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九零豪門千金摔成貧民窟女孩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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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季老二,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李曉芸嘖嘖搖頭一臉嫌棄。
    季老二本就急切得不行,臉上青筋都鼓起來了,聽了這話,更是暴躁憤怒不已。
    他是腦袋不太好用,可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允許女人質疑,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自個兒惦記許久的。
    可是季老二的蠻力在李曉芸跟前,壓根發揮不了作用!
    追逐了十來分鍾,他累得氣喘籲籲,咬著牙開始撂狠話了:
    “李曉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今兒個你讓哥哥舒坦了,往後二哥罩著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然,嗬,往後你甭想一個人出門了。”
    “我一個人逮不著你,幾個兄弟總能捆了你吧?”
    李曉芸步子一頓,腦袋裏一個念頭極快地劃過。
    或許劇情中,原主跟季佳恩上完夜校返家的時候,遇上二流子,其實是人為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也很好解釋了!
    季老二卻以為自己的威脅奏效了,笑著一步一挪小心地走近,“曉芸,你都是大姑娘了,這是早晚的事情,你別害羞。”
    “今兒個不是我,明兒個也是別人。”
    “住在貧民窟裏的女孩兒,哪能留住清白?”
    “你跟了我,就是我季老二的女人,誰敢再打你的主意?”
    李曉芸眸子微微轉動,身體顫巍巍地往後躲閃。
    “唉,後麵就是水溝了,”季老二跟老鷹捉小雞似的,圈著手臂,生怕李曉芸再從一旁給躲開。
    這個時候,李曉芸正好踩空,整個身子往後麵倒去。
    季老二下意識地去扯她的手。
    李曉芸就像是順著打蛇棍而上的毒蛇,不知怎麽做的,手靈活地躲開他的手,攀附到他胳膊上,微微用力。
    輕微地哢嚓聲後,遍是季老二淒慘拔高的嗓子:
    “嗷,疼死老子了……”
    他也因為力道的原因,踉蹌摔入臭水溝中。
    李曉芸這會兒已經站在安全的地方,幽幽地說:
    “佳恩不喜歡你,雖然你是她親哥哥,但是你們全家人都是趴在她身上的吸血蟲。”
    “她這麽好的人,怎麽可以被你們牽絆住腳步呢?”
    “這次你胳膊脫臼隻是個小教訓,往後你不許再跟佳恩要錢。”
    “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還要壓迫自己的妹子,丟不丟人?”
    “佳恩可是辛辛苦苦地掃大街、刷碗洗碟子,一天才賺了那麽七八塊錢……我也因為她能打零工賺錢補貼家用……她這麽好的人,不該被你們這麽欺負!”
    季老二瞪大眼睛,疼得牙齒直打架,“李曉芸,你,你跟季佳恩是一夥兒的?”
    李曉芸笑著露出潔白的牙,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森人的光亮:
    “對呀,佳恩知道的。”
    “我跟著我爸媽一路走過來,若沒有點本事,早就皮骨不剩了,還能在這裏便宜你?”
    季老二腦袋有些轉悠不過來,“我,我還怕你一個小丫頭?”
    李曉芸從地上拾起幾塊小石頭,眯著眼在他身上亂瞄。
    季老二連忙用好的那隻手,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狠狠地瞪著她,顯然他還不能將這瘦弱的小丫頭放在眼裏。
    李曉芸唇角一勾,手裏的石頭已經唰唰跟長了眼睛似的,衝著季老二砸過去。
    路邊的石子帶著鋒利的棱角,砸到人手上能留下一個血窟窿!
    季老二疼得嗷嚎又是一叫,手疼得縮回來,接著下一秒叫聲戛然而止……
    他麵色痛苦地僵直砸回泥垢裏,疼得渾身直打哆嗦,冷汗如瀑布般流下來。
    李曉芸蹲下抱著膝蓋,輕笑:“佳恩見我用石子兒砸雀兒,一砸一個準,所以她不會擔心你對我怎麽樣。”
    “唉,上次如果不是有人打斷,這會兒你估計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哪裏會上前湊,恨不得見了我就跑。”
    “怎麽樣,我的準頭不錯吧?”
