
如果說魏無忌是上等馬,晉鄙充其量也就是中等馬。
對麵可是白起啊!
讓晉鄙換魏無忌,好嗎?
龍陽君見魏王一時間並沒有被說服,於是繼續道:
“臣最近可是在大梁城之中聽說了一些流言,說信陵君之所以按兵不動,其實是為了清洗軍隊之中忠於大王的將領,擁兵自重!”
魏王悚然一驚。
“這不可能!”
龍陽君正色道:
“城中流言洶洶,若是大王不相信的話,盡管派人去打聽便是!”
魏王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不語。
兩天後,一名使者自大梁城中疾馳而出,朝著新鄭戰場的方向去了。
新鄭城中,田單和魏無忌兩人站在牆壁旁邊,注視著麵前的地圖,正在不停的討論。
“信陵君,若是白起從這個方向發動反擊的話,那我便可以派出一支萬人騎兵,將他的部隊打回去。”
“都平君言之有理。等你們趙國騎兵將秦軍擊潰之後,我便派出兩萬武卒,趁勢從你們撕開的缺口殺進去。”
“如此一來,白起就必敗無疑了!”
田單和魏無忌說到這裏,兩人都是眉飛色舞。
這幾天來,兩人各種商議,幾乎把白起每一種可能采取的戰術都討論過一遍,並研究出了反製的辦法。
這一次,兩人對勝利擁有絕對的信心!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外麵傳來魏無忌屬下的聲音。
“君上,大王使者在外麵,說有緊急旨意!”
魏無忌楞了一下,隨後走出房間。
當看到使者身邊竟然站著晉鄙時,魏無忌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使者高聲宣布旨意:
“著信陵君即刻回歸大梁城,負責陶邑方麵防衛事宜。”
“新鄭方向所有軍隊,即日起歸晉鄙大將軍所掌!”
聽著這個旨意,魏無忌直接呆住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