    “我人比較心善,喜歡快準狠,給獵物一個痛快。”
    季老二恨自己咋這麽身強體壯,疼到極致都不能暈過去,耳邊女人的輕聲耳語,就像是催命符似的。
    他心裏已經將季佳恩剁成肉餡了!
    就像是李曉芸說得,整個貧民窟,對她最了解的就是季佳恩了。打雀這麽精準的事情,為什麽季佳恩沒有告訴他這個二哥呢?
    除了這倆丫頭聯起手來謀害自己的性命,季老二想不出其他解釋來。
    沒再理會他,李曉芸繼續慢吞吞往回走。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小四和小五巴巴坐在屋簷底下,見她空著手都失望極了,哼哼兩聲跑遠沒再理她。
    李父抽著的煙,是自己用廢紙卷得煙絲,倒三角眼睛閃著陰測測的光。
    倒是李母特別直接地衝李曉芸伸手:“你打得是零工,每天一結,快點將今天的工錢老老實實交上來。”
    李曉芸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掏出兩塊五遞過去。
    李母接過來,有些狐疑她怎麽給的這麽痛快。
    自家這個三兒脾氣倔強,不愛說話,平時帶孩子做家務樣樣麻利不讓人操心,閑暇的時候她還能領著弟弟妹妹撿廢品換點錢。
    隻是這錢得她自個兒支配,別人動不得。
    因著三兒的錢都花在倆小的身上,而且確實隻是小錢,李父李母要了幾次,見她反應過於激烈,就沒再繼續。
    不過他們給家裏的生活費少了,都由著三兒從自己私房錢裏補貼。
    李母的視線從李曉芸身上轉了圈,直接上前要去摸她的口袋。
    李曉芸緊抿著唇瓣躲開,率先自己將口袋給拽出來,冷聲道:“說了兩塊五,我就不會藏匿一分錢。”
    她說得都是實話,自己今天拿到的都是毛票,還真沒有一分錢呢,如何藏?
    “一天兩塊五,一個月下來就是七十五塊,可比您在餐館賺得多。”
    “我又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能賺多少錢?”
    說著呢,李曉芸不客氣地從李母手裏抽出來五毛錢,“我出門在外幹活,身上沒有點錢備著,說不過去。”
    李母哎了聲,卻又不知道怎麽反駁,隻能氣急敗壞地說: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上班下班都跟季佳恩一起,幹活的地方包三餐,哪裏有需要花錢的地方?”
    “快將錢給我!”
    李曉芸輕笑著躲開她的手,“我是人,不是你們攬錢的工具。憑什麽我賺了錢,全給你們而自己享用不了呢?”
    “要想馬兒跑就得喂它吃草,這麽點淺的道理都不懂嗎?”
    “您將這五毛錢收回去也可以,從明天開始我繼續呆在家裏好了!”
    李父和李母都怒視著她。
    小姑娘長大了,又不喜歡受氣,屬於那種你不讓我做什麽,我就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偏偏她要求的也不多,勉強在他們容忍的範圍內。
    比起每天少入賬五毛,和少入賬兩塊,他們自然寧願選擇前者。
    “行了,拿著就拿著吧,”李母嘟囔句,“都幾點了才回來,快點洗刷睡覺,明天還早起呢。”
    麵對第一天奔波在外的女兒,李母沒有一句關心的話,語氣裏全是不耐煩。
    李曉芸對這個家沒有一點期待,所以她也無所謂失望,麻利地洗漱完躺床上睡覺。
    “姐姐,我餓,”洗衣、做飯、帶娃、撿廢品,鬼知道小四今天經曆了什麽。
    她有氣無力、委屈巴巴地扯著李曉芸的衣服。
    李曉芸挪挪身子,將衣服從她手裏拽出來,淡淡地說:
    “小四,你如今十四歲了,不是四歲的孩子。”
    “你個頭長得矮,是自己不爭氣,也不能抹去你年齡已經足夠大的事實。”
    “你想要什麽自己努力去,跟我說什麽?”
    “我隻是你姐姐,可不是你爸你媽。”
    小四愣了下,“姐姐,你,你怎麽這樣了?”
    李曉芸好笑地挑眉:“怎麽樣了?沒有再傻傻地被你驅使當奴隸?還是覺得你一個裝可憐賣慘,我就能對你掏心掏肺?”
    “也不瞧瞧你配不配!”
    “我被打破腦袋,掙紮回來摔倒在床上的時候,你可想過搭把手?你是替我喊人了,還是幫我端杯水?”
    “養一兩年的小狗,還知道守著不能動彈的主人。而你心大地帶著小五出去瘋跑,餓了才知道回家?”
    小四嘴巴囁嚅著,“姐,你也知道小五有多難帶。爸媽不讓他脫離咱們的視線。”
    “他在屋子裏坐不住,我當然得跟著他了。萬一小五被人販子拐走了,咱倆肯定要被爸媽打死。”
    “再說了,姐你現在不是沒事嘛?要真那麽嚴重,你今天還能出去幹一天活?”
    “哼,我就知道,姐是嫌棄我了。連你都不要我,這家裏還有誰會在乎我……”
    李曉芸就靜靜地看她表演。
    說著說著,小四也詞窮了,通紅著眼睛不甘心地看向李曉芸。
    後者直接閉上眼,“別吵,如果明兒個我起不來,你覺得你爸媽會放過搗亂我睡覺的你嗎?”
    小四緊閉上嘴巴,捂著咕咕叫的肚子,一臉的怨恨。
    李曉芸五官靈敏,尤其是在不放心的環境中,睡眠格外清淺,一丁點小動靜都有可能吵醒她。
    半夜的時候,季老二被過路的人攙扶回來,哪裏還有往日的蠻橫勁,不過才多久沒見,人佝僂著脊背,麵色慘白、額頭發著高熱,嘴裏隻會喊著:“疼……我要殺了季佳恩……”
    聽了這話,本就心疼兒子的季家父母,直接氣憤地將睡覺的季佳恩給從床上揪出來。
    “三丫頭,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平時不都是你二哥接送你?今天為什麽你回來了,你哥卻成這樣了?”
    季佳恩在家裏也排行第三,不過她上麵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而緊接著她還有個弟弟,加上她本人長得不錯、從小會來事,在家裏不說多受寵,但比起李曉芸來說好太多了。
    這是她在李曉芸麵前,一直以來的優越感!
    不過家裏孩子多、負擔重,而現在全家人都努力給季老二買房子、攢彩禮錢呢。
    大姐為了給家裏做貢獻,二十三四了還被留在家裏賺錢。
    季佳恩不想跟大姐一樣,成為兄弟的犧牲品,所以她想要上夜校學習知識,跳出愚昧的牢籠!
    勞累一天,季佳恩睡得正熟,做著麻雀變鳳凰的美夢呢,被人薅起來有些發懵。
    “問你話呢,你二哥怎麽變成這樣了?今天他沒去接你?”
    兒子大了,偶爾跟小夥伴玩瘋了夜不歸宿。
    季老二生得高大健碩,是這片有名的混子,隻有他禍害別人的份,可沒有人欺負上他的。
    季家父母從來沒有擔心過他的安危。
    所以,晚上他們見到季佳恩單獨回來,並沒多問一句。
    哪裏想到就出事了!
    “噢,二哥看到曉芸跟我一起回家,就,就……”季佳恩回過神來,紅著臉小聲地說:
    “就讓我先回家了,我也不知道後來他們發生什麽事情了。”
    季母的火氣更盛,直接擼起袖子來尋李家的事,絲毫不顧及女孩子的名聲,在萬籟寂靜的四月之夜,開始扯著嗓子喊:
    “李曉芸你個小¥¥……¥,你勾搭我兒子,怎麽將人折騰成這樣?”
    “你還有臉睡覺,快點給我開門……”
    李家人被砰砰敲門的聲音給驚醒。
    “三兒,到底怎麽回事?”
    季家婆娘那可是嘴巴厲害、手勁更厲害的,在被人戲耍為貧民窟的區域,打遍女人無敵手,不然也不能生出那跟熊似的兒子來。
    李母被嚇得直哆嗦。
    季家算是地頭蛇了,而李家去年才遷過來的,根基很淺。
    他們平時為人處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人。
    結果自家閨女惹得人打上門來了!
    一向窩裏橫的李父聽著門外的陣仗,也心裏發毛,趕忙起來套上衣服,罵罵咧咧地衝李曉芸而來:
    “老子讓你出去賺錢,不是讓你勾搭男人的!”
    “才出去一天的功夫,你到底做了什麽?”
    “你要是做了什麽丟人的事情,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李曉芸睡覺也沒脫衣服,直接坐起身來,清冷的眸子看向他。
    從窗戶縫隙透進來的月色,在她眸子裏折射出森涼的光點。
    李父心裏咯噔下,不知道為何,就想起來昨晚小四說得什麽黑白無常勾魂的話來。
    “快點起來,季家都找上門來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他裝作氣憤地嘟囔句,就示意李母去開門。
    李母腿直哆嗦,可她還是硬著頭皮將門打開,然後遠遠地退到一邊。
    季母帶人闖了進來,凶悍地巡視一圈,視線定在李曉芸身上。
    她手一揮,“給我將這小狐狸精捆了!”
    “如果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讓她償命……”
    三個壯碩的婦人應聲,拎著繩子無視裝鵪鶉的李家人,衝著李曉芸而去。
    李曉芸唇角泛著抹冷笑,手裏捏著一把豆子,跟丟瓜子皮似的,往那三個婦人腿上隨便扔了幾下。
    她們的腿立馬感覺到酸脹無力,直接跌坐下來。
    眾人呆怔住,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李曉芸聲音帶著種飄渺,似是在眾人耳側響起:
    “我昨天被砸破腦袋,從鬼門關繞了一圈,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你們這陣仗?”
    “季大娘,你到底多厚的臉皮,在自家兒子動歪心思欺負人不成反而跌進泥溝裏後,還上門討說法的?”
    “難道你提醒著我,將人送到局子裏被教育幾天?”
    “嘖嘖,上門拜訪也不拎著點東西,季家可真不講究!”
    季母不過呆怔一下,就氣得快要炸裂了,親自上前要去撕扯李曉芸的臉皮和衣服。
    李曉芸無奈歎口氣,輕巧躲過去,不過手卻很輕地從人身上點了幾下。
    嘖,不得不說這次她抽中的技能都特別好用,算得上錦鯉小命的一個爆發了!
    點穴、魔術,以及她心心惦記的隨身空間。
    雖然吧這空間隻有一個皮箱大,還是那種能拎上飛機的規格,可聊勝於無,也能盛裝些出行必備品,至少她賺得辛苦錢有地方放了。
    季母逮不住人,嘴巴就開始張開大罵,隻是,眾人就看到她嘴皮子利索地開開合合,卻一點聲響也發不出來。
    李曉芸哎呦一聲,“季大娘,您這是得了什麽毛病,來我家做口部運動了?”
    季母雙手摸著嗓子,嚐試了半分鍾,都不能發聲。
    她伸手指著李曉芸,憤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是不是你個小狐狸精?
    李曉芸活了幾千年的人,還能看不懂季母的唇語?
    雖然李曉芸瘦弱嬌小,跟季母一比像是個半大的孩子般,可她會用巧勁,手輕輕捏著季母的手腕。
    對方彪悍的力氣就像是被按了個閘門,被她關閉了似的。
    湊到季母耳側,李曉芸輕聲說:“哎呀,季大娘,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呢。”
    “我狐狸精的真身都被你瞧出來了?”
    “不過呢,組織不允許我們成精,所以我就得收起尾巴當人。”
    “狐狸精嘛,吸人陽氣呀、會點小法術啊、奪舍個人的,都很正常,您說是吧?”
    “噓,這是咱們倆之間的秘密,你可不要說出去呦……